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排兵佈陣（三）
第一百零二章排兵佈陣（三）
這群紅星軍的將領都是山大王出身的草莽，過去都是打家劫舍、燒殺掠搶、山頭火併的主，只顧打的痛快，殺的過癮，多搶點錢財，多爭塊地盤就滿足了，那有這麼多的顧忌。可那些不過是小打小鬧的爭鬥，從沒經歷過的大規模戰役，更沒想過戰後的長遠之事。如今讓劍寒和天行七條八點的劃出這麼多條條框框來約束，深感不適。
“熊哥，大哥和總指揮的命令咱只管堅決執行就是了，問那多幹啥？”旋風斧小聲嘀咕了一句。
“傻虎，你懂個屁，真他娘沒文化。大哥不是教導咱們嘛，每一個指揮官，尤其是高級指揮官，都要深刻領會最高統帥所下達的命令的意圖，才能更好的去執行命令並出色的完成任務，是不是啊大哥？”
“喲！行啊大熊，不愧是咱紅星軍的副帥，理論水平不錯呀。”劍寒對霸天虎的進步十分讚賞。
“嘿嘿……那裏那裏，全是大哥教導有方，俺又聰明伶俐、好學好問……哎！大哥，你不會是在拐着彎損俺吧？”霸天虎正沾沾自喜的想吹幾句，突然又感覺不大對勁，警覺的盯着劍寒。
“真的！大熊，你的疑問提得很好。弟兄們，前三次的戰鬥都是在咱紅星軍初建之時進行的，我之所以沒有給你們定這麼多條條框框，那是因為你們還不能適應太多的戰場紀律的約束。而如今，咱們的將士對咱們這支軍隊的性質和目的，在思想和認識上都基本明確。咱紅星軍不是軍閥豪強的隊伍，更非佔山為王的土匪，而是一支有崇高信仰、遠大志向的正義之師，咱們的目的是奪取天下，所以，咱們這支軍隊必須迅速走上正規化建設的道路，任何一次政治、軍事、經濟行為，都必須在統一的戰略思想和方針的指導下進行，這個……”
劍寒正打算趁此給這群草莽將領上堂課，聽得稀里糊塗的旋風斧打斷了劍寒的講話。“大哥，你說的這些太複雜，俺們聽不明白，你還是直截了當的說吧。”旋風斧的話代表了眾將的心聲。
“也是，這些道理以後讓政委慢慢給你們講吧。戰場紀律是保證戰鬥勝利的根本，這你們都知道，不用我多說。像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勝打法也只有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偶爾用之，任何一個優秀的將帥都會想法以最小的代價取得最大的勝利，不會用將士的性命跟敵人死打硬拼。至於在作戰中儘可能的避免傷着敵軍戰馬的問題，這很簡單，咱們急需戰馬擴充騎兵，但是戰馬太難得，拿錢都買不着啊。關於俘虜的事我要着重說一說，在戰場上，對繳械投降的敵人一定要善待，這不僅能使咱們的將士少付出傷亡，還可以影響整個敵軍的士氣，更重要的是咱們少了一個敵人，多了一個戰士。你們想想看，若咱們在戰場上對敵人一味趕盡殺絕，虐殺放下武器的俘虜，不給對手留有一點活路，那麼，他們勢必會與咱們死拼到底，這就會使咱們的將士付出不必要的傷亡，更會拖延戰鬥勝利的進程，而且，咱紅星軍一旦落下殘暴酷虐的名聲，那麼以後咱們的對手都會寧死不降。弟兄們，那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何況是手持武器的人呢？所以，咱除了對那些十惡不赦、頑固不化的敵人要毫不留情的滅殺，而對那些繳械降服的敵人要善而待之，只要咱們做到這一點，他們就會心悅誠服，就會成為紅星軍忠誠的戰士。就如子龍、海宗、大愣、二楞、搖旗，還有所有投誠的兵士匪徒，不都成為咱們的好兄弟、好戰友了嗎？消滅一個敵人並不太難，多殺一個敵人也沒有多大意義，但降服一個敵人，並能使他真正成為咱們的兄弟和戰士，那意義就深遠而重大了。”
“哎呀！大哥，這下俺們都明白了。好好！俺們堅決遵從大哥的命令。他娘的，說心裏話，像子龍這樣的對手，若沒大哥尖牙利齒、連哄帶騙的說降子龍，憑俺大熊還真對付不了。”
“哎！大熊，你會不會說話？你他娘的是誇我還是罵我吶？”
“嗨！大哥，俺又那說的不着調了？老雕，你比俺有學問，老鷹、鐵狼，你們也比俺識字多，你們說說，咱們是不是都他娘的讓這個五絕王連打帶說的給日鬼服的？還有高老爹、天行、李文。嘖嘖！這都是多有本事、多有學問的人啊！哎，老雕，就是你常說的那個啥以德服人，還有啥恩威並施……反正是都讓大哥給糊弄來了。”
霸天虎這小子自被劍寒逼着學習文化，還真是上心用功，的確是學了不少東西，談吐之中還時不時的拽幾個詞。
“兵法云：不戰而屈人之兵，上之上策。今日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大哥，天行日後還得向好好你討教呀。”天行對劍寒的那番說教理解的最為深刻，故而，對劍寒的深謀遠慮和馭人之術愈加佩服。
“是啊，用兵之道，攻心為上，攻城為下；心戰為上，兵戰為下。這些道理俺們心中也略為通曉，但卻難以付諸於現實之中，尤其是大哥所說的攻心之策，的確是深刻而易懂，令人心悅誠服啊！”坐山雕也對此由衷感慨。
眾將領正說的熱鬧，猛然從箭樓下傳來一陣吼叫。“哎！劍寒，你個臭小子，大爺俺好不容易等你回來，你又爬到箭樓上去觀景，你他娘的故意讓大爺着急是吧？趕緊給大爺滾下來，大爺俺還等着喝你的燕窩湯吶。”
劍寒探出頭往下一看，只見邢戰天左手叉腰，右手持鳳翅鎦金鏜，威風凜凜的挺立在箭樓下，趕忙答應着。“哎！來了來了，大爺，小子這就下來。弟兄們，聽見了吧，咱們的惡霸大爺在下面跳蹦子呢，乖乖里格咚，狂獅發怒了，趕緊下吧。操，我的耳朵又得遭罪了。”
劍寒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下箭樓，一看邢戰天吹鬍子瞪眼的樣子，心裏直發怵。“這下壞了，我的耳朵又得成苦菜花，讓這惡霸大爺粗糙的大手蹂躪一頓了”。
“哎喲!大爺，您老手持着鎦金鏜往這一站，嘖嘖！樣子太威風了。搖旗，快去把飯菜端到威虎廳。大熊，趕緊去把你帶給大爺的好酒也拿到威虎廳，咱們陪大爺痛痛快快的喝一場。”劍寒又想老招重使，用蜜糖水先滅一滅邢戰天的火頭。
哪知邢戰天這會正狂獅發怒，根本不吃劍寒的這一套。“臭小子，你少他娘的給俺來這一套，啥好酒好肉俺都不稀罕，就想喝燕窩湯，趕緊給大爺拿來。”
“大爺，燕窩湯小子早已給您老備好了，請您老移駕威虎廳，慢慢品嘗，咱邊吃邊說……哎哎！大爺，不帶這樣的啊，咋又揪小子的耳朵了？哎喲！咋還帶踢屁股的？哎喲！救命啊！”劍寒鬼哭狼嚎、裝腔作勢的樣子，惹笑了眾將。
“哈哈……五絕王這會變無絕王了，老大，你也有遭扁的時候呀？師父，把這壞小子的耳朵揪下來，當您的下酒菜。”霸天虎這壞小子笑的前仰後合。
“***大熊，幸災樂禍是吧，你給我等着吧……哎喲！大爺，您輕點踢，屁都讓您踢出來了。”
邢戰天撲哧笑出聲。“臭小子，你就他娘的就裝瘋賣傻吧。快走，去喝湯。”
走進威虎廳，劍寒把早已想好說服邢戰天的理由一五一十的講給邢戰天。“大爺，是這樣的……”
邢戰天聽完劍寒的話，左思右想了片刻。“嗯，理倒是這麼個理，只是俺……算了，為了你臭小子的狗屁大局，大爺就勉為其難的喝下這碗燕窩湯吧。他娘的，反正喝着不怎麼舒坦。”邢戰天一臉無奈喪氣的樣子。
“啊呀呀！瞧瞧咱大爺，多通情達理呀！多善解人意呀！這麼難喝的湯咕咚一下就咽進肚裏。風範呀，大將風範，長者風範呀……”劍寒一串高帽子戴給了邢戰天。
所謂的十路聯軍不過是一群臨時拼湊起的烏合之眾，劍寒之所以不讓邢戰天出山作戰，就是因為怕邢戰天剛一出戰，這群烏合之眾就被名震天下的霸王級人物嚇的魂飛膽破，作鳥獸散了，一旦六千多土匪滿山遍野的四下逃竄，紅星軍那有這麼多兵力去分散追剿，這便破壞了劍寒把聯軍全部聚殲於狗牙山下的作戰計劃。而最後才讓邢戰天出戰，將使已陷入包圍圈內的聯軍徹底成為驚弓之鳥，喪失鬥志，不用耗費多大的戰力就可取勝。
劍寒把這個計劃的意圖和利害關係給邢戰天分析說明，這戰狂獅雖說狂橫霸道，但卻是個識大體顧大局之人，儘管心中很不情願，還是委曲求全聽從了劍寒的安排。
“大爺，那咱就吃肉喝酒吧？咦！英子和四大鎚呢？白吃羊，快去叫他們來吃飯。哦，還有李建忠黨志軍方成他們，都請過來。”
劍寒的話音剛落，威虎廳外就傳來英子的聲音。“哥，吃啥好飯呢？也不等俺們來了一起吃。”
“英子，來，坐在這兒。哎，你們哥四個隨便坐。白吃羊，給他們上酒。”劍寒很隨意挪了挪屁股，讓英子坐在身邊，伸手撕下一個雞翅遞給英子。
“哥，你真好！知道俺最愛吃雞翅了。”
“嘿！你這丫頭，一個雞翅就把你樂的叫好了，過來，陪大爺喝你哥做的燕窩湯吧。”邢戰天對劍寒不讓他出戰之事還有點彆扭，一手端着酒碗，咬了一大口霸天虎遞上的雞腿后，翻了劍寒一眼說道。
“大爺，您不是在喝酒嗎？咋說是燕窩湯呢？”英子看着邢戰天手中的酒碗，不解的問道。
邢戰天連吃肉帶喝酒，嘴也沒閑着，把劍寒不讓他出戰之事說給英子聽了。“丫頭，你說說，這臭小子給大爺弄的燕窩湯難喝不難喝？”
英子聽的咯咯直笑。“大爺，原來是這麼回事呀，俺哥那是怕你把鬼見愁的土匪都嚇跑了，再不好逮了嘛。嘻嘻……活該，誰讓你名氣這麼大呢？撈不着仗打了吧？沒關係，大爺，俺和俺四個弟弟替您出戰，多殺幾個土匪就行了。”
“嗨！你替大爺出戰？別想好事了，臭小子也不讓你們出戰，哼！別以為你是他媳婦，照樣也得呆在山寨里歇着。”
“什麼？俺們也不能出戰？哥，為啥嘛？不行，俺要跟你下山打仗。”英子扔下手裏的雞翅，急的大嚷起來。
“劍寒，為啥不讓俺們出戰？你是怕搶了你的風頭？還是看不上俺們兄弟的功夫？哼！未必比你差。”金錘金鵬冷笑一聲質問道。
“就是，俺們是來上陣殺敵的，不是來吃喝睡覺的，誰英雄誰好漢，戰場上見真章。”銀錘張強隨之附合。
脾氣最為火爆的銅錘金亮拍案而起。“不行，這仗俺們打定了。俺們四大鎚聯手闖蕩江湖，風雲雷電，難遇敵手，小小的鬼見愁在俺們眼裏就如螻蟻一般。怎麼著？還怕俺們給你丟臉了不成？”
“請問劍寒，你能說說不讓俺們出戰的理由嗎？俺們洗耳恭聽。”四大鎚中最為冷靜的鐵鎚張鵬瞪着劍寒說道。
“喲呵！不愧是風雲雷電四大鎚，大風起兮雲飛揚，雷鳴電閃暴雨狂，口氣夠大啊。我知道，你們在江湖上威名赫赫、鮮有匹敵。但是，戰場上千軍萬馬的廝殺與江湖上的單打獨鬥是兩碼事，戰場上講究的是指揮官的謀略和各兵種的配合，軍隊的紀律和武林的規矩也不一樣，軍隊要求的是嚴明的紀律和堅定的信念。這些你們有嗎？你們打過大規模的戰役嗎？不讓你們出山作戰，自有我不讓道理，既然你們來到我紅星軍的隊伍，就得聽從我的軍令，由不得你們想幹啥就幹啥，更輪不到你們在這指手畫腳。至於我的功夫比你們是否強弱，等打完了這一仗，劍寒我好好領教一下你們四大鎚到底有多厲害。”
四大鎚驕狂的挑釁讓劍寒心生怒氣，若非礙於沈大勇和邢戰天的情面，生性狂傲的劍寒早就暴跳如雷、針鋒相對了。即便如此，劍寒也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
“嗨！豎子，怎敢對俺大哥如此無禮？四大鎚很了不起嗎？來來來，俺子龍領教一下。”
“他娘的，誰敢對俺大哥這麼說話，俺霸天虎就跟他玩命。”
“哎！你們中那個鎚子最厲害，來，與旋風斧大戰幾合，哼！名氣大又怎麼樣？俺旋風斧不吃這一套。”
四大鎚充滿挑釁的言行，激起了紅星軍眾將領的憤懣之氣，這群虎狼之將那個不是刀口舔血、寧死不屈的狠角，劍寒在他們心目中是何等的親敬，豈容四大鎚在他們的大哥面前猖狂，若非天行和坐山雕攔擋，必定鬧將起來。
“呔！你們四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怎麼對你們的姐夫說話呢？還有沒有規矩啊？別以為你們四大鎚在江湖上闖出點名氣就目中無人，你們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在頂尖強者的面前屁都不是。劍寒是什麼人知道嗎？就是頂尖的強者，連大爺俺也未必能勝之，你們還口吐狂言啥‘未必比你差’，呸！癩蛤蟆打哈希———口氣不小，你們他娘的差老鼻子。”四大鎚是邢戰天看着長大的，也算是四大鎚的半個師父，但也對四大鎚的驕橫無禮看不過眼了，指着四大鎚的鼻子好一頓數落。
英子見勢不妙，連忙出言圓場。“哎呀！哥，各位兄弟，你們別跟俺這四個弟弟計較，他們年紀小不懂事理，俺給你們賠禮道歉。哎，你們四個愣頭青，劍寒也是你們叫的啊？他是誰你們心裏還不清楚嗎？故意讓俺難堪是不是？你們眼裏還有俺這個姐姐嗎？”英子說著說著眼淚花在眼眶裏直打轉。
心高氣傲的四大鎚並沒太在意劍寒和眾將領怎麼樣，但心中崇敬的大爺為此生氣了，心中敬愛的姐姐為此生氣了，這還了得！四大鎚一看這情形，傻眼了。
“大爺、姐，俺們錯了。劍寒姐夫，你大人有大量，請寬恕俺們的無禮！”四大鎚雖心裏彆扭，但還是向劍寒施禮認錯。
“劍寒啊，其實他們四個也是求戰心切，還是想幫你們一把嘛，只是請戰的方式不對而已，咱都是自家人，嘿嘿……你這個當姐夫的就讓着小舅子一點吧。”邢戰天畢竟還是心疼他的弟子。
“那倒也是。四位兄弟，不是我瞧不起你們的功夫，而是考慮到你們主要的責任是保護好英子，再則說，你們還不是我紅星軍的將士，我怎好意思讓客人出戰呢？”劍寒雖是二杆子脾氣，但卻不是得理不讓人的混球，所以，很通情達理的解釋道。
“劍寒姐夫，俺姐都要做你媳婦了，俺師父、俺大爺就是你的老丈人，那俺們咋還算是客人呢？俺們雖不是你隊伍里的人，但姐夫的事就是俺們的事，姐夫的敵人就他娘是俺們的對頭，你就讓俺們為你打先鋒，也算是給你賠罪吧。”性情直爽的銅錘金亮人粗話不糙，說得很在理。
“哥，你就讓他們出戰吧，俺聽你的話，就和咱大爺呆在山上，保證不會有啥兇險，行不行啊？”英子見緊張的氣氛化解，欣喜之下，答應了劍寒的要求，這也是想讓她的弟弟能為劍寒助一臂之力。
“好吧。英子，既然四大鎚不把自己當外人，那我就把他們當兄弟了，明日就與我們一同出戰，銀錘、銅錘隨霸天虎出戰棗樹溝，金錘、鐵鎚隨子龍出戰雞腸嶺。但是，戰場上軍令如山，你們必須堅決遵從指揮官的命令。”
“謝姐夫恩准！俺等必定遵從軍令，衝鋒陷陣，在所不辭。”
“很好！天行，飯後你把戰場紀律和注意事項告訴他們。”
其實，劍寒原本就很想讓四大鎚出山助戰，畢竟這哥四個都是一流的高手，若是他們上陣助戰，在敵我對抗的天平上，無疑為紅星軍的勝算加大了籌碼。但劍寒又怕這四個狂傲的小子擺譜難請，既便是請動了也難以駕馭，所以，劍寒便使了一計。
“好傢夥！一下多了了四個一流高手，嘿嘿，真是請將不如激將，小子們，你們中計了。哼！正好，也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紅星軍將士的強大戰力”。劍寒心中暗自竊喜。
“大帥，明日出戰，請允許俺們幾個也隨軍出戰。”
“大帥，咱們的將士在戰場上難免受傷，俺們要去戰場上救治傷員。”
一直靜觀無語的李建忠、黨志軍、方成和郎中們都請纓出戰。
“好！好！戰場上太需要你們了。大熊、老雕、子龍，明日給你們各配屬兩名郎中出戰，我可告訴你們啊，一定要保護好他們的安全，出一點差錯，我饒不了你們。”
“放心吧大哥，俺們保證讓他們連一根汗毛都少不了。”
“好了！大家趕緊喂肚子吧，吃飽了都各自回去認真檢查戰備情況，然後都好好睡一覺。搖旗，讓炊事隊烙餅煮肉熬薑湯，再多準備些毛皮大衣和棉被，給將士們禦寒。今夜子時開飯，飯後伏擊部隊開拔，寅時前，部隊全部進入預定的伏擊地點，並做好一切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