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修習法術

第七章 修習法術

這期間,起初周子元興許是忙着修鍊新到手的功法,是以雖然離楊業住處不遠,卻一連幾個月不曾來見過楊業。

不過過了幾個月之後,周子元就漸漸地往楊業這裏跑的勤了。起初幾次周子元前來,楊業還以為是他少年心性,耐不住寂寞,因此除了與他東拉西扯的說些沒營養的閑話外,其餘的也沒放在心上。

可是後來楊業便從閑談中聽出了周子元的話外之音。原來這周子元倒是果真天資過人,很快就精熟了幾個月前清宓給他的那部新功法。同楊業的差不多,周子元新得的這部功法也是一套修鍊靈力的法訣。周子元照着法訣修習,日子久了,靈力漸長,可是空有一身靈力,卻不知如何使用,見慣了平日裏頭頂上空不時有同門弟子御劍呼嘯來去,周子元羨慕之餘,便越來越心癢難耐。

可是他是觀主親傳弟子,又挂名在傳功長老清宓名下學藝,就連靜寧,雖然多次被他纏磨着要學習法術,亦是不敢答應教他,更遑論其他弟子了。

周子元見這情形,明白這法術還是要着落在清宓身上,可是他雖然平日裏有時會在楊業面前對那傳功長老發發牢騷,其實心底對這位清冷絕美的冰山仙子也是有些犯怵,思來想去,終究不敢獨自去找清宓求學法術,況且他與楊業同出一門,同屬一脈,拋下楊業獨自去求學法術,也不合適。

於是乎,周子元心癢難耐之下,每次與楊業交談,話里話外便攛掇暗示着楊業和他一同前去找清宓求學法術。

明白了周子元的來意,楊業對這少年的小心思不覺有些可笑,可是他畢竟沒什麼惡意,楊業便也故作糊塗,只當沒有聽出他的話意。

若說周子元只是懾於清宓漠然的性子,楊業對清宓則是有些忌憚了,自然不肯沒事往她身邊湊。更何況,楊業起初來到這裏,原本不是打算修習法術的,一來是要替老道王志尋求他師父死亡的真相,二來也是想求個清凈避世的地方。是以對待修鍊一事,楊業更多的是因為好奇才去做的,遠不如周子元那般熱切。

周子元跑了幾趟,見楊業每次等到自己往要說到這上面時,就顧左右而言他,也不知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沒奈何之下,便打算乾脆直接向楊業挑明,求他和自己一起去找清宓。

這一日午後,楊業正在打坐冥想,一陣敲門聲響起,楊業聞聲醒來,便猜測來人肯定還是是周子元,因為在這大衍山中,只有程旺和周子元關係同自己近些,程旺跟了戒律長老,離楊業住處甚遠,聽聞戒律長老又御下極嚴,是以自從當初分開后,程旺就不曾來過。

打開門,不出所料,門外正是周子元。

“楊師兄還在用功嗎,我是早早做完今天的功課了,實在閑的無趣,只好來找你了。倒是沒有耽誤你修鍊吧。”說完不等楊業答話,就進了楊業屋內。

楊業笑笑,說道:

“周師弟這資質,我是比不了的,這不,今天功課還沒做完呢!”

清宓倒是沒有對二人完全的不管不顧,交待靜寧,給他們安排下了功課。

周子元聞言得意地哈哈一笑,然後便又如往常般,和楊業東拉西扯的閑侃起來。楊業無奈,也只得陪着。

說了半天,周子元也覺着有些乏味了,便準備直奔主題,恰在此時,門外又響起敲門聲,兩人聞聲都是一愣。

楊業起身開門一看,卻是靜寧。靜寧見周子元也在,也是略微一詫,隨即微笑道:

“兩位師弟都在呢,正好,我師父出關了,要見你們呢!”

隨着靜寧來到清宓那裏,眼前之人依舊空靈冷艷,見到二人到來,仍是細細的看着二人,片刻之後,卻只說道:

“隨我來吧,觀主要見你們。”

只見清宓長老袍袖一揮,楊業二人直覺被一團氣體裹住,便被帶着凌空而起,飛向了主峰。

來到主峰落下,清宓當先走向了二人當初第一次見觀主的那個大殿。

楊業,周子元互相看了一眼,一個心中有些驚異,一個卻是難掩興奮之色,然後便跟着走進大殿。

進得大殿,清宓長老向著主位坐着的觀主稽首之後,便轉身離去,一句話也未說。

楊業抬頭看去,只見主位上躺坐着的,正是當初所見的那個老道士,連身上衣物也如當日一般,只是卻沒有當日那般的威壓了,臉上皺紋深刻,微睜着雙目,顯得虛弱衰老,儼如一個尋常垂暮老人。

那老道士似乎有些費力的睜開雙眼,依舊斜躺在寬大的石椅上,任楊業和周子元看向他的同時,也打量了二人一番。

過了一會兒,那老道士才微微牽動嘴角,淡淡笑了笑,開口說道:

“我看你們兩個小子,眼神都不敢在清宓身上停留片刻,偶爾去看,也是拿眼偷瞄。怎麼反倒對我這糟老頭子這般有興緻,看個不停。”

二人聞言頓時大感尷尬,原以為座上之人身為一觀之主,定是極嚴肅威重的,初次召見徒弟,應是諄諄訓誡,卻實未料到會這般開二人玩笑,同時心中也是一松,來的路上的些許忐忑一掃而空,對這師傅生出了一絲親近之意。

二人不知如何回答,好在老道士只是繼續說道:

“我叫墨無傷,清字輩,記下了,省的以後人家問及你們師承,你們連自己師父是誰都說不出來。當然,碰上丟臉的事就不要提我了。”

兩人不敢當真發笑,只好唯唯點頭稱是。

“你們來觀里多長時間了?”

“兩年有餘了!”楊業和周子元聽到墨無傷的話,心裏都有些奇怪,因為當日第一次進太清觀,墨無傷就已經見過他們了,對此是知情的,又怎會不知他們進觀多久,不過心中雖然疑惑,卻仍是恭敬的回答了問話。

墨無傷聞言又微閉上了眼睛,不知是在想事情還是連睜眼也覺着吃力。片刻之後,才說道:

“是么?有兩年多了!除去考校的一年,一年多時間,就有如今這般修為,你們都不錯。我這雙眼睛倒不算瞎,沒有看錯人。

我收了你們做徒弟,本來是打算親自教你們的,可是卻沒有那個精力,只得把你們交給清宓了。清宓身為傳功長老,我卻知道,她其實於教徒弟上並不擅長,也不耐煩這些,只是她師出上代傳功長老,所以也就按照觀里的慣例,上代傳功長老仙去之後,由她來接替這個位子。”

楊業二人聽觀主說到這裏,想起每次清宓長老都是將功法扔給他們自己修鍊完事,心中不免大有同感。

“原本我還擔心你們二人這些時間怕是沒能學到什麼,現在看來,我倒是多慮了。你們現在修鍊的心法,正是最適合你們的,清宓眼光還是很不錯的,就照着繼續練下去吧。你們既已經進入靈動境,便能使用法術了,我今天便教你們一些,記好了。”

說罷,先是甩給他們每人一本薄冊子,然後又親自演示了一番,並詳細講解其中靈氣運行的訣竅。只見墨無傷手指掐訣,一團雞蛋大小的紅色火光便出現在手中,然後手一抖,火球快速飛向邊上一把椅子,那原本不大的火球,在碰帶那木椅的瞬間,立刻“嘭”的一聲炸開,火焰瞬間湮沒那把木椅,又很快熄滅,而那把椅子卻已經完全化為灰燼。

然後又轉向楊業,示意楊業看向他指着的附近一把木椅。楊業向那木椅看去,只見那木椅上的木料,在墨無傷的法術下,竟神奇的生出嫩綠的細芽來,那嫩芽快速的生長,轉眼間便長出了一條條綠油油的蔓長枝條,然後那些枝條卷向臨近的一把木椅,一絞之下,一把堅固木椅便被絞的粉碎。

“依着法訣運轉體內的靈氣,練成了,就能使用這法術了。給你們的功法上,還有其他一些靈動境能用的法術,你們自己琢磨吧。我給你們一年的時間去練這些法術,一年後我再傳召你們,到時候會有別的安排。你們去吧,還回清宓的坐忘峰,有什麼不明白的可以問她。”

出了大殿,看着遠處的坐忘峰,興奮不已的周子元頓時變作了一副苦瓜臉,來的時候是清宓帶着他們御空而來,現在清宓早就不見蹤影了。

“怎麼辦?”

楊業苦笑着搖搖頭,回道:

“還能怎麼辦,咱們又不會御劍,只好走着回去了。”

兩峰之間,儘是崎嶇陡峭的山路,兩人直走到天黑才回到了坐忘峰住處。一路上,周子元免不了對清宓又是一番牢騷抱怨,楊業則仍是一如往常的充耳不聞。

回到屋內,楊業點亮桌上油燈,拿出墨無傷給的那本冊子,翻開來細細看過,上面記載的有十多個法術,多是用來攻擊的,倒是其中有一個療傷法術,楊業覺着很不錯,很是實用,是靠着汲取草木精氣和生機,藉以恢復自身靈力或者療傷,名叫回春訣,與長春訣心法的名字倒是很接近。其他還有幾個祛塵術、傳音術之類的常用小法術,倒是沒有周子元嚮往的御劍飛行之術,只是卻不知周子元那本秘籍上是否有。

楊業找到白天墨無傷展示的那個法術,仔細看后,印證墨無傷的講解,在心裏琢磨一番,然後嘗試着發出這個法術,試了幾次,卻未成功,看到夜已深了,便不再嘗試,息了燈休息。

接下來幾天裏,楊業反覆嘗試,終於在五天後成功打出了那個法術,又花了一天時間去熟悉掌握。

到了晚上,楊業正坐在桌前,細細體味着在使用法術的時候靈氣的運轉方式時,敲門聲響起,卻是周子元又來了。原來周子元今天也掌握了那個火球之術,興奮之下,是跑來向楊業炫耀的,聞知楊業也練成了一個法術,便要拉着楊業出去切磋比試一番,楊業擔心出意外,費了半天口舌,好歹才勸下興緻勃勃的周子元,最後還是找來了兩個粗大木樁來,兩人分別對着木樁打出法術,比誰的更快,威力更大。結果是周子元的法術將木樁燒成灰燼,楊業的法術只是將木樁打成幾塊木塊。周子元這才得意而去。

接下來的一年中,楊業每天都是一邊繼續修鍊長春訣,一邊習練那些法術,期間周子元經常過來比試,每次都是楊業告負,對此周子元是得意非凡,而楊業倒也不放在心上,周子元靈根資質本就較他好,修為進境也就比他要快,火屬性法術又以威力強大見長,他輸給對方也屬正常,因此倒也沒有與周子元爭強,只是仍舊照常修鍊。一年下來,總算將那些法術都完全吃透掌握,修為上也有了不少的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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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欲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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