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巨龍
黎明,在一片巨大的軍營中,奧馬爾-伊格納魯德很憤怒,他衝進中間的營帳中,篝火照亮了他的紅金色盔甲,頭髮很亂,就像銀色的鳥窩。
“我受夠了米恩索爾家那群廢物了”,他喊道。
“又出什麼事了”,他的父親“埃洛德”大人面無表情,但他總是可以給人一種隨時噴發的感覺,就像真龍一般讓人捉摸不透。
“伊萊尼的龍被擊落了,他們無法發動對北部的攻勢”,他走上前,指着地圖說道。
那是一處巨大的平原,剛好位於那座洛伊拿城市阿-顧諾的旁邊。
自瓦雷利亞擴張以來,他們同生活與西部的洛伊拿人爭奪起了土地,資源還有奴隸,戰爭已經進行了兩個世紀之久。
而這次的入侵是為了爭奪洛恩河南部的大片區域,為下一次的戰爭做準備,自由堡壘出動三個家族的70條魔龍,4個步兵軍團和難以想像的資源。
為此,他們絕不能失敗,
“他們還剩多少條龍”,埃洛德大人問道
“13條,還包括受傷的”,
埃洛德對此有些失望,“也就是說,他們在三天的時間裏死了五條龍”,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卻蘊含著無與倫比的憤怒。
“廢物”,他罵道,周圍的軍官都對此默不作聲,他們沒人想要惹一個龍王不開心。
這場戰爭,他們已經進行的太久了,洛伊拿人於他們先前遇到的任何民族都不一樣,對於水魔法的精通,讓他們是一個難纏的敵人,以至於讓他們出動越來越多的巨龍。
“叔父,也許我可以去支援,米恩索爾家的人是廢物,但我不是”,他的侄子貝爾加開口了
他很年輕,留着一頭銀金色長發,穿着亮銀色的盔甲,刻有一隻猙獰紅龍,目光犀利,俊美的容顏加和孔武有力的身體,是如此完美。
奧馬爾並不喜歡他,他就像一隻跟屁蟲一樣,始終跟在父親身邊,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者他那副俊美外表下潛藏者怎麼樣的狡猾,
“我也可以去”,他的聲音壓過貝爾加。
“你們就像孩童一樣可笑”,埃洛德大人的聲音並不小,夾帶着一絲譏諷與怒火。
他知道這些孩子想要做什麼,他們那年輕的心思在自己面前如同透明一樣,這幫想要出風頭的小傢伙,總把戰爭當兒戲。
“繼續帶着軍團前進,我要親自去看看”,他轉過身,拿出自己的佩劍,他的年齡並不小,算上還剩下的,快要接近50歲,但卻依舊好戰,比起在這看他們爭權奪利,他更喜歡騎龍飛過天空,直接給那些傢伙降下毀滅。
龍騎士與龍的心意相通,感受他的召喚,下一秒,一隻巨獸劃過天際,巨大的龍翼展開遮蔽了太陽,一隻金黃色的巨龍,那是他的龍,他的科諾索斯,百米長的身形降落於那片為龍準備的空地,它收起雙翼,任由主人撫摸,甚至於趴在地上,好讓他的主人可以乘騎。
龍沒有盔甲,它們的鱗片就是最好的盔甲。
拉起一條巨大韁繩,埃洛德穩穩的坐在龍鞍上,雙手騰空,皮革所製成的韁繩飛起,狠狠的抽在巨龍脖頸。
得到命令,它雙腿騰空,巨翼扇其一陣陣強風,飛入了天空,為地面上的人留下了一道殘影。
空氣中充滿寂靜,他們目送着埃洛德離開,留下他們,留在這裏繼續指揮軍團前進。
“下次不要在這裏逞強”,奧馬爾的話中充滿譏諷,
是對貝爾加說的。
他於這個傢伙的恩怨從來都是那麼一小點榮譽,貝爾加就像是把自己當成繼承人一樣,學着他的父親,方方面面都學着他。
貝爾加很安靜,他從未正眼瞧過這個表哥,這次也不會例外。
默不作聲,他喚來自己的龍,是一隻叫里恩克斯的年輕紅龍,“我去前面偵查一下”,他對着後面的人說。
他走的很快,絲毫沒有給奧馬爾留下機會,任由他的叫罵聲漸行漸遠。
…………
“嗯”,很吃力的,埃德推起那輛裝滿武器的車。
今天的活有很多,依舊如昨天一樣,他們要將物資運往前線,好維持這愈演愈烈的戰爭。
他們行走與泥濘的道路中,這裏靠近小洛恩河,那些支流就像蛛網一樣密佈,使得他們總是走走停停,先遣部隊要搭橋,這樣他們才能通過。
天空中常有有魔龍飛過,他們在不遠處噴吐龍焰,消耗着無處釋放的精力,那些騎士,先前殺死那些洛伊拿人的騎士們,護在他們四周。
那些躲藏於此的洛伊拿人,他們並不會與正規軍交戰,他們很少有對抗魔龍的膽子,也只有在擁有水術士的情況下他們才會正面對抗,但這也讓他們變得愛偷襲,襲擊那些運送物資的部隊,切斷瓦雷利亞軍隊的補給,
這些騎士便是為他們而準備的。
“你們這些懶蟲,都走的快一點”,監工拿着鞭子,遊走於隊伍邊緣。
他們很喜歡抽一些不聽話的傢伙,這在他們這裏就像娛樂活動一樣讓他們愉悅。
不想挨鞭子,埃德已經用上了全身的力氣,他和旁邊的一個大人,那傢伙應該是吉斯卡利人,他們一同推動這台巨大的車輛,在前面,是一隻如同大象一般的龐大巨牛。
他們推動着它,防止跌入泥潭,為此,他們自己身上卻都是塵土,現在已進入長夏,大陸北部天氣並不冷,而從小生活於瓦雷利亞半島的埃德也從未知道冷是什麼。
他光着上半身,銀色長發已經很久沒有打理,長長的頭髮就着汗水,緊貼在他的皮膚。
他們沒有鞋子,光着腳踩進泥坑,泥漿里尖銳的岩石割破皮膚,鮮血流了一地,他也不會叫出來。
在這裏,很多人都是因為這樣倒下的,監工們並不在意你是否痛苦,他們只會因為你的停下而揮舞鞭子。
埃德不知道上次吃飯是多久前了,他這兩天只吃過一個麵包,此刻也早已是瘦骨嶙峋,皮膚緊貼肋骨,他很餓,也快沒有了力氣,他不敢放下那推車的手,咬破自己的舌尖,他讓自己清醒起來,至少也要挺過今天,他還想再多看看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