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童子尿驅鬼
兩個老頭慢慢地抬起枯瘦的雙手,作勢要朝我掐來,慌亂中想起了我在河邊用來對付鬼壓床的那招,再一次的咬破舌尖,嘴裏一股溫熱,張開嘴朝着兩人的面門噴去,可是結果卻與我預想的截然不同,兩人身形只是一頓,又繼續朝我掐來。
看着離我脖頸越來越近的雙手,兩腿間一股熱流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沒錯,我被嚇尿了,原本還在朝我靠近的兩人,彷彿是遇到了天敵一樣,迅速向後退去。
看了一眼被尿液浸濕的褲子,一拍腦門,我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個怪異老頭怕童子尿,看來村裏的老人講的故事都是真的。
我脫下被尿液浸透的褲子,拿在手裏,揮舞着,朝兩個老頭狂奔而去,“哈哈哈,終於到了老子反擊的時候了,你們兩個老不死的,一直嚇你小爺我,看我不收拾你們”。
說來也怪,帶有童子尿的褲子抽在他們身上滋啦作響,被尿濺到的地方也不在停地冒着白煙,沒幾下兩個人就倒在地上抽搐起來,我朝兩人身上各啐了一口痰,“這麼不經打,你們兩個東西剛才追我的架勢上哪去了,小爺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讓你們死得難看一點吧”,說完,我便朝着兩人嘴裏各來了一泡童子尿。
兩人的身體幾乎是瞬間就化成了兩灘血水,我長出一口氣,兩個詭異的老頭總算是解決了,接下來要處理這個鬼打牆了,可是我又不是專業人士,思考良久,也沒有想出啥破解的法子。
正當我一籌莫展之際,遠處卻有人不停的在叫我的名字,苦於目前沒有破解鬼打牆的辦法,我只好順着聲音的大致方向向前摸去,以求破局之道。沒走幾步,我周圍的房子就開始崩塌,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向前飛去,突然眼前出現一道白光,我被晃得睜不開眼,下意識抬手去遮擋,就聽見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熟悉的聲音,“動了,動了,張嬸,您快過來,我家娃娃有動靜了”。
聽着阿媽激動的聲音,我耗盡身體最後的一絲力氣把眼皮撐開了一條縫,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昏死了過去。
…………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只感覺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動一下哪裏都疼,好不容易睜開眼,看到周圍熟悉的環境,我才放下心來。我嘗試着想從床上坐起,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翻身的動靜太大,阿媽從屋外跑了進來。
看我要起床,阿媽趕忙跑到床邊按住了我,“娃啊,你別亂動,村裏的張嬸說你失了魂,好不容易才把你的魂喊回來,你現在先躺在床上好好調養,阿媽給你熬了補湯”。聽到阿媽說我失了魂,我一臉的難以置信,問道,“阿媽,你們是在哪裏發現我的?”
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阿媽沒由來的哭了起來,啜泣道,“都怪娘不好,娘沒有照顧好你,都是你娘的錯”,“阿媽,您就別哭了,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坐在您身邊嗎?”聽我這麼說,阿媽哭的又凶了,緩了好一陣,才繼續說道,“我給你阿爸上完墳回來發現你不在家,我就知道你肯定偷着跑出去洗澡,我先去的村西頭那條河,沒找到你,然後我又去了村東頭的那條河,我在河邊發現了你的衣服,順着你的腳印找到了你,當時娘看你頭插在墳前的泥土裏,還不停地咬着舌頭,都咬出血來了,可把你娘嚇壞了,我也不敢輕舉妄動,只好去叫村裏的張嬸來幫忙,才把你給救回來,等過兩天你身體好了娘帶着你買點禮品去感謝人家。”
“張嬸?村裏的張嬸還會喊魂?”我一臉不可思議,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看我一臉的不相信,阿媽拉着我的手說道,“娘知道你讀書多,這些鬼神的事情你不相信,但是今天幸好有你張嬸在,不然你娘都不知道要怎麼跟你阿爸交代了。”
看阿媽誤會了我的意思,我剛想解釋,卻突然想起跟我同行去的張小胖還沒有消息,我便拉着阿媽的手着急道,“阿媽,你們把張小胖救回來了嗎?”,聽我這麼問,阿媽先是一愣,問道,“阿媽去河邊找你的時候,只在河邊看到你一個人的衣服,張小胖是誰啊?”
聽阿媽這麼說,我趕忙解釋道,“阿媽,喊我一起去洗澡的張小胖啊,就是咱們村,張寡婦家的張小胖”,我這一句話剛說出口,阿媽的臉瞬間就變了,好像看怪物一樣盯着我,然後把手伸向我的額頭,“沒發燒啊,難道是失魂的後遺症,開始犯魔怔了,我趕緊去請張嬸再來給看看”。
看阿媽起身準備去喊張嬸,我趕緊拉住了她的手說道,“阿媽,我沒有說胡話,我記得清清楚楚,是張小胖喊我去洗澡的,我肯定不會記錯”。看我一臉堅定,阿媽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顫抖着從床邊站起,“娃啊,你說的那個張小胖,娘知道,可是他在一個月前就在河裏淹死了啊,就是村東頭的那條河,張寡婦知道她兒子淹死了,受不了這個刺激,當晚就喝農藥自殺了,他們娘倆的喪事還是村子裏給出錢辦的,墳就埋在村東頭離河邊不遠的地方,你當時在小舅家,就不知道這個事情。”
聽到這個消息,我整個人如遭雷擊,張小胖從小是和我一起長大的,說他是我的親人也不為過,以前村裏的小孩都孤立我,說我是陰煞星轉世,剋死了我爸,只有他像家人一對待我。
如今聽到阿媽說他一個多月前就去世了,原本安穩下來的心瞬間就像一團亂麻,嘴裏不停呢喃道,“不可能,張小胖怎麼可能一個月前就死了,我明明還和他一起去洗澡的,我還碰過他,他的身體是熱的,他還活着,他一定還活着!。”
看我反應如此激烈,阿媽不知道從哪端出來一個碗,說道,“娃,先把這個喝了再說,娘好不容易給你熬的補湯,快趁熱喝”,說著就把碗朝我嘴邊送。
只是看了一眼碗裏的東西,瞬間就沒有了胃口,暗紅色,異常粘稠,像是豬血,我用勺子攪了攪,散發出來的味道腥臭無比。
我一臉不情願的接過來阿媽手裏的碗問道,“阿媽,這是什麼啊,怎麼這麼臭,我能不能不喝啊”,說著我就想把碗放到床頭的柜子上,阿媽的手卻猛的伸了過來,一把奪過我手裏的碗,面上的表情也變得猙獰起來,說道,“我好不容易給你熬的補湯,快喝”,說話間,阿媽就好像發瘋似的,一把抓住我的頭髮,端着碗就要往我嘴裏灌。
感受着頭皮上鑽心的疼痛,想要從阿媽手裏掙脫開,但是她的胳膊就像鐵鉗一樣,牢牢地鎖住了我,就當我以為要被強灌藥的時候,突然從門外飛來一枚銅錢,將阿媽手裏的碗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