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黑幕降臨
我的過去好似這繁華如夢之潛龍出海
第二章，黑幕降臨
色戒是一家位於興海市一家高級會所--“羅瑟福”內的頂級餐廳，這座建築原來是一家老牌英資洋行，也是當年首個在興海市成立的歐洲公司，始建於1920年，樓高原為五層，1930年代加建一層，1983年又加建一層，歐洲古典復興風格。室內底層四壁以及地面均為大理石鋪砌，樓上隔層走廊為馬賽克地面。整個外立面均採用石料外牆，這座白色的巨塔如今早已是興海市名門望族們的爭奇鬥豔的私人會所，能進入會所的都是社會名流，商界大鱷，政府要員。可偏偏承雲這般兔崽子，仗着父輩們的vip黑卡，提前享受到了這個年紀本不該享受的生活。
三輛車剛到樓下，熟悉的服務員早就提前候在門口。
“段少，孫工，溫少，孟少，蘇少，李大小姐你們好，歡迎來到羅瑟福色戒。”
一行人來到了露台座位，一覽無餘的江景。在外人看來對他們來說生活似乎就是這般無憂無慮，不過不同於其它的二代，他們幾個其實都發自內心地想要干出自己的一番事業，所謂的偵探社不過是為了躲避到自家公司上班的說辭，真正的目的就是希望在這畢業的最後一年，多觀察社會為日後積累經驗。
顯然，承雲則是更想逃避自己的命運，從小考警校的理想就在父親離開警隊那年一起破滅了。他的正義感，使命感似乎也被一起帶走，他需要時間好好思考一下，自己的未來到底何去何從。他更想搞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一件原本看似普通的武器盜竊案件，最後會牽扯到米國以及歐洲各國的各類組織。他知道的信息太片面，而父親段木博卻從不解釋自己在那次事件後為什麼離開警隊。甚至很多人都說是他走漏了行動計劃，導致情報泄露。父親從不解釋，也不再提起那件事。段承雲的母親也因為這次事件被父親牽連，不得不接受內部調查，雖然最終證明並無瀆職，但也背負了不少的罵名。現在這個答案或許承雲只能自己去發掘。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來到這裏，從這個角度看着興海市，這些思緒就會反覆出現。
香蘭推了推承雲的胳膊，“你在想什麼呢？”。
承雲趕緊收了收思緒，“沒，沒什麼。大家還是老樣子嗎？我聽說他們進了一批新的伊朗和俄羅斯海域的魚子醬almas，要不要試試？”
“好啊！承雲說的肯定都好吃，那麻煩你那幾瓶珍藏的opusone也給我們品嘗一下了。”振修此行的目標就是想品一品心中所想。“opusone國內名：作品一號，是米國加州的葡萄酒，1982年，羅斯柴爾德男爵和菲利普男爵共同設計的商標，平均每瓶酒從收穫葡萄開始到葡萄酒投入市場大約間隔3年，是全米國最頂級的紅酒之一，有着“米國酒王”的美譽。”
“你這小子，家裏的錢幾代人也花不完，非要每次占承雲便宜，我看你家的錢都是這樣占出來的吧？”海興在一旁說到。
“哈哈，我們都是勞苦大眾，不像段少爺，那可是正兒八經紅三代，爺爺的爺爺那輩可都是打過仗、扛過槍的。必須剝削他們這些皇親國戚，替勞苦大眾們爭口氣，縮短一點貧富差距。”振修調侃到。
海興無奈的笑了笑，其實他心裏最清楚，這幾個哥們對於承雲都是實實在在的忠誠和認可，承雲雖然條件優越，可內心卻是明明白白，他從不看不起別人，為人處事張弛有度，對每個人都有交代和為大家着想。這個年紀的孩子，不去招惹別人已經是不錯，承雲這樣的自然更少。
比起海興身邊文化圈裏土財主家的孩子們，承雲有着熱血和執着，也有着對世間的博愛。海興的父親是國內早一批文化基金的創始人，從小巴結他們家的影視劇導演，演員趨之若鶩，對人性他早已沒有了期待，與其說學心理學是為了幫助別人，更多的他也是在學着理解人性吧。直到遇見了承雲，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態度，雖然承雲一直掩飾這種態度，那就是真誠，勇氣，責任。這種說起來很容易堅持下去卻很難的品質讓海興相信承雲早晚會在興海市有自己的一片天地，所以願意一起尋找答案，也願意在人生路上幫助他克服一切困難。
“兄弟們今天想喝什麼吃什麼我都奉陪。”
“好嘞，謝謝段少爺。等下酒吧需要幾個妹子，我搞定。”一旁正在飛速的發著信息的碩博說道。
“承雲。”振修撅了噘嘴，眼神指向露台另一頭的桌子，那正是上周和他們發生衝突的李科蒙。
承雲抬起頭看了看，說，“好像是他，不過正常，他比我們更有資格來這裏。”
碩博放下手機擼起袖子，“可不能長他人威風，要不過去會會他？”
“你和振修都安份一點，咱們的身份還是學生，他可是我們興海市的青年企業家。大家還不是一個量級的對手，要學着隱忍。”海興說道。
“算了，我們吃我們的吧。”香蘭也應聲到。
“好吧，那我吃我的，不過他要是敢過來挑釁，可別怪我沒有教養了。”振修說到。
話音剛落，李科蒙晃蕩着那個不高的身影起身了，朝他們這桌走了過來，一臉不懷好意的笑着，“我說哪起的風那麼大，原來是段少爺，孟少爺，李大美女和小跟班們。”
“卧槽，老子...”看着這幅奸臣模樣的李科蒙，一旁的溫碩博坐不住了。
“坐下振修，碩博，注意場合。”香蘭也在一旁瞪了二人一眼，並眼神示意他們相信承雲和海興會處理好。
“李總你好，真是巧了，上周剛和您見過面，今天又遇到了。”海興慢慢站起身子，伸出右手。
李科蒙並沒有理會，陰陽怪氣的說到：“孟少好啊，沒什麼事，我就是來和你們打個招呼，等下我要去jj2，我想你們也會去的吧。要不要我給你們買點酒，不然不開心啊。至於這些小跟班們，千萬別迷路了，小心晚上回不了家。”
“謝謝李總的提醒，酒倒不必了，段某不勝感激。上周的事情不是很愉快，我喝了一杯替我的兄弟們賠罪，我們都是學生很多事情還要和您學習。”說罷段承雲舉起酒杯。
“好說好說，李某人也不是那麼狹隘刻薄的人，哈哈哈。那我不打擾你們，告辭。對了，晚上要玩的開心啊！”
“承雲，你也太客氣了吧，這小子給你提鞋子都不配。我真想抽他一耳光，振修不爽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就是，老子真想拿鞋底抽他，太過分了，上周明明是那個女的主動貼上我的，誰知道和他有關係。”
“好了，碩博，振修。我覺得很多時候你們都可以學學孫行，你看他這遊戲多安靜。”香蘭作為團隊的政委，這時候需要安慰一下大家的情緒了。畢竟這個場合就算他們父輩們多大的勢力，也會因為行為不當被停用他們的副卡，以後再來最少也得半年後了。
“海興，你電話一下鄔大哥吧，今晚我想吳伯伯的場子會有麻煩。”坐下后的承雲說道。
段承雲客氣歸客氣，那是他的修養，但在內心深處從不退怯，並且會把後續可能發生的事安排妥當。香蘭直直地盯着承雲心裏默道。
“嗯，我剛剛已經信息給他了，如果沒回我等下再去一個電話。”海興回答。
“孫行你等下進一下酒吧附近的監控，實時盯着，有問題立馬先告訴鄔大哥，我怕他們自己的保安沒時間看監控。”承雲吩咐到。
“什麼情況？有問題嗎？”一旁碩博不解的問道。
“你們沒注意他刻意強調了今晚要玩的開心，像他這樣的人，說這話一定是有什麼貓膩。當年由於這塊地是屬於西北軍區管轄的，那時候李科蒙家也是惦記着這塊寶地，只不過這個人口碑不好，軍方也不想和這種人來往，加上吳伯伯與我們家一直是世交，在我母親的出面擔保下，所以最後是交給了吳伯伯。他一直耿耿於懷，各種使壞，通過他母親的關係，讓吳伯伯開業的時候請不到幾個目標藝人，又在店頂部廣告牌設立的時候找城管部門從中百般阻撓。總之這小子真是各種手段使盡了就想趕吳伯伯走人。我想今晚他肯定又想整點麻煩事情了。保險一點讓鄔大哥看好進來的人，如果有特別熟特別生的面孔都要小心。”
“啥叫特別熟特別生？牛排嗎？”碩博好奇的問道，順便又把一塊惠靈頓牛排塞進了嘴裏。
承雲回答，“生就是之前沒見過的面孔，熟就是道上經常見到的人。這兩種人對於夜場都是要格外小心的，有存心鬧事的可能。小心駛得萬年船。”
“是這個理，一會過去觀察不遲。”海興在一邊回應到。
“今晚說不定就是我們承雲偵探社揚名立萬的好時機。”李香蘭舉起剛倒上的opusone喝了一口。
“先不想那麼多了，總之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的。”承雲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
“好酒，真是好酒。放心承雲，今晚我喝了那麼好的酒，一定給你撐住場面。”說話間振修又示意服務員在開一瓶。
“酒鬼，我看你一個人是要喝掉承雲的庫存了。”碩博接著說着。
“承雲我之前聽到一個消息，不知道有沒有用。我認識的一個妹子，交流間和我提道她一個小姐妹平時日子過地挺緊實，最近突然間像中了彩票一般，沒事就在朋友圈發包包和旅遊的照片。她覺得驚訝就問了那姑娘，你猜怎麼著？那姑娘說他男朋友最近賺了一筆錢。這可能沒什麼，關鍵是這男的之前好像是某個酒水供應商的區域代表，就這每個月拿工資提成的，再牛也不至於捨得買馬仕包包吧。”
“酒水供應商？問問他叫什麼名字。”承雲狐疑地說到。“把名字發給孫行，讓他比對一下，看看是不是吳伯伯酒吧的酒水供應有沒有關聯。”
“你懷疑今晚的酒要出問題？”海興神情凝重的問。
承雲點了點頭：“以姓李的手段，如果要做點壞事，肯定要有個由頭或說法，酒水這一路極有可能是他其中一路。”
“查到了，是吳伯伯的其中一家供應商的銷售代表，但是前幾天突然離職了。”孫行看着電腦說。
“那就八九不離十了。我們得儘快通知鄔大哥，檢查一下近幾個批次的酒水，尤其是那個供貨商提供的。”承雲焦急的拿起電話，撥通了鄔任行。幾番交代后，又拿起了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
“看來今晚註定不會太平靜，我本來還想好好放鬆放鬆呢！”香蘭頭靠着自己的手臂又咬了咬嘴唇。
“管他呢。有我蘇振修在，我定叫敵人有來無回，好歹我也是學過幾年功夫呢。”
“差點忘記了，老蘇你當年也是暑假去過武當山的人。據說你是為了讓自己解酒快一點才學功夫的吧？”碩博略帶嘲笑的看着振修。
“放你的屁，那天要不是我先踢倒前面衝上來的兩個小黃毛，你哪有機會逃出去？”振修又示意服務員工給自己的酒杯倒上。
“我需要逃跑嗎？我可是興海市青年組的散打冠軍，我只是覺得人有點少不夠我打而已。”碩博不甘示弱的嗆了回去。
“好了，我知道你們兩個都很厲害，尤其是吹牛最厲害。不過今晚在自己的場子還是冷靜一點，我相信鄔大哥會處理好的，他見過的大風大浪比我們加起來都多。”香蘭總是在該冷靜的時候安撫大家的情緒。
“確實，自己的場子如果真的鬧大了，嚇走了客人引來警察，對生意的影響極其糟糕，我們盡量化解，不影響晚上的生意才是最重要的。”此刻的承雲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內心。
“來，我們走一個吧。”香蘭想化解一下緊張的氣氛。“既然事情來了，這就作為我們偵探社的第一個case。祝我們今晚都能化險為夷。”
“乾杯！”
“乾杯！”
眾人舉起酒，一飲而盡。
“對了，孫行，再告訴一下仲管家，叫他把我父親的車安排司機停到jj2的門口。”
“高！興海在一旁，鼓了鼓掌。我們承雲確實有思路。”
“這是什麼意思？我並不理解。”香蘭疑惑的問道。
“段伯伯的車興海市怕是沒幾個人不認得扈ak8888吧！這樣來的人會以為段伯伯也在，就算李科蒙想鬧事，也得收斂一下，不至於我們收不了場面。”海興和眾人解釋。
“明白了，承雲你小子總是心思細膩。比我們都多想一步。”此刻的香蘭就像個迷妹看着承雲，心想着，這個男孩，不，應該說他早已是個男人了，總能超出這個年紀的果斷和多謀。
“這中庸之道，鬼谷之術，被你承雲倒是使用的很徹底。”海興拍了拍承雲的肩膀。
“就別誇我了，我只是從小耳濡目染多了一些，身在這樣的家庭很難不避免這些為人處事的學問，很多時候不是我們找事情，而是事情找上了我們。就像電影《笑傲江湖》裏說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人心即是江湖。”段承雲好像在自言自語，表情淡然。
“我並不知道他們李家為什麼對我們段家的人和身邊的一切都帶着敵意，但是我清楚，我躲不過，曾經我想躲，但上周的事情和今天所要面對的事情，讓我明白，這不是我的包袱，而是我的責任。放心，有我站着的一天，絕不讓大家受到半點傷害。你們都是我最珍重的人。”
“來來來，繼續吃點，還有別浪費這澳龍和魚子醬了，不吃飽哪有力氣上戰場。”一旁的碩博把魚子醬抹在了承雲的麵包上。“我們也不會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一切的。”
“好，爸媽說過，好好吃飯，好好工作。此刻我們享受一下，這興海市的夜景，和眼前的美食。”承雲和眾人說。
今晚興海市的江景特別醒目，浪聲拍打着江岸，自古英雄出少年，多少英雄好漢，都在這初出茅廬的年紀展露身手。興海市就像圍城一樣，多少人拚命的往裏鑽，多少人又想逃離，可逃離的人又總不知不覺走了回來。彷彿就是一股魔力牽引着大家。這群青年註定會在興海掀起一波波的風雲，註定會是改變這個江湖的傢伙們。
jj2坐落於興海市的繁華鬧市區，這裏可以說是寸土寸金，能開在這裏的酒吧自然都不簡單，前有興海市自租界時期就存在的百樂門，後有著名港星劉嘉琳女士的muse，競爭壓力自然不小，jj2的總投資超過3000萬，也是夜店史上的吉尼斯記錄，說是夜店界的航空母艦毫不過分。近3000平米的空間，15個豪華包間，進門就能看到大理石鋪設的樓梯，以及個個身材高挑，顏值在線的公關小姐。內部空間也極盡奢華，採用演唱會規格的舞台搭建和燈光音響。開業三個月早已是興海市生意最爆的夜店了，如果不提前三四天預約，基本上只能在樓下慢慢排隊了。
夜幕降臨，段承雲一行人改坐埃爾法抵達了酒吧門口，早已準備好的鄔任行帶着公關部門的負責人已經在門口久等了。段少，孟少，蘇少，溫少，李大美女，孫工，又見面了。”鄔任行上前迎接到。
“客氣了，鄔大哥。上次的事情還是要謝謝你，及時替我們解圍，不然我這幾個兄弟要吃大虧了。”段承雲對鄔任行相當的尊重，雖然鄔任行沒讀過幾年書，但在興海市的江湖上他早就成名已久，無論黑道白道都要敬他三分。
“我們進去坐，到裏面好好聊，今晚各位為何不坐包廂？”一旁的公關主管問。
“就坐外場卡座，今晚註定是一個特別的夜晚。”承雲略帶嚴肅的，把手插入了口袋裏。
伴隨着電音暖場的節奏，一行人來到了位於一樓舞台區域的vip卡座，這個位置離舞台近，視線也好，站起來能夠看到整個酒吧。雖然今天只是周一但早早地滿座了，舞池裏也陸續聚集了不少年輕靚麗的青年。當然能來這裏消費的年輕人，都是興海市出手不凡人物的後代。
鄔任行作為jj2的總經理，其實並不負責日常運營，他早就聘請了香港的管理團隊來負責運維。而他的主要任務就是確保場館每晚的安保，畢竟這裏有太多的富家公子和千金，年輕人喝點酒，情緒放大后鬧事都是家常便飯，他得讓這些突發事情控制在萌芽階段，而不是升級成真正的打架鬥毆。以外，他還要確保一些骯髒的交易不流入到酒吧場所內，鄔任行雖是道上的人物，但他痛恨那些提供毒品給別人的傢伙，更不能允許自己的場子出現這些東西。
“任行大哥，事情你都清楚了吧。”興海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包中南海，順手遞給了鄔任行一根。
“我安排了人看緊今晚的每一個客人，還有酒的事情我們已經在倉庫處理了，那批次貨我抽檢了十幾瓶，確有被混入了雜質，而且手段非常高明。如果給客人喝到，我們的招牌今晚就得摘掉。”鄔任行接過煙點燃后，心有餘悸地地吸了一口。
“你們說，這些土財主真的喝得出真酒假酒？尤其是喝多了以後我想他們也喝不出吧。”振修端起一杯麥卡倫喝了下去，這種單一麥芽的洋酒其實更適合年輕人喝，甘甜入口沒那麼刺激。
“前面幾瓶的時候，講究的客人一般都會試酒，如果你抱着僥倖心裏，在後續上的酒裏面參雜一些假酒或注水酒，一般會用一種極小的針孔，從新的酒瓶里抽出酒，那麼一瓶酒就能兌換3-5瓶酒，客人剩下的空瓶一般都會留着，通過處理就能做出一瓶新的酒，這是酒吧行業早就成文的潛規則。但是在我們這裏不行，來的都是挑剔的人，也有找茬的人，一旦被發現，我們必然成為眾矢之的。”鄔任行一邊回答，一邊舉起手中的酒吧示意歡迎。
“鄔大哥說的沒錯，我們敬鄔大哥一杯，謝謝上周的解圍之恩。”碩博此時只是想儘快脫離團隊開始自己今晚的獵艷之旅。
“鄔大哥，李科蒙今晚訂在哪個位置？”承雲把酒杯放下，拿出了自己心愛的高希霸雪茄，用噴射打火機，繞着雪茄的頭部慢慢噴射點燃。
“他今晚倒是在二樓的卡座，就在你們左上方那個位置，已經在樓上了。”鄔任行指了指二樓的方向。
“看來今晚他是想好好看看自己搭的這台戲了。”香蘭往沙發上伸了個懶腰好像就在自家的客廳一樣。
說話間，一位主管模樣的黑衣西裝男走到鄔任行身邊，並在耳邊嘀咕了幾句。
“李大美女，果然是金口一開就有好戲。我的手下發現了幾個李日恩的人在門口正想鬧事，就被拖到後面的公園了，正在被好好教育呢。”鄔任行得意的對着眾人說。
“鄔大哥我想這只是開胃小菜，李日恩作為李科蒙的父親都出手了，看來他們今晚不會這麼簡單的，我想他們也清楚這幾個混混想進來鬧事是比登天還難，只是想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承雲分析到。
“承雲分析的有理，這樣你們先玩着，你們是客人我是主人，吳總不在我去尋尋場子，他在這些牛鬼蛇神會安靜一點。再說你父親的車已經停到門口了，氣勢上我們不輸人。”鄔任行站起身子離開了承雲一行人的卡座，走上了二樓。
“你們沒發現某人也消失了嗎？”振修搖晃着酒杯里的手鑿冰球。
“你說的是溫碩博這小子吧。讓他去吧，我們這些人里也就他愛在這個喧鬧的環境裏蹦躂了，我們就適合在自己的卡座里搖搖骰子喝喝酒了。你們幾位帥哥，不需要叫妹嗎？”李香蘭咬了咬嘴唇，一把摟住了承雲的脖子。
“香蘭妹子，就你這架勢，承雲我看是不敢叫了。我和孫工，振修可以考慮一下。”興海說。
“尤其是孫工，好不容易可以不抱電腦，今晚必須讓孫工放鬆一下，抱抱美女。”振修用力拍了拍孫行的肩。
“我就算了，你們都是大人物，我一個小角色，找人陪我不自在。”孫行靦腆的推了推眼鏡。
“孫行，有我香蘭姐在，放心玩。今晚你可以放鬆，而且咱們幾個太不自然了，李科蒙肯定覺得我們知道要壞他的事。”說話間香蘭抬起了手示意服務員過來。
服務員小妹彎腰附耳在香蘭的嘴邊，聽着香蘭吩咐幾句後點了點頭，通過耳麥呼叫了總台。不一會兒，幾個打扮較好青春靚麗的女孩來到了承雲的卡座。
“香蘭姐，真有本事，都不用我們挑，就替我們選好了。”一旁的振修趕緊挪了挪屁股，示意女孩們坐下。
“你們可要照顧好這幾位妹妹。”李香蘭此刻的模樣可真像個媽媽桑了。
“香蘭姐，你放心，我們是什麼人呀，出了名的好男人，我們一定會照顧好妹妹們。”振修此時已經和一個身材高挑，五官精緻的妹子喝了起來。
而孫行幾杯酒下肚后，明顯也膽子大了起來，正在傳授一個蘿莉模樣妹子某款網絡遊戲的練級刷怪方式呢，聊到興起甚至還想把自己的神獸送給妹子。男人啊！果然都一樣，無論是悶騷還是外騷，酒壯人膽，何況還是一群熱血青年呢？
“香蘭，你真厲害。投其所好方面你是比我聰明多了。”承雲此時也在酒精的作用下將頭靠在了香蘭的肩膀上。這兩個人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對，可卻誰都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
“臭屁王，敢占我便宜，要不是看在今天你死了那麼多腦細胞的份上，我可不給你這機會。”
“好啦。讓我休息一會兒，等下說不定就不太平了。”承雲閉上了眼睛。
“這小子厲害，人家去酒吧找熱鬧，他去酒吧每回都犯困。”蘇振修搖了搖頭。
“你們不懂，在心理學上，說明他缺乏安全感，心態焦慮，而一個相對陌生的環境沖淡了焦慮感，從而容易入睡，加上酒精的作用，他此刻反而是最放鬆的，當安排好一切，確定了我們都在身邊的情況下，這孩子才真正放鬆那麼一會兒，你就讓他好好休息一下吧。”海興身旁的看似高冷的美女此刻已經被他的心理分析徹底征服了，眼神里充滿着崇拜。
“很多人會問到底夜店有什麼好玩？在夜店裏最大的樂趣就是你會忘記時間空間。音樂和氣氛的共振讓每個人都能把內心的不悅擱置一邊，有的人是來尋找艷遇，有的人是來解脫。酒精麻醉下，一切都變得緩慢，又充滿新鮮和未知。”蘇振修難得有興緻的講解着他對於酒吧文化的理解。
段承雲似乎睡了一個特別深的覺，尤其是靠着他最信任或者說最依賴的人。
“好久不見啦！各位！”消失許久的碩博總算出現了。
“你小子我看都快忘記我吩咐你的事情了吧，玩的不亦樂乎。”睡醒的段承雲，重燃了熄滅的雪茄抽了一口。
“哪敢忘記，我剛剛就是藉著撩妹到處巡視了一下。我發現那個二愣子也在。”碩博說的二愣子，就是興海市有名的連鎖超市新鴻集團的公子哥，許新順。這小子也是李科蒙的跟班，從小不學好，早年輟學好不容易他爸給他買了個大學文憑，每天還是喝酒泡妞，暗地裏還幫着李科蒙做些噁心人的事。
“他在也不稀奇吧？”振修又喝了一大口杯中的洋酒。
“當然不稀奇，可今晚這小子稀奇的是，不停的灌身邊的妹子。我剛剛看那妹子都快不行了，我趁着這小子上廁所的時候跟了上去，這小子居然帶了‘蘑菇’。”
“蘑菇？什麼是蘑菇，他是來炒菜嗎？李香蘭不解的問。
“蘑菇，就是麻果。一種致幻葯因為他就是從某種類似蘑菇的植物上提取的，一般人吃了就會飄飄欲仙，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如果給女孩子吃了，那這女的別說今晚不保，往後也就是個行屍走肉了！所以我趕緊來彙報了，那小子還在廁所呢。”碩博說到。
“現在通知鄔大哥已經來不及了，這要是在場子裏這女的跳起什麼脫衣舞之類的，到了醫院一旦做檢查，肯定跳進黃河都解釋不清楚，大家肯定會認為致是場所提供的。”承雲站起身，拍了一下邊上孫行的肩膀。“老孫，你通知陳財務了嗎？”
“嗯嗯，來的路上就說了，現在應該已經把錢放到這裏的辦公室里了。”孫行看了看手錶回答到。
“好，你和香蘭一起去拿一下吧。我們四個去會會這個二愣子。”承雲拿起煙灰缸上的雪茄走向了許新順的卡座。
人實在太多了，不過還好，承雲他們的臉大家都認識，人群此刻就像收到指令的魚群一樣，生生讓開了一條通道。許新順也感受到了一股氣場直逼而來，立馬站起身來。
“原來是段少也在這裏呀。孟少，溫少，蘇少。你們好。”這方面他的假客套是家族遺傳的。
承雲望了一眼他身邊的幾個妹子，還好葯還沒機會喝下去，人還算正常，挺多有點酒精作用后的迷離。
“許公子，我聽碩博說你也在，就過來打個招呼。剛好咋們好久不見，要不一起玩會兒骰子。”
“段少這怎麼好意思呢，應該我去敬你的。”許新順恭維的說著。
“沒事，許公子，我們就坐下了，你這幾個妹子也挺漂亮。”碩博很自然的坐到了他的卡座上，並和邊上的妹子打起了招呼。
這下可把許新順氣壞了，他今晚的破壞計劃眼看就要失敗了。
“各位大哥，你們也不能這麼欺負我，妹子是我帶的，你們這就坐下了，這是存心讓我沒面子吧。”
“有沒有面子，是靠實力的小朋友。”李香蘭拎着一個小型黑色的包走了過來。
“這裏是十萬現金，現在所有的妹子離開這個卡座，這錢就是你們的。”香蘭打開了袋子仍在了桌子上。
“才十萬，你們不要走，我等下叫人拿錢給你們。”許新順對着座位上的妹子說。
可惜還沒等他打電話，只見一個妹子抱起袋子就走，其他幾個也跟着小跑出去了。
“任何承諾都比不上眼前能夠兌現的鈔票。許公子不會不明白吧？”李香蘭說。
“你們，你們有種，別以為你們幾個家裏多有本事，興海市還不是你們能說了算的，我李哥早晚會收拾你們。”
“放心，此時此刻，你李哥哪怕看到了也不會管你的。他怕丟人。”蘇振興把桌上的酒倒在了一個公杯里。
“這樣也不能說我們以多欺少，我給你個機會，你贏了我贈你幾個妹，而且今晚你的酒錢喝多少我都買單。如果我贏了，很簡單，你把桌上的酒喝了就行。”段承雲當然知道桌上的酒里早就被下了葯，只是如果這樣把許正新趕走，遠比強行拖走好看一些。
“好啊。咋們就玩‘吹牛’，這方面我可是從未遇過敵手。那就三局兩勝為贏家。”許新順拿起邊上的骰子。
“好，聽你的。”承雲也拿起了一個骰子。
一陣搖骰后，許新順示意承雲先喊。
“不好。”一旁的香蘭想着，先手很吃虧。
“別慌，相信承雲，他會應付的。”
“三個六。”承雲說。
“四個六。”許新順看了一眼自己的骰子說
“五個六。”承雲似乎都沒在看一眼自己的骰子就繼續喊到。
“哈哈哈，兩個人五個人怕是你瘋了。我不信，我開你。”許新順得意的拿開了承雲的骰子。“段少你果然什麼都沒有啊。”
“不急不急，還有兩局。”承雲淡定的說，好像這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一旁的香蘭早就焦急不已，承雲的胃並不好，加上她不清楚這個所謂的蘑菇有多厲害，此刻讓她淡定是不可能的。
“三個六。”承雲繼續上一局的開頭。
“那我還是四個六。”許正新得意的對承雲筆出了四個手指頭，在吹牛的規則里，喊六是一種戰術，因為你喊了六對方只能喊比六大的一，或者更多的其他數字，可在兩個人的遊戲裏這個概率太小了。
“四個一。”承雲出乎意料的喊出了四個一。
“我就一個。不信你有三個一。”許新順得意的打開了承雲的骰子。不過很快他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承雲確實有三個一，而他手中有一個。
“行啊，一比一平，決勝局。”此時現場的其他人可能都注意到了這邊興海市兩大少的對決，甚至用人在邊上開起了賭局，看看到底誰會贏。現場的dj也渲染了一下氣氛，突然放了一首《興海灘》的電音版，要在平時或許早就被砸了場子，但此刻卻很符合當下的氛圍，二樓的李科蒙業也正在默默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事情，心裏詛咒着段承雲必敗無疑。
“決勝局我先喊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骰子，三個一。”心想我把一先喊了，你就不能讓一替代其他數字，如果這小子手裏有一肯定會喊四個一，只要他喊四個一，我就喊五個他能喊四個一，必然手中是有兩個。不得不說許新順是個骰子老手，估算的很徹底。
“五個一！”承雲站起了身子把桌上的酒都推到了許新順的面前，像極了賭神allin的樣子。
高手對決此刻勝負已分。“各位大哥能不喝完嗎？”許新順尷尬無助的看着眾人，無意間頭又朝向二樓看了看，似乎是指望李科蒙能夠拯救他。
此時現場的氛圍已經達到了高潮，全場齊聲喊起了，“喝完、喝完、喝完！......”
“許少爺可能有點害羞，就讓我們兄弟倆好好服侍一下許大少爺吧。”
“不行，不能喝啊，這個不能喝啊！”許新順近乎哀求地說到。
蘇振修和溫碩博兩人一前一後，夾住了許新順，把一杯杯帶有蘑菇的威士忌倒入他的口中。
“保安，送我們許大少回家。”早就準備好的現場內保，推來了輪椅，將許新順安置在了上面，迅速的通過安全通道到達了酒吧後門，交給許的手下后，示意司機儘快離開。
回到自己的卡座，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李香蘭一臉疑惑，甚至都不知道承雲如何就逆轉了劣勢。
“這叫做放棄慣性思維，把一個回合當成一個獨立的事件處理。許新順就輸在他們的慣性思維，而絕大部分的人都有慣性思維，經驗主義。總是把每件事情進行關聯，可實際上所有的事情有關聯，但也有當下發生時候的獨立性。所以我只是跳出了慣性思維，先輸一局，讓他覺得這一種方法可以贏我。當然三局兩勝的好處就是讓這種思維不會被人輕易地發現。當然，我承認也有賭的成分。”
承雲吸了口雪茄，端起酒杯。
“來，今晚我們小試牛刀很順利，我們舉杯慶祝一下。”並向二樓的李科蒙示意了一下。
此時的李科蒙氣急敗壞，自己原本設了三招，本來是天衣無縫，無論引爆哪個環節都足以讓jj2在興海市無法立足，自己便能漁翁得利乘虛而入，接管這個他日思夜想的場所。姓段的，以後的日子還長着，興海市可以讓你一夜之間什麼都有，也能讓你什麼都沒有。李科蒙一口氣便喝光了杯中剛到上的人頭馬xo。而此時身後不知情況的女孩走了過來想要敬酒，暴怒下的李科蒙二話不說拿起了桌上的冰桶潑在了女孩的頭上。黑夜撒旦此刻顯露無疑，女孩被突如其來的一切嚇到了，就像一隻無助的小鳥被折斷了翅膀無法動彈。
在附近的鄔任行立馬走了過來。“還不趕緊和李總道歉，下去收拾一下自己，別在這裏丟人現眼。”並示意邊上的服務生趕緊帶女孩離開。“李總抱歉是我們哪裏服務不周，讓您如此生氣？”
“哈哈哈，不好意思是我不小心了。祝你們每個晚上都像今晚生意興隆，我明天還有會議先走了，這是給剛剛那個女孩的小費。”他走過鄔任行身邊，將錢狠狠的塞進了鄔任行的上衣口袋，並用力敲擊了幾下鄔任行的胸口。李科蒙這樣的人才最可怕，把所有的惡毒藏在內心的人，遠比那些一看就十惡不赦的更可怕。
鄔任行明白，今晚他們已經安全了，此刻他無需說更多做更多了，只是心疼剛剛的女孩，遭受了無妄之災，鄔任行和大部分夜場的管理者不同，他從不會覺得自己的身份優越過誰，當年他也是從服務員泊車小弟，受人冷眼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他很明白被看不起被侮辱的感受。
李科蒙一行人下到了一樓，刻意經過了段承雲的卡座。
“今晚我玩的還不錯，不知道段少玩的開心嗎？”李科蒙問
“我今晚很開心，謝謝李總的關心。”承雲起身回答
“開心就好，年輕人我很期待和你下一次的相遇。”說話時用力狠狠地抱住了段承雲，並在段承雲的耳畔說了幾句讓段承雲此生都不會忘記的話。
“你們玩好，李某就先告辭了。”李科蒙走了。
至於到底說了什麼，段承雲坐下來后沒再提起，大家也沒問。
李香蘭此時又緊緊摟住了段承雲的胳膊，心想，此刻言語已經不重要了，今晚這個孩子已經經歷了這個年紀本不應該發生的一切，卻還要故作鎮定的面對。反倒不像溫碩博和蘇振修那樣爛漫，海興早就證明了自己對於任何事情的波瀾不驚。
“今晚算是送走了大惡魔了，我可要好好珍惜和妹子們的良宵了。”碩博此刻左擁右抱，看來他的花言巧語又“打動”了兩個“無知少女”。
“有什麼明天我們去珍姐的會所說吧。我想承雲確實需要好好消化一下，並且想一想以後我們到底要走哪條道路，我想今晚過後我們各自也都需要好好想想這個問題，是提早接觸社會還是在父母的保護下繼續悠哉過日子。”孟海興說。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下午開會哦，我可起不來了。今晚我雖然沒貢獻，但是酒我可沒少喝。”蘇振修說。
“你今晚可有事情，負責護送大家回家吧。”承雲說。他知道，振修永遠是酒量最好戰鬥到最後的人，加上習武多年，他的身子比大家都硬朗，路上遇上什麼有他在，常人都會忌憚三分。
“我再多說幾句，今晚大家該如何玩該如何喝，就盡興吧。我想今晚我們已經正式向李家宣戰了，我們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大學生，以後的路會很艱難，他們會給我們創造各種艱難險阻。這麼多年的感情了，你們也不會退縮，但我希望你們一定要做好一切的準備，我們身處江湖，一旦踏入了，此生都不再回頭。我喝完這一滿杯，今晚算我賬上。服務員，給每一桌都送上一瓶巴黎之花吧！”
此刻的段承雲只是想盡興的慶祝一次勝利的喜悅，並不是他驕傲自負，而是他明白以後這樣的日子會越來越少，這次勝在了對手輕敵，缺乏社會經驗的他們，日後還需要謹小慎微面對各種社會陷阱。
“現場的朋友，今晚段公子為我們每桌都送上一瓶巴黎之花。”現場的氛圍在dj的帶動下再次推向了高潮。這樣輕鬆又澎湃的夜晚，或許在以後的日子裏對於他們都將是奢望。
興海市的魔力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燈紅酒綠，歌舞昇平，哪怕此刻已經是凌晨3點多了，段承雲一行在jj2服務生的攙扶下到了酒吧門口。酒量驚人的蘇振修果然只是微醺而已，他照顧着每個人上了自家的車子。段承雲雖然已經在酒精的作用下四肢無力，但腦海里依然還在清晰的回憶着李科蒙在耳邊說的那幾句話。當年的事情果然和他們李家也有關係，看來這場戰役早就開始了，我只是剛好介入，段承雲心想着順勢抬頭看了看車窗外的夜景。感嘆道興海市真美，可這美麗下卻藏着各種危機，各種迷局。
“少爺，回家嗎？”司機問。
“去古北路那家酒店吧。你和仲管家說一聲，他會和老爺說的。”段承雲回答。想起今早的不愉悅，如果此時回家又便免不了一頓爭吵，還是罷了。再說了明天下午還要去珍姐那和他們開會，住近一點也可以睡個懶覺。古北路上的海鷗酒店最大的好處就是地理位四通八達且鬧中取靜。
“順便明早你把我的車取回來停到酒店樓下吧。”段承雲想起自己的車子還扔在羅瑟福會所。
“好的，少爺。”
“我先睡一會兒，到了再叫我。”一陣困意來襲，段承雲瘋狂轉動了一天的腦袋好像被塞了鉛塊一樣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