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魚的考驗
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夏爾再次來到人魚村落，幾乎和上次一樣，提前得到消息的人魚們“歡迎”了夏爾。
人魚村落中央廣場，大概有一兩百條人魚圍觀着夏爾。哪怕之前已經來過一次，但是對於送上門的人類，人魚們依然感到驚奇，他們各個引頸側目，從石頭蝸居湧出，聚攏在廣場四面八方，從各個角度觀察着夏爾。
那些墨綠色的長發，隨着水流緩緩飄蕩。
夏爾盡量不去看他們，被這麼多人魚注視絕對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看看他們那不懷好意的神情，如同鬼怪一般的長相，還有殘缺不全的黃色牙齒，以及握在手裏的石矛，他總有一種要成為這些人魚們食物的既視感。
如果他們想對夏爾做點什麼，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反抗，尤其考慮到這裏還是在湖水最深處，距離城堡距離相當的遠，如果真的出現意外，又有誰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呢？
夏爾覺得，真出事了，城堡方面極大概率找不到他。
哪怕調查到了，人魚們到時候也可以推給水怪或者湖中的大魚，反正死無對證。
這麼多人魚分食一個夏爾，還不是分分鐘就消化掉。
夏爾心裏打鼓，他反覆勸說自己，人魚是一個愛好文明講和平的種族。
他拿出了禮物，再次引起了一陣騷動。一切能夠發出音樂的物品，都受到人魚的喜愛，而且可能是在水裏泡的太久審美髮生了變化，他們竟不覺得夏爾送出的這個音樂盒有多醜。
想想也是，他們自己都啥樣子了，好像也沒有挑剔這個二手音樂盒的立場。音樂盒再古舊，對於仍停在部落時代的人魚們而言，都是珍貴寶物。
將禮物獻到村子中央的大人魚雕像前之後，夏爾沒有立刻離開，他用蹩腳的人魚語喊了幾遍，“我來自霍格沃茨，我是來交朋友的”。
他原本還在擔心，自己自學的人魚語是否標準，但四周的人魚們給出了反應，他們應該是聽懂了，對着他說了很多。
問題是夏爾聽不明白，他能做的只有傻笑，不過不要緊，只要不是拿武器對着他就行。
這是一個好的開始，夏爾有時間，他可以學習人魚語。
順便多來送幾次禮物，和人魚們搞好關係。
夏爾努力維持着笑容，儘管在蕩漾的湖水映射下，這看上去格外的嚇人，他又注視了人魚一會兒，覺得今日份的善意應該傳達夠了，就在他準備離開時，人魚群再次發出一陣騷動。
一些人魚散開了，露出一條通道。在幾個十分強壯的人魚護送下，一個年齡很大的人魚遊了出來，他身上的皮膚因為鬆弛而向下耷拉着，綠色的頭髮和鬍鬚也變成了白色，甚至連尾鰭是一種不健康的灰白色。
四周的人魚們看向老者，全都十分的尊敬，做出鞠躬之類的動作。
夏爾好奇地看着對方，這是首領級的人魚吧。
很快，他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格外驚訝。因為這個老人魚，竟然和他說起了英語。
“巫師，你想要從我們這裏得到什麼？”老人魚問道，他的口音很奇怪，聽上去十分的陰森怪異，但確實是英語沒錯。
夏爾眨了眨眼睛，弄半天，你們會說人話啊！
“巫師，說出你來這裏的目的！”老人魚陰惻惻地說。
“我是來交朋友的。”夏爾說，他之前已經用人魚語喊過很多遍這句話，“除此之外，我得到了指引，來這裏尋找拉文克勞女士留下的線索。
”
這句話讓老人魚的臉色變得驚訝起來，他盯着夏爾，許久也沒有說話，然後，他問道，“是鄧布利多派你來的？”
“和校長沒有關係。”夏爾說，“我得到了霍格沃茨四位創始人留下的指引，有人告訴我說，人魚這裏有拉文克勞女士留下的試煉線索。”
儘管表情上沒有表現出來，但此時，他的心情卻格外緊張。
夏爾沒敢說指引自己的是薩拉查·斯萊特林和戈德里克·格蘭芬多，那畢竟是千年之前的人物了，他怕對方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或者認為他就是神經病之類的。更糟糕的可能，他會不會觸動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時間過去太久了，什麼都有可能發生，但是又不能不說。
如果只告訴人魚自己是來交朋友的，對方有極大可能不會相信，夏爾也沒有時間來慢慢探查人魚們隱藏了什麼秘密，也可能什麼東西都探查不到。
畢竟這是極其秘密的事情，破解詛咒不宜拖得太久。
既然如此，不如開門見山。
夏爾右手不着痕迹地摸向褲袋中的魔杖，如果對方反應不太對，那他就直接來上一記昏迷咒，轉身就跑。
老人魚看着夏爾，良久，緩緩地說，“人魚始終銘記古老的盟約，城堡的創建者曾對我們的祖先委以重任，這也是我們這一氏族世代定居於此的原因，但我不能就這麼將秘密告訴你。”
“你需要我做什麼？”夏爾追問道，心臟因激動跳的很快。
“你需要證明自己，獲得人魚的信任。”老人魚停頓片刻繼續說，“不用刻意表現，巫師，水流將告訴我一切……”
夏爾眨了眨眼睛，對方的意思是他什麼都不用做嗎？
“我的族人對你帶來的那個能發出音樂的盒子很感興趣，你下次來的時候可以多帶一些過來。”老人魚繼續說，“我們會用相應的東西來進行交換。”
“這沒問題。”夏爾答應道，這是讓他和人魚們進行貿易的意思嗎？或許對方打算通過這種方式來考驗他，但這不是問題，多弄一些音樂盒過來罷了。
至於老人魚所說的交換，夏爾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看看周圍的樣子，人魚們都窮成什麼樣子了，能拿出什麼好東西啊？
也就是象徵性地換點東西，比如幾條魚？
希望老人魚不要太貪得無厭，讓這裏的人魚人手一個音樂盒，那可需要一大筆錢。
再這麼下去，夏爾都有去打劫古靈閣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