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都這樣了，我還能慣着你嗎？
一聲劍來，宛若催命的魔咒。
一股來自心底的無邊恐懼，險些將金鼠仙的心神擊潰。
他連忙翻身，跪倒在地，大喊道：“爺爺，我錯了！”
金鼠仙驚恐的閉上了眼睛，下意識的喊出了那句話。
然而，等了半天，他卻驚奇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到傷害。
睜開眼，只看到程瀟在坑洞外，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金鼠仙趕忙跪着往前湊，求饒道：“爺爺，祖宗，我錯了，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求求，求求饒了我吧！”
程瀟歪着頭，問道：“真的知道錯了？”
“真的，我真的知道錯了。我犯賤，我不是東西，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饒了我吧，以後，您就是我爹，是我爺，是我祖宗……！”
幾分鐘的時間，金鼠仙把自己能想到的話都說了一個遍。
本以為，自己無論說什麼，活命的機會都很渺茫。
然而，幾分鐘后。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程瀟竟然點了點頭。
道：“看來你真的是知道錯了，那我就饒了你好了。”
“真的！”金鼠仙大喜過望。
隨後急忙忙磕了幾個響頭，連滾帶爬的從坑洞裏躥了出來。
程瀟提醒道：“以後別那麼囂張，也就是遇到我了，換了別人，你覺的你還有命活嗎？”
“是是是，您教訓的是，我知道錯了。以後，您就是我的信仰，我回去就立下您的長生牌位，把您當親祖宗供奉！”
說完，金鼠仙試探性的問道：“那……我走了？”
看到程瀟點了點頭后，他咧嘴一笑，趕忙轉身就跑，生怕跑慢了，程瀟再反悔。
然而，剛剛出島。
金鼠仙的臉色便陰沉下來。
劫後餘生的慶幸之後，便是濃濃的屈辱與不甘。
他不由握緊了拳頭。
“程瀟！今日之辱，必讓你百倍償還……”
然而，狠話還沒說完。
只聽得一聲劍鳴。
回頭望去。
一把仙劍，已然化作一道流光，疾馳而來。
感受到仙劍之上的凌厲劍意。
金鼠仙瞳孔驟縮，驚慌失措。
急忙忙想要躲避。
然而，他的速度比起這把飛劍，不過如龜爬一般。
“唰！”
破空聲響。
飛劍，穿心而過。
“噗！”
金鼠仙一口老血噴出。
還沒能作出反應，只聽體內一陣響動。
“咔嚓……咔嚓……”
金鼠仙面色越加蒼白，渾身法力也在快速流失。
天穹中，只聽到程瀟的聲音在回蕩：
“今日登門之事，我不計較。
“但當年斷我仙骨，毀我根基，今日，定不能饒你！
“金鼠仙，我切斷了你的仙骨，毀掉了你的丹田，割碎了你的筋脈。
“我當年的苦，你也好好感受感受！”
聽到程瀟的聲音，金鼠仙的一顆心，已經墜入谷底。
一字一句，簡直比殺了他還要可怕，字字誅心。
他已經廢了，此生斷不可能恢復。
身為修士，修為盡廢，可以說是最大的酷刑了。
“程瀟！我與你勢不兩立！”
島上。
程瀟正在重建自己的屋子。
之前的茅屋已經被金鼠仙弄壞了。
他乾脆就以法力取來材料，直接建個好的。
“是京式合院呢？還是蘇式園林呢？或者來個歐洲古堡？”程瀟看向了身旁浮空的禽鳥，“小玉，你給我出個主意。”
然而，那禽鳥卻悶悶不樂，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見它如此，程瀟笑了。
“小玉，你是不是怕他報復啊？”
禽鳥點點頭，嘰嘰喳喳說了什麼。
聞言，程瀟嘆了口氣，道：
“當年我初入天庭，他毀我仙骨，斷我仙緣，我與他乃是不共戴天之仇，我又何嘗不想殺他？
“只是金鰲島自有規矩，雖不阻止同門鬥爭，但卻不可傷人性命。
“更何況，我留他一口氣，其實比殺了他更加難受。
“他是不可能恢復的，而且也活不久了。
“我就是要讓他活着，好好感受感受那份絕望。”
見禽鳥還是一臉擔憂的樣子。
程瀟摸了摸它的腦袋，說道：“不用擔心，現在的我，已經今非昔比，不會再任人欺負了。來，你幫我挑一挑，建哪種房子比較好？”
正在此時。
程瀟面色一變。
身體內再次湧入一股強大的法力，直接衝破了他的境界桎梏。
感受到體內澎湃的法力。
程瀟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太乙金仙之境！
隨即，法力流轉，化作五彩霞光。
程瀟腳步邁動，步步生蓮。
遠處。
天穹之上。
一劍。
一琴。
分立兩側。
這一劍一琴，並非實物，乃是大道意志所化。
太乙金仙，凝聚太乙道果。
已然是仙境上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與天地同壽，近乎不滅。
之所以能有如此手段。
究其根源，便是因為——太乙道果。
所謂道果，感悟天地法則而生，以自身入道，猶如與天地合一，自是不受生老病死之限制。
此等境界，在三界內外，都極為罕見。
只要不遇到仙界巨擘，可以說是能橫着走了。
這個境界，即便是在仙家林立的金鰲島，也能爭取一席之地了。
而此時，程瀟的法力已然衝破枷鎖。
然而道果還未凝結，可以說，距離太乙金仙，他只有一步之遙。
遠方，那一劍一琴，便是道的化身。
他只需要作出選擇，便可以一舉突破。
……
三仙島。
大道金蓮結出道果，照耀整座仙島。
待到霞光收斂，融入體內。
瓊霄睜開了眼睛。
她的雙目中迸射出兩道精光。
一瞬間，似乎突破無限距離，直衝天外。
“瓊霄！”
“姐姐！”
雲霄與碧霄趕忙飄身而至。
感受着姐妹身上澎湃的氣息，掩不住臉上的驚喜。
“恭喜！”
千言萬語，到頭來，也不過寥寥幾句。
幾人感情深厚，不需多言。
一個眼神，便已瞭然心中。
此時，雲霄問道：“妹妹，之前，我明明看到你的金蓮已經凝結，可又瞬間枯萎，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到雲霄堅定的眼神，瓊霄知道自己瞞不住，索性直言:
“那時，我本可直接突破。然而，卻心有不甘。
“我知道，當時即便突破成功，充其量也不過凝結一品道果罷了，只是大羅墊底。
“所以，我便將自前輩那裏獲取的天魔琴道，融入其中，結果大道金蓮瞬間枯萎。
“幸好，我成功了。”
聞言，雲霄皺起了眉頭，良久，悠悠嘆了口氣。
既為她擔心，又為她高興。
此時，一臉欣喜的碧霄，連忙問道：
“二姐，你現在是幾品道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