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九極神功話本
翌日清晨,李家宅院。
昨夜歸來后李驍彭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連夜便把青陽縣最好的大夫都請了過來,連着換了好幾個大夫都說這女娃娃大約是活不過六歲的。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李驍彭才將將睡去,趙右也還在昏迷中。
昨夜回到李家時寧陽這才看出,趙右便是自己去西京趕考路上遇到的那個女娃娃,想必那日所見的斷臂男子就是她的護衛,應是護衛死後被父親所救,父母才被沈道言三人所害。
寧陽守在趙右床前,看着這與寧安長相有幾分相似女娃娃,又不禁想起了妹妹寧安,也不知妹妹跟老道士去了何處,又是否安全。
未時李驍彭才醒來,只是這胖子是被餓醒的,韓俊山也趕了過來。
李驍彭如餓鬼般往嘴裏扒着食物。
“韓伯、胖子,當下我們最要緊的是解決趙右的身份問題,雖然我們都認定趙將軍是被構陷的,但趙右畢竟還是朝廷通緝的人,她的身份我們當如何掩蓋”,寧陽說道。
李驍彭平生最恨別人叫他胖子,為此他沒少禍害別人,那些奇奇怪怪的毒藥也給人下過不少,韓俊山就為此在茅坑裏蹲了三日,這還是因為韓俊山是李家世交,從小看他長大,胖子才沒敢多下藥。
“胖子”二字從寧陽口中說出時李驍彭竟自然而然的接話道:“寧陽,你看看我們這三人,縣主、縣尉、縣丞,我們三人就是青陽的律法,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敢來找事”。
韓俊山有些詫異的看向李驍彭,見李驍彭無任何反應,甚是奇怪。
韓俊山轉頭看向寧陽“在下認為縣主大人說的問題我們應該早做打算,就算朝廷不查,在下也擔心那沈道言的師傅會來查,況且仙劍門耳目眾多,青陽分部的外門弟子也不在少數”。
李驍彭雙手一攤,“那你們說怎麼辦,總不能說是我妹妹吧,先不說我那暴脾氣的爹會不會打死我,別人也不會信啊,至於世伯他老人家,孤家寡人哪來的孫女”。
韓俊山氣的伸手就要打李驍彭的腦袋,卻被李驍彭側身躲過。
寧陽聽到“妹妹”二字心中便有了想法,“我並非本地人士,我妹妹也剛好不在此間,朝廷的上任憑證上也並未記載我妹妹的年歲,再說我乃此地縣主,又是一介書生想必也不會引人懷疑”。
胖子李驍彭和韓俊山覺得這個辦法暫時還是可行的。
韓俊山又從貼身處掏出一本冊子,“縣主大人,這是昨日走時從沈道言衣物處搜出的,在下回去后發現此物並非仙劍門功法,不知韓道言從何所得”。
寧陽詫異的接過這本冊子,端詳一下,發現書冊不知是各種材質做制,瞧着像某種野獸的獸皮,年代有些久遠。
“此功法與現在東燊大陸修鍊方式大相逕庭,一般應該無人敢修鍊這種功法”,韓俊山猜測道。
李驍彭十分好奇,從寧陽手中接過冊子,翻開第一頁看到,“武之極道,謂之九重,九重極境,可搬山,可填海,可騰雲直上九千里。吾之功法乃吾與人纏鬥受傷后功力盡失,重新修鍊時所悟,修鍊其他功法者切勿修鍊吾之功法,切勿......”
李驍彭看到此處竟笑出了聲“寧陽,這可別是人哪個編話本的混賬小子瞎寫的吧”?
寧陽並不在乎,“我從未練武,這本冊子暫且放在我這裏吧,閑時也能當做話本看看”
三人暫且無事,李驍彭回房繼續與周公猜謎。
第二清晨,趙右醒了過來。
趙右睜眼便看到寧陽趴在床前,趙右躡手躡腳的拾起地上的鞋子悄悄的溜向門邊。
趙右緩緩的挪向門邊,眼睛瞧向寧陽,生怕突然驚醒寧陽。
“砰”的一聲,門口的花瓶應聲碎了一地,趙右慌忙趴在地上,雙手捂住耳朵。
寧陽突然被驚醒,起身四處望去,眼見花瓶碎了一地,趙右撅着屁股趴在地上,雙手死死的捂着耳朵,這不是現實版的掩耳盜鈴嗎?寧陽嘴角泛起微笑。
寧陽起身走向門口,嘴上說道:“咦,這花瓶好好的怎麼摔到地上”?
寧陽蹲在地上,慢慢的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眼睛餘光發現趙右在慢慢的向門口蠕動。
趙右右腳剛剛邁出門檻,眼見一個碩大的身影堵在眼前。
趙右被李驍彭提溜着後頸衣衫提進屋內,雙腳不停的在空中擺動。
李驍彭將趙右慢慢的放在圓桌前的凳子上,趙右謹慎的瞧向兩人。
“你倆是什麼人,再不放我走,小心我叫爹爹砍了你們”,趙右故作猖狂的說道。
李驍彭剛想說什麼,轉眼又搖搖腦袋頹廢的坐在凳子上。
寧陽走到趙右身前說道:“女娃娃,你是不是叫趙右呀”?
“既然知道本小姐,還不趕緊把本小姐放了”,趙右回道。
李驍彭瞧着這虛張聲勢的女娃娃心頭一緊,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小趙右,昨夜我們把你救出來了,不會再有人傷害你了”。
寧陽同樣心情沉重,“在東谷縣救你的人乃是我的父母,想必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放心,有我們在,以後不會有人再欺負你”。
趙右撲到寧陽懷裏,嚎啕大哭。
隔了一會趙右不再哭泣,只是身體止不住的抽搐。
寧陽把趙右抱在懷裏問道,“你家裏還有什麼人嗎”?
趙右抽出右手,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和鼻涕,右手慢慢的伸進衣襟里掏出一塊令牌。
寧陽伸手接過令牌,令牌有些破舊,右上角缺了一塊,不知傳承了幾代人,上邊有一個小小的“柳”字。
“這令牌是做什麼用的”?寧陽輕聲問道。
趙右回道:“這是我爹爹給我的,我也不知道有何用”。
寧陽伸手遞給李驍彭,李驍彭盯着令牌若有所思。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應該柳家的令牌,當年柳家突逢大難,一夜之間柳家滿門被殺,後來聽聞柳鑌並未被殺,而是被趙牧將軍所救,劉鑌跟隨趙牧將軍在北境軍中呆了五年,達到大宗師境后不知所蹤”。
寧陽看向趙右問到道:“那你知道劉鑌現在所在何處嗎”?
趙右緩慢的搖頭,眼淚似乎更紅了。
“想來你父親趙將軍知道自己難逃一死,應該是想讓柳家收留你,可是我們現在也不知劉鑌現在何處,況且你的身體還未康復,我們現在先此間待上一段時間,打探到劉鑌的消息我們再把你送過去”,寧陽看着趙右緩緩說道。
趙右緩慢的的點了點頭。
寧陽伸手擦掉趙右的眼淚,“小趙右,你現在還是寧國通緝的人,身份還不能對外人講,因為你的事,我妹妹也不知去了何處,要不你先冒充我妹妹寧安,暫時先稱呼我為哥哥”?
趙右想起了自己的三個哥哥。眼淚流的更加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