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歡迎來聽我的課
“摸魚?”秦天宇重複一遍,但得到的還是同樣兩個字,撫摸的摸,釣魚的魚。
“天吶,我堂堂東南軍區兵王,居然要在混吃等死中,度過餘生嗎?”秦天宇暗自長嘆,開始盤算起新的出路。
“別聽他的,我們只是級別太低,真正高級別研究員還是有很多工作,要不然也不會輪到這傢伙給你做教官。”卓穎然沖熊正奇翻了個白眼,悻悻地說道。
“是嗎?”熊正奇顯然不服氣,“你級別比我高,怎麼沒見你出任務呢?”
“你……”這話似是說中了卓穎然的痛處,臉上立刻流露出几絲不悅。
熊正奇見狀也不敢繼續,趕緊低下頭不停地扒起飯來。
三人無語,草草把飯吃完,正要起身返回辦公室,熊正奇突發奇想開口問道,“天宇哥,你的代號是什麼?”
秦天宇本不想回答,他自認為這個代號太幼稚,可想到既然是同事,早晚都會知道,乾脆回答道,“笑臉。”
“笑臉,哈哈哈。”熊正奇噗嗤噗嗤笑個沒完,惹得卓穎然也跟着笑出了聲。
見秦天宇臉色越來越難看,熊正奇強忍住笑意,用食指往上指了指,盯着卓穎然問道,“又是他給取得?”
卓穎然眨眨眼莞爾一笑,算作確認。
“你們的代號是什麼?”秦天宇突然起了玩心。
熊正奇像是見了鬼,扭頭就逃,留下卓穎然掩着嘴繼續笑道,“他代號丸子。”
“丸子,什麼意思?”
“你想啊,他叫熊正奇,有種葯叫藿香正氣丸,他不就是丸子嗎?咯咯咯。”
說實話,她的笑聲很好聽,即使剛才在嘲笑自己,秦天宇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那你呢?”
“哼,不告訴你。”卓穎然甩着馬尾辮走出了餐廳。
第一天的生活就在吃了睡,睡了吃中穩穩度過,晚餐時熊正奇特意通知了一聲,“明天早上8:00實驗室門口集合。”
地調中心的夜晚很安靜,白天還能隱隱聽到踩踏木地板的聲音,而現在除了空調輕輕的嗡嗡聲,一片寂靜。
秦天宇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發生的一切,總感覺來錯了地方,但眼下也不能說走就走,軍人的責任感不允許他這麼干,只能期待過段時間,有機會再申請換個部門。
第二天一早,秦天宇穿着牛仔褲卡通衫早早趕到了食堂。
他可不是頑固不化的人,入鄉隨俗的道理還是懂得,再說現在的年輕人哪還有不會穿着的,特種兵同樣也是年輕人,也有自己的生活。
“早。”卓穎然醒的比他還早,碗裏的稀飯已經差不多喝完。
“早。”秦天宇四下看了看,“怎麼沒見到熊正奇?”
“他是個大懶鬼,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會出現。”
可話還沒說完,身後便響起了他的聲音,“別背後嚼舌根,小心變成長舌婦。”
卓穎然鄙視地瞥了他一眼,“別裝了,起這麼早,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熊正奇扯着脖子嚷嚷道,“別胡說八道,我是這種人嗎?”
但從閃爍的眼神中可以確認,這傢伙還真被說中了。
果然,他走到秦天宇面前,而後背對着卓穎然從兜里掏出個巴掌大的東西,快速塞進秦天宇兜里,“天宇哥,這是咱們中心配的手機,你可收好,這東西可比水果機不知好多少倍,用它吃雞可……”
“夠了啊,你可是代理教官,別教壞新同事。”卓穎然插嘴道。
熊正奇縮了縮脖子,拽着秦天宇逃也似地奔向了取餐窗口。
又是一頓無語的早餐,秦天宇嘗試着問了幾句關於中心的情況,可兩人要麼不知道,要麼和葛教授說的一樣,“你級別太低。”
時間一到,三人準時到達了實驗室門口,但有幾個人比他們到得還早。
一個中年男人,看上去有四十多歲,兩鬢有些斑白,他是所有人中穿得最規矩的,短袖白襯衣,黑色西褲,黑皮鞋,這身裝扮和二樓大廳里那些老頭一模一樣。
中年人身後站着個年輕人,染了一頭黃毛,手臂上還有文身,一身嘻哈打扮,帶着耳機兩眼看天,身體不停扭啊扭的,好像這個世界只有他一個人。
還有兩個年紀和秦天宇差不多的年輕人,看上去就順眼的多,斯斯文文,一看就是大學畢業沒多久。
“我先過去了,我是那人的教官。”卓穎然在秦天宇耳邊低語了一聲,便獨自走向那幾人。
但讓秦天宇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最終站定在那中年人面前,對方還衝她恭敬地點了點頭。
什麼情況?中心裏的級別高低分得這麼隨便嗎?
秦天宇還沒想通,就聽實驗室大門吱的一聲被打開,從裏面走出個白大褂,“各位,請跟我來。”
大家依次走進了大門,只有那黃毛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安穩,走起路來就像跳大神,一步一跳。
門后是一條白色走廊,走了沒多久白大褂打開一扇房門說道,“請進。”
在場的大部分人似乎對這情形已經非常熟悉,快步走入門內,只有秦天宇和黃毛猶豫着最後才走了進去。
門內是一個小型階梯教室,除了桌椅,天地牆都是黑色,彷彿進入了一個漆黑的山洞。
之前進去的人都挨近門坐了下來,只剩下前面幾個座位還沒人坐,兩人沒得選,只能坐在了第一排。
白大褂關上門,教室內頓時一片漆黑。
秦天宇憑藉多年的經驗,藉助門縫裏微弱的光線,將面前情況看了個大概。
教室最前端是一個小型舞台,左側有個講台,如果沒看錯的話,在講台後面的牆上有一道暗門。
足足在黑暗中坐了半個小時有餘,暗門裏終於走出個人,同時舞台上也亮起幾盞微弱的燈光。
“各位,歡迎來聽我的課,希望你們能有所收穫,首先讓我們一起歡迎兩位新同事。”
秦天宇心裏一涼,這個聲音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和他應該互相都沒什麼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