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慕冷冷選擇夜襲
從夢中醒來，南易和慕冷冷先去往了醫療室，進行了一套完整的身體檢查。
檢查結果都正常。
“怎麼樣？”燕採薇過來，詢問兩人進展。
南易看慕冷冷，慕冷冷也看着他。
這異色版少女沒有進行說明的意思。
南易只能自己來，將夢中遭遇的事件告訴了燕採薇，以及聯絡員伊依依。
“進入人類的起源，獲取才華啊。”燕採薇皺着眉，“路上還會遇到怪物，如果被怪物殺死，就會死亡？”
“是的，而且他準確說明了死因是心臟病，和檔案吻合。”南易說。
燕採薇思索一會兒，從包里取出繪畫本和鉛筆：“說一說你見到的那些人的模樣吧。”
在南易的描述下，素描很快完成，交給支援組進行調查。
“那個組織者還給了一份名單，說上面都是因為闖入起源，不小心死掉的人。”南易補充說。他認為這個名單燕採薇已經掌握了。
果然，燕採薇說：“我們已經對名單進行了調查，的確都是在睡夢裏心臟病突發猝死的。”
“那些組織者，到底是什麼人？他們站在什麼立場？”南易問。
“還不清楚，因為涉及一項大事件，調查手段比較柔和，現實只限於悄悄走訪，主要戰場在清明夢裏。”燕採薇回答。
一切問完，她放下記錄的筆，對南易說：“你們這兩天好好休息，準備接下來的正式行動。”
南易點點頭。
他走出明亮的房間，穿過漆黑的走廊，拾階而上，開兩道密封門，走到深夜的城市地表。
對面的步行街燈火通明，裏面商鋪二十四小時營業，行人不絕，聲音不絕。
一切都和以往一樣，除了身後多了一個小尾巴。
南易轉身，看慕冷冷：“你跟着我做什麼？”
從特管局上來只有一條路，南易沒懷疑，但到地面上，異色少女怎麼還跟着他？
少女目光平靜，她歪一下腦袋，似乎是不解南易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她用清冷的嗓音說：“隊友。”
南易理一理，因為是的隊友，所以要跟着我？似乎有點兒道理。
“我要回家了，你也回家吧，後天，不對，應該是明天再見。”南易說。
“好。”少女轉身回去了特管局。
她家是在特管局嗎？
聽伊依依說，有許多單身又招惹了未收容詭異的調查員，為了自身安全，一直住在特管局裏。
南易坐上專車，原版少女已經在裏面等他。
“你們做了什麼！”伊依依神色不善。
“你是聯絡員，不是都知道嗎，就是普通的調查。”
車發動了，窗上的夜景迅速後退，新的夜景擠進來。
“只是普通的調查嗎，燕採薇說你可以指揮她，難道你沒有趁機下一些不良命令？”
如果她身上少幾塊肉，或是多幾個肢體的話，說不定有可能。南易想。
“放心，我都沒對你做什麼。”他拍拍少女的腦袋，心情有些複雜。
雖說被饞身子是對自身魅力的肯定，但他真的不想和人類談戀愛啊！他要的是同物種的小妹妹小姐姐！
“也是。”少女放下了心，慕冷冷不過是顏色和她不一樣而已，既然南易都沒對他出手，那也不可能對慕冷冷出手。
她歡喜起來了，然而，這份歡喜生自一件並不美好的事實，等少女看清那事實，
又陷入沮喪。
可惡，為什麼你不對我出手！
她拉南易的手，舉到自己的大腿上方。
她把手鬆開，南易的手沒有順着重力落在她的腿上，而是懸在半空。
南易疑惑地看她。
給了南易的腰子一拳，伊依依心中罵罵咧咧地下車了。
“你家還沒到呢！”南易打開車窗。
“我去買撬棍！”少女頭也不回，走遠了。
合上窗戶，南易懶得去想少女買撬棍做什麼，他讓司機開車。
回到家，已是黎明前，南易快步上樓，進入自己的港灣。
父親和母親在親熱，你一拳我一腳，動作大膽而充滿激情，戰線拉得很長，戰場多變，但沒有損壞一樣傢具。他特異叮囑過父母，親熱時動靜小一些，不能擾民，父母執行得很到位。
姐姐坐在餐桌上等他，手上拿一張照片。
是模型少女新送來的照片。
照片上，一扇老舊的木門在黑暗中，門上的燈管發出暗淡的光，照亮門板中央的門牌號。
302。
模型少女在照片的邊角，這張照片的主體是這扇門。
302，難道是清明夢裏的房間號？
打開302房間？
南易將照片拍下發給燕採薇。
“夢中公寓的所有房間，都有調查員嘗試打開過，剛剛我已經讓一個調查員嘗試，沒有結果，應該不是指打開302。”燕採薇回復。
將照片收好，南易沒糾結，他打開電腦，現在是遊戲時間。
……
時間很快過去，到了正式活動的那天。
零點剛過，南易家房門傳來動靜。
咚咚咚——
三下輕響。
南易戴着耳機，沒聽到聲音，父親和母親看一眼門的方向，沒有理會，姐姐躺在房間，萬事與她無關。
門又響三下，咚咚咚。
陽台的窗帘緊緊拉着，不露一點兒光亮，聲音在客廳漆黑的夜裏散開。
隔一分鐘，又三下響。
鞋柜上，掛鐘的秒針慢慢走過五圈，敲門聲沒有再出現。
但陽台上有了動靜。
咕嚕嚕一陣輕聲，窗戶打開了，一個黑影撩開窗帘爬進來。
黑影將窗戶關好，窗帘合上，邁開腳步，走過客廳的地磚，走到南易的卧室門前，南易沒關門，黑影的雙腳踏上了木地板。
南易正在看電影。主角躲在衛生間，驚恐地看劇烈晃動的隔間門，他的瞳孔擴張，額頭冒汗，雙手緊緊捂住嘴巴，渾身顫抖。
這時候，一隻手掌搭在了南易的肩膀上。
南易正跟着主角一起緊張，忽然遭了襲擊，驚得腦袋一松，從後背滾下。
黑影接住了南易的腦袋，抱在懷裏。
通過上下顛倒的視野，南易看清了襲擊者的模樣，那是藍毛少女慕冷冷。
“你為什麼會在我家！你是怎麼進來的？”無頭的身體拍拍胸口。
“爬窗戶進來的。是你的命令。”慕冷冷把南易的腦袋轉正，舉在面前。
少女的手掌冰涼，按在南易的兩邊耳朵上，帶來一陣寒意。
這絕不是正常人的體溫。
不過，少女的確不是正常人。
她的臉距離南易的頭很近，南易只剩個頭，無法移開視線，只能盯着她的臉瞧。
她的睫毛要比伊依依長些，嘴唇血色要比伊依依淡一些。
“我什麼時候命令你爬窗戶到我家了？”南易詫異。
“你昨天說‘明天再見’，我敲了門，沒人開。”
我說的明天再見是下午啊！你居然一到零點就爬過來了！而且那只是客套，不是命令！
經她這麼一鬧，南易也沒有了看電影的心情，他簡單收拾，前往特管局。
正好去試試模型少女給的房間號。
結果如同燕採薇所說，302房間打開，裏面什麼也沒有。
他問問燕採薇相關進展，燕採薇告訴他，通過畫像，已經鎖定了昨天那些參與者的真實身份，不過組織者中年男人的身份沒能確定，中年男人沒有使用真正的樣貌。
“本來準備派一個仿生女友去協助您，仿生女友在夢境裏也有通訊能力，但是她們死活都做不出清明夢，可能是某種詭異間的衝突。”
燕採薇嘆口氣，繼續說：“您進去之後，只能自己分析和決定了。這次的調查以打探情報為主，請盡量不要打草驚蛇。當然，事情由您決定。”
南易等到晚上十點，組織者發來今晚的暗號。
“按順序打開三扇門，分別是昨晚總人數的11倍，女性數量的12倍，男性數量的13倍。”
昨晚有八個參與者，加上一個組織者，是9個人，其中男性6人，女性3人。房間號便是909，306，708。
他提前進入夢境，想像出公寓樓，一一把門打開。
打開第一扇和第二扇，裏面便是普通房間模樣，直到打開第三扇門，一片黑幕出現在門后。
南易正準備邁進去，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
“等等我！”
一個少女從樓梯跑上來，跑到南易面前，她跑得太急，扶着牆喘着氣。
少女是伊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