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金雙余
余道全知道情況不妙,在余竹林床頭磕了個頭,又拜了三拜,快步走到龍浩身後。
“浩子,我來!”
王龍浩回身,驚喜,馬上側身讓余道全站到自己身前。
“道哥,早該你來了。”
幾個賭鬼一看是余道全,沒有驚訝,雖然知道余道全爺爺、父親都是賭博高手,但沒見余道全賭過,今天賭,肯定是為了林叔,做做樣子。
“小道好小伙,今天也露個相。”一個賭鬼說道。
另一個賭鬼也說笑,小道,早該出手了,不賭你對不起姓余。”
一幫賭鬼說笑,打趣,調侃全沖余道全,下注卻不松。
買定離手,余道全十指跳節,投出色子,4、5、6,統殺!
又一把,1、1、6,還是統殺,又一把,豹子,依然統殺!
“各位叔叔、伯伯,對不起,實屬無奈,來日方長!”余道全說道,“服不服?不是運氣,是我技術,不押最好!”
余道全越這麼說,賭鬼越不信!
技術不可能?要說是余竹林靈魂附體還差不多。
賭鬼就是這個心態,輸再多隻怪自己運氣,打死都不認!寧願相信鬼,也不相信人!
押下去,統殺!押下去,還是統殺……
余道全統殺10把,沒人敢下,你看我,我看他,面面相覷。
余道全丟下色子,說道:“感謝叔叔伯伯,就當余道全借的,他日雙倍歸還!再押我也不贏了,你們繼續!”
王龍浩清點,3650元,夠了!
這可是一年的收入,賭鬼雖個個心有不甘,但死者為大,輸光的懊惱回家,還有賭本的繼續廝殺!
次日,余道全送完葬,捧着余竹林的骨灰走進竹林。
爺爺、爸爸的墳地就埋在這片竹林。
埋完骨灰,磕了三頭,又分別給爸爸、爺爺磕了三頭,靜跪在爺爺墳頭,思緒萬千。
太多的疑惑在心頭,爸爸的死曾經問過爺爺,爺爺說是賭輸了,跳樓自殺,媽媽就失聯了。
林叔因賭而殘,也是曾經多次問及,爺爺、林叔一樣回答,林叔出千被人抓現,所以被砍了雙手,挑斷腳筋。
一切都是因為賭?
余道全相信,但心中疑惑,一定有隱瞞,為什麼不讓自己知道?
爺爺因賭而死?還是好心人把骨灰盒送回老家,自己問及,對方說是爺爺遺言,意外!
爸爸因賭而死?是怎麼回事?
媽媽為什麼失聯?真也是死了?
林叔因賭而殘?為什麼?
爺爺、林叔不讓自己賭,卻又訓練,傳授賭術?
對!爺爺不讓我沾賭,是一家人由於賭家破人亡!林叔要我離開這地方,拆了草房,了無牽挂!
。。。。。。
余道全沒有淚水,甚至沒有表情,一旁的王龍浩倒是淚眼雙流。
余道全靜跪半小時,站起身來,“浩子,好兄弟!走吧,拆了草房,我要離開這裏,以後再見,不知何年何月。”
王龍浩驚訝,“什麼?拆了草房?你住哪裏?你又去哪裏?你不去上班了?”
“嗯,拆,這是林叔的遺言,不上班了,去哪我沒想好,但離開是一定的,昨天贏錢是迫不得已,要加倍還的!”
“那你什麼打算?去哪裏?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我是無家可歸,你家有爸媽,還有妹妹,你怎麼能跟我?我自己都沒想好去哪裏。”
“我不管,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再說,兩人還有照應!”收了收表情,又嘿嘿嘿,“道哥,是不是開賭了。”
“傻浩子!不賭!出去打工,你放心,我混好聯繫你!保證!”余道全推推王龍浩肩膀,“走。”
墳地不到三十米就是草房,余道全圍着草房轉了一圈。
王龍浩知道余道全是看看草房怎麼拆,站在門口,指着裏面的立柱。
“道哥,這個柱子一拉就倒了,你坐着,我一小時全部拆完。”
說完在牆角撿了根繩子,進房盤在立柱上,走出門。
余道全也是感覺拆草房簡單,真坐到旁邊。
王龍浩用力一拉繩子,立柱倒了,草房晃了下,沒倒!
王龍浩吐了吐舌頭,納悶地進屋,立刻驚喜大叫:
“道哥,有東西!立柱下面有東西!”
余道全進屋一看,是的,立柱倒開,下面有個藍綢包裹的方盒,拿起來解開,是個鐵扁方盒。
王龍浩驚喜,“道哥,不是錢,一定是賭博秘訣!”
余道全瞥了眼驚喜的龍浩,沒說話。
鐵扁方盒沒有上鎖,打開,裏面還有一層紅綢布包着,余道全拿起再打開,是個金龍魚鑲金玉佩。
玉佩是上好玉石雕刻而成,兩條金龍魚對稱雕琢,栩栩如生,中間圓孔鑲嵌着黃金,好似一輪明月。
王龍浩嘖嘖說道:“太漂亮了,這應該值不少錢吧,道哥。”
余道全捧在手裏,愛不釋手,轉望王龍浩,說道:“價值連城,你就知道錢!”
王龍浩又是嘿嘿嘿笑,“不是窮怕了嗎。”說著伸手去摸方盒,“道哥,下面還有東西,一定是存單!”
余道全拍打開龍浩的手,翻開墊在方盒底的綢布,是一張字條。字條已經泛黃,但是字體依然非常清晰:
一金雙余,三佩一體。如願天意,隨心所依!
余道全呆愣!
爺爺的筆跡!
原來爺爺早就意料之中!
林叔叔知道實情,為啥現在才?
又是百種疑惑湧上余道全心頭,片刻,頓悟!
有仇人!不讓我沾賭是為了保護!
現在自己了無牽挂,可以隨心所欲!
幡然醒悟,收拾好情緒,把玉佩掛到胸前,把字條裝進口袋。
“浩子,拆!”余道全說道。
這時,一個女孩飛快跑過來,是王龍浩妹妹王龍悅。
王龍浩長相粗壯,180的大個,王龍悅遺傳了身高,19歲的大姑娘,已是亭亭玉立,長相甜美。
由於鄉村經濟條件有限,打扮樸實,顯示不出氣質而已。
“哥,爸爸在發火,媽媽讓你回家。”龍悅望着余道全,害羞地輕聲說道,“道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