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鐵城風波
天辰知道此去一路必會極其艱難,也知道以不滅魔尊的尿性,再次露面,必定又是臻靈尊者巔峰的實力。
而且像魔老鬼那樣的萬古奇葩,實力也非一般尊者可比。
必須穩紮穩打,盡量做到每一步都完美。
天辰堅信他能做夠到,一個極品靈劍的劍靈,靈魂何其強大,遠非常人能及,何況還有與生俱來的劍道。
“哼,誰還不是個奇葩呢,且等日月照山河!”
天辰找了一處僻靜之地,將靈境晶里的東西都翻了出來,一樣一樣地查看,這一翻騰不要緊,信心滿滿的氣勢頓時挨了當頭一棒。
“怎麼都是些材料?覺醒石嘞?”天辰看着地上琳琅滿目的鑄造材料,急得抓耳撓腮。
思忖片刻,無奈道:“看來只能去城裏了……”
可當他收拾好準備出發時,卻發現眼前一片迷茫,根本不知去向何方。
鎮壓不滅魔尊前,老頭日常被人圍殺,只有藏匿於深山老林才能混個清靜。
這就導致天辰對靈御大陸的佈局知之甚少,老頭閑暇時倒也描述過,可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就連大致分佈都很難勾連起來,更別說是細緻到城池了。
望着眼前的大山大川,天辰連連皺眉,四下觀望間,看到一根樹枝,突然心生一計。
“何不讓老天指條明路?”
天辰嘿嘿一笑,便拿起樹枝,朝空中用力一拋。
可就在樹枝到了最高點,正要下落之時,一道黑影突然掠過,樹枝便消失在了空中。
定睛一看,竟是一隻箭羽雀擄走了樹枝,落在了不遠處的大石頭上,啄食不停。
天辰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恐嚇道:“小爺的樹枝也敢搶,是不是活膩了?”
那箭羽雀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繼續啄着樹枝。
天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突然就很想跟這隻傻鳥分個高低,可能是那該死的勝負欲吧。
不遠處明明還有一根樹枝,更加筆直粗壯,但天辰愣是視而不見,一個箭步就就沖向了箭羽雀。
可箭羽雀非但沒有驚慌失措,反而是慢條斯理地擺正樹枝再去抓緊,甚至還有工夫等天辰撲將過來才肯起飛。
天辰不出意料地撲了個空,抬頭看去,誰知那箭羽雀不甘示弱,就在空中撲騰着翅膀,也不飛走。
“奇恥大辱!!”
天辰已經完全顧不上對方只是一隻弱小的鳥,從靈境晶內喚出天辰劍便是劈砍而去。
箭羽雀自然不會坐以待斃,隨即靈敏地躲開。
就如此,一人一鳥追逐了半柱香的工夫。
天辰初得肉身,哪會知道肉身會如此弱小,跑着跑着就跑不動了,大汗淋漓濕透衣衫,呼吸急促心跳如鼓,險些就要翻白眼暈將過去。
“撲通!”
天辰半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眼睛卻狠狠盯着箭羽雀,道:“是…是…呼呼…是你自…自尋死路,別怪小爺…爺我心狠!”
過了一會兒,天辰連做了幾個深呼吸,隨後暗暗發力,登時風流涌動,一縷縷肉眼可見的白氣向手中的天辰劍聚攏,正是劍氣。
沒錯,天辰打算對一隻鳥施展無上劍道。
“嘰嘰喳喳……”
這下,箭羽雀終於知道害怕了,丟下樹枝逃命似的朝着遠處飛去,邊飛邊大聲鳴叫,仿若在說:“跟你鬧著玩兒的,咋還真急眼了呢?”
看着箭羽雀落荒而逃,天辰也是氣笑了,笑着笑着突然鼻子一酸,沒了老頭,竟連一隻鳥都欺負到頭上了……
良久,天辰終於緩過神來,看向了掉在地上的樹枝,隨意地順着有標記的那一頭望去,登時,雙眼微眯。
隱約間,那個方向有一座城。
收起劍,疾行而去。
看似近在咫尺,卻足足走了五天才來到城門前,門樓正中央赫然寫着:鐵城。
站在鐵城熱鬧的街道上,天辰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上一次進城還是三十幾年前。
天辰還記得,老頭是去尋買一個叫作天泉露的東西,啊……不對!不是買,是用劍換的,老頭沒有晶璧!
眼前錯落有致的房屋,激情叫賣的商販,摩肩接踵的行人,城雖然不算大城,卻是熱鬧非凡。
建築也比較有特色,很多地方都是用紅奚鐵來裝飾的。
天辰認識這種鐵,是因為老頭是個鑄劍狂魔,有材料收集癖,從靈境晶里的東西就可以看出,而且,一說到鑄造材料的特性,別問,問就是滔滔不絕。
“不愧是叫鐵城!”天辰讚歎連連,“應該是盛產紅奚鐵的緣故吧!”
也許是耳濡目染的緣故,雖然紅奚鐵屬於低等鑄造材料,天辰也是倍感親切。
一時間,傻愣地站在街道中央,被這人間煙火氣所迷醉。
“小子,閃一邊兒去,沒看到我們梧桐學院的馬車要過嗎?”
一個尖利男音突然打斷了天辰的情緒。
天辰回身一看,只見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正極不友善地看着自己,其貌不揚,右臉上還有顆痣,身着灰藍色衣袍,胸口戴着一個徽章,上面寫着“梧桐學院”的字樣。
此人身後跟着兩輛馬車,拉車的靈獸叫作踏雲馬,是一種二階靈獸,速度和耐力都不錯,天辰見過。
車身則用一塊大黑布蓋着,還縱橫交錯地綁着兩指粗的繩子,但一眼就能看出黑布下是箱子。
每輛車都環繞着六個人,差不多的年紀,同樣的衣服和徽章。
“看什麼看,趕緊滾開!”有痣青年嘖嘖出聲,不耐煩地吼道。
天辰哪裏被人這樣低看過,頓時氣不打一出來,剛要發作,猛地又是一激靈,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梧桐學院?那一定是有覺醒石的,真是趕巧了,順道還有個落腳的地方,嘿嘿……”
老頭提起過學院,大多數包容性還是不錯的。
便問道:“這位兄弟,你們學院還招收弟子嗎?”
“誰跟你是兄弟?”有痣青年眉頭一皺,“趕緊滾開,別耽誤老子辦正事!”
天辰眼角一抽,臉色冷了下來,暗暗咬牙,拳頭緊握,顯然是怒了。
“怎麼?還想動手?”有痣青年看到天辰面色陰沉,更起勁了,說著就擼了擼袖子,往前走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