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毒士李玉
此處夫子城,離鎮蘭城甚遠,快馬也不少於五日,李玉此刻出現,算起來,應該是在陳樂山走出燕雲關之時出發。
陳樂山心裏算着日子,琢磨着李玉的來意。
李玉進門,正兒八經地行了個禮:
“西北都督府長史李玉,拜見燕雲公。”
陳樂山覺得他很無聊,揮手讓他坐下:
“你不是在中京城升了官職么?怎麼,覺得長史好聽些?”
李玉自然知道這話的意思,卻沒有坐下,依舊站着:
“中京城的官,可是需要真才學的,我這般小聰明,也就青北王念舊,當個長史已經是不錯。”
劉端燕見兩人說這話,縮着頭不敢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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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樂山固然對他起了殺心,這李玉只怕是會添磚加瓦。
蘭良縣的劉氏宗族,可是站在胡士奇身邊,屬於太子這一塊,沒準陳樂山也得斟酌掂量。
而李玉是大皇子青北王蕭敬然的鐵杆屬下,號稱智囊,沒機會都能主動找機會的,哪裏會錯過火上澆油?
郭凱當然也很清楚這一點,只是此刻自身難保,見到李玉趕緊磕頭:
“李大人啊,末將冤枉,絕對沒有摻和這個劉端燕的,李大人神謀鬼算,一定知道我說的是實話。”
李玉還真是開口求情了:“燕雲公…”
“得了,坐下說話,叫我陳樂山,要不山主也行,你是想薇薇找我的不是,對吧?”
既然提到了安平公主蕭薇薇,李玉自然也就坐了下來,場上的氣氛也緩和了幾分。
李玉嫌棄地看着送上來的茶:“這哪是個好說話的地方?山主趕緊料理了,我逼這個郭凱拿些壓箱底的貨色出來!”
他這話,可就是救郭凱了,郭凱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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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有,我這就去拿!”
口裏說著,但也就跪着不敢動,眼巴巴地望着陳樂山。
陳樂山沒有理睬他,李玉啐了一口:“沒眼力勁,快去啊!”
郭凱這才爬拍起來,急急跑出去,心中對李玉一百個感激。
劉端燕見此,也生出些希望:
“牧達兄,大家同為儒生,你也為我說句,我真心只是儒生相會啊。”
李玉瞥了他一樣,卻沒有接話,反而問道:
“我怎麼聽說,你把蘇右旗廢掉了?你可知道,他是蘇琳琳的堂兄。”仟韆仦哾
“哦,是嗎?“陳樂山顯得不是很意外的樣子。
“嗯?你知道?”李玉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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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陳樂山很不在乎地說:
“就這麼一個蘇家,哪來那麼多墨家嫡傳,自然是親戚,這猜得到。”
“那你還下這麼辣的手?”李玉被弄糊塗了。
蘇琳琳在陳樂山身邊,可是當妹妹養着的,怎麼陳樂山如此不在意她的親戚?
李玉是何等人,一瞬間就有所領悟,皺眉說道:
“想不到山主未曾去過安南道,對蘇家卻瞭若指掌,竟然知道內情。”
“什麼內情?我可不知道,也不感興趣。”陳樂山的回答讓李玉很意外:
“蘇琳琳這麼小,流落在外,而蘇家又得到君上寵信,不用問,就知道是咋回事。”
李玉這才明白,敢情是推測的,如此說來,陳樂山廢掉蘇右旗,顯然是刻意為之。
“你就不怕弄錯了嘛?”李玉還是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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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琳跟着我多久了?”陳樂山反問。
陳樂山名揚天下,他身邊的人也隨着被天下人所知。
而蘇琳琳又是特別特殊的一個,蘇家不可能不知道。
李玉搖搖頭,蘇家只能說自己作死,既然無意管蘇琳琳,又哪來的膽子,認為陳樂山會給面子?
他嘆了口氣:
“山主真的打算一路殺下去么?這清河上下南北,可都在看着山主呢!”
劉端燕一聽,心中更加緊張,注視着陳樂山。
“殺與不殺,他,都算不上。”陳樂山指指劉端燕。
劉端燕立即哭喊:“燕雲公,您說的是,我啥也不是啊,您就把我放了吧。”
李玉這時候搶在陳樂山前面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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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你殺不得!”
“多謝牧達兄,多謝牧達兄。”劉端燕大喜。
李玉到底來幹什麼?
陳樂山有些疑惑,望着李玉,等他說。
不想李玉居然說:“殺讀書人,是為不詳!山主你殺不得他!”
不等陳樂山開口,李玉繼續說:
“當去了儒冠。”
陳樂山的神情嚴肅起來,而劉端燕愣住了。
所謂去了儒冠,字面的意思是摘掉他的帽子,實際就是去掉劉端燕儒家讀書人的身份。
這種事情,連皇帝也做不得,但是陳樂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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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山主,可不是個純粹的虛名。
用直白的話說,就是讀書院的院長,不能殺你,但是可以給你來個學院除名。
這看起來也傷不了你分毫,只是學院之內,都不把你當做讀書人了。
而這個學院之內的範圍,就大了點,陳樂山是天下師範的山主,也就是天下師範,不會再當劉端燕是讀書人。
這跟蘇右旗武功被廢,實際是一樣的情況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摘了儒冠,禍及後人,一輩子名聲盡毀,這卻比對蘇右旗更狠。
劉端燕本來也沒有指望李玉救自己,但是萬萬想不到,李玉居然出了這樣一個毒招。
他動動嘴唇,欲說又無詞。
如果說陳樂山堅持要殺他,那還是違背了皇朝的刑律規制,但是去儒冠,皇帝也不好去干涉。
又沒有拿掉你一塊肉,卻可以讓你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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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主宅心仁厚,殺人這種事情,還是能不做,就不做吧。”李玉和氣地勸解道。
毒士!
陳樂山看這李玉,突然明白了他為何來此,同時又更加疑惑了。
李玉當眾說出去儒冠的話,自然是背上了這個責任,天下只會說這是李玉的主意。
李玉是特地來給自己抗包背黑鍋來了。
而讓人疑惑的是,他為何要這麼做?
這麼做的後果,李玉必定被讀書人所詬病和忌諱,與李玉自身非常不利。
李玉作為青北王蕭敬然的智囊,即便不愛惜自己,也應該顧忌青北王的體面。
陳樂山陡然失笑,忍不住笑自己,終究還是看不透這些人的心思。
“那就去了你的儒冠,你自行走了吧,休要在這裏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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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揮手,劉端燕的帽子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