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呂家的報酬
呂綺聽完古月天和老馬的故事,好奇心是更旺盛了,現在她不光對老馬好奇,對古月天也很是好奇,古月天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三個月前的那次見面,古月天的言語中透露出來的具是滿滿的憂慮以及不凡的出身。這次見面古月天整個人的狀態是充滿了愜意和閑適。
古月天倒是沒太注意呂綺的目光,在穿過九江貴族特有的層層亭台樓閣后,與呂綺回到了前廳。此時往門外的院子裏看,已經是沒人了,看來呂相國的氣也已經消了。
“呂小姐,那還麻煩讓人通報下相國,我還是先拜見一下他。”
“倒也不用那麼麻煩,”呂綺嫣然一笑,“我帶你去吧。”
古月天應了一聲,便隨着呂綺去拜見呂晦。
找了一圈找到呂晦的時候,呂晦正在書房看書。待呂晦聽到呂綺介紹這就是古月天後,連忙起身走到桌子旁,躬身作揖說到:“古小友,感念三個月前對小女的仗義相助,呂某不勝感激。”
“相國大可不必,江湖中人,路見不平當拔刀相助。月天當不得相國如此大禮。”古月天忙上前扶起呂晦。
“綺兒,喊人給古公子上好茶。”呂晦等古月天扶實在了也就站直了身子,吩咐了呂綺一句。
呂綺應了一句就往門外走去。
“小友哪裏人啊?”常規的感謝過去之後,呂晦回座便開始思考,倒是該給什麼作為對古月天的報答了。總不可能救了女兒一次,就讓古月天賴家裏不走了。
“回相國,原是陳國人,陳國被滅,如今算不清哪裏人了。”古月天坐在邊上的椅子上,中規中矩地回答道。
呂晦眉頭一挑,追問道:“如此?蕭季分陳,你當是蕭國或者季國之民,何以言說算不清哪裏人呢?”
“陳國被蕭季所分,分之後,蕭國並未將我等陳國百姓看作蕭國人,因此,我倒是可以算作陳國遺民。”古月天當然知道呂晦會有此問,倒是答得非常果斷利索。
呂晦皺了皺眉頭,“嗯,這樣的么。那小友有何所長,文或武?如有所長,我倒是可以安排你進九江的官場歷練一番,當然最後走到那一步,還得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呂相國好意晚輩心領了,不過我對仕途並無想法,只想白衣縱馬,遊歷天下。”古月天聽到這裏,倒也知道了呂晦是想要報答自己對呂綺的救命之恩,但是一來自己出身陳國王族,沒道理即便國破也沒有委身他國為官的道理,二來自己確實嚮往一人一馬走天下的生活。
呂晦的眉頭皺的更深了,怎麼這想法和自己女兒一摸一樣,真的是不求上進:“你可要想清楚了,能得我呂晦這樣一句承諾的人,可是少之又少。何況遊歷天下這種話,如何算得了你的志向,大丈夫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相國,”古月天看了眼書架上擺放的書,回了一句:“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這明顯出自老莊一脈的話,讓呂晦楞了一下,隨後,呂晦說到:“老莊之學,甚是無用。既然如此,小友走時,我會奉上金百兩,以作路資。”
古月天聽到呂晦的這句話,倒是知道呂晦雖然書架上放着老莊的書,但是對道家的主張,並不是很認同。聊到這裏,基本上也算是聊完了,也沒什麼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古月天道了聲謝,就從書房裏退了出來,前後不過幾句話的時間,下人此時估計水剛剛燒開。
門口剛好碰到呂家大公子呂謙,
呂謙倒是人如其名,見到古月天也是躬身作揖:“多謝古公子對舍妹的救命之恩,呂謙銘記於心。”
“呂公子客氣了。”古月天作揖還了一禮,便回了廂房。
“父親,古月天這人如何?”呂謙進了書房,看到呂晦在揉眉心,便開口問道。
“你坐,真是氣煞老夫。”呂晦聽到呂謙的聲音,邊抬手指了指邊上的凳子,“豎子不識好歹。”
“是他不學無術么,實在無可提攜么?還是家世顯赫不願承情?”呂謙好奇地問道:“觀他昨日與二弟歸家的時候,倒是頗似某家遊歷在外的豪門公子。”
“什麼豪門公子,亡國之人罷了。”呂晦沒好氣地白了一眼,“學是學了,學什麼老莊之學,簡直不可理喻。”
呂謙內心暗笑,呂相國法家門徒,對老莊之學嗤之以鼻,古月天這倒確實不對自己父親的口味。不過這麼說來,古月天來雲台又是想要做什麼呢?亡國之人最近幾年的也就是陳國被滅,但也沒有聽說有姓古的大家族,“父親,那您準備如何答謝古月天對小妹的救命之恩?”
“賞他黃金百兩,讓他愛哪哪兒去。”呂晦幾位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隨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等等,你且過來,我父子二人商量下過年的事情。”
話說古月天這邊回了廂房,倒是把呂晦的態度直接拋在了一邊沒做理會。打開了陸客中給的本子,雖然自己已經摸到了二流高手的門檻,但是這臨門一腳,卻無論如何踢不出去。自身的經脈倒是不知為何極為寬敞,在自己用拳時,出拳也極為順暢,只是總覺得自己身體內空蕩蕩的,毫無真氣的感覺。不過得益於自己的身體,在三流階段進步用神速二字來形容已經是不夠了,簡直是有如神助。古月天的每一拳揮出去,都彷彿自己的身體早已習慣了這種方式方法,所以在花和尚的調教下,從未入流到三流頂尖好手也就花了三個月。古月天翻開靜養靈力篇,按照陸客中所說的辦法,選了睡姿躺着,開始感悟靈力。誰曾想躺着躺着,鼾聲響起,直接睡了過去。
呂綺來敲門的時候,古月天正夢到自己修出靈力御劍在天上飛着,被呂綺砰砰砰的敲門聲吵醒了,忙起身開門。
“古公子,你這也太能睡了吧。”呂綺看了眼古月天睡眼惺忪的樣子,掩嘴微笑。
古月天只得找借口:“昨日酒喝的不少,逛了一圈回來有些乏了,便小憩了一下。”
“和我去看看我二哥吧,順便聊聊我和你說的豐厚的報酬。”
“報酬?你爹不是說贈我黃金百兩么?”古月天有點摸不着頭腦地問道。
“一碼歸一碼,我這裏還有另外給你的報酬了。不過嘛,”呂綺頓了頓,買了個關子,“這是個秘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好好好,那先去看看你二哥吧,不知道還站不站的起來。”
隨後二人便朝着呂大有的廂房走去,還沒進門就聽的呂大有哎呦哎呦地在那邊叫喚。
“別喊了,是我們。”呂綺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呂大有聽到是呂綺來了,頓時也不叫了,沒好氣地說了一句:“我說我的好妹妹,我是又哪裏惹你不開心了,你要在爹面前這樣告我狀。害我這麼慘還好意思過來看我。”
古月天看着這個活寶也有點無奈,打斷道:“好了好了,呂兄,你這也不算無妄之災了。我這裏有一位前輩給我的上好傷葯,你且省着點用。”
呂大有本想拒絕,想着呂家天下也算是數一數二的牌面了,傷葯何至於沒有。不過想到是古月天的一片好心,就喊了門外的下人,過來給自己上藥。古月天和呂綺自然是在外面迴避了。這傷葯也是臨別前花和尚贈給古月天的,怕古月天出門在外受傷。這傷葯乃是花和尚花了極大的代價從神醫范不凡手中求得的,外傷外敷,內傷內服。花和尚如今修為高深,倒是沒這麼多受傷的時候,這葯也是主要治外傷的,就贈給古月天。古月天要是知道這葯的來歷,估計還是會選擇讓呂大有多躺幾天。
待得下人出來,兩人再進去的時候,呂大有居然已經從床上起來了,還嘖嘖稱奇:“古兄弟,你這傷葯,可真奇了。我這剛上完葯,傷口都合上了,立馬就不疼了,還能站起來了。”
“說了這葯是一位前輩送我的,下次碰到,我再問他要點來就好。算不得什麼。”古月天在這方面倒是沒什麼見識,也就順着呂大有的話接了一嘴,“不過你這用剩下的還得還我,我可是得拿來保命用的。”
呂大有頗為不舍的把葯還給了古月天。呂綺看呂大有能走動了,也是大感新鮮,往常這麼被打一頓,沒個三五天是肯定下不了床的,隨後對江湖更是充滿了嚮往。看古月天的眼神也變了,那是滿滿的盤算。不過呂綺倒是沒忘記來找呂大有的目的:“二哥,你不是說見到我的救命恩人要好好感謝一下么?現在人來了,你準備怎麼感謝?”
可憐呂大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壯小夥子,哪裏提防到呂綺這一招:“你這也得給我個準備的時間吧?”
“那不行,你現在就得講出來給什麼。”
呂大有無奈的轉頭看向古月天:“古兄弟,說罷,你想要什麼,只要是可以給你的,看中了我都給你。”
“呂兄,不必如此,我志在江湖,遊歷天下。可能除了財務,其餘的未必能對我有太大的幫助。”古月天想起了剛才在呂晦那裏差點遭了白眼的待遇,心裏還有點戚戚然。
呂大有沉思了一下,“那你想不想學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