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以功績貴廟號(大結局)

第961章 以功績貴廟號(大結局)

時值四月,丁未科的會試已經結束,幾日後就要舉行殿試。

一般而言會試中榜之人基本就算是考上了,只不過一甲、二甲的排名還是要等到殿試之後。

殿試由皇帝親自主持,如果皇帝關心一些,題目也會由他自己來出,當然名次也是他自己來排。

本屆殿試的題目也沒有多難,皇帝提出了一個王朝興衰的問題,即大明正在經歷又一個巔峰,要如何避免重蹈覆轍,由盛轉衰?

這個問題其實古人經常思考,畢竟朝代更迭是常有之事,其中緣由必定引人探究,各種各樣的文章不少,只要寫出一些自己的看法,中正不偏,那就不會出什麼問題。

但天子在正德四十二年這個當下提出這樣的考題,是因為他從開春以來便一直纏綿病榻,所以於他而言最為關心的事情就是如何將這片錦繡江山傳承下去。

而等皇帝拖着病體看完了所有卷宗以後,終於是硃筆定了前三甲:

明正德四十二年丁未科殿試金榜第一甲第1名進士及第李春芳;

明正德四十二年丁未科殿試金榜第一甲第2名進士及第王世貞;

明正德四十二年丁未科殿試金榜第一甲第3名進士及第張居正!

本科金殿名錄在歷史上當然不是這麼排的,王世貞根本沒有這麼高的名次,但或許是科舉改制以後加了科學的內容,而王世貞此人在歷史上就是博學之士,所以此時的他不僅精通文史,而且於地理、天文、測量和水利等方面多有造詣。

甚至閱卷官都覺得王世貞當為狀元。

但朱厚照還是把他按在了第二,有大才之人容易心高氣傲,如此則不利成長,張居正位列第三自然也是這個道理。

放榜之後不久授官,

天子做了一個令所有人很詫異的安排,他沒有安排探花郎去翰林苑也沒有去地方做一任知縣,而是將他‘賜’給了自己最為心愛的皇孫——朱翊鏐。

這個孩子出生於正德三十年,從小聰明伶俐,不過他不是小時候就獲得皇帝喜愛的,如今的小孩子都有夭折的風險,即便是皇家也不例外,實際上他是正德四十年才被皇帝接到宮中。

所謂隔代親,天子年老,兒子么個個‘身懷絕技’已經不好玩了,還是這些小娃娃可愛。

到了宮中以後,皇帝手把手教授其文史、科學和射箭等。

在外人看來,再賜老師不過是在本已很多的寵愛之上再加一層。

不僅如此,皇帝對這個孫子也比較自豪,宮裏有傳出小道消息,

一日,皇帝暗中看着張居正教授皇孫這一幕達半個時辰之久,後來現身就問張居正,“皇孫比朕當年如何?”

張居正答:“皇孫乃皇上血脈,自然如皇上一般雄偉壯奇。”

這個話有人說是謠言,尤其越來越接近那一不準就有人背後操弄,但天子始終沒有否認。

正德四十二年也一直籠罩在各種奇怪的風聲之中,而隨着天子身體越發衰敗,紫禁城和京師就越發安靜,彷彿世界停止了一般。

四個月後。

八月十七日,京師下了一場暴雨,但天氣僅僅涼快了半天就重新恢復了炙烤模式。

在乾清宮寢宮之外夏皇后、敬貴妃、賢貴妃、順貴妃全都守候着,她們一個個面帶戚色,焦急如熱鍋上的螞蟻。

至於寧妃、昭妃則分別於五年前和半年前崩逝,包括張太后更是在正德三十六年就與世長辭,這些舊人的離去也是皇帝情緒不佳的原因之一。

一方面是有感情,另一方面身旁人逐一離去彷彿也是一種昭示,便是自己的年紀也大了。

至於一眾皇子也都奉詔來到此處。

其他如越國公、成國公、英國公等一樣在外等候。

越國公周尚文臉色尤其悲痛,他已經六十八歲了,本身年紀也大,但最近都一直茶飯不思,主要是他這一生因正德而起,他這一族因正德而興,幾十年來君臣相得,而日子過得舒適寬心,都因正德信任。所以他是真的捨不得。

皇帝常常對他說,愛卿便是朕的衛青、李靖,而他在外打仗,天子從來都是給他解決後顧之憂,身為武將,有如此君主,夫復何求?

不多時,裏面走出一個藍袍女性官員。

而一眾人也擁了上去,“談太醫,皇上身體如何?”

此人正是正德初年皇帝就選用的女醫,也是千百年來最為著名的女神醫之一。

但她此時卻是低下腦袋,無聲的搖了搖頭。

見狀,夏皇后直接淚水就崩了出來,口中呢喃着,“皇上,皇上……”

跟着身後、眼眶彤紅的尤址也走了出來,“皇上口諭,請諸位入內。”

得了旨意更不得了,皇長子載垨狀似瘋魔,人未到聲先到,渾身癱軟着像是要爬進去,“爹!爹!”

至於龍床上的皇帝,面色煞白,只臉頰當中帶着一絲急促的潮紅,喘息之聲粗重,簡直如累壞的老牛,更加讓眾人駭然的是他面前的白布竟有梅花狀的血跡!

像是不願人看到這一幕,他命令道:“尤址,將這東西拿走。”

“是。”

老太監是真的傷心,皇帝一直對他不錯,如何能不傷心?

接着滿屋子的人就是口中念叨着皇上,然後跪了一地,至於夏皇后則是坐在床邊緊緊握着皇帝的手不願鬆開。

朱厚照與她對視,笑了笑,“百世修來同船渡,千世修來共枕眠。後宮之中有你……咳咳……真的很好。”

“爹,您莫要再說了,龍體要緊,龍體要緊吶!”

這話是載壡說的,他說完之後眾人也都跟着相勸。

但朱厚照只是費力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總是要有那麼一天的。”

“皇上……”夏皇后一直抹着眼淚,她不想如此,但實在止不住。

“尤址,將遺詔取來。”

聽到這兩個字,所有人的心頭都一下子緊了起來。

其實朱厚照自知身體不好了,他強撐着就是當眾宣佈,免得給朝政帶來不利因素。

至於嚴嵩、徐階和夏言等就算表現的再淡然,也還是忍不住看了一眼那紫檀木的盒子,盒子上還有一個精雕小鎖,打開以後,赫然便是聖旨。

“越國公。”

“老臣在!”

“你來宣讀。”

“遵旨!”

越國公和皇帝的關係不必多提,他雖然已經從京師衛戍軍區的位置上下來,交由成國公頂替,但他在軍中的威望無人能及。

老將軍手指微顫接了過來,這種時刻於他而言也十分神聖。

“皇五子載壡,龍日天表,睿識絕人,天資聰慧,深肖朕躬,人品貴重,勘為人君,着封其為皇太子,嗣承帝位,以繼大明丕緒!欽此!”

這段話字很少,但內容太過沉重,壓得人踹不過氣來。

至於皇長子載垨,他是幾乎暈厥當場,即將成為下一個病危病人。

至於一眾重臣、勛貴也紛紛臉色大變,皇帝真的沒有擇長,最後竟然是五殿下!

而載壡自己呢?

他這一瞬間只覺得像是從天空急墜,呼吸都少了一拍,以至於有些獃滯忘了謝恩!

朱厚照理解的,這個事情太大了,愣住實屬正常。

接着他手指動了動,摩挲了一下握在手中皇后的手,沖她笑笑後下旨:“載壡留下,其他人都出去。尤址,任何人不得靠近,若有偷聽者,即刻杖斃!”

“是!”

床邊,夏皇后不管能力如何,總算是個識大體的人,而且這時候她也沒忽略載壡的生母敬貴妃,便攙着她的手一起走了出去。

不多時,屋子裏就剩父子兩個了。

“爹……爹……”

大局已定,載壡想不到什麼皇位不皇位了,反正是他的了,他是看到面前這位始終愛他的父親即將離他而去,所以心中不勝悲傷。

朱厚照長出一口氣,積蓄了一點力量。

“好了,以後你就是皇帝,肩上挑着重擔,怎麼能這樣哭哭啼啼?”

載壡是跪着向前挪了幾步,他的臉上已經哭得花了,“爹,兒子不要當什麼皇帝,兒子就願意當爹的睿親王,談神醫沒辦法,還有西洋醫生,爹……”

“載壡……”朱厚照打斷了他的說話,“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伱收收情緒,現在我要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秘密,也是我守了一輩子的秘密。它關乎大明江山,關乎億萬漢族同胞的未來。”

載壡驚訝,他幾十年來還不知有什麼秘密。

“兒子,兒子一定謹記!”

朱厚照視線向上,陷入回憶之中,“載壡,你記清楚,我並非是這個時代的人,我來自五百年後,我看當今的人,就像你看宋朝的人。正德一朝之所以取得如此成就,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我能照見未來,知道哪些人是忠臣,哪些人是大才,哪些制度對大明真正有利,哪些制度又埋下了重大的禍根。”

載壡一下子懵了,他怔怔道:“爹,你在說什麼?”

朱厚照不解釋了,他沒有時間解釋,“今後,你要注意的是三大挑戰,其一從西洋來的敵人,他們是真正未開化的野蠻人,每到一處便是殺戮和搶奪;其二是東北的女真人,原本的歷史中,大明的天下就是被女真取而代之,致使神州陸沉三百年。

其三,便是氣候,今後的一百年我們這片土地會經歷氣溫驟降,災害不斷,農作物減產而流民遍地。這其中尤以第三點威脅最大,大國之憂,不在外而在內,明真正亡也是亡於流民,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此為至理名言。所以你不可放鬆,盛世轉衰不過須臾之間。切記,切記!

至於文臣武將我已暗中安排,嚴嵩你若不用,不必殺他,驅之即可,剩餘當中,文臣者如張居正、胡宗憲、高拱等,武將者如馬芳、戚繼光、俞大猷等,這些人都有大才,尤其張居正,他雖個人品德不佳,但其才能冠絕歷屆首輔,若能用之適當,必能助你甚多。”

他拍了拍載壡的手,“記住了嗎?”

載壡茫然點頭,“兒臣,記住了。但是爹……”

朱厚照不讓他說話,他真的沒時間了,“記住了就好,不理解也沒關係,日後好好想想吧。還有,你的這些兄弟,若是能留他們一命便盡量留着,老大才能不顯,但他畢竟是朕的兒子,血濃於水,朕沒有傳位於他,心中已經萬分愧疚,望你看在爹的面子上,盡量善待他。若是他實在不安分,就封他於海外,自生、自滅吧……

至於你三哥,他素有賢名,但黨援大臣、結交外官,幾次提醒卻殊無悔改之心,令人失望。不過他心中有大明,只要安分,你也不必殺他。倘若不能為你所用,那便如老大一樣,封之海外。”

載壡頻繁點頭,“爹,兒子都記下了,兒子一定善待兄弟,絕不使兄弟內鬥,使外人得利。爹您歇一歇……歇一歇……”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皇帝的氣息漸輕,

載壡嚇了一跳,大聲尖叫,“爹!!爹!!爹!!”

朱厚照聽得到,但是剛剛用了許多力,實在是不想回答,他好累。

而載壡起身向外,大喊,“來人,來人!”

接着尤址等領着剛剛那一群人又回來了,“皇上!”

之後便是一陣陣的哭喊,

“皇上!太醫,快傳太醫!”

病榻上得帝王胸前停止了起伏,而一縷線香放在他的鼻下,卻青煙不散——沒有呼吸了。

尤址見狀癱軟在地,“皇上,駕崩了!”

“父皇!!”

“皇上!!”

寢宮之內,所有人都哭了出來,比較激烈的都撲到了龍床之上,怎樣拉拽卻也拖不開。

而這個時候嚴嵩和越國公對視了一眼點點頭。

之後他們起身,繞開旁人走到載壡的面前行禮跪下,“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見他們如此成國公、英國公、夏言、邢觀以及大部分皇子也都有樣學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載垨、載垚其實心中有些不願,不過先帝遺詔在此,而那麼多人也都叩拜了新皇,他們也沒辦法,即便不情願也只能跪地叩頭。

最後是夏皇后,她略略施了一禮,口稱,“皇上。”

嚴嵩接著說:“如今先帝駕崩而國不可一日無君,還請皇上節哀。”

越國公也說:“皇上,您得撐住。”

“我知道,我知道。”載壡咬着牙,起身來說:“父皇已去,為今之計,最為重要的是便是先帝喪禮。嚴閣老。”

“臣在。”

“你即刻草擬哀詔佈告天下,中外舉哀,緬懷先帝。”

“臣遵旨!”

“越國公、豫親王。”

“臣在。”

“自今日起,京師內外各處戒嚴,你二人分領駐紮於京城內外的京師衛戍軍區第一、二和第七、八軍,戒嚴期間,任何人進出城門都要盤查。再有,國喪期間,京師不夜城暫時歇業,內外娛樂悉數停止,以懷先帝英靈!”

兩人抱拳喝聲,“臣遵旨!”

安排完這個以後,載壡的一口氣泄了出去,差點站立未穩,還好裕親王載壦扶了他一下,“皇上節哀,如今朝堂內外大事可都指着皇上呢,務必保重龍體。”

“多謝二哥,朕明白。我們到正殿去,不要在這裏驚擾先帝遺體。”

“是。”

臨走前,載壡又含淚回望了一下大行皇帝的遺體,而心中一陣陣抽搐,痛苦的是那麼真實。而一下子又想到皇帝最後的話,五百年、張居正……

瞬間他明白過來,難怪皇帝要讓張居正做他那個三兒子翊鏐的老師,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的父皇確實已早就安排了。

這之後他攙着自己二哥的手帶領所有人走了出去。

看着眾人又跪下去,他思索片刻,深呼吸一下,“嚴閣老,夏閣老、徐閣老。”

“臣在。”

“先帝御宇四十二載,享年五十七歲,已屬中高人壽。且先帝修明政治、躬親愛民,文治武功,赫赫在冊,實已超越歷朝聖君,千古罕見,堪稱盛世之主!朕當遵循祖宗成例,賜以佳號,奉安龍穴。這是最為要緊之事,至於常例恩旨,待舉喪之後再議不遲。你們以為如何?”

這是說廟號謚法了。

“皇上所言甚是。”

徐階還說:“除了先帝廟號謚號,皇上年號也該儘快議定,咸使百官聞之,以安天下之心。”

這種東西一般都會由大臣共擬,一般是要擬出幾個,然後供皇帝硃筆批定。

不過載壡是歷朝幾十年的皇子,又有那麼多大學士在此,他不想多費周章,儘快擬定就好,還有其他許多事呢。

這會兒,嚴嵩又稟告:“皇上,遍觀歷朝歷代,自先帝這般紹繼祖業而大興至此者猶少,即便中興之君也只有小成,而鮮有大就,可先帝治國四十二載,開疆拓土不下百萬,雖曰守成、實則開創。因而臣以為先帝廟號可稱‘祖’而非‘宗’,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載壡搖頭,“父皇平生從來都是看輕此類虛名,況且帝王廟號自有成例,與其稱‘祖’使後人妄議,不如稱‘宗’使先帝廟號名垂千古。豈不聞太宗以冠李世民之名為榮,而泰山以受宋真宗封禪為恥?”

這個道理令幾個臣子有些意外,但仔細想來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其實廟號在漢末亂過一段時間,比如曹魏家不知道哪裏來的貨色好幾個稱‘祖’的。

一直到李世民,人這麼牛逼就叫太宗,你後面的人到底好不好意思吧。

至於李世民稱太宗,是太宗的榮耀,而宋真宗封禪泰山卻是泰山的恥辱,這就是比較辛辣的點評了。

其中也展現出這位新皇帝於許多事務上見解深刻的能力。

至於清朝也一代幾個祖……現在還特么沒清代的。

可惜太宗也不能用了,朱棣的廟號就是太宗,成祖是他那不孝兒孫嘉靖皇帝改的。朱棣一輩子想的就是我是順位繼承,所以太祖之後得太宗正合他意,結果嘉靖皇帝給他改成‘祖’,那意思,你繼承什麼,你就是自己打下的江山,別不好意思承認。

載壡又說:“先帝有中興天下之德,再造神州之功,廟號可得‘中’字。至於謚號……你們以為呢?”

嚴嵩說:“照臨四方曰明;譖訴不行曰明;思慮果遠曰明;保民耆艾曰明;任賢致遠曰明;總集殊異曰明;獨見先識曰明;能揚仄陋曰明;察色見情曰明;容義參美曰明;無幽不察曰明;聖能作則曰明;令聞不已曰明;奉若天道曰明;遏惡揚善曰明;視能致遠曰明;內治和理曰明;誠身自知曰明;守靜知常曰明;至誠先覺曰明;遠慮防微曰明;懿行宣著曰明;智能晰理曰明;昭晰群性曰明。據此,先帝謚號可定為:合天弘道文武睿哲昭德顯功仁寬誠孝明皇帝。”

明,也算個美謚了。在此之前的幾位皇帝有昭皇帝、章皇帝等都是不錯的。

至於十七字謚號也是成例。

載壡對這個沒什麼其他意見,“那就照此擬旨吧。至於年號,可定‘致和’二字,出自《禮記·中庸》: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有寄寓追求達到天地人和諧共生的最高境界之意。先帝所留乃是遠超歷代的一個強大國家,朕取此名是想不負先帝所託,繼續使大明政治清明、社會安定、百姓富足。”

幾位閣老心中都佩服,睿親王到底是得了皇帝親授,不僅朝政嫻熟,而且很有主見,關鍵能說得通,同時也表達自己的一些志向。

先帝倒是挑了個好人啊。

致和之意,就是要再升一步以達最高,如此年號,取得也妙,於是都沒有其他意見。

至於讓皇長子、皇三子代為守靈,再給夏皇后和他的生母敬貴妃安上佳號,載壡也是信手拈來,安排的叫一眾老臣都挑不出個毛病來。

而登基大典,這個更沒什麼花頭,禮部自有一套成例,照着做就行了。

這之後,各大臣領旨而去,國喪期間事情不知道有多少,載壡這幾天也會異常辛苦,但這是他必須經歷的。

而正殿內,所有人都安排完了之後尚有一個十六歲的年輕皇子留着,此人是載壡的同胞親弟,他起身帶着他走出去,說:“老十,父皇駕崩,母后必定悲傷難抑,而我這幾日難以兼顧,只能趁着現在得空,我帶你一起到母後身邊去,這幾日你再代我多陪陪母后。”

這孩子望着眼前有些陌生的五哥,脆生生的應了一聲,“臣弟,遵旨。”

至於皇帝身邊其他如太監、宮女自然是隨着皇帝的腳步而動,而尤址擦乾淚水,又如往日那般呼出悠揚的一聲,

“皇上起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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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嫡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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