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貴族的厭惡
但再優秀的鎮長也不能處理手下兩萬領民的暴亂,並且自己手裏只有五百人的護礦隊。
求援的信早已發送給安頓的負責人了,並且是每天一封,他希望安頓的家族代理人嫩能正確理解自己所遭遇的是多可怕的局面。
終於,安頓的回信來了,特納伯爵的劍士營願意提供幫助,以及家族派遣了專業人士正在前來處理問題。
萊斯利走進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萊斯利先生,請問情況怎麼樣了。”
安繆斯有些急切的詢問着,他真的害怕事態失控。
“請放心,我們已經派遣人手潛入領民中了,我來找您是希望您能為我們提供一些幫助。”萊斯利十分愜意的說道,他似乎習慣了危險。
“請說。”安繆斯鄭重的說道。
“將新來的領民安排進那些情況嚴重的區域,我們要在他們內部調查一下。”萊斯利提出了要求。
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安繆斯立刻答應了下來。“沒有問題。”
“很感謝。”萊斯利彎下腰。
“還有一件事,我希望我能得到礦區的監督權,您知道的,我需要激發些矛盾。”這才是萊斯利真正的目的。
“不可以!”安繆斯正在極力平息爭端,在沒有確切解決方案的情況下,他絕不會讓人激化矛盾。
“請放心,我們調集了一隊血騎士,以及附近的兩個小鎮的負責人我們也進行了溝通,如果遇到特殊情況他們的護工隊將於警備部隊的人聯合阻攔那些暴動的領民。”萊斯利拿出了一份手令,那上面有傑西伯爵的簽名。
安繆斯接過手令仔細閱讀後,表情放鬆了下來。“這樣嗎?好吧我立刻調集那些管理者。”
“不用了,我並不打算與他們會面,先生,我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會與您聯絡的。”萊斯利制止了對方的舉動。
“是嗎!”安繆斯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方很尊重他,這讓他有些驚喜。“有什麼問題請隨時與我溝通,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處理的。”
“好的,鎮長先生。”萊斯利微笑着,向對方行了一禮,隨後離開了房間。
巴特此時正躺在一件木板搭建的簡陋房間裏,他的身邊躺着一排排的礦工,煤炭的碎屑充斥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如果在白天走進這裏,就能發現這裏連牆壁都是黑色的。
巴特拉了拉破了幾個大洞的被子,捂着鼻子,聽着門外傳來的信號。
“嗚~嗚……”遠處的森林裏,似乎有着狼群正在嚎叫,巴特仔細聽着,確定萊斯利已經完成準備工作了,他可以開始計劃了。
巴特用鋒利的指甲將薄薄的木板挖出了一個洞,一個淡綠色的眼睛湊了上來,確認裏面的人還醒着,將一個小圓筒塞了進來。
巴特拿過圓筒,打開蓋子,裏面是一份捲起來的紙條,狼人的夜視能力在這裏派上了用場,散發著熒光的眼睛仔細閱讀了上面的內容,確認了接下來的安排。
巴特閉上了眼睛,他要睡會了,等到明天前往煤礦區,被分配到靠近森林的懸崖礦區,調查領民們的信仰源頭。
羅文拿着牙刷,正在刷着牙齒,一旁的巴萊特正在大口喝着不知從哪弄來的烈酒,這傢伙自己的薪水在兩個星期前就花光了。
“羅文,那個維森子爵今天還要過來嗎?”巴特萊詢問道,作為一名護衛隊長,他絕對是不合格的,所以在迎接客人是這傢伙都會跑到街道的酒館裏喝上一杯。
羅文點點頭,最近那個維森子爵經常來這裏,他似乎很滿意自己的未婚妻子。
“呵……”巴特萊從牙齒縫裏發出了一聲嗤笑。“特納家的男人都是一些蠻橫的傢伙,希望愛莎小姐別認為他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羅文有些驚訝的回過頭,不僅是巴特萊的發言超出了護衛的職責,更是因為對方對維森的評價似乎充滿惡意。
“這些事你去酒館裏就能知道,還有別告訴其他人我說了什麼。”巴特萊囑咐羅文,可別跟別人說這些。
羅文點點頭,將水杯放下,他要開始洗臉了。巴特萊搖了搖酒壺,發現沒酒了,便悄悄向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愛莎玩弄着面前金鳥籠里的嫩黃色小鳥,她很喜歡這件禮物,維森子爵最近每次做客都給愛莎帶來了些小禮物,有時是玩伴,有時是一件精美的發條玩具,今天是這隻漂亮的小鳥。
“看來你很喜歡它。”維森微笑着,看着愛莎挑逗着籠中的小鳥。
“謝謝,還沒有客人送給我寵物呢!”愛莎微笑着,向面前的客人致謝。
珍娜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站在羅文身旁。羅文聽着珍娜有些急促的呼吸聲,知道她去處理了一件緊急事件。門外,女僕正將兩隻白色的貓裝進籠子裏,帶到樓下。
“如果您喜歡,我願意每天為您送上禮物。”維森笑着。
愛莎高興的翹起了嘴角,但又立刻垂了下來。“那太辛苦了,這隻金色的夜鶯很難找到吧?”
維森搖搖頭。“安頓有專門培養夜鶯的貴族家庭,對我來說付出的其實更多的是金幣。”
“啊!”愛莎看着籠子裏的黃色夜鶯。“這裏也有黃色的夜鶯嗎?”
“當然沒有。”維森耐心的解釋道。“夜鶯的羽毛顏色需要不斷篩選出新品種,然後不斷培育,直到滿意的夜鶯誕生,但依舊存在着一些問題,所以向您這隻漂亮的夜鶯依舊數量稀少。”
“這樣啊。”愛莎看着自己的夜鶯,越來越喜歡,她看向珍娜似乎在示意她準備回禮。
“這隻鳥兒對我來說並不昂貴,只是難以預定。愛莎小姐,您無需回禮。”維森制止了打算離開的珍娜,他可不在意這一點禮物。
“那也讓您浪費了不少精力,很抱歉,先生。”
“這是我應該做的,對待我未來的妻子,我必須專註且細心。不然,我的父親可不會原諒我。”維森將愛莎臉上的歉意變成了羞澀。
羅文看着對方腦海里想着今天巴特萊與自己說過的話,面前這位子爵看來是一個優雅且富有風度的先生。
維森的眼神在愛莎身上偏移了些,他注意到羅文略有些不正常的眼神。冰冷的目光全然沒有面對愛莎時的溫柔與熱切。
羅文低下頭,依照巴特萊教導他的觀察技巧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差錯,但對方似乎感覺很敏銳。
珍娜向前走了一步,端起一旁的茶壺,遞給了身後的羅文,讓他離開換一壺熱騰的紅茶。
羅文端着紅茶離開了房間,身後,一名女僕接過羅文手中的熱茶壺,安慰道:“羅文,不要做些不該做的,有些貴族閣下的脾氣可不好,維森子爵應該不會記恨你,注意些。”
羅文點點頭,走到門口,他現在不用進去了,一名女僕接替了羅文的職位。
羅文無聊的看着面前正在一遍遍清掃地面的傭人,維森子爵帶來的護衛和僕人正守着那輛馬車,他們的眼神專註,姿態挺拔,似乎下一刻他們的主人就要從門裏走出來一般。
陽光在羅文的右上方直射下,然後不斷偏移,直到維森走出大門時,白金色的光芒已經變成了一片的緋紅。
“奇怪的味道。”維森用手帕捂住鼻子,對着羅文說道,隨後轉過頭,走下台階。
羅文慢慢舉起袖子,仔細聞着,上面應該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畢竟自己昨天洗了澡,換了身衣服。
“羅文,看來你得罪我們未來的主人了。”珍娜小聲說著,理了理羅文的衣領。
羅文看着遠去的馬車,什麼也沒有說。
夜晚,巴特萊走進羅文的房間,看了眼桌前新增的血跡,搖搖頭,責罵道:“維森子爵可不是你能隨意直視的,我以前教你的都忘記了嗎?”
“他會殺了我?”羅文從座椅上站了起來,詢問道。
“怎麼?你想殺了他?”巴特萊不屑的說道。
羅文遲疑了會,點點頭。
“閉嘴!蠢貨!”巴特萊一巴掌拍到羅文的腦袋上。“你以為你是什麼,在黑街殺了些人就以為自己和那些貴族一樣了嗎?”
羅文想了想,回答道:“有什麼區別?”
“呵!”巴特萊氣急了,他把窗戶推開,指着守衛在愛莎居住的房子周圍的一對對士兵說道:“你看看他們,你一個人對付的了嗎?除了他們還有安頓的數千名防衛軍,在外面還有幾萬人的軍隊。他們保護的可不是你!”
羅文點點頭,他當然知道。“那你就別再說些奇怪的話,那些貴族老爺可不一定記得住你。”
巴特萊鬆了口氣,將窗戶放下。“最近家族有些行動,我去找費茲先生,提議把你調去。等過一段時間,那個子爵忘了你,你在去其他地方工作吧。”
羅文點點頭。坐會了椅子上。“啪!”巴特萊一腳踢開了椅子,羅文坐在地上。“記住了,你是僕人,傭人,和那些貴族不是一樣的。”
巴特萊離開了房間,羅文從地上爬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將椅子扶起,坐在椅子上,重新在一旁的籃子裏拿出一條毒蛇,接着繼續解剖了起來。
巴特萊的行動很快,幾天後,羅文就登上了前往礦區的馬車,跟着他的還有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士小隊,以及數量驚人的輜重部隊,一百多匹馬拖着數量眾多的裝備前往礦區。
羅文坐在馬車上,回想起巴特之前說過的話,沒想到自己會與他一起執行任務。
“到了,羅文,祝你好運。”指揮官拉開了馬車上的帘布,讓羅文下車,他們要和他分開了。
羅文走下馬車,已經到了傍晚了,原本數量眾多的馬車現在只剩下三輛,一名監工走到羅文面前指了指身後的營地,示意他跟自己一起走。
羅文踩在碎石鋪成的道路上,向著前方那個碎石坑走去。
營地里,監工將羅文帶到一個木頭房子面前,示意他走進去。羅文走進房間,萊斯利正坐在一把木質靠椅上,喝着不知用什麼釀製的渾濁液體。
“羅文。”萊斯利放下木杯,示意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到羅文身邊。
“你看。”萊斯利指着面前的沙盤說道“這裏位於山谷深處,兩邊都是陡峭的無法行走的山脈,在礦區深處,則有一個懸崖,巴特目前就在懸崖附近的礦區里。”
羅文進屋前就注意到了,這間房子的佈局非常奇怪,木屋的四周安排着非常多的守衛,而房間裏的幾個窗戶全部都是封閉的,甚至在正中間,這個只在軍隊中存在的沙盤周圍,還用帷幕遮擋着。
羅文想了想開口問道:“這裏有軍隊駐紮嗎?”
萊斯利搖搖頭。“沒有,不過今天他們是和你一起來的,只不過在其他地方。”
“要行動了嗎?”羅文詢問道。
“還有些時間,我會安排你去巴特所在的礦區里擔任監工,你可以向他詢問些情況,還有,小心這裏的所有人,我們來這裏可是秘密行動,包括其他兩個鎮的人也不知道。”萊斯利拍拍手,一名護衛走了進來,手中還拿着一件磨損嚴重的衣服。
“去換上他,然後跟着去營地吧,現在還沒到夜晚,路還能走。”萊斯利轉身,向著自己的位置走去。
護衛走向前,遞上了那件亞麻襯衣和寬大破損的褲子。羅文點點頭,跟着護衛離開了房間。
羅文在一間木頭搭建的圍欄里換上了自己的新衣服,拍了拍衣服上的煤灰,羅文的手掌變的漆黑。
“走吧,你的住所在更裏面。”護衛帶着羅文,離開了營地,向著礦山深處走去。
路上,羅文看見了幾條長木板鋪成的道路,上面還對稱放着兩條鐵條,上面時不時會有拉着一車車煤礦的工人向著遠處的倉庫走去。
“小心些,馬上就要進入礦區了,這裏很多礦洞的掉下去沒準就死了。”護衛提醒道。
羅文轉過頭,跟着護衛爬上了山坡。路上,那些低頭的礦工們看着羅文,臉上沒有表情,但又似乎想對他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