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胖子
一束金色的陽光，透過窗帘的縫隙進入了房間，恰好照在了白羽的眼皮上，白羽眼皮微顫，隨即睜開了雙眼。
刺眼的陽光讓白羽下意識的想用手遮擋，隨即卻發現沒能抬起自己的手臂。白羽低頭看看去，自己的左手臂正壓了個一頭蓬髮的小腦袋，自己的手腕被一隻小手牢牢地抓住，雙腿似乎也被壓住了。
白羽嘗試着抽出了左臂，懷中的的的人兒口齒不清的嘟囔着了幾句，隨即便沒了聲。白羽一臉黑線，感覺手臂發麻，手指似乎還有些僵直。
“喂，該起床了。”白羽推了推小妹。
“。。。。。。”
“起床了嘛。”白羽單手將白漁本就蓬亂的頭髮揉的更亂。
“別，別鬧，再睡一會嘛”白漁不滿的嘟囔道，隨即翻了個身，順便捲走了白羽的涼被，將自己裹成一條。
白羽眼神里儘是寵愛，看着自己小腿上被壓出的紅印，柔聲說道：“好吧，那你再睡會。”說完，白羽翻身下了床。白羽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伸手拉開了窗帘。陽光瞬間傾倒進房間，牆上的那件23號球衣有些閃閃發光，床上的白漁不滿的側過身子。
拉開窗帘的那一刻，眼前之景讓白羽不禁瞪大了雙眼。。。。。。
這裏可以說是是a市市郊的較高點了，在這半山腰，已經可以俯瞰大半個a市。白晝可賞市郊秀美的山河，夜晚可觀群星，可以看見a市的霓虹繁華。
只是此時，不遠處，青山盤山道兩旁的行道樹已經東倒西歪，四周的樹木也大多歪歪斜斜。在遠一點，居然可以一小群看見光禿禿的焦黑的樹木，顯然是遭了昨晚的雷擊。白羽震驚之中看向自家花園，七零八落的花葉，顯示着這裏也未能倖免。幸運的是，樹木一顆沒倒，院子裏那顆高大的銀杏也僥倖躲過一劫。
白羽看着散落的花瓣殘骸，心裏默默哀道，那片墨蘭，那是建蘭，那是藏紅花，那是基納巴盧山的黃金蘭花，還有那些叫不出名的。。。。。。
姑媽一向十分愛護院子裏的花花草草，這下姑媽豈不得心疼死？白羽默默的拉上窗帘。
白羽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妹，仍在夢裏與周公相談甚歡。
白羽走到床前，將白漁的亂髮揉的更亂后，帶着笑意離開了房間。。。。。。
白羽扶着木質欄杆踏着台階緩步下樓，欄杆一塵不染，陽光順着天窗，灑滿了整個樓梯，樓道靠牆一側掛滿了稀奇古怪或笨拙，或精美的手繪畫。裏面的署名是湊成魚狀的兩個三角。白羽很有興趣的一幅幅的看。
剛下到一樓，白羽就聽到廚房傳來的乒乒乓乓的聲響。
白羽走到廚房拉開廚房門，姑媽正系了個圍裙在切着一顆西紅柿。
“你來的正好，快，給我搭把手，用鐵鍋給接點水，再拿幾個雞蛋過來……”姑媽看了一眼白羽說道。
“好勒！”白羽擼起衣袖，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姑媽你鍋里燉的什麼呢，怎麼這麼香？”白羽湊到一口黑鍋前，深吸一口，一股肉香久久的縈繞在白羽鼻尖。白羽不由得露出陶醉之色，瞬間食慾也被勾了起來。
“也不看看誰掌廚，”姑媽驕傲的掀開了鍋蓋。
“這個，是撿的野味。“姑媽說道。
白羽看着鍋內還算完整的骨架，感覺似乎是只飛禽。隨即一愣。
“撿的？”
“昨晚不是打雷嘛，今早出去一看就看見它奄奄一息的躺那了，看它也是將死之身了，就給它燉了。”姑媽淡淡的說道。
白羽樂了，“那誰知道它能不能吃！”
“放心，毒不死你啦。”姑媽淡然一笑。
白羽又想起院子裏的花，試探着問道：“院子裏撿的？那您那花兒？”
“看見了，這事情人又控制不了，再種就是咯。”姑媽仍是淡淡的語氣。
白羽一愣，這不是預料中姑媽的反應啊，以姑媽的性格，她不得罵罵天？然後暴躁一段時間？
“對了”
“你都快三十的人了，怎麼還沒帶個女朋友回來？”
白羽：“啊？這”……
白羽腦袋一疼，自己雖然沒什麼七大姑八大姨，但僅姑媽一人提這事的頻率已經足夠讓他頭疼。
“呃，我去叫漁兒起床吃飯！”白羽匆忙的洗了手，溜了出去。
剛走到樓梯口，白漁正打着哈欠，拿着把木梳，頂着一頭蓬髮從樓上下來。
“看看你乾的好事，還給我頭髮打結。”白漁咬牙切齒的望着白羽。
白羽攤攤手，以示無辜。
白漁走下樓來，瓊鼻嗅了嗅：“這什麼啊，好香好香。”說著就向廚房走去。
肚子傳來示意，白羽走向客廳，向柔軟的沙發里一陷，抓起旁邊的遙控板打開了電視。
“昨日晚十一點，a市遭遇夏季季風，迎來強降雨天氣。對交通造成了一定的影響。a市市郊青山因地理位置較高，遭遇了多次雷擊，所幸並無人員傷亡，actv為您報道。”……
白羽微閉雙眼，悠閑的換台，腦海里不再有文件，不再有合同，不再有決策。但它們曾充滿了腦海，這讓此刻的休閑分外舒適……
“哥！吃飯啦。”
半夢半醒的白羽感覺自己的頭髮一陣扯痛，白羽睜開雙眼，正對上白漁那滿臉壞笑的臉。
“睚眥必報。”白羽起身，扯過一旁的抱枕扔向白漁，卻被白漁輕鬆的躲開。
白漁向自己老哥調皮的做了個鬼臉后一彈一彈的跑開了。。。。。。
白羽嘴角上揚，走向飯廳，越過沙發時順手撿起掉在地上的抱枕，向後一拋，剛好落在它原本的位置。。。。。。
走到飯廳，白漁已開吃了，滿嘴流油，吃相甚為豪邁。姑媽坐在白漁對面，一臉愁容。
“你這個樣子，以後可怎麼嫁出去啊。”姑媽憂愁的說到。
白漁腮幫子充滿了食物，並沒有空間來回答。
白羽見慣不怪的坐下，對於自己妹妹的這個吃相，他是早已見慣了。在外面說話輕言細語，吃飯細嚼慢咽，舉止優雅，在家卻完全相反。
白羽替白漁撈回一塊飛禽肉塊，又為自己撈了一塊。
香味似乎挺誘人，白羽不清楚這是什麼飛禽，試探着放入了口中，一股濃烈的香味在口中彌散開來，五臟四腑似乎也騰起一股熱量。
“絕！”白羽朝姑媽讚歎的說道。
“不要給我剩菜啊，多吃點。”
“好勒！”。。。。。。
三人的碗旁已各堆起了一小座骨山，姑媽已經停下，白羽和白漁還在戰鬥。
幼稚的鈴聲響起，白漁手上動作一滯，白羽抽出手機，來電顯示“胖子”。
白羽眼中閃過一絲驚喜，按下了接通鍵，“首長，有何吩咐啊。”
“沒什麼事，打電話慰問下戰士們，生活水平咋樣了。”雄厚的嗓音傳來。
“多謝首長關心，生活水平相當棒，日進斗金，好酒佳人相伴。”白羽嘴角勾笑。
“好了，給你說件事。”電話那頭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
“恩？”白羽略微坐直了身子。
“同學會知道吧，按約定，就在後天了。”
“恩，我知道。”
“還有，昨天，我在機場執行任務，你猜我看見了誰。”
白羽不答。
“我看見微笑了，她回國了！”
白羽目光微微一凝。
“她不是一個人。”
白羽似乎沒聽到一般，正處於沉思
“我撂了。”電話掛斷。
電話那頭，一個身着華夏國軍裝身材高大的漢子摩挲着手中的手機若有所思。此人名為林影東，白羽摯友，高中相識相知，畢業后白羽考試中山，林影東則考上了同為華夏頂級高校的華夏國防科技大學，許了自己的一腔熱血。
“老白那個憨皮難道還在那個女人的坑裏？”漢子自言自語一般爆了句粗口。在漢子身後是群山，不遠處的一片空地上，一群上身古銅色的漢子正整齊的打着軍體拳。“殺，殺，殺！”一股迫人的殺氣瀰漫。
他們的面色疲憊，眼中卻是堅定。
軍裝漢子來到他們前方。
“今日多留一滴汗，明日少留一滴血！”漢子的聲音鏗鏘。
回應他的是“殺！殺！殺！”喊聲穿雲裂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