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年悟道
午飯過後……
“大師姐,你感覺好些了嗎?”屋內傳出一女子的聲音。
洛景華跟隨邱銀笛步入翠兒的房間。
“好多了,你這麼悉心地照顧,不趕快好起來說不過去呀。師傅,你來了!”依依回話,看到邱銀笛進來,打了聲招呼。
邱銀笛笑了笑算是回應,找了椅子自行坐下。洛景華只是站在一邊,眼神有些獃滯。
幾人打過招呼后,翠兒繼續說道:“那就好,這是我從彭濤那裏搶來的,說是對療傷挺好。若沒點效果,我非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不可!”
“呦,我還真想開開眼界,看看你是怎麼抽彭濤哥哥的筋扒他的皮的。你們說是不是?”說話的姑娘不是別人,正是廖欣,身着撒花煙羅衫,五官精緻,笑靨如花。
引得眾人大笑。
翠兒羞了,嗔怒道:“你這丫頭,不學好!”話還沒說完,臉已紅徹耳邊。
說笑了一會兒,依依看向邱銀笛,問道:“師傅,我們今日是不是要回草廬?”
宋書劍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說道:“是啊,我們也出來好些日子了。這幾日,你在這養傷,我也正有點事處理,所以就讓胖墩和陸平、章素先回了。看你恢復差不多了,我們也是時候回去。”
依依看了一眼少年,問道:“何時走?”
邱銀笛又拿起茶杯小嘬了一口,說道:“我已讓章素過來接。待她到了,我們就回去。”
翠兒挽留道:“邱師伯,怎麼這麼早回去啊,再多玩幾天唄!我們姐妹一年難得見到一回。”
“翠兒啊!多謝你的好意。依依這幾天承蒙你的照顧才能康復這麼快。我們也出來好些日子了,是時候回去看看打理打理。你有時間就叫上你爹娘一起去草廬玩吧!”邱銀笛放下手中茶杯,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少年緊隨其後。
幾個姑娘胡道別離,相擁至廣場。章素已在此等候。見來人,走上前去扶住依依,向翠兒道謝。看了一眼跟在師傅身後的少年,還是低着頭一臉的失意沮喪。
到草廬已是午後未時,依依身子虛章素扶着回房休息了。其他幾人各自安頓好后,兀自忙去。洛景華閑來無事,又一個人來到附近那塊大石上端坐着。
不知不覺夜幕降臨。
晚飯過後邱銀笛稍作安排就各自睡去,少了往日的熱鬧,好似突然都有了心事般。洛景華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幫陸薇洗刷,而是顧自回了房間。連日來,他未曾主動說過半句話,即使回答別人問話也是簡潔明了,草草了之。躺在床上,卻不知該想些什麼。
沉悶的一天過去了。
第二日,邱銀笛讓章素領着洛景華去了“龍吟洞”。少年在此一呆就是三年。廖欣每日都會按時送吃的來。
時間猶如白駒過隙,很快三年就過去了。
三年後。。。。。。
“小師弟,吃飯嘍!”聲音傳來宛若鶯啼。從洞口走出一女子,身穿紫綃翠紋裙,膚若積雪,艷若桃李,笑臉盈盈,真當是一笑一顰百花妒。
“廖師姐,你來了!”亭中走出一男子,身長七尺,着白色布衣,五官俊美,只是蓬頭垢臉,胡茬滿腮,像是乞丐。手裏拿着一本書。
“小師弟啊,你趕緊把書放下,將鬍子刮乾淨了再來吃飯!跟個乞丐似的。”廖欣說完搶過少年手中的書。
洛景華無奈,只得走回洞屋,拿起依依送他的小匕首,慢慢地將鬍鬚剔除乾淨。稍稍理了理髮髻,就出來了。這會兒廖欣都看呆了。黝黑的膚色下,俊美的容貌,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濃眉如刷漆。
“廖師姐,怎麼了?”洛景華扯着衣物周身都看了看,確無一物,正納悶。
說話間已走到亭中。
廖欣聽到叫喚,回過神來說道:“哦,沒什麼!吃飯吧,都快涼了!”說完將竹籃中碗筷取出,遞給洛景華。
洛景華拿起碗筷就狼吞虎咽起來。三年來,每日如此。他深知自己資質差,只是想多擠時間練武修行。午飯後,正準備回屋研習,被廖欣叫住了。
三年了,眼前這個男子還是不懂得運氣,有時有一點了,卻已達到他的極限。不管怎麼努力,掌無風、劍無氣。書上幾個招式倒是練得出神入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自己添了很多奇怪的招式進去,即便是虛招也變得天衣無縫。沒事的時候就去參詳天書。這些奇怪的招式就是她從天書中參悟出的。只是覺得好玩才勤加練習,不知不覺的兩段招式就融合在了一起。用他的話說,分開練總覺得乖乖的,合起來所有招式都變得渾然天成。其他幾人好奇,也曾試着練過,但他們都遇到了兩個問題,一是招式彆扭,二是幾招后就氣急攻心,有走火入魔的跡象,就不再繼續。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胡亂自創,豈知這就是天書的真諦。
廖欣笑着說道:“小師弟,今天就別練了,你難道忘了明日之約?”
羅景華愣了,木訥地問道:“明日之約?什麼意思?”
廖欣收拾好碗筷,說道:“你忘了,三年前掌教真人將你的玉笛收走,和你約定,三年後去取。明日就到期限了,而且明日也是會武的日子。所以呢,明天我們都要去神龍島。你快收拾收拾,跟我一道回草屋去!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洛景華聽廖欣這麼一說,才恍然大悟。喃喃自語:“三年了。這麼快就三年了!”
廖欣感慨道:“是啊,這三年外面發生了很多事。二師姐出去一年了未歸,派人去找也找尋不到,如今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當年打傷你和大師姐的那個逍遙派的叛徒,如今已成魔教三尊中的地尊,在魔教中可說是呼風喚雨,無惡不作。”
洛景華當聽故事一樣,全無放在心上,只“哦”了一聲就回石室去了。過了一會兒,領着包裹出來。二人上路,洛景華走在路上仍不時地回頭看看這個呆了三年的地方,一時竟不忍離去。很快到了草廬。
胖墩手裏捧着掃把正在打掃庭院,見來人,咧嘴笑道:“師弟來了!”
雖然洛景華三年未出洞府,但這些師兄師姐常會抽空去看他。胖墩沒什麼變化,只是長高了很多。
洛景華朝胖墩笑了笑,叫到:“師兄!”
廖欣問道:“師兄,師傅呢?”
胖墩指指師傅的屋子,說道:“在屋裏等着呢,師傅交代過,若看到你們回來,讓小師弟去屋內找他。”
洛景華回道:“哦,師兄師姐,那我去了!”
見胖墩點了點頭,洛景華轉身走向那間屋子。
廖欣拍打了一下胖墩手臂,笑着說道:“師兄,我也走了,你忙吧,辛苦你了。”
胖墩“呵呵”笑了兩聲,說道:“不辛苦不辛苦,去吧去吧!呵呵!”說完又開始打掃庭院。廖欣則忙着準備晚飯去了。
洛景華站在門口喊道:“師傅!您找我?”
“進來吧。”聲音從屋內傳出。洛景華推門而入。
邱銀笛坐在書桌前,手裏捧着書,見洛景華進來,說道:“坐吧!”
洛景華坐定,問道:“師傅,你找弟子過來有何吩咐?”
邱銀笛回道:“明日我們要去神龍島。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洛景華不作聲。
邱銀笛輕輕地嘆了口氣,轉個身望着窗外,說道:“明日為師和你一起去取玉笛!”
洛景華心中一驚,問道:“師傅,您信我?”
邱銀笛看着眼前這個已經長高長大的弟子,說道:“開始我也有所猜忌,也許你莫師叔祖不想讓人認出,故意喬作管家吧,我也曾見過那個管家,你宋師傅和我都不曾認出,也難怪你了。掌教真人後來派人去洛溪村追查,回來的人說在你走後不久管家就失蹤了。唉,事已至此,不提也罷。快去洗刷乾淨了,這幅摸樣哪能見人!”
洛景華一聽,慌了神,急忙問道:“我嗎?”
邱銀笛笑着說道:“你莫擔心,儘力就行。輸贏都不重要。去吧!”
洛景華起身拱手道:“師傅,那我先去了!”拜別後,洛景華並沒有回房,而是去了路邊的那塊大石上盤膝而坐,幹着他最愛乾的事。
到了晚飯時間,是胖墩找來的,落得個“呆神”的名號。
二人來時,所有人已在廚房等候。
“胖墩,剛才聽你說什麼‘呆神’,誰是‘呆神’啊?很厲害嗎?”廖欣睜着大眼好奇地問道。
胖墩笑着說:“那是相當厲害,他若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發獃’神功天下無敵。”邊說邊模仿,逗得大家樂到合不攏嘴。羞得洛景華億人坐在一邊不敢吭聲。
“好了,胖子,見好就收。都趕緊吃飯,吃完早些休息。你們幾個要養足精神準備明日的會武。可不能給咱丟臉。”依依一陣厲喝,都乖乖開始吃飯。
洛景華心中感慨,“大師姐好生厲害!”偷偷瞄了一眼依依。四目相對,洛景華臉上一陣火熱,急忙低頭扒着飯。其他幾人剛吃兩口,他一碗已空。
胖墩看着,不禁問道:“小師弟,你很餓嗎?”轉而看看廖欣,繼續說道,“廖欣,你不給小師弟吃飽飯嗎?”
這一說把廖欣惹急了,罵道:“死胖子,你這麼能吃,都沒把你餓着,我能餓着小師弟?”
胖墩低頭低估道:“我只是隨口問問而已,幹嘛發那麼大的火啊!他這麼吃法誰看了都會這麼說吧!“偷偷瞄一眼廖欣,不料被廖欣白了兩眼,就悶頭吃飯了。
另幾人看看這二人,只是笑笑搖了搖頭。看來已習以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