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家人夜談

回到家裏，楊凡讓爸爸先去洗個澡，自己和大哥把他們帶回來的東西整理一下。嫂子和媽媽把帶的衣服拿進卧室，把床鋪鋪好。

各自忙完，一家人圍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聊聊天。楊凡問起大哥現在的情況，大哥說都還好，就是有點忙。大嫂叫劉榮，是大哥參加工作后認識的。大哥大學畢業后在縣一中教書，大嫂也是縣一中的老師，比大哥晚去一年。在一起工作相處時間久了也慢慢地對對方產生了好感，就自然地走到了一起。

前年的時候，星城的名校雅禮中學招聘教師，大哥和大嫂都報名參加了。經過筆試面試兩人都被招聘上了，就都離開了縣一中轉到了雅禮中學。把縣裏的房子賣掉了，在星城的學校附近支付首付供了一套房子。去年正月侄兒楊浩軒出生，因為兩人在雅禮中學工作都比較忙，也沒太多時間照顧孩子。剛好星城的房子也裝修好可以入住了，休完產假的嫂子就讓大哥把爸媽接到了星城幫忙照顧孩子。

大哥在星城的家楊凡今年年初也去過一回，在學校附近一個比較高檔的弘園小區，弘園小區環境很好。房子有一百二十平方米，三室兩廳，爸媽在那邊住得也比較舒適。大哥在學校當班主任，嫂子當英語教師，都很忙，寒暑假的假期也都很短，也沒有什麼時間回老家來了。爸媽在那裏跟着他們一起住也比老兩口在老家待着更讓人放心一些。

說完了大哥他們的事，他們又問起了楊凡的事來。媽媽問楊凡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楊凡說自己回來有半個多月了。他們都奇怪楊凡怎麼這麼早就沒上班回來了。楊凡也就沒有瞞着他說，說出了自己已經辭職的事情。

爸爸和大哥很驚訝，媽媽更是急了，在她的想法中，在政府部門上班就是一輩子的鐵飯碗，別人是想考公務員都考不上，不明白他怎麼會辭職。更擔心他是不是惹出了什麼事了。

楊凡也沒賣關子，就把運氣不好撞到了上司的姦情，不但升職無望還被調到冷水衙門去坐冷板凳的事情詳細地給他們說了一遍。再說當初賞識自己的領導也沒在了，自己在單位幾年來都是個透明人，現在更是出了這種事，再幹下去也沒有什麼前途，就乾脆辭職出來算了。

眾人聽到這麼個情況也都是無語嘆息，媽媽也更是不好說楊凡的選擇是錯的了。楊凡還反過來安慰他們，說這幾年仕途不順，自己也確實不是混仕途的材料，早點辭職還好。

大哥也比較認同楊凡的說法，不是混官場的料就早點退出轉行干點別的。又問起他今後的打算。大哥說還不如再去做教師，楊凡本來就是在學校教書的，後來才調到政府去上班。教師這工作還是他的老本行。楊凡也沒說不行，只說先在家裏休息一下，現在先不急。大哥也沒有太擔心，反正也不愁他會找不到工作。

爸媽聽楊凡兩兄弟說著，也漸漸地放下了心思。反正已經辭職了，雖然有點可惜，但也晚了。再不行就去學校教書，有的是學校要人，一樣是份好工作。也就不再那麼擔心了。

事情說開了，楊凡也放心了不少。能說的都說了，不能說的就只好先瞞着他們了，等以後時機到了再跟他們說吧。

“你這隻狗子又是怎麼來的呢？”媽媽看着趴在前面跟侄兒玩鬧的九月問楊凡。

“這就是緣分了。”楊凡笑着說起了跟九月認識的經過

“它叫九月，這是我給他取的名字。”

“再我回來的第二天，我去鎮上買東西回來，看到它在路邊很可憐地找吃的，就剝了兩根火腿腸給它，沒想到他就找到家裏來了。”

“真不知道它是怎麼找到的，我看它這麼可憐又蠻有靈性的，就收養下來了”楊凡說著收養九月的經過。

“營養跟上了，沒幾天就長得好看了。”楊凡不敢說九月得到奇遇的事，只好把它長得這麼好推到營養跟上了的原因上去了。

接着楊凡又說起了這些天因為上山鍛煉身體都帶着九月，九月天天在山上到處跑，也不知道怎麼就會自己打獵了。天天逮着野兔子往家裏搬，前兩天還咬到了一隻山狗子，也不知道它是怎麼給咬到了的。

爸媽他們聽了都覺得很驚奇，沒想到楊凡跟九月這間還有這麼一段緣分，更沒想到九月還真是一條極具靈性的狗子，都說楊凡是撿到寶了。

至於說獵到山豬和賣那些九月獵到的野味都賺了一萬多塊錢的事，楊凡更是提都不敢提了。就說這些眾人都很吃驚了，要把那些事全說出來，大家就不是吃驚了，是會造成恐慌的。

楊凡剛想起自己還挑了一些大個的獼猴桃放在冰箱裏，都忘記拿出來了。就忙走進廚房把冰箱裏放的獼猴桃拿了來了。清洗了一下後用盆子裝着拿過來給大家吃。

放了幾天的獼猴桃用手捏一下都是軟軟的，完全熟透了。拿起一個來剝掉外皮，吃着味道比那天摘回來的時候更好。楊凡還剝了一個放在侄兒嘴裏，侄兒也是吃得津津有味，吃完了嘴裏的吵着還要吃。

“這是哪裏來的啊？野生的吧。”媽媽邊吃邊問。

楊凡又說起了前幾天去山上摘獼猴桃、采蘑菇的事。聽到他說泡了三缸獼猴桃酒，採的蘑菇都賣了幾千塊錢時，都還覺得有點不敢相信。

“現在是村裡沒什麼人了，山上也沒有什麼路，上山采蘑菇的人就少了。前些天下了幾天雨，我就去看了一點。現在的干野蘑菇價格也高，一斤都一百二十了。家裏還留有幾斤沒有賣，等你們回星城帶過去吧。”楊凡解釋說。“這竹雞也是我那天回來的路上看到在林子裏有一群，隨手用石子打中的。沒想到運氣這麼好。”

爸媽他們聽說了也在嘆息說以前山裏有點好東西，大家都搶着去搞。像蘑菇什麼的能采一點回來自己做個菜就不錯了，哪裏可能還有多的給你去賣。摘獼猴桃那個地方，爸爸也知道，說以前也去過，那時候還有一條小路可以過去。崖上面危險，沒人敢上去，邊上的年年都人有搶着去摘。還說也想到山裏去看一下，再去采一點蘑菇來。楊凡勸他們說這連着睛了好幾天了，山上沒有新長出的蘑菇了，之前的都被自己採得差不多了，上了山也找不到，就別去受這個累了。

大家邊吃邊聊着，轉眼都到十點鐘了。楊凡就讓爸媽他們先去休息了，自己也準備去洗澡休息。

早上五點多，楊凡睜開眼睛，九月也醒了。楊凡到衛生間洗漱了一番出來，看到爸媽也都起床了。

“爸、媽你們怎麼起這麼早，不多睡一會啊。”

“習慣了，都是這時候起來了，在你哥那裏也是這樣。早上起來了會在弘園小區里轉幾圈。”媽媽解釋說。

“那你們就在外面走動一下吧。我帶九月到後面去運動一下。”

“那行，不要太久了，早點回來吃早餐。”

楊凡帶着九月往山上跑去。到了山頂，楊凡讓九月自己活動，自己盤膝坐在石頭上開始了每天早上的你例行動作：運轉功法幾個周天。等太陽出來了，楊凡收功起身。這麼些天下來，再也沒有碰到過那天早上的機緣。

楊凡也沒有失望，接着走了兩趟太極拳法。又在樹林裏展開急速行動來鍛煉自己的反應能力。這是楊凡前幾天發明的訓練方法，在這障礙物極多的環境裏跑動，既要保持極高的速度，又要靈活地改變方向，還要躲開這些障礙物。這是一個高難度的訓練，但是同樣的，得到的好處也是極大的。

幾天下來，楊凡還無法做到在高速運動中隨意改變方向和躲開所有障礙，但是也能感覺到自己的控制力又有了顯著的提高。證明了這個訓練方法是極為有效的。

看了看時間到了七點多鐘了，楊凡打了呼哨。九月遠遠地跑過來了，不出所料的是嘴裏又叼着一隻肥碩的野兔。

“你這是要把山裏的兔子抓絕啊。”楊凡伸手拎着兔子，順手把九月身上粘着的幾個蒼耳子摘了下來。

回到家裏，媽媽正在廚房煮麵條，看到九月又抓回來一隻兔子，高興地誇獎了它一通。九月聽到媽媽對它的誇獎，毛巴搖得更厲害了，圍着媽媽的腳邊打轉。媽媽親自拿過九月的飯盆，把煮好的麵條倒了一份在它的飯盆里，放在地上讓它先吃。

吃過早餐，想着中午三媽他們老兩口要過來吃飯。楊凡把冰箱裏冰凍的山狗子內拿了一塊出來，只剩下兩隻竹雞了，也都拿了出來放在外面解凍。

“昨晚上的菜好吃嗎？”楊凡問媽媽。

“都很好吃，我昨晚都吃了兩碗飯呢。”媽媽覺得昨晚的菜確實好吃。

“那今天中午還做昨晚那幾個菜吧。一個黃燜山狗子、一個紅燒野兔、一個竹雞燉蘑菇、一個叼子魚”楊凡說：“三媽他們還沒吃過山狗子和竹雞呢，野兔和叼子魚我倒是送過去過，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弄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