第3章:玄尊巔峰強者的記憶
楊陵從未感覺如此平靜,內心的浮躁不安似乎被此時的寂寞和孤寂洗滌乾淨,“也許自己喜歡孤獨吧,也或許更享受這種秋雨冷清的感覺。”
輕哼今晚要演出的曲目《潮濕的心》,舒緩、婉轉的旋律和當下顯得格格不入,卻承載着一個時代的烙印和痕迹,是一個時代的經典。
走着走着,不知不覺“未央宮”三個巨大的字幅招牌在頭上閃爍着耀眼的光芒,但今天怎麼感覺這三個字有些斜了呢,還有點晃來晃去的,難道是自己眼花了?看着裝飾恢弘的金色大門以及筆直站在門兩側的迎賓小姐姐,楊陵微笑點了點頭。
“快跑!”突然身後不遠處傳來一聲大吼,楊陵轉身看去,只見自己身後人群四處散開躲避,“發生什麼了?難道自己遇到了某販抓捕現場了嗎?”,再回頭看“未央宮”,迎賓小姐姐都已驚慌失措跑進了屋內並連喊帶比劃示意自己快跑,但因為耳麥的聲音太大,楊陵對小姐姐的比劃有些恍惚,更聽不清她們說什麼,但看到小姐姐們緊張的神情,心中感到不妙,也正待要跑進“未央宮”躲避的時,卻被後面衝來的人瞬間把他撞倒。
倒地的楊陵終於明白人們為什麼躲避了,映入他眼帘的是上空“未央宮”三個大字的招牌正做重力加速度向他砸來。
“完了!芭比Q了!戴耳機走路真是個不好的習慣,如果大難不死,以後走路絕對不戴着耳機,不低頭看手機,不做低頭族。”楊陵心中發誓。
可惜一切都晚了,楊陵茫然的看着周圍驚恐的人群,腦海里瞬間一片空白,身上的力氣就像被扎破的氣球,一下子抽空,渾身酸軟。“轟隆”一聲巨響,沉重的招牌重重砸落地面,塵土飛揚,鐵塊、塑料碎片散落一地,楊陵很幸運,自己正處於招牌的空隙處,躲過了被壓成肉餅的命運,但也很不幸,一根尖銳的鋼管被甩飛彈跳之後不偏不倚插進他的胸口,他的心臟被刺穿了。
“我要死了嗎?爸爸、媽媽、爺爺我想你們了!”無邊的痛楚襲來,楊陵左手抓着鋼管,想要拔出來,卻渾身無力,看着變得越來越暗的燈光和漸漸“遠去”的嘈雜聲,楊陵朦朧中似乎“看到”到早已逝去的爸爸、媽媽和爺爺在向自己招手,然後就徹底的昏迷了過去。
“快快快,有人受傷了,大家快來幫忙!”待灰塵散盡、視線清晰之後,看着躺在地上滿身灰塵、一動不動的楊陵,離得最近的人大喊。
“快打120,119……”
“已經打了……”
“這個人很幸運,居然沒有被砸扁……”
現場有點混亂,有些人被散落的碎片劃破了手腳,但人命關天,都不顧個人安危拚命施救,在場有急救經驗的人小心的把楊陵抬到安全之處,沒有人敢當場拔出楊陵胸口的鋼管,只做了一些簡單的止血急救措施,一切都要等專業的醫生到來之後處理,所幸楊陵還有呼吸,這個結果令現場的人都舒了一口氣,人還活着就好說。
十分鐘不到,消防車、救護車全部到位,救援工作十分快速,現場也拉起了警戒線。楊陵被抬上了救護車,為了避免大出血,醫生也沒有拔掉插在胸口的鋼管,但抬楊陵上救護車的醫生和護士都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楊陵的胸口除了最初開始流出的血之外就再也沒有血流出,令一眾醫生護士稀奇不已,但從醫生救人的角度講,這樣更好,這樣傷者活着的希望就更大。
今天謝鼎峰一直在頂樓的音樂練習室嗨歌等楊陵,
但當災難發生后,謝鼎峰不顧一切的進行營救,手腳都被碎片所劃破,鮮血淋漓,但他卻不管不顧,此時謝鼎峰才知道,楊陵在自己的心目中佔據重要位置,他是自己真正的朋友。
“林妹妹,希望你不要有事,不然我會愧疚一輩子的!”看着遠去的救護車,謝鼎峰喃喃自語,“但上個星期剛剛檢查維修的招牌怎麼就突然倒塌了呢,為什麼……?”
“未央宮”招牌掉落事件第一時間被各大網絡、新聞媒體送上頭條,成了無數人的深夜談資,有人嘆息,有人祝福傷者早日康復,有人說要追究“未央宮”負責人的責任,當然更多的是事不關己。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永遠只是故事……
被抬上救護車的瞬間,儘管醫生們的動作很輕柔,但楊陵還是被一陣疼痛感驚醒了,失血的無力感迅速蔓延全身,正在此時,脖子上那條據說傳了五代以上的項鏈突然一陣發燙,末端鑲嵌的那顆“紅寶石”居然在“吸血”,楊陵一陣惡寒,心想自己會不會被吸成人干,然而胸口的疼痛感卻隨着鮮血的流失逐漸消失,意識也漸漸沉睡。在似醒非醒間,楊陵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境裏自己就像個看客,站在時光之外靜靜看着自己從出生到受傷的人生。
他“看到”年輕的父母因為自己的出生而臉上終日掛着笑容,早已經印象模糊的父母就近在眼前,容顏如此的清晰,讓他“重溫”已經消失在記憶里的久遠溫暖。
五歲那年,村裡一個患有神經性疾病的五保戶因為不滿父母不準其再到菜園子偷菜而用柴刀砍傷了父母,最終因搶救不及時而辭世。這是楊陵模糊卻痛苦的記憶,也是一生無法彌補的遺憾,已經在記憶深處十幾年不願想起,而此時卻又“活生生”的呈現在眼前,再一次清晰的感受着無邊的痛苦,楊陵只覺得自己的靈魂在顫抖。
年邁的爺爺一手提着編織袋,一手拉着自己,顫顫巍巍的尋找着垃圾桶里的紙片、塑料等廢品,偶爾撿到別家孩子扔掉的破損玩具是自己最開心的時刻,每當這時他看到爺爺都會把頭別到一邊偷偷的抹眼淚。
他看到班級里淘氣的幾個同學聚校門外堵住自己,恣意的嘲笑和欺負,他恨呀,卻不知道該恨誰,也許每個人都有着冥冥之中的宿命吧!
畫面一轉,楊陵“看到”自己被絆倒后“未央宮”招牌重重砸落的場景,看到鋼管彈跳后扎進自己胸口的瞬間,那殷紅的血是那麼的刺眼,一時間不知道該去恨還是感嘆命運的不公,人啊,意外和明天誰也不知道那個先來,也許活着的時候應該保持一個樂觀、積極向上的心態才是最應該做的事吧!但滾滾紅塵,又有多少人願意捨去名與利,超然物外呢?
自己就像是在看一場關於自己一生的3D電影,一切都近在咫尺,卻觸摸不到,無法言語。這就是人死之前所謂的“迴光返照”嗎?在肉體、靈魂、意識湮滅前再一次回首人生,再一次體驗七情六慾、悲歡離合,在人生的終點時讓人悟出人生真諦?
“只是自己的一生真是簡單而又充滿痛苦和無奈,故事乏善可陳啊……”正自嘲間,突然“眼前”畫面一暗,靈魂和身體像是被某種能量包裹着快速向黑暗深處沉去。
“這是去往地獄嗎?”楊陵如是想。
……
在風馳電摯的救護車裏,護士周紅托着腮靜靜的看着躺在擔架上的楊陵,只是胸口處還在插着的反射着燈光的鋼管和衣服上殷紅的血痕讓人觸目驚心,但平穩閃爍的心電圖表明這個帥的近似玄幻男孩現在雖然昏迷卻並沒有生命危險,這讓她心驚和難以理解。正胡思亂想間,突然發現楊陵胸口上戴着的項鏈發出淡淡的紅光,並如水波般迅速蔓延至全身,車裏的急救設備像是被強電磁干擾,滴滴響一陣亂閃,然後,“咻”的一聲輕響,被紅光包裹着的楊陵憑空消失在了擔架上。
“鬼啊!……”目睹一切的周紅一聲驚叫,從座位上跳了起來,頭重重的碰到了車頂,“咚”的一聲立刻把坐在另一邊打瞌睡的醫生褚建生驚醒。
“發生了什麼?人呢?傷者呢?”看着空空如也的擔架,褚建生急切的問道。
“有...有紅光...包...包圍了傷者,再然後...然後就‘咻’的一聲輕響就…就憑空消失了……”周紅哭喪着臉揉着腦袋結結巴巴的陳述了楊陵消失的過程,不過是不是太玄幻了點?楊陵消失的情景確實把小姑娘嚇到了,顛覆了她二十幾年的世界觀和認知。
“還憑空消失?你能不能說得再玄幻一點呢?比如傷者會七十二般變化之術,變成一陣風或者蚊子飛走了!”望着一臉驚駭的周紅,褚建生神情激動起來,自己不就覺得困了,眯了一會兒眼嗎?為什麼就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褚醫生,我...我說的都是真的呀,‘咻’的一聲輕響就…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唔……”小姑娘見褚建生不相信自己,直接急哭了
“你……”褚建國舉着的手無力的放下,這事太蹊蹺了,如果車門打開,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但楞是什麼響動都沒有聽到,除了車的發動機的聲音。
“報告吧!”褚建生無奈的做了最後的決定,楊陵在半路消失的詭異情況被一層層往上報。
於是在上面的干預下,一個代號為“紅光”的神秘小組成立了,抽調國家超自然現象研究所最精銳的五名偵查人員專門來調查楊陵的神秘失蹤事件。
但一切都註定是沒有結果……
那麼楊陵究竟去了哪裏呢?
……
彷彿一瞬間,又似乎已經過了很久很久,楊陵突然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一個激靈意識蘇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正站在一個光線暗淡、視線有些模糊的空間中,空間不大,估摸着有三百平方米左右,奇怪的是周圍沒有牆壁存在,而是一層讓人看不透的灰濛濛霧氣,一枚金色戒子靜靜的懸浮在面前,戒子表面雕刻着看不懂的奇怪符文,一切都顯得如此詭異。
“這是哪裏?……是天堂?……還是地獄?”一連串的疑問在楊陵的腦海里快速閃過。
突然,金色戒子一陣顫動,冒出一團拳頭大小的九彩光團,沒等楊陵反應過來就一下子鑽進腦袋裏,“完了,這就是奪舍嗎?”楊陵覺得腦袋一陣刺痛,不自覺慘嚎着身體扭曲翻滾,渾身大汗淋漓,半暈半醒之間只覺得有一股龐大的記憶洪流不斷衝擊自己的靈魂,幸好只是純粹的記憶,沒有意識,楊陵還是楊陵,只是靈魂深處多了很多記憶片段罷了。
在記憶洪流最後面,一個身影由模糊逐漸清晰,緩緩向楊陵“走”來,這是玄凌天自爆后附在世界碎片上的殘魂,楊陵獃獃的看着“眼前”這個分不清是男是女的一身白袍的俊美人兒,這種美讓人驚心動魄,每一步都有着無與倫比的魅力,優雅高貴都不足以形容,霸氣和唯美完美結合在一起。
“本尊是玄界太玄國玄凌天,汝他日修鍊有成,去到玄界太玄國,記得告知太玄國皇室,有人窺視太玄國的終極秘密,應早作防備,哎,只要還沒有真正超脫,就無法脫離這天地桎梏啊!……最後本尊儲物戒子裏的一切都歸你所有了!哈哈!”說完這些話,玄凌天似乎用完了最後一絲能量,寸寸消散在楊陵的面前,一陣無言的悲慟在楊陵的腦海里蔓延。
“啊!”楊陵一聲驚叫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淚流滿面,金色戒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安靜地套在左手無名指上。
“就讓我的悲傷祭奠您的逝去吧!”楊陵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了九個頭,感謝這個改變自己一生命運的強者,“還有你的託付我將儘力去完成。”
撫摸着無名指上的戒指,楊陵心中有些戚然,同時也明白自己是多麼的幸運,在玄凌天的記憶里,這塊世界碎片已經流浪了不知多少歲月,途經無計期數的宇宙,但直到自己心臟受傷,心頭血無意間被世界碎片吸收才成功煉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