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一章 吃屎謀划，自掘墳墓
“高築牆，廣積糧，緩成王”是晁家軍幾年來的宗旨。
晁蓋只是宣佈獨立，沒有稱王，也沒有建國稱帝。儘管麾下文臣武將勸他稱王，全被他沉默應對。沒有贊同，也沒有拒絕，只有一句，遲早會的。
山東，河北，河東被雷霆接管，首要就是穩定民心。除了官員走馬上任，實施的爭取民心的舉動。
打倒貪官，打倒惡霸的計劃開展。
各州城府縣原本的官吏撤下，經過調查和根據民意來宣判或者任用。一場場審判大會在菜市場舉行。一個個以往橫行鄉里的惡霸豪強，戴高帽被打倒。但凡有受到欺壓的百姓都可以獲得補償金。
皆是從這些貪官，惡霸家裏刮出來的。
凡是開墾的土地所有權歸國家，耕種權屬於各人。嚴禁任何個人和官方勢力兼并土地傷害百姓權益。山東，河東，河北等地的百姓發出震天的吶喊！
儘管晁蓋沒稱王，但晁家莊，乃至整個濟州的百姓看來，這位已是無冕之王，尤其是那些受過晁蓋恩惠的人，私下裏議論。尤其是朝廷任命的燕雲節度使的消息傳開，多有燕王，東北王之稱。
濟州水泊梁山強人，便成功補刀。
繼晁家軍四面出擊，搞出大動作的消息傳開后。水泊強人對外宣稱山東天王晁蓋心懷仁德，有天子之相，威壓四方。願意歸附東北王，成為良民。
這個消息一傳開，又令朝野震動！
宋徽宗趙佶和蔡京等奸臣猶如吃了一堆蒼蠅般難受。
大太監楊戩心驚膽戰，他更清楚水泊梁山的強人多半是晁蓋暗中所為，劫掠周邊，只是想找借口。山東天王晁蓋早就有野心，圖謀了幾年甚至更久！
一發威幾乎是如摧枯拉朽般橫掃各處，分割疆土。不是普通強人佔據地盤，而是分割疆土這個詞。
隱忍到現在才爆發，山東晁蓋太可怕了！
事實也的確如此，除了以武力碾壓，還輿論作為輔助。朝廷震驚的大動作，尚且沒有好的應對策略。
大宋各地流傳着毛骨悚然的言論，故事！
有人說山東濟州金龍盤旋，此乃天子降世。有人聽到深山老林中狐狸叫喚，天朝上國，晁蓋為尊，也有天降雷霆霹出一塊石碑，晁蓋乃紫微星轉世……
當然，除了這些對晁蓋非常有利的傳聞，也有對宋朝不利的輿論。說什麼宋徽宗喜歡看到百姓受苦難掙扎，有人說宋徽宗來漢朝靈帝轉世，荒淫無度，為了樊樓女子而迫害忠良等，也有人說宋徽宗為了女人曾經與書生周邦彥相遇，躲在床底……
短短時間，各種傳聞在各地上演，流傳。
宋徽宗有哪些女人，手底下奸臣又幹了什麼缺德事。好的壞的，有的沒的，捕風捉影的，全部被據說知情人士扒出傳開。各地村莊，城鎮，酒樓茶肆，大街小巷，百姓在議論這些事，越說越邪乎。
越說越離譜，令人瞠目結舌。
偏偏這種信誓旦旦，說的有鼻子有眼，百姓相信這個。
東京汴梁城同樣不例外，而且傳的更逼真更離奇，如說宋徽宗是蔡京的私生子，才會這邊寵信奸臣。也有說宋徽宗無生育能力才修建萬歲山祈禱，說什麼被宿衛帶綠帽子啥的，孩子都是別人的……
宋徽宗趙佶在皇宮之中聽聞這幾個傳言，氣得差點吐血三升。出奇的憤怒，當即處死亂嚼舌根的宦官。令太監宮女們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多議論。
可是，第二天皇宮外有多有傳言，有人親眼目睹宋徽宗趙佶事情敗露，殺人滅口，皇宮人心惶惶，別說那些太監宮女，就連皇宮禁軍也夾緊屁、眼。
在偌大的宋朝，輿論四起，儼然風雨飄搖！
宋徽宗又不傻，如何不知道這些輿論都是晁蓋讓人為之。想大規模在城中抓捕細作，嚴加拷問。可又怕被對方抓住機會煽動百姓造成更大的輿論！
“晁蓋，晁蓋！”趙佶時常是咬牙切齒！
奈何又沒有足夠的兵力來應對，朝廷之中的文臣武將又不頂用。奸臣也沒屁響，卻給了幾個餿主意。
說實在話，宋徽宗才華橫溢這點是毋庸置疑的。要是在詩詞歌賦方面努力，絕對是一個大宗師。登上皇位處理政務簡直就是狗屁不通。行軍打仗不會，民生需求更不知，政治，外交手段全不行。
接連下了幾道聖旨，差宦官前往宣讀。
一是傳到西夏邊境，試圖令大軍撤離西夏，以此兩國罷戰。二是讓淮西和江南兩處戰場大軍休戰。三是差派使節團，前往西夏，淮西和江南洽談。
想跟着幾方勢力握手言和，抽調大軍圍剿濟州晁蓋。
可惜，晁蓋早就想到朝廷狗急跳牆之下會這樣齷齪。自高麗戰爭結束后。他讓來輪流學習的二舅哥耶律宗電返回遼國薊州城告知便宜老泰山耶律得重。海外有後路，放心大膽地造反，不用怕。
這位遼國四郎主原本不會對自家兄長有造反的心思。只是隨着遼國局勢越發混亂，又有晁蓋在慫恿。其實一直沒有表態，就已經默認了挑起大梁的打算。不斷接受從濟州的糧食，裝備，訓練軍隊。
也學着晁蓋暗中蟄伏，等待時機振臂高呼，接管大權。如今晁蓋在宋國搞出大動作，如何會不配合？薊州數萬歸屬耶律得重的騎兵隨時準備增援。
除了遼國佈局，晁蓋自然不想徒增變故，佔據幾路之前，提前派出了以小旋風柴進為首的外交使團，分別秘密前往西夏國，江南方臘闡述其利害關係。
宋朝偌大的疆域，底蘊深厚，委曲求全只是權宜之計。一有喘息之機，就會食言而肥反撲。必須先將對方干趴下，然後各憑實力再來劃分這塊蛋糕。至於淮西王慶那裏，一個傀儡王打什麼招呼？
可想而知，宋徽宗和幾個奸臣的謀划落空。
最直接的就是淮西戰場，混入王慶軍中作戰的韓世忠撕掉了聖旨驅趕宦官，並向宋軍發出最後通牒。
使節團禮物送了，連楚皇王慶的面都沒有見到。
西夏那邊要好一點，見到西夏王李順乾，禮物也送了。可惜，兩國邊境，西夏軍卻攻勢更加瘋狂。
“我們的領土自己拿回來，用不着趙佶他來退讓。”出使西夏國的使節團回到汴梁城帶回這句話。
江南戰場，方臘猶如老奸巨猾的狐狸。表面上罷兵，擺出接受宋朝好意的模樣，大提條件讓對方撤出潤州城，並送過來糧草，才有往下談的誠意。
實際上趁着這個空檔，吳國大軍部分留下牽制，剩下的全力攻佔江南西路，一座座城池快速淪陷。當江州的求救信傳回汴梁城，江州已經被攻破。
蔡京九兒子蔡德章被活捉！
蔡京得知后捶胸頓足，大罵方臘小兒背信棄義。朝廷大軍又是得到命令，再次與吳國大軍展開廝殺。
常言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朝廷里來來回回下令，前線軍隊頗有怨言，士氣受挫。
朝廷計劃落空，有苦難言。
晁蓋卻沒有輕易罷手，將宋徽宗和幾個奸臣的謀划公之於眾。在哪裏參與密謀，又如何勾結西夏對付自己的同胞，坑害邊境的百姓，當不為人子也！
沒有扭曲事實，只是稍微誇大一些。
幾道聖旨的拓本內容，也一子不差的在各處現身。
別說是山東，河北，河東等地的漢人百姓，就連其他州府縣城的民眾也覺得丟人，學子們大批特批。一致認為宋朝退讓西夏領土的決定乃是國恥。也是對百多年來與西夏交戰而犧牲將士的侮辱。
泱泱大宋朝廷向彈丸小國示弱，這件事情的影響有些惡劣。
當即有不少文人墨客前往濟州，甚至有人棄官不做。那些遠在西夏邊境浴血奮戰的西軍將士情緒爆發。不少從軍多年，看到同伴犧牲的老兵出走。
若非种師道，种師中等名將威望足夠，安撫軍卒壓下來。否則，類似這種將士離開的現象會更多。即便是這些老將，心裏也覺得這道聖旨猶如白痴。
晁蓋得知這個消息，以花和尚魯智深，潑韓五韓世忠成為領兵大將，曾經那些老兵都成為了軍官為噱頭，呼籲這些勇士投奔，有才者，必定重用。
甚至還主動向种師道等老將拋出橄欖枝。
山東晁家軍唯才是舉，在兩年前就在西軍中傳開。如今這種鄭重承諾，的確吸引不少西軍老兵來投。
有人歡喜，有人憂愁！
悠悠眾口，輿論就像是一把利劍！
宋徽宗和幾個奸臣被鋪天蓋地的言論搞得頭痛欲裂。也意識到，自以為是的謀划，宛若自掘墳墓。
朝廷向西夏低頭一事，造成影響是連鎖性。
淮西戰場上，朝廷大軍被團團圍困，原本多次拒絕韓世忠招攬的吳玠，在得知朝廷退讓西夏領土的舉動，有種挫敗的感覺，那股堅持變成了遲疑。
韓世忠由己及人，在請示大本營之後加大拉攏籌碼。將晁家軍開疆拓土，在海外先後消滅倭國，高麗國的光輝事迹和計劃目標，寫成密信傳入城中。
抗金名將吳玠看完這封信后，讚歎連連，神采奕奕。最終看着為數不多的糧草和士氣低落的十萬將士。於是咬牙做出一個明智又日後慶幸的決定。
投降了，淮海戰場上的朝廷軍隊，打開城門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