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秩序明鏡
城市下層很深,最深處採礦工人出生就在地下,已經退化了雙眼,靠着震動和聲波感知周圍。
跟隨採礦隊進入地下的生物很多,在四通八達的礦道里藏有兇猛的變異生物。某些礦道深處還有不那麼合法的實驗室,以及實驗泄露出來的危險生物。
這些生物在礦道里形成了獨特的生態圈,偶爾有基因突變個體也會儘力隱藏自己,那些不會隱藏的個體都被人類抓走用來研究了。
人類在地下生態圈裏屬於頂級掠食者,即使落單的人類也很少受到襲擊。但有時也有快餓死的野獸把目標放在人類身上。
周粥拿着一盞老舊的提燈走在前面。梅麗莎走在他後面,這是一種不信任的表現。
“你說我是能力者?我要怎麼使用能力?”一路上周粥挑起很多話題,梅麗莎大多選擇沉默,但這個話題明顯不一樣。
“我不知道。”梅麗莎聲音清脆,在礦道里傳的很遠。聽到聲音的各種生物開始隱蔽自己,但有一隻剛剛進行基因突變的野獸迅速朝着聲音來源前進。
“那你是怎麼使用的?”
“你能說出你是怎麼使用腦子的嗎?”梅麗莎反問。
周粥沉默了,確實說不出來。
“不過在能力者的圈子裏流傳着一種說法。”
“什麼說法?”
“越是危險的時候,越是有可能使用出能力,大多數能力者都是在死亡來臨時覺醒能力,從而活下來。”
不等周粥回答,黑暗中忽然跳出一隻巨大畸形野獸,難以分辨它是什麼物種。頭上長着兩隻觸鬚,張開的腥臭大嘴裏滿是利齒,像絞肉機一樣一圈圈排列,沒有四肢,扁平如一灘液體一樣的身體像蛇一樣行動。
梅麗莎抓住周粥用力一拉,躲開那張噁心的大嘴。
“小可愛,走在洞穴里要小心,每年都有幾個傢伙因為失去警惕沒了蹤影。”
周粥的心臟狂跳,背上出現一些意義不明的紋路。看着詭異的生物拍拍飛機場道:“嚇死我了,這是什麼東西?”
“不知道,也許是基因突變個體,也許靈能生物,反正看起來不能吃。”梅麗莎評價。
詭異生物大嘴落在地上成為支點,後面的整個身體飛起,如一塊布一樣向著兩人籠罩過來。
周粥此時害怕極了,梅麗莎能霧化躲開,他要怎麼辦?
情緒激動之下,周粥第一次使用出了他的能力。以他為中心,周圍的環境迅速變化。
一個充滿晶體的世界出現。這裏沒有太陽,看不到邊界,光不知從何處出現,天空中飛舞着一些看起來像是天使一樣的生物。
它們有着白化晶體翅膀,身體呈現人形,但不是血肉組成,而是規則的晶體。頭部沒有眼耳口鼻一類的器官。無視剛兩人一獸,圍繞着一個巨大的晶體山做規律的飛行。
想要活下去的周粥無意識之下引動了地面的晶體,迅速隆起把詭異生物封印在晶體之中。
“這是,哪?”梅麗莎看着周粥嚴肅道。
“狹間。”周粥脫口而出,隨後記憶上浮,原本被忘掉的夢再次清晰。
“狹間:秩序明鏡。我想,我知道我的能力是什麼了。”
梅麗莎不確定的問道:“召喚一個空間?”
“不是一個,是七個。這個可能是最友好的。”
“你確定?”梅麗莎指着被晶體包裹的詭異生物道:“這叫友好?它好像要被消化了。”
周粥抬眼望去。
詭異生物在慢慢消失,封印它的晶體慢慢變化,形成一個和天上一樣帶着翅膀的晶體人。
“是的,我確定,其他地方滿是岩漿和毒氣。”
“我們怎麼出去?”梅麗莎渾身不自在,這地方讓她感覺很危險,生死不由自己掌控。
周粥閉眼想了一下,隨後整個世界就像幻覺一樣慢慢淡化消失。
“梅麗莎,梅麗莎,聽到請回答。”梅麗莎身上傳來呼喚。
“隊長,我沒事。”
“怎麼回事,剛剛你和七號的反應都消失了。”
“隊長,我們撿到寶了。”梅麗莎不等隊長提問,把周粥的能力說了出來。
“也就是說你們去了異空間?”隊長總結道。
“應該是的。隊長,我覺得我們有必要招攬她,她的能力很有用。”梅麗莎看着周粥的眼睛在放光。
“先按計劃行動。招攬的事等這次任務結束再說。”
“是,隊長。”
周粥心裏明白,這些人不信任他,否則也不會給他身上裝個“炸彈”了。只是他確實沒想幫助對方就是了,他的目的從始至終都是安全離開那個吃人的角斗場。
要是之前就能使用能力,他會毫不猶豫的反抗,自己離開。
現在只能繼續和這些人合作,浮現的記憶告訴他,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喝多了也吐。
他的能力要求健康,也就是不能進行機械改造,只能乖乖做人。
接下來的路途梅麗莎異常興奮,不斷詢問周粥能力的問題,而周粥則沉默以對,他也不信任這些人,把自己的能力告訴對方那是找死。
離開礦道,兩人找到一個升降機,梅麗莎抽出一把小手槍對着裏面開了幾槍,幾個裝備了義肢的人不服,但梅麗莎上演了一次霧化,所有人都乖乖下去了。
家門口,梅麗莎道:“拿到ID卡就快點出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我不知道ID卡是什麼樣的,你得和我一起進去找,而且我沒門鑰匙。”周粥回答。
梅麗莎一陣沉默,抓起周粥的手按在門口的一個屏幕上。
大門打開,裏面的情況讓兩人感到錯愕。半截身子的男子比她們先到家,那對中年夫婦也在。
看到周粥,中年婦女一陣激動,不管梅麗莎,拉着周粥道:“樂雲,你哥哥因為幫派的事受了傷,幫派答應給他裝義肢,但是眼睛要我們自己想辦法,我問過了,醫院可以把你的眼睛移植給你哥,但我們付不起手術費用,只能賣掉其中一個,這樣一來除了手術費用,還能給你裝一雙機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