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傲慢與虛榮
高中生的生活基本是一成不變的，準時上課，準時吃飯，準時放學。
王歌的生活也基本是一成不變的，白天輔導顧盼煙學習，放學和馬天材去吃飯，晚自習去騷擾騷擾陳言希。
最後晚上再載着顧盼煙回家。
偶爾也會和班主任江汐語親密互動一下。
放假時會和顧盼煙去網吧開黑放鬆放鬆，顧盼煙偶爾也會滿足一下王歌類似於“看看腿”的這種不算過分的要求。
兩人出去玩的時候顧盼煙就不再穿長袖了，毫不顧忌的露出她紋着惡鬼的花臂。
大概在世人的普遍認知中，會紋身的女孩都不是什麼好女孩，再加上顧盼煙長得也漂亮，以至於有些人看她都帶有一種莫名的眼神。
連帶着她身旁的王歌也遭受了這樣的待遇。
這種眼神倒也沒有蘊含多大的惡意，只是會讓人感到不舒服。
王歌全程什麼都沒說，什麼也沒表現出來，但已經在心裏很不滿了。
不是對顧盼煙不滿，而是周圍的對這些人不滿。
這是一種偏見，對一個群體的偏見。
他們才不會去管什麼三七二十一呢，只要你做了，那你就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就算原本不是壞人，也會被這種偏見逼成壞人。
而且這種行為還會形成一種刻板印象，即使你去做好事，他們也會懷疑你是不是對他們有什麼別的企圖。
最可笑的是，紋身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影響到他們任何人，根本沒有損害他們的任何利益。
這是一種刻板的、基於主觀印象的、充滿傲慢的偏見。
真的很噁心。
現實都這麼噁心了，要是放在網絡上，有些人可能早就開罵了。
就連王歌這個被波及的人都會被噁心到，然而處於偏見中心的顧盼煙卻泰然自若，根本不在乎。
或許是經歷的多了，早就習慣了這樣的眼神。
某天晚上，王歌和陳言希聊到這裏的時候，陳言希平靜道：“偏見處處存在，要想改變對一個群體的刻板印象是很困難的，如今的網絡時代雖然信息傳播得快，但是系統卻會根據算法迎合用戶，給每個人推薦更符合他三觀的創作內容，充滿偏見的人看到的也都是充滿偏見的內容，於是信息繭房形成，偏見就逐漸變成了真理。”
“就算偶爾會有那麼幾個理智的人看到這樣的內容，在評論區反駁，也只會遭到偏見人群的群起而攻之。”
“這是這個時代的弊端，但究其根本，其實是存在於每個人心中的傲慢和虛榮。”
王歌沒說話，只是嘆了口氣。
活了兩世的他，對這種事情自然有更加深刻的認知。
“你說得對。”王歌說道，“偏見無法避免，我們沒法改變世界，那就只能努力做到不被世界所改變了。”
見他已經釋然，陳言希便不再多說，繼續安靜的看書。
王歌單手托腮看着她，問道：“達瓦里希，為什麼你會懂這麼多？”
“多讀書。”陳言希頭也不抬。
……
當天晚上，陳言希在日記中額外補充道：
“傲慢和虛榮是每個人都會存在的弱點，即使能夠認識到這一點，想要避免也是極其困難的。”
“拿我自己來舉例，我一直在要求自己的禮貌和尊重，其實就是為了避免我因為自己的傲慢和虛榮而導致說錯話做錯事。”
“但即使是這樣，
我依舊會在不知不覺間展露傲慢，即使這並不是我的本意。”
“天主教將傲慢列為七宗罪中的首位，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另外，在這裏額外表達一下我對父母的一些怨念。”
“王歌問我為什麼會懂得這麼多，其實還都要感謝我的父母。”
“讀書只能增加理論知識，而我的父母則為我提供了充足的實踐素材。”
“人性的傲慢和虛榮在他們身上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如果沒有他們，我在這方面的理解恐怕不會這般深刻。”
“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很單純的在貶低他們。”
“正是因為不想成為他們那樣的人，所以我才會嚴格要求自己。”
“要講禮貌，要懂得尊重別人，要永遠保持理性，要死死壓制住心裏的傲慢與虛榮。”
“我做的仍然不夠，還需繼續努力。”
……
顧盼煙的學習成績完全可以用突飛猛進四個字來形容。
一模時總分只有堪堪三百的她，三模時的總分已經達到了接近五百分的成績。
雖然這其中也有三模試卷簡單的原因，但我們依舊不能忽略顧盼煙的進步。
班裏的同學看着顧盼煙猛猛上漲的名次感到震驚和不可置信，也懷疑過她是不是抄的，是不是作弊了。
但仔細想想，她所在考場裏的學生，哪有總分能超過三百分的學生啊。
她能抄誰的？
江汐語看着顧盼煙成績上漲也是非常欣喜，平日裏對王歌也就愈發縱容。
偶爾有什麼好吃的還會想着給王歌分點。
對此，王歌也根本不客氣，你給我就吃，你不給我就搶。
江汐語哭笑不得，也拿他沒辦法。
那能怎麼辦呢，當然是縱容他啦。
誰讓他這麼優秀呢。
高考前的最後一個月，所有同學都進入了衝刺階段。
學校里也拉起了橫幅，鼓勵每位高三學生。
就連食堂的飯菜質量都上來了，生怕他們營養跟不上。
現在的階段，基本就是處於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
每天除了刷題就是刷題。
王歌都快刷吐了。
顧盼煙卻刷的津津有味。
隨着她的基礎提升上來，現在大多數題目她都不再需要王歌幫忙了。
她還可以靠瘋狂刷題來查漏補缺，但王歌卻實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還有能補的。
他的成績也停留在了七百三十分，很難再進一步。
題目雖然都會，但總會因為某些原因失分。
其他科目大都是滿分，失分的地方基本都是語文的閱讀理解。
作文偶爾還能拿到一次滿分，但閱讀理解回回都拿不到滿分。
題目實在過於怪異，你讓作者自己來答都答不到滿分。
陳言希的成績也基本是在七百三十八和七百四十二之間跳躍。
這讓王歌每每看到成績單，都會忍不住罵一句陳言希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