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法解析的女人
陳煦抿了口杜康酒，不動聲色的翻着小道消息。
他之所以被耳邊的這位少女吸引，不是因為她說話好聽，而是《小道消息》本期推薦的新手公會正是她說的——
新世代。
新世代是最近百年間火速躥升的新公會之一，其核心團隊在短短百年間便闖到了仙國境內，這樣的天賦足以躋身歷史前十了。
新世代走的是精英化路線，網羅潛力新人，免費培養，一路追逐各階熱點事件，在小道消息上頻繁露臉。
陳煦覺得免費培養很不錯，省的他做苦力賺錢。
精英化路線，意味着公會裏有實力超群的潛力新人，適合找隊友。
這樣想着，陳煦才放下報紙，抬頭看了眼坐在他身旁的獨眼少女。
一身帶刺的花藤裝扮，左眼用黑布罩住，變成了中二的獨眼龍造型，模樣尚可，嘴角始終掛着淺淺的笑。
因為坐的距離很近，管理員模式很快出現黑色的字幕：
【花荊，LV12，獨眼族人，新世代公會招新員，擅長預言術與看人，與誇張的外貌不同，似乎是個溫和可愛的小姐姐……】
原來不是獨眼龍，是獨眼族！
獨眼族，也是陳煦胡亂設定的宇宙種族，獨眼族人出生就會祭獻一隻眼，從而讓另一隻眼更加敏銳，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細節，族人多數是巫師，作為招新員倒也專業對口。
不過，一個招新員都有十二級，可見新世代確實有實力。
“如果加入新世代，我可以選擇一起闖關的隊友嗎？如果沒有選到合適的隊友，我是不會冒險去抓魔女的。”
陳煦開門見山道。
花荊盯着陳煦，眸光微動，顯出一抹無限花開的輪迴漣漪。
“你叫什麼？”
“陳煦。”
“嗯，看起來體質很差，不過只是種族所限，只要你掌控原力的天賦足夠高，就有選隊友的資格。”
“如何測試天賦呢？”
“你隨我來。”
“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談不上前輩，叫我花荊就行。”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好名字！”
“是荊棘的荊。”
【似乎是個溫和可愛的小姐姐……】
儘管措辭是似乎，但陳煦還是選擇相信管理員提示，確定此女並無惡意。
他起身跟着花荊走出酒館。
花荊駕駛一台綠色的敞篷飛車，拖着幽藍的尾焰，載着陳煦在鱗次櫛比的高大建築內穿梭。
很快，二人飛出新手城。
進入新手叢林，降落在一處類似蒙古包的基地門口。
基地外，是個大型訓練場，有幾十個一級新人在此修行。
“這是我們公會第一階分舵，用以尋找並培訓潛力新人。”
花荊領着陳煦進入基地內部，將他帶到了一位老者面前。
進了基地，陳煦才發現，這裏竟是一個超大的宇宙飛船。
船艙里的結構、設備，跟科幻影視劇里的宇宙飛船沒什麼差別，只是核動力、電力全部換成了原力驅動。
畢竟，這破遊戲也沒有什麼太原創的內容，就是一鍋大雜燴，統一了科學和各種玄學，騙錢是第一名的。
誰能想到變成了真實世界……
休閑艙里，一個手搓核桃的胖老頭靠在躺椅上看電視。
面相併不顯老，皮膚曬得皸裂如皺紋，一頭白髮也是黑髮染黑的。
花荊向陳煦介紹道：
“這位是我們公會的陳舵主，雖然種族不同，也算是你的本家了。”
陳煦靠近老者，略一抱拳。
【陳東河，LV33，養生星人，新世代公會第一階舵主，罕見的全才，潛力無限的新人，年紀不比花荊大太多，毫無疑問是怕麻煩的傢伙……】
養生星人……陳煦忽然覺得，自己在種族方面設定的太過隨便了。
養生星，族人數量很少，但天賦很高，人均全才，卻不想努力為天梯添磚加瓦，通常會偽裝成老人，目的就是早點退休，過上幸福的躺平生活。
“這位是來自梯外的新人，陳煦，舵主看看如何？”
老頭仍盯着電視，看各個種族的美女走秀，沒有看陳煦一眼。
“嗯……種族天賦很差，不過既然花荊直接把你帶來，老朽的意見就不重要了，直接培訓吧。”
難得挑了個好苗子，見舵主如此不上心，花荊有些不開心了。
“舵主！”
陳東河這才扭頭看了陳煦一眼，耷拉着眼皮。
“小夥子，說說看吧，你有什麼特別的天賦？”
按照陳煦的種族設定，各個種族對原力十二術都各有天賦側重，唯獨沒有設定藍星人類的天賦，陳煦無論身體和天賦，應該都是一等一的差。
不過，有了管理員模式，他的天賦應該是宇宙第一。
眼下，陳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四下看了眼，故作質疑的問道：
“就靠這群人抓魔女嗎？”
老頭已經扭頭看電視了。
花荊回答道：
“你別看都是一級新人，有幾位是改了名字、散去原力的公會高層，會帶領你們闖關，除此之外，還有暗中跟隨的公會強者，一旦發現魔女，就會強闖闖關區將其抓獲。”
“還行。”
陳煦這才點了點頭，如實說出自己的特別天賦。
“我沒什麼特別的天賦，就是學東西有億點快。”
老頭眉頭一挑，這觸及養生星人的專業領域了。
“學什麼東西都快？”
“差不多吧。”
於是，陳東河特地向陳煦現場表演了自創功法，花式搓核桃，可以發出古怪的聲音折磨對手心智。
“試試這個。”
陳煦聽的頭皮發麻，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
“這個我不想學……我只學點能進入技能欄的功法！”
根據陳煦的遊戲設定，能進入技能欄的功法有幾個要求：
第一，必須是動用原力的功法，你隨便下個棋插個花，進不了技能欄。
第二，必須要運力合理，讓功法能起到正向作用，拖後腿的功法不行。
第三，必須要擁有完整的傳功心法或秘籍，且要有人能以此學會功法。
除此之外，玩家學習任何功法都是要收費的，哪怕是口耳相傳，或師傅帶徒弟，也需要繳納相應的功法費用。
這種設定，對遊戲來說當然是合理的，可放在真實世界就有些違和了。
陳東河並沒有質疑陳煦，但也懶得親自教授學生，只隨口道：
“如果真是個全才，你不止是我本家，搞不好還是我養生星遺落在別的星球的族人。”
陳煦好奇的問道：
“養生星哪去了？”
花荊看了眼舵主，小聲道：
“七十二階就是原養生星。”
老頭就當沒聽見。
爬到三十三階，他腰都快斷了，好不容易加入新世代，才找了個在第一階養生的生計，就算養生星是故鄉，他也不可能爬去七十二階。
這樣想着，他繼續看電視。
“花荊如果覺得他有這個天賦，便幫他繳費，九術基礎都學學看。”
花荊：
“好。”
陳東河所謂的九術基礎，正是原力十二術中的九個基本功。
《體術基礎》：諸如鍛體，拳法，腿法，身法等基本體術。
《魂術基礎》：神識，索魂術，銷魂術，簡單的幻術等等。
《兵甲術基礎》：學習使用包括原力劍、原力槍在內的各類原力武器，熟練操作、駕駛大型戰甲。
《陣符術基礎》：刻印符法，使原力暢通運行或實現特殊功能，類似寫代碼，這是陳煦難得有天賦的項目。
《鑄器術基礎》：鑄器術是單純的原力冶鍊技術，並不包括陣符術，這是兩個分工、合作的職業。
《醫藥術基礎》：種葯、選材、煉藥、配藥、以及內外科醫術……全套醫療技能，內容極其浩瀚，而且，醫藥學基礎秘籍的價格十分昂貴，學成之後也是最容易找工作賺錢的。
《御獸術基礎》：操控各類原獸戰鬥、飛行，需要一定的種族天賦。
《原法術基礎》：即操控術，一般要綁定某一法系，比如風火雷電……
《名法術基礎》：帶名字的，需要掐訣、吟唱才能施展的高階法術。
原力十二術中還有三個——
仙法術需要八十級才能修行。
神法術需要九十級才能修行。
冥法術則是禁術，必須有天魔體質才能修行。
“新人只能修行九本基礎功法，等你闖關立功后，公會才會免費提供更高階的功法。”
“足夠了……多謝花荊前輩！”
陳煦還記得，在遊戲商城裏，九本基礎功法打包在一起賣一百原石。
公會或學院集中大量採購，應該可以打折的。
拿到秘籍，陳煦來到基地外面的簡易訓練場。
訓練場裏的其餘新人，都已通過測試，在教官的指導下認真修行，眼下沒人在意他。
接下來的三天，陳煦都在新世代訓練場修行。
公會並沒有給他安排教官，只是讓他自學三天，先看看天賦再說。
實際上，在通讀九本秘籍之後，他一瞬間就完美學會了全部技能。
【恭喜玩家成功修行體術基礎（100/100）！】
【恭喜玩家成功修行魂術基礎（100/100）！】
【恭喜玩家……】
陳煦的技能欄里，一下子多了九個基礎技能，而且全部都達到了百分百的完美境界！
第一階闖關時，可以使用的靈力上限LV1，就算敵人實力再強勁，沒有高階靈力支撐，陳煦還是能自保的！
這讓他稍稍有了點安全感。
眼下，為了不引起多餘的騷亂，他決定每項技能只展示六成實力。
三天下來，陳煦主要在三十幾個中新人中瞎轉悠，尋找強力隊友。
因為要足夠的靠近目標，才會有管理員提示，陳煦不得不跟公會裏的所有新人物理套近乎。
一番調查后，發現基地的一級新人大概有四十餘人。
包括陳東河、花荊在內，只有五個十級以上的老人。
等待闖關的玩家中，有過失敗經歷的老人一個沒有。
倒是有幾個梯外新人，極具天賦。
有幾個梯二代、梯三代實力強勁。
可惜，這些人中，很少有能讓陳煦眼前一亮的新人。
就是那種特別的，一看就能衝上八十階的超級大腿。
直到他路過一個教官打扮、扎着單馬尾、神情冷漠的銀髮女人——
他的管理員模式失效了！
【人物無法解析……請盡量靠近目標人物，再嘗試調出管理員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