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醉酒當歌

在皇城的中心，有一座非常巨大的建築物，這棟建築物高聳入雲，彷彿擎天之柱般屹立於此。頂尖高不可見，沒於雲層之中，仿若天神所居之處，這就是皇城的最中央，也是整個國家最重要的核心地帶。這就是傳聞中的皇宮，是這個國家最高權利的集合體，也是整個國家的政治經濟文化交流中心，是整個國家的象徵，是整個國家的精華，也是整個國家的榮耀與驕傲。

皇宮正門外有一塊浮空的巨大晶石，閃着溫和的光芒，上面刻畫著無數神秘而繁雜的花紋，每一條線路、每一幅圖案，都像極了一個複雜的陣法一樣，散發出濃厚的威壓氣息，令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晶石前漂浮着數篇文章，金色字體的是皇家御文，紅色字體的是通緝賞令，白色字體的是普通告示，而青色字體的則是仙家宗門告示，各有禮法不可亂了規矩。擠開層層的人群，蕭彥靈就站在這塊巨大晶石的旁邊，抬頭看着青色的告示，嘴裏嘀咕道：”不行，不行，不行....這能入的仙家宗門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天賦異稟，我個鄉下農夫之子，也沒什麼天賦，肯定不行！“

”嘭！“的一下，一個拳頭大小的澄心真人出現在了蕭彥靈的耳邊說：“是，你一個人是不行，有我呢！入這些小小的宗門還有什麼可難的！只要聽我的，這些個宗門你隨便進！“

蕭彥靈見到漂浮在空中的澄心真人，嚇得哇一下就叫了出來，引來周圍非議的目光，守門衛兵眉頭一皺，警惕的看着他，都準備拔刀了，蕭彥靈連忙逃離了人群，來到僻靜的城根腳下，澄心真人就跟蒼蠅一樣，在後頭追着，蕭彥靈小聲斥道：“你這樣子是怎麼回事，大庭廣眾之下那麼出現，多引人注目！”

澄心真人嬉笑道：“瞧你那樣，我這樣子也就只有你能看見，旁人可瞧不見，也聽不着我的聲音，甭害怕！”

蕭彥靈看着眼前嬉皮笑臉的澄心真人，有種無語的衝動，自己怎麼會遇上這樣一個無賴啊，無奈的搖了搖頭說："算了，你就別鬧騰了，我就一定得修仙嗎？我感覺我還挺笨的，只有一身力氣！“

澄心真人瞪大了眼睛，一臉戲謔的說：”不修也行啊，你修仙才能把我從你身體裏趕出去，不修，咱倆就呆一輩子唄！煩你一輩子！”

蕭彥靈搖搖頭大叫：“修，這仙我修定了！說吧，我該怎麼做！”

澄心真人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嗯，孺子可教也，那咱們現在就走！"

“去哪？“蕭彥靈滿臉疑惑。

“好地方，你跟着來就知道了！你絕對喜歡！“澄心真人一臉內涵的笑。

。。。。

“你說的好地方.....就是...這裏？”蕭彥靈看了看滿堂的紳宦富戶，着紗塗脂媚笑輕浮的姑娘們，紅着臉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可不是，這還不是好地方嗎？好的很！”澄心真人笑着反問。

“這不是青樓嗎！”蕭彥靈脹紅了臉，低聲囁嚅道。蕭彥靈生長在山村，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女子，如此之多穿着清涼且美艷的女子，只是聽過村裡進過城的大牛哥，眉飛色舞的跟他講述過城裏有一種地方，裏面滿是傾國傾城的女子，要跟她們中的誰過上一夜，這輩子可就值了，現在還能回想起大牛哥看着天空滿臉憧憬的表情。

青樓之中，燈火通明，舞台上，正表演着一曲靡靡之音，一位年紀稍長扮相得體的嬸娘，三步兩扭的緩步而來。她叫妙娘，九歲被爛賭的父親賣到此間，現年三十有七，服侍過的恩客不計其數，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文韜武略也略懂一二，接觸到的人多了，相人之術日益見長，有時她只要一看這個人，就能知道他是幹什麼的。混到如今，妙娘也終於混成了這座青樓的**，她打量着眼前的年輕人，衣着破爛，多是鄉下的土包子，雙手攥着衣角，低着頭不時觀察周圍，眼神里流露着窘迫之意，她嘴角微翹，一絲鄙夷之色一閃而逝，這麼一個土包子站在大廳里也挺礙眼的，她走向前，皺着鼻子輕拍蕭彥靈的肩膀："公子，到這邊來！"

蕭彥靈被突如其來的一拍，嚇得渾身一顫，他下意識後退幾步，看着眼前這個身材豐腴的婦人，他緊張的咽了口唾沫："姑娘，請問找我何事？"

"喲，小哥這麼害羞，這裏都是姑娘，大家都來瀟洒的，小哥別擔心太多！瞧上哪個了？"妙娘掩唇咯咯嬌笑道。

蕭彥靈看着妙娘那張妖嬈魅惑的臉蛋，再看看她那雙勾魂攝魄的雙目，心裏一陣狂跳，頓時覺得臉發燙臊得慌。

妙娘一副洞若觀火的模樣，她早已經把這個年輕人看透了，這個少年雖然長得普通了點，但一看就是沒見過啥女人的鄉巴佬，指不定還是個雛兒，拿了家裏給的老婆本來瀟洒，妙娘不由得暗罵，堂倌怎得把這種人也放進來，既然放進來了，那自然爺是要打發走的，清了清嗓門道："公子，咱們這兒有規矩，得先給妙娘引介費一貫錢！一千文！“妙娘加重了一千文這幾個字的發音，是想嚇跑這個土包子，要知道普通耕農辛勤勞作一年，可能也只有兩，三貫錢，來之不易，在此間揮霍多半有些於心不忍。

蕭彥靈面不改色道：”然後呢？”

妙娘驚訝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竟然嚇之不退，繼而說："公子身上可有錢？此處消費可不低。"

蕭彥靈從懷裏掏出一錠二兩的金子，放到妙娘手裏，淡淡的說："可夠了？“

哎呀，終日打雁，卻被麻雀打了眼，這土包子出手還很闊綽，莫不是什麼暴發戶不成，妙娘笑吟吟的癱在蕭彥靈的身上，此時已不嫌棄他髒了，這可是財神爺，她嬌滴滴的說道："是妙娘唐突了！來，公子隨奴家來！"

說罷，便將那金子裝入懷中，在前引路。看着妙娘誘人的背影，蕭彥靈的心砰砰直跳，此時澄心真人搭話了：”跟你說了，我讓你說什麼，你就說什麼，不要害怕，你看是不是打了這狗眼看人低的老鴇的臉，心情舒坦嗎？“

"舒坦！舒坦極了"

蕭彥靈隨妙娘至樓上偏房，桌上已然擺滿了佳肴，蝦魚參鮑，飛禽走獸奢華至極。

妙娘斟了一杯酒遞與蕭彥靈，啪啪拍手，隨着聲落，門被推開了，進來一屋子姑娘，鶯鶯燕燕的，一雙雙媚眼，勾魂攝魄，她們一個個身段曼妙，玲瓏有致，穿戴整齊，一個個身姿搖曳，走路風情萬種，她們的腰肢纖細，腿如楊柳扶風，腳踝如藕，她們的肌膚雪白，皮膚水嫩光滑，衣着性感，齊聲聲的叫了句公子好，酥麻至骨。

蕭彥靈羞得不敢抬頭，只得低頭飲了口酒，擺了擺手，妙娘又一拍手，又換了一批姑娘，她們的身材比剛才那批更加凹凸有致，一雙大眼睛含着春波，媚眼如絲，紅唇如血，一顰一笑之間盡顯嫵媚，她們的胸脯挺立，呼吸急促，臉頰泛着粉紅色，胸前一對飽滿堅挺，彷彿是在向蕭彥靈展示着它們的偉岸，而她們的腰肢纖柔，一扭一擺之間帶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令人遐想連篇。

看着眼前一屋子的姑娘，蕭彥靈的眼神總不自覺的往她們身上瞟去，妙娘看着這一幕，心想，這小子果真是個雛兒，紅着臉低着頭，連看一眼都覺得不好意思，真是有趣。

蕭彥靈還是揮了揮手，妙娘眉頭緊鎖，心想還未見過這等客人，店裏上檔次的姑娘都在這了，怎得還看不上，扭身坐在蕭彥靈的大腿上，一雙玉臂環繞着蕭彥靈的脖頸，嬌滴滴的說道："公子，怎麼，這些姑娘還不夠滿足您的胃口？花魁甘怡姑娘今日身體不適，不然包公子滿意！"

蕭彥靈紅着臉笑笑不說話。

”公子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妙娘這裏應有盡有，莫不是公子想要妙娘？“妙娘媚眼如絲的說道。

蕭彥靈仍舊不說話，妙娘轉念一想，忙起身咬咬牙說：”男的....也有...給公子叫幾個看看?"

噗，嘴裏的酒噴了一地，忙擺手說：“誤會了誤會了，我想要仙家門的姑娘！”說罷丟在桌上一枚仙晶，燈光在規則的仙晶內不斷折射，發出耀眼的光芒。

妙娘大笑道：”早說嘛，原來公子是修鍊之人，公子稍等，妙娘這就去聯絡，應是需得半日，公子先在此間休息，妙娘一會安排幾個侍女，來給公子助助興！“說罷便退出了房間。

澄心真人笑道：“你小子，我還以為你會把持不住先挑選幾個呢！”

蕭彥靈笑罵道：“去你的，你別說，皇城的姑娘真漂亮！”

“你個土包子，哈哈，先去換條褲子吧！”

"呸！流氓！"

蕭彥靈離開了雅間，一出門，酒勁上來了，只覺眼前的一切都變幻莫測，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虛幻一般。

"公子！"

妙娘領着四五名身材高挑、容貌姣好的姑娘迎了上來，眾姑娘將蕭彥靈簇擁着回了雅間！

一個時辰之後，姑娘們給蕭彥靈穿上了不知何時送來的衣物，他穿着新買的衣衫，站在鏡子前左照右照，一陣喜悅湧上心頭，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鏡中的男子，果然還是佛靠金裝，人靠扮相，鏡子裏的人面目俊朗，英姿颯爽，眉毛濃黑而密集，眼睛炯炯有神，鼻樑筆挺，薄唇厚實，他的嘴角掛着邪肆的笑。拖着鬆軟無力的雙腿來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端着喝了一口，他覺得口齒留香，茶葉的苦澀與香味混合，卻有一股獨特的芳香縈繞鼻尖，茶香裊裊，回蕩不絕。

姑娘們掏出琵琶，古箏，兩兩奏樂，兩兩起舞，姑娘們合唱的歌聲如同天籟一般動聽，如泣似訴，彷彿是在傾訴，她們似乎將自己的心事傾吐在曲調婉轉的歌聲里。

這首《鳳求凰》乃是一首曲目簡單，情意綿綿的情歌，歌詞簡單明了，但是歌詞中的情義，讓人聽后遐想連連，怪不得多少文人墨客流連青樓不肯歸家，看着筷箸夾着的排骨，不由心懷感慨，一個月前自己還是食不果腹的農家樵夫，現如今竟能端坐在此，與想都不敢想的姑娘們共度春宵，吃這些認都認不全的山珍海味，喝這世間少見的靈藥佳釀，真是神奇的命運。

”感覺怎麼樣？“澄心真人憑空出現，手裏拿着啃了一口的紅燒大肘子，含糊不清的問。

蕭彥靈的那種生澀，靦腆的感覺驟然消失了，似乎在短短的時間裏，他的眼界開闊了許多，他微微一笑說："不錯！"

澄心真人嘿嘿一笑："這就對了，男兒本是浪蕩之輩，不必拘泥於小節，只要能吃好穿暖，快活逍遙，又何須太講究禮教，何必在乎旁人的成見，人總是會被自身的所謂禮教束縛的死緊，若是不放手搏上一搏，恐怕一輩子也難成氣候。這世間最重要的是能活的痛快自在，這才是王道，不要在乎那些虛妄的東西，不過是一些俗物而已！“

蕭彥靈並未將澄心真人的話聽進去，還在回味剛才魚水之歡的美妙，他不免開始遐想連篇，普通女子已是如此美妙，那澄心真人推薦的，仙家門的姑娘們又會是何種極品呢？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