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掉入茅坑，茅塞頓開
為了搞到錢，朱平樻幾乎摳破了腦袋。
日日想，夜夜想，就連去茅廁也在想。
yy小說中常見的制香水，應該能賺錢，可惜搞不懂。
在yy小說中，燒磚燒瓦也能賺錢，但還是沒戲。
這年頭的灰磚紅瓦，比後世的磚瓦質量還要好。
yy小說里的海外貿易，也能賺大錢，可惜還是行不通。
四川地處內陸，隆慶開關是在沿海呢！
思來想去，靈感突發，想到了化學裏置換反應。
嘿嘿！
最值錢的東西，不就是金子嘛？
金子，不就是au嘛？
好像，cu+al，應該能置換出au和cl吧？
嗯，化學老師教的東西，應該不會有錯。
呃……這個嘛……
辦法是個好辦法，還是不太靠譜。
這年頭的大明，cu容易找，卻好像沒有al。
想搞置換反應，得先找到拿破崙。
可問題是，拿破崙那哥們兒在國外呢？
這會兒，他到底有沒有出生？又是哪個國家的人？在地球的哪個方向？
我去！
早知要穿越，就該多學點歷史地理，而不是熬夜看yy小說！
特別是，那些在明朝搞白酒和肥皂的yy小說，簡直坑死我了！
“撲通……”
“救命……救……啊嗚……”
黑燈瞎火的，茅廁里突然傳來異響，還有斷斷續續的呼救聲。
“來人啊！王爺掉茅坑裏啦……”
“來人！掌燈，快掌燈！宋指揮使……快來人……”
寂靜的夜裏，王府上下突然雞飛狗跳，到處都是哭喊與驚叫。
昏暗的燭光中，兩名府衛匆匆趕來。
沒有猶豫，縱身跳入茅坑。
連推帶拖，費了好大的功夫，終於把朱平樻抬到院子裏。
見他還在掙扎，王府上下總算放了心。
接連澆了幾十桶水，水井都快見底，身上還是奇臭無比。
特別是嘴巴里。
這滋味，實在不能忍受。
不顧自己不會游泳，縱身跳入八尺多深的蓮池中。
不必說，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肚子喝得圓滾滾，身上和嘴巴卻也舒坦了。
“啊……啊切……”
“王爺！趕緊把身體擦乾，薑湯馬上就到。再去榻上暖和一下，千萬別著涼了！”
“嗯！”
朱平樻隨口應了一聲，用毛巾胡亂擦了擦，“趕緊的，取些草紙過來！
“還有，馬上派人去城裏，把所有的陶匠全部請來！”
這半夜三更的，朱平樻的要求實在古怪。
徐總管雖有不解卻沒有多問，匆匆辦事去了。
這一夜，朱平樻再也沒有上榻，一直在紙上寫寫畫畫，直到天明。
……
“王爺，您這畫的好生奇怪，小的實在看不懂啊！”
“王爺，這又是大孔又是小孔，既不像瓶又不像壇，好像，還有彎彎曲曲的管狀結構，到底是什麼物件？”
“蹲便器。”
朱平樻懶得解釋太多，迫不及待地問道：“必須燒成圖上的形狀，大小可以略有誤差，能否辦到？”
“這個……王爺啊，實在不太好辦啊……”
“不太好辦，也得想辦法辦！半個月時間，能否搞定？”
“這個……王爺啊，您的要求實在特殊，小的從未見過這種物件……”
“十兩！”
“王爺，不是小的推三阻四，而是……”
“二十兩！”
“王爺，請別再為難小的啊！真要燒成這種形狀，至少得五個匠人，至少得十幾天時間，還得失敗無數次……”
“靠！一百兩！能不能行？給個爽快的！”
“這……好吧，小的盡量試試，盡量讓王爺滿意！”
一夜沒睡的朱平樻，終於露出笑容。
各處結構，各處細節，足足講了半個時辰，陶匠們還是似懂非懂。
沒辦法，對這個時代的陶匠來說，煉製蹲便器實在有些為難。
不過，朱平樻卻認為，這個時代的燒陶工藝與上釉工藝，已經非常成熟了。
只要陶匠們搞懂了結構，搞懂了各個部位的用途必要性，再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和銀子，必能燒出完美的蹲便器。
這玩意兒不僅新奇，而且大有市場。
特別是達官貴人與富戶商賈，就算幾百兩銀子一個，也會毫不猶豫地掏錢。
對此，朱平樻有絕對的信心。
這是因為，這個時代的茅廁，確實不敢恭維。
就算在郡王府，也是“茅坑加木板”，或者“石洞加石溝”的結構。
既不安全又不衛生，氣味還難聞得要死。
特別是夏天，蒼蠅到處飛，蛆蟲滿地爬，見了就噁心。
每次上個茅房，還要被蚊子咬得滿身疙瘩。
這種滋味，甭提多難受了。
很多人家，包括有錢有勢的大戶人家，經常會在寢舍里放置便桶。
可是，就算有下人及時倒掉清洗，還是臭氣熏天。
所以說嘛，蹲便器一旦上市，必會財源滾滾。
對了，要讓蹲便器遠離茅坑，還需大量的“管道”和“連接器”。
要在寢舍旁邊搭建“衛生間”，需要的“管道”和“連接器”還會更多。
這年代沒有pvc管，卻可用陶土燒制一套“標準”的直管、彎管和連接管。
這種材質，埋入地下不會被腐蝕，而且經久耐用，工匠施工也方便。
到時候，還可附帶着生產“管道疏通器”，說不定又能小賺一筆。
還有，蹲便器大量燒制的同時，還可讓陶匠試着燒“馬桶”。
這玩意兒，不符合東方人的生理特徵和使用習慣，卻高端大氣上檔次。
就算賣個千把兩銀子，估計也有人買吧？
對了，瓷磚這種高級玩意兒，會不會也有市場？
哎呀，別考慮那麼多，慢慢來。
呼……
朱平樻長舒了一口氣。
尋到了賺錢門路，欣喜的同時也有諸多憂慮。
蹲便器這玩意兒，好像沒什麼科技含量。
上市之後，別人稍加研究，很快就能仿製。
而且，四川一帶的燒陶工藝，比起江西差遠了。
如果沒有市場的壟斷地位，自己這個小小的郡王，只能做別人的墊腳石。
還有，藩王“不得從事四民之業”的法令，也是一個隱憂。
要完美解決這些問題，還得想想辦法。
“王爺！王爺！蜀王駕到，蜀王駕到啊！”徐總管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滿臉喜色。
蜀王？
這個……好像……大婚是在後天吧？
蜀王這時候過來，難道……
幾十年沒出過王府的蜀王，啥時變得如此大膽了？
難道，他到崇慶州主持兒子大婚的請求，朝廷已經同意了？
唉，管他呢！
生產蹲便器，最好是自建作坊。
需要一大筆銀子，正好向他討點錢。
好歹是親生兒子，不會一毛不拔吧？
想到這裏，朱平樻大喜，趕緊整理儀容。
剛剛來到院裏，幾名身穿黑色蟒袍，手執佛塵，頭頂金頂花翎的男子，大步踏入府門。
十幾名府衛，不僅沒有阻攔，反而刷刷跪地，目不敢視。
正在疑惑，徐總管也撲通下跪，不停拉拽朱平樻的衣襟。
“聖旨到！崇慶王朱平樻，速速接旨！”
聽到陰陽怪氣的聲音，看看幾張冷竣的臉，朱平樻心頭一懍，呆若木雞。
擅離封地，打砸飄香樓，以及近段時間肆無忌憚的外出，必被人奏報京師了！
靠！
剛剛想到賺錢的法子，正欲大展拳腳呢！
罰點俸祿倒沒什麼，要是被貶為庶人，那還怎麼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