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夜逛青樓，嚇得逃單
朱平樻此次出府，看似倉促，其實做好了兩手準備。
如果各級衙門態度強硬，藩王“翻圈”的可能就微乎其微了。
真要這樣，那就參照《宗藩條例》和《問刑條例》，隨便犯點什麼事，爭取貶為庶民。
從地位尊卑來說，庶民肯定不能跟郡王相比。
但在朱平樻看來，庶民至少有人身自由。
若要尋找機會逃出四川，庶民可能比藩王容易一些。
其實，在三個月前，也就是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朱平樻就有逛青樓的打算了。
沒辦法，王府里的婢女又老又丑，實在提不起興趣。
還聽說，即將大婚的柳家姑娘五大三粗，又黑又丑，一臉的麻子。
所以，朱平樻從沒關心過自己的大婚，沒抱什麼期待。
本來就是嘛，關心又有何用？
在這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敢反對嗎？能反對嗎？反對有用嗎？
若被人塞個“不孝”的罪名，死都不知道咋死！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運氣不好也就罷了，如果青樓都沒逛過就死掉，豈不遺憾？
說到青樓，就不得不提赫赫有名的“秦淮八艷”。
這八位名伎，據說個個傾國傾城，才藝雙絕。
特別是，讓吳三桂“衝冠一怒”的陳圓圓，以及憂國憂民的絕色才女柳如是，李香君。
只可惜，運氣實在太差——穿越的時間實在不巧，好像早了十來年。
此時的“秦淮八艷”，應該全都是小娃，也可能還沒出生。
當然，他日若能逃出四川，秦淮河是絕對不能錯過的。
如果條件允許，那八位絕色才女嘛，嘿嘿！
呃，秦淮河實在太遙遠，想也是空想。
這成都府的青樓，縱然比不上秦淮河，至少比晉原縣好得多吧！
啊！人不風流枉少年！
誰能告訴我，唐宋時期的大詩人大文豪，哪個沒逛過青樓？
呃，對，李清照可能沒逛過！
青樓！
嘿嘿，期待中……
“什麼？一百兩銀子？還只是一桌小菜？”
幾乎是咆哮的問話，驚得眾府衛趕緊站起身。
朱平樻一臉的震驚，宋哲又懵圈了，滿臉無辜。
“王爺，您不是說……要找最好的青樓么？
“小的打問過了，成都府最好的青樓，正是前面不遠的飄香苑。
“最簡單的一桌酒菜，確實是一百兩，還只有兩名陪侍。
“若要另加樂伎、歌伎，或者另加能詩善畫的陪侍，每名另加五十兩。
“若要院裏的“四大頭牌”做陪侍，需要預約排隊，每名另加一千兩。
“若要院裏的花魁做陪侍，不僅要排隊預約，還要與各路公子競價。
“小的聽說，上個月的那次花魁競價，好像是九千八百兩……”
靠！
聽到報價，朱平樻的自尊心大受打擊，幾近崩潰。
特么的，貴為郡王，竟然活得人不如狗！
堂堂的皇室宗親，竟然吃不起青樓里“最低消費”的酒菜！
一百兩，這是什麼概念？
每一年，郡王府的祿米是兩千石。
聽說，偶爾發的是糙米，每石大約一百五十斤。
多數時候發的是精米，每石大約一百八十斤。
如果把精米全部換成銀子，大約是五千兩。
單單的一個郡王，自然吃不了那麼多。
可是，王府里得有婢女吧，得有奴僕吧，得有馬夫、車夫、轎夫、園丁或者管家吧！
這些暫且不提，僅僅府里的二百衛士，每月的俸祿就是二百兩，還要給他們管飯！
僅僅這筆開銷，每年就得四千兩左右！
雜七雜八全部算下來，每年至少要八千兩銀子，才能維持王府的開銷！
若是娶妻納妾了，還得給她們買絲帛布匹，買金銀首飾，買胭脂水粉吧！
不用太多，不用太好，至少不能丟王府的臉吧！
這麼一算，僅靠朝廷的那點祿米，沒法活了！
不過，還好，王府有一些灰色收入。
因為朱平樻就藩較晚，此前分封在這裏的其他宗室成員，早就把好田好地分搶一空。
慶幸的是，因為宗室成員有免稅特權，在晉原縣境內，大約有兩萬畝民田掛靠在郡王府。
每一年，根據收成的不同，王府能收取三千到五千兩的傭金。
即便如此，也只能維持王府的基本開銷，年底余不下幾個錢。
平時在府里有吃有喝，朱平樻對銀子沒什麼概念。
到了成都城，一桌酒菜就得一百兩，還真肉疼得緊。
可是，肉疼歸肉疼，面子總得要吧？
自從強闖城門之後，眾府衛看向自己的眼神，全都多了幾分崇敬。
這會兒，若是“最低消費”都吃不起，豈不讓下人們笑話？
罷了，足足帶了三百兩銀子，應該夠用了。
於是，咬咬牙，儀仗隊浩浩蕩蕩開往飄香苑。
不得不說，朱平樻的儀仗確實拉風。
四年前蜀王府的世子大婚，沒見這麼大的陣仗。
官居二品的巡撫，揮金如土的富商，也沒這麼大的陣仗。
車轎還沒停穩，慧眼識金的老鴇滿臉堆笑，“嗖”地一下就貼身上來。
“哎喲！原來是郡王爺大駕光臨啊，快請，快請！”
“呃……”
朱平樻剛剛挑開車簾，還沒看清老鴇的模樣，幾名龜公就快步跑來，麻利地鋪好紅毯。
尼瑪！
就算是郡王府，也要過年才鋪紅毯吧！
我去！
竟然是全新的，比王府的還要高檔！
一鋪就是兩丈多，這得多少錢？
到頭來，會不會加在賬單里？
要不，下次再來？
“王爺啊，您專程從崇慶州趕來，不知看上了哪位頭牌？春桃、夏竹、秋葵還是冬梅？”
問話的同時，幾名手持摺扇的鶯鶯燕燕貼身上來，既有柔軟又有火熱，幽香撲鼻。
剛剛還想逃跑的朱平樻，再也邁不開腿。
半推半就，稀里糊塗的，就被幾人拖到了二樓。
我去！
這間“馨雅閣”的裝修，比自己的寢舍還要奢華！
那套金絲楠木的桌椅，少說也得幾千兩銀子吧！
那套金燦燦的酒具，估計能買下整座郡王府吧！
這桌酒菜，難道，是傳說中的帝王宴？
尼瑪！
我要的不是帝王宴，我要的是最低消費！
對了，不是說，“最低消費”只有兩名陪侍么？
為何雅間裏，八名陪侍如此熱情？
慢着，慢着，剛剛打開的那壇酒，到底叫什麼名字？
多少年的？哪裏釀的？為何如此香醇？
價格呢？多少錢一壇？
如果太貴，我可付不起啊！
靠！
不是說，“最低消費”沒有樂姬么？
為何兩旁的珠簾後方，五……六……七……八……九……
我去！
這哪是“幾名”樂姬啊，分明就是大型樂隊！
喂，喂，喂，我沒叫歌舞表演吧？誰讓你們進來的？
我可沒點過，別怪我不認賬的啊！
呃……
嘴邊美酒，醉香濃郁，還未下肚就回味無窮。
絲竹聲聲，鶯歌燕舞，不是帝王卻勝似帝王。
這個時代的有錢人，真特么會享受！
嗚嗚嗚……
沒錢的藩王，真特么人不如狗！
我去！
有錢人喝的酒，就是不一樣！
喂喂喂，這位妹子，你在幹嘛呢？
雖然我也很急，但這裏這麼多人，你可別亂摸啊！
對了，還沒問，像你們這種姿色的美女，一晚多少錢？
可不可以兩個一起？能不能打個折？
我去！
輕風細柳，四名絕色美女款款而來。
美目流盼，笑靨如花。
欲拒還迎，嫵媚動人。
八名陪侍，趕緊閃到一旁。
“王爺！這四位姑娘啊，正是飄香苑的頭牌！春桃、夏竹、秋葵、冬梅，趕緊的，快來見過王爺……”
頭……頭牌？
“噗……”
怎麼回事兒？
四大頭牌全都到了？
光是陪侍費就是每人一千，還要不要我活？
“呃……王爺……您……難道不滿意？
“哎喲，怎麼給忘了，王爺是從崇慶州慕名而來，一定是看上了錦瑟姑娘！
“王爺啊，您今兒個來得正是時候！錦瑟姑娘正好方便，無需競價！
“那個誰，趕緊把錦瑟姑娘請來……
“呃……王爺……王爺……您去哪……”
“哎呦……”
嘩啦……
“我去！掀桌子幹嘛？
“靠！你敢推我？
“給你臉啦？郡王就了不起啊？
“喂！別跑！
“來人！來人！這傢伙在飄香苑吃霸王餐！給我抓住他！打殘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