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意識覺醒 第7章 第2個考驗
房間四面，全是潔白、光滑的金屬牆壁，看上去很有質感；房間正中，懸停着一個金光閃閃的光球。
房間一側立着一個書櫃，上面密密麻麻擺了很多虛擬圖書，書櫃旁則是一個書桌，一張靠背椅。
最後，在房間的角落裏，還象徵性地放上了一張床。
整體看上去，這個房間佈置雖然十分簡單，但卻透着幾分難得的精緻。
“這裏就是你的系統小屋。”突然間，精衛出現在了青年身旁，笑道，“是不是有幾分熟悉的感覺？”
青年點了點頭。
“實際上，你的主意識就誕生於第一宇宙空間，乃是一個隨機智能。”精衛語出驚人。
“什麼是隨機智能？”青年有些疑惑。
精衛一捋長須，緩緩地道：“這是第一宇宙公司給出的名稱。按我的話說，就是指在第一宇宙空間系統中，隨機產生人類智能行為的靈體。”
青年更加聽不懂了。
什麼是“第一宇宙空間系統”？
什麼是“靈體”？
……
好在他也知道，自己對這個世界太過陌生，所以但凡遇到陌生的詞彙，卻也不急着立刻發問，只是默默地將其記在心中，等到回頭再向阿九一起詢問。
眼見青年如此反應，精衛眼中閃過一絲欣賞之色。
“看來，你和阿九相處得很好嘛。”
當精衛口中提到“阿九”二字時，卻見房中白光忽地一閃，隨後阿九便俏生生地出現了。
“精衛大人，”她一出現，立刻便脆生生地道，“其實，阿九也很喜歡和主人待在一起呢！”
青年見狀，頓時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暖意。
和阿九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會有一種親切感，彷彿她真的來自於格蘭特森林。
“精衛大人，我記得，自己明明只是一個木精靈，誕生於格蘭特森林之中……”
精衛面色一正，悠悠地道：“有關木精靈的意識，只是你的一段記憶而已。別說是你，就連你口中的格蘭特森林，其實也是誕生於第一宇宙空間。”
青年一怔，瞬間有種顛覆三觀的感覺。
“除了你的主意識之外，你的另一部分意識，其實來自於一個現實世界中的人，名字叫做路凡。”
青年眼神愈發迷茫，喃喃地道：“現實世界……路凡……”
在聽到這個名字那一刻，他的心中，竟莫名泛起了一陣親切的感覺。不過，當他努力尋找更多相關記憶時，腦海中卻是一片空白。
突然間，他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一道靈光。
“精衛大人，這個名叫路凡的人，難道就是我在格蘭特森林中，曾經遇到的那個精靈少年？”
“不錯！”精衛緩緩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我的意識，其實是由兩個完全不同的意識組成的？”
“也可以這麼說。”精衛一臉感慨地道，“不過，眼下這兩個意識，早已完全融合到了一起，根本無法區分彼此。所以，你現在既是路凡，也是第一宇宙空間的隨機智能。”
青年恍然大悟。
怪不得，在剛剛進入系統小屋時，他心中會立刻湧起一種熟悉的感覺。原來這部分記憶，正是來自於那個少年。
“接下來，我就要告訴你正題了。”精衛面色一正，一臉嚴肅地道，“現在的你，處境十分危險！”
青年嚇了一跳，立刻瞪大了眼睛問道：“什麼危險？”
“你要明白一個基本常識，
那就是，你的意識數據十分珍貴。正因如此，有些人才會想盡辦法，想要把你的意識囚禁起來。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進行專門的實驗了！”
“這些人是誰？”青年緊緊地咬住嘴辰，眼中閃過陣陣寒光，“他們的實力很強嗎？比起精靈之王希爾芙怎麼樣？”
“實力當然很強了！”精衛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哈哈笑道，“他們來自於一個十分龐大的組織，名叫第一宇宙公司，也就是掌控第一宇宙空間系統的一群人。這個組織，單單員工就有百萬人以上，你說實力強不強？”
青年表情一僵，訥訥地道：“那我該怎麼辦？”
“首先，不管是在什麼場合，不論是在第一宇宙空間中，又或是你日後回到現實中，你都要牢牢記住一點——絕對不能讓人察覺到你隨機智能的身份！
“從此以後，你的真正身份只有一個，那就是這個少年——路凡！”
青年緩緩低下頭去，心中多少有些不情不願。
一直以來，他都根深蒂固地認為，自己就是一個木精靈，誕生於格蘭特森林之中，並一直深深地以此為傲。
那種強烈的認同感，是牢牢刻在骨子裏的。
如今，精衛竟讓他扮作那個性格懦弱的少年——這種顛覆性的轉變，怎能不讓他心生抵觸？
精衛一直微笑地看着青年，似乎很能體會他的心情。
良久，青年才抬起頭來，目光堅定地望着精衛，沉聲說道：“你的話我記住了。從此以後，我就是路凡！”
精衛緩緩地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
“想要成為路凡，你就要了解他的故事。我專門通過第一宇宙空間系統，為你收集了很多關於他的資料，有空的時候，你可以看一下。”
青年點了點頭，眼前浮現出路凡的模樣。
“其次，你還要做好各項準備。”精衛臉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路凡如今在現實中的身體，也一直被第一宇宙公司牢牢掌控着，一旦你的意識回歸到現實，立刻便會有人將你的意識禁錮起來。到時候，你要知道如何應對……”
當聽到精衛第三次提起“現實世界”時，青年終於忍不住問道：“精衛大人，你口中的‘現實世界’，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
“這個嘛，我說了你也聽不明白。”精衛呵呵笑道，“你只有親身了解它，感受它之後，才能清楚它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精衛大人，你說的意識禁錮，指的又是什麼？”
“這是十幾年前，第一宇宙公司開發出的一種虛擬空間技術。它的原理是，開發出一個完全封閉的數字空間，然後通過設備將人的意識輸入其中。這樣一來，他們不但可以對這個意識體進行實時監控，而且還可以隨意進行各種科學研究。直白點說就是，只要你被他們關進這個數字空間，那麼就要永生永世被他們一直折磨。”
青年一聽，立刻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冷顫。
“那麼，我該如何準備？”
“通過第一宇宙空間相關信息來看，路凡這個人，不但性格十分內向，而且還非常膽小、懦弱。所以，我建議你，在可以不說什麼的情況下，盡量什麼都不要說。”
青年十分乾脆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堅毅之色。
“從現在開始，一直到你意識回歸之前，你要做的，就是儘可能地了解外面的世界。你要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是什麼樣子，奉行着哪些基本規則。當掌握了這些之後，你的生存幾率就會大了很多。”
路凡點了點頭。
“意識回歸到現實之後，你要儘快從實驗基地中逃出去。”輕輕地拍了拍路凡肩膀，精衛目光灼灼地看着他，鼓勵道，“這就是我對你的第二個考驗！”
“只有當你獨自逃出實驗基地時，才算是勉強符合我的要求。在此之前，我不會為你提供任何幫助，一切都只能靠你自己。”
“記住，你的機會不會太多，所以你一定要牢牢把握任何機會！”
路凡用力地點了點頭，心中沉甸甸的。
“我特意為你挑選了一些資料，全都放在你的個人圖書館中。”精衛伸出一隻手來，指了指一旁的書櫃，“這些資料，相信會對你很有幫助，你用心閱讀一下吧。”
“對了，你只有三天學習時間。時間再長的話，第一宇宙公司可能會採取一些激烈手段，這對你是很不利的。”
說著，他深深地看了路凡一眼，隨後便在一片閃爍的金光中，漸漸消失了身影。
精衛走後，路凡直接來到書櫃前。
“這就是我的個人圖書館？”
精衛為他準備了很多書籍，林林總總至少有上百本，密密麻麻地擺滿了整個書櫃。
這些書籍，從內容上看大致分為三類，分別是一個名叫瀚海星系相關文明的書籍，關於第一宇宙公司相關背景、技術的書籍，以及少部分有關格鬥的書籍。
其中，關於瀚海星系相關文明的書籍最多，足足佔了九成以上。
“瀚海星系……難道它就是那個現實世界？”
信手拿起一本關於瀚海星系的虛擬書籍，路凡坐在靠背椅上，隨意地翻了幾頁，心中卻想到了木精靈在傳承知識時，常常使用的工具——羊皮卷。
這些書籍，都是十分厚重的精裝本樣式，看起來十分精緻。
這也是第一宇宙空間的一項功能，哪怕用戶只是隨便搜集了一些資料，只要將其放入個人圖書館中，系統都會以這種方式，生成一本全新的精裝書籍。
“好多字啊！”由衷地感嘆一聲之後，路凡突然心中一動，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奇怪，這些陌生文字，我竟然都能看懂……”
他沒有意識到，正因為他誕生於第一宇宙空間，本身就是由各種數據所生成的，所以自然而然，天生就能看懂系統中各種文字。
作為一個系統智能，這是他的一種天賦。
“主人，當您的意識在系統小屋之外時，其實也是可以閱讀書籍的。”就在此時，阿九出聲提醒道。
路凡一聽，立刻來了興趣。
“跟我說說，那該怎麼做到？”
“這需要您主動登陸個人系統界面。”說著，阿九來到了房間中央，指着那個金色光球說道，“如果是在系統小屋之外，您只需要說一聲‘開啟個人系統界面’，而在系統小屋中，您就可以直接點擊一下這裏。”
路凡起身來到光球前方，按照阿九的要求點擊了一下。
隨着一陣金光閃爍，光球上出現了一個3D全息投影光幕，上面有着一個個選項。
“主人，選擇‘個人事務’選項”
路凡仔細觀察着投影光幕，當看到“個人事務”選項時，立刻便在上面點擊了一下，裏面直接彈出了很多子選項，包括“我的任務”、“我的遊戲”、“我的小店”、“我的資產”、“我的個人圖書館”等等。
不等阿九提醒，路凡又在“我的個人圖書館”選項上，輕輕地點擊了一下，發現裏面竟是一個迷你版書櫃，與系統小屋中的書櫃幾乎一模一樣。
當路凡拿起一本書後，這本書竟然直接展開了，裏面內容立刻呈現在他的眼前。
相比在系統小屋中端起書本閱讀，這種閱讀方式無疑更加新穎。尤為神奇的是，每當路凡讀完一頁內容，這本書竟然還會自動翻頁，讓他感覺十分省事。
“當您在進入遊戲副本時，如果突然遇到一些急事，也可以通過‘我的遊戲’選項，直接從副本中退出。”
路凡興緻勃勃地試了一下，感覺這些功能都很有意思，便讓阿九通通介紹了一遍。
一切全都結束之後，路凡終於重新坐在靠背椅上，再次拿起了那本書籍，如饑似渴地讀了起來。
儘快了解並融入這個世界，是他目前最為迫切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