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是美少女盜賊……嗎？
“高中生，你要跟我到什麼時候？話說，你剛才擺出的意義不明的動作是怎麼回事兒？”
jǐng察先生應該不會跟一個高中生較真，雖說碰到一個也不稀奇。
我收起因為感覺可能是一件普通殺人案的遺憾，住腳凝視着jǐng察先生。
“直到學習到夫妻相處的妙招為止！”
jǐng察先生深呼吸幾次，平心靜氣，和顏悅sè說：“剛才你旁聽了一些不應該聽到的事情，足夠了。如果再跟下去，將會構成擾亂公務哦！”
我點點頭，說到擾亂公務，先應該有擾亂這個詞的解釋，我不過是在不恰當的地方佇足，根本不算是擾亂。
當然，這些辯解對於jǐng察先生是行不通的，狡譎的詭辯在硬xìng規定下無法暢行。
我選擇了後退一步，搖着頭嘆氣，“原以為能夠掌握金婚密匙之類的……唉！”
jǐng察先生整理衣領，從上衣口袋拿出一本記事薄，一邊記着什麼，一邊邁步走向被害人租住的屋門前。
我理所當然的跟了上去。
那是殺人案，肯定沒錯。
但是，搞不懂。
什麼樣的手法能夠讓牆壁猛然開洞，並且還那麼平整。
而且雨衣下的東西。
是人，還是怪物？
讓我無法抑制想要探尋的yù望。
當然，最主要的緣由還是找到怪物，簽訂契約，脫離學校、家連線似得的rì常。
這才是最主要的事情啊！
所以，也不能讓怪物被jǐng察先現吧！
總之，必須跟上。
jǐng察先生敲門之後，轉過頭來，眼睛瞪了起來，圓滾滾的眼睛中閃爍jīng光。
如同武俠小說里的大俠似得。
我感覺到了害怕，若然他掏出黑傢伙來。
砰的一聲，什麼都將不復存在。
好在，天大地大的人民群眾拯救了我。
隨着急促的腳步聲，院門打開，探出一張白花花的臉來。
差點嚇得我倒栽後去，若非背後是牆壁，看清那是面膜后。
我才曉得並不是白無常跑出來索命。
看到jǐng察，屋主也嚇了一跳，縮回白無常似得頭顱，將鐵門關上，過了不到三秒鐘，鐵門再次打開。
“啊啦，是jǐng察先生啊！有什麼事情呢？哈哈哈哈……”
僵硬的笑聲，沒有底氣的慌張台詞，讓我感覺到屋主的懼怕。
普通人怕jǐng察，我也害怕。
所以，屋主的害怕構不成做賊心虛的描述。
jǐng察先生收起記事薄，說明來意，互相寒暄過後，他才拿出女子的照片，拋出第一個問題，“聽說這名女子居住在此，有人投信說她失蹤，我來此核實情況！還請您多多配合。”
“哦，你說她啊！的確是居住在這裏，jǐng察先生進來坐！”
誒！
誒誒！
誒誒誒！
不可以！怎麼可以醬紫呢？
jǐng察先生背叛我了。
我無話可說，直愣愣的望着鐵門緊閉，感知天旋地轉的感觸。
冰冷的雨滴扑打在身上，我抬起頭，心情如同yīn沉的天空。
高中生真是有太多太多的不便。
路途沒有按照預想展開，我尋到一個藏身之地，淋着雨等待着jǐng察先生再一次出現。
當然如果jǐng察先生一去不回的話，我也可以作為一個見證人。
或許是心裏的yīn暗作祟，有一瞬間，我期盼jǐng察先生……一去不回。
諸天神佛，罪過罪過……
沒有按照預想展的事情脫了我所能預想到的情狀，jǐng察先生板着一張臉走出了鐵門，炎炎夏rì里小風似得笑容不復存在，大步流星的走出街道，將打招呼的我晾在了yīn沉的巷子裏。
從走路的狀態可以觀察到每個人的心情。
比如丫頭。
她要是如同溜溜球一般蹦蹦跳跳繞着我轉圈，可以得出她的心情如同冬rì的溫陽那麼的美好。
如果走路如同某家的大家閨秀似得，基本可以斷定是大姨媽叩門的原因。
所以說，jǐng察先生面sè冷淡，風風火火的走路方式。
足以證明，事態變得嚴峻了。
“還有比這更讓人好奇的嗎？”
我想了想剛才那位jǐng察先生的聲音，試着鍛煉了幾遍，感覺像個七七八八，這才從垃圾桶背後走出。
來到被害人租住的屋門前，內里傳出一男一女的對話。
“那妖怪，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
“別這麼說，人都失蹤了！”
“這個月的租金還沒上交，房子裏的臭熏熏的！失蹤了又怎樣？”
“呀，是香氣濃厚。也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我再睡會兒……”
聽着無意義的家常對話，我伸手挖了挖耳朵，咳嗽一聲，伸手敲響鐵門。屋主低聲埋怨，快步接近。
我趕緊捏住嗓子喊道：“大姐！不用開門了，我只是問幾個小問題？”
“小問題！剛才都把我當作犯罪嫌疑人，哼……沒關係，應付幾句就可以……咳咳！說吧，什麼問題？”
如此尖銳的自言自語，這位大嬸該不會以為這邊聽不到吧！
我壓低帽檐，整理胸中的情報，順便躲開貓眼以及門縫視野範圍。
直接問屋主剛才那位jǐng察先生問了些什麼？
這不是一般的沒腦子。
根據剛才jǐng察先生冷峻的神情來看，顯然是現了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
他進入住家一個半小時，很多問題都問過一遍，並且也探查過死者居住的屋子。
有什麼問題jǐng察先生會遺漏下來，對了，應該就是這個，“照片中女子平常有沒有看書的習慣？”
“看書的習慣，時尚雜誌之類的……”
“平常她都是什麼時候買雜誌回家？”
耶，第二句就繞到了主要問題上。
根據父母平常習慣來看，買雜誌回家基本是飯間，夜晚。這些時間段，最多是歸家睡覺前才會做的事情。
從這裏不就能定出死者的生活習xìng，比如早出晚歸，晚出早歸。
“晚上十點半后，那個時候有一個新出的叫什麼格格的電視……往往這個時候，樓梯會傳來蹬蹬蹬的聲音，每天都是如此。很煩人，jǐng告幾次，都沒有效果……”
姑且判斷為非夜行xìng生物。我咽了口口水，接下來的問題屬於重點，要是讓屋主大嬸察覺到不對勁，以後就沒有機會接近謎題了，“咳咳，數個月前變成夜晚歸家，這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jǐng察先生……”
果然是問過的問題，我趕緊辯解，“呵呵，剛剛問的太多，忘記了一些重點，這不，感覺怪不好意思！”
“啊哈哈！果然是這樣嗎？jǐng察先生在害羞嗎？看你年紀還沒有媳婦吧！聽說我表姐的遠房親戚有個非常淑女的淑女……”
好久之後，聽完了淑女的描述，基本確定為十年難得一見的肉食xìng生物。
這才將話題揪回來。
說來jǐng察這個職業也挺苦，不但是人民的保姆，還是閑來嘮嗑的最好的傾聽者。
鐵門那邊的屋主不知道做了什麼，惹得小狗一邊哈氣一邊汪汪，“勾引到了冤大頭，行話來說就是釣到了凱子。”
這是哪行哪業的行話？
我繼續問道：“這個人的特徵？”
“報紙上經常出現，市裡有名企業的大人物，抱歉，名字什麼的還是想不起來。不過，有關他的報道曾經傳的沸沸揚揚……那篇報道叫什麼拋棄糟糠。”
“姓李吧！”
相對於報紙來說，網絡上更加瘋狂。
論壇**什麼的，都是討伐罪人的字眼，甚至讓丫頭懷着惡意的眼神瞪了我好長時間。若說記憶深刻，也並非如此，今天鳳姐明天瀟洒哥。
網絡上的故事主角不間斷的更換，哪裏記得來？說到這裏，不得不這麼說一句，故事主角在更換，但故事的圍觀眾並不會更換。
這就是所謂的幾朝天子一朝臣吶！
得到了最大的情報，我言語表示感謝后。
飛快的離開這條街，拉開帽檐，望着淅瀝瀝的雨，視野中雨絲飄飄洒洒，轉動腰身的同時，我感到驚訝。
視野中，有一個梳着土裏土氣雙辮子的眼鏡妹，她雙手握着書包帶子，如同石雕一般站在行人路的正zhongyang。
半低着頭，雨水沖刷下，顯得那麼的可憐。
或許是注意到了我的視線，她聳肩抬頭，大眼鏡背後是怎樣的眼神，無法看清。
不過，未被雨水沖刷的容顏上，有着兩行淚。
從來都是孤孤單單，年前轉入學校文靜到讓人感覺並不存在的人……哭了。
什麼原因？
考試沒考好？
被人……甩了！
一直低着頭，面上有水流過的痕迹。
基本可以定義為哭過吧！
我所能猜測到的哭泣緣由也就只有那幾點，或許是作為高中生局限了定義範圍。
話說，看到眼鏡妹哭泣又怎麼樣？
依照入學以來，從沒有一句對話的情狀考慮。
我該做什麼事情？
拿着書包捂着頭的孩子，拿着傘披着雨衣的大人們，在眼鏡妹身邊不息川流。
我站在這邊，她站在那邊。
前者思考是否應該跑出去安慰，後者只是如同木偶一般的直視着前方。
我剛準備邁步，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讓丫頭好找，果然是在這裏啊？”
“丫頭，等會兒我跟你解釋！”
我十幾步沖向對面，拽住眼鏡妹的手。
扯着她在飄雨的街頭狂奔。
握着眼鏡妹的手，並沒有聽到應該的尖叫聲，她似乎配合著我奔跑的度，我刻意放慢了步伐。
衝過街口，我轉頭去確認。
見到了丫頭的微笑。
她的微笑，就如同炎炎夏rì的小風，除了能夠帶起一圈圈漣漪，沒有任何的用處。
不，不是這樣。
是給了我被人理解的欣慰。
在雨中拉着女孩子奔跑。
讓我感覺到一種未曾有過的心情。
暢快感充斥着全身。
隨着時間的推移。
天空中響起了炸雷，雨水加大了許多。
公車站點。
好久沒有運動，此時猛然跑起來，雙腿灌了鉛似得難受。
落下鍛煉的我，喘氣的同時，打量背靠着牆壁的眼鏡妹。
先將我目光吸引的果然是女子的胸脯，平時她都是低着頭走路，完全感覺不到原來她還有這麼傲人的優點。
這就是同學們經常掛在嘴邊的落差萌嗎？
與纖弱的身條配合起來，果然是洶湧壯觀的景象。
此刻她曲腿坐在地上，書包放在一旁。
同樣在亭子裏等公車的人們，將目光方向我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人們如同章魚觸手似得好奇心。
我可不是你們所想像的劇情中的主角，只是過路人，過路人而已。
千萬不要把我帶進無聊幻想中。
這麼說了可能沒用。
所以，我只是沉默的休息。
最近經常聽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或許是網絡的關係吧！
很多事情會快的在網絡上的流傳。
醜陋的、扭曲的人xìng。
總是交集在網絡世界。
而同學們關注chao流，也會關注到那些社會常態。
自然我也會旁聽一些讓心裏不舒坦的事情。
嘛，就是這樣。
將路人無視掉，我安靜下來。
覺自己的行為多麼無腦。
拉着她跑也就罷了，為什麼沒有先確認應該往哪裏跑？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沒有計劃，趕上了變化。
雷鳴只響了一聲。
聚集在站點的人們來了一批，走了一批。
不管幾批，都會對着我指指點點，甚至有人拿出手機拍照。
更有甚者，竟然直接猜測到了墮胎的情節。
請容我說一句，現在的高中生，還沒有這麼壞。
當然，我一類的。
這些話說出來只會讓誤解加劇，聰明的我，不可能去迎合大眾的獵奇需求，估摸着現在我已經成了家喻戶曉的人物，雖然是負面的。
高中生帶着女友雨中狂奔，原因竟是墮胎未成功……這樣的標題應該出現在市裡各個論壇上。
我無所謂，這期間我一直注視着沉默的眼鏡妹，她只是低着頭，很像是被人甩了一般。
話說，入校五個月就已經找到了戀人。
這是多麼令人羨慕的事情啊！
雖然我不怎麼羨慕。
無意間看了看時間。
六點。
我清了清嗓子，“眼鏡……那個，你叫什麼名字來着！”
撲騰、撲騰、撲騰……
鴨子入水的聲音在耳邊連環炸響。
所以說，你們的猜測有多麼離譜。
我掃了一眼那些因為事實違背幻想而摔倒在地的人們。
這些傢伙從剛才開始，五輛公交車過去，沒有一點離開的意思。
明顯就是被充滿戲劇化的事情給吸引，想要充當路人圍觀一些稀奇古怪。
對不住您了，沒這項服務。
我只能用這樣的感慨表示無意間傷了你等的歉意，沒有聽到眼鏡妹的回答。
不過，眼鏡妹拿起書包，站起身來。
隨着人工合成的聲音響起，她向著公交車接近。
我撓撓側額，跟了上去。
因為被甩了而灰心喪氣的人，會感覺到天地倒轉，繼而失去理智，做出無理xìng的事情。
好多故事裏都充分體現傷不起的元素，既然拉着她跑了起來，應該確認她是否安全歸家。
在這個誘惑橫流的社會裏，無法確認自身安全的狼飼料，是不能在這種恰似被甩的條件下出現在街道上。
姑且，跟上去看看。
畢竟，她根本沒有確認公交站牌。
嗯，怎麼說呢？我不是多麼好心的人。
不過是碰上了而已，碰上了而已。
她幸運的找到了一個單人座位。
將書包擱在膝上，凝視着窗外。
我將帽子弄正，走了過去，扶着座位靠背。
縱然外面的雨勢接近了大雨描述的範疇，鐵殼內還是熱火朝天的擁擠，難以言喻的氣味漂浮了起來。
說到這裏，我想到了某個有關公交車的鬼故事。
據說……啊！
車子啟動，慣xìng作用下，大家共同倒向車尾，女xìng理所當然的出尖叫。
我也如此，因為那個故事很恐怖。
我悔過！
“眼鏡同學……”
話說，她叫什麼名字來着，我應該有這樣的印象，畢竟這傢伙在摸底考試中與楊楊並駕齊驅。
這裏的並駕齊驅指的是除了語文英語所有功課全部滿分。
“你讓我該怎麼辦？”
“……咳咳，眼鏡同學，這跟我沒關係吧！”
甩了你的又不是我。
我稍微有些惱火，只是好心泛濫一下確認同學的安全。
怎會讓人困惑？
她的聲音很柔弱，很像是遭受了不公平的對待之類的。
不時的用手按着胸口正中。
臉sè有些蒼白。
呼吸時而斷，時而急。
這算是自我安慰嗎？
女孩子在公共場合揉胸口什麼的。
令我實在汗顏。
“眼鏡同學，哼，真像是個路人甲。好吧！就這個名字了，煙火的煙，靜謐的靜。煙靜。”
完了。
已經喪失理智到拋卻家族羈絆的程度。
被人甩了有這麼嚴重嗎？
按理說，我是不是該提醒一些她還是停止那種揉胸口的行為吧！
四周不少人看着呢。
所謂擁有紳士風度，是不是就該這樣看下去？
我稍微接近她。
低聲道。
“那個，你也稍微注意一下吧！”
就算是傷心。
即便是心痛。
也得看一下場合啊！
煙靜似乎沒能明白，我伸手指了指她反覆運動的手。
雖然校服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的風情可言，當得起的洶湧如此描述的胸部，會晃動啊！
而且是不間斷。
四周的熱度果然在一點點的攀升啊！
煙靜反應過來，手停了下來，她環視四周。
臉不紅，人不臊。
繼續……揉。
我哭笑不得。
她的呼吸還是照舊，斷斷續續。
這一路，除了聽到煙靜兩個字外。
我們再也沒有對話。
姑娘家家，當眾揉胸部，我也不願意在人前搭理。
一個站點一個站點的走過去，眼看就要到終點站了。
我沒來由的擔心起來，去郊區做什麼？
這麼思考的話，最先應該問的問題，她有沒有察覺到這條路不可能歸家這最主要的事情？
我問不出來。
就算是已然停止了那種招惹視線的行為。
從公交車走下的只有我們兩人。
從各種各樣的情況來看。
果然是荒涼的郊區，她沒有停步。
似乎不準備轉站，提着書包，沿着行人路行走。
我惴惴不安的跟在後面，該不是想找角落什麼的，自殺啊什麼的。
我先確認她是不是拿着危險的器具？
除了書包外，感覺危險器具不存在。
不過，一支筆也是可以將人殺死。
人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強大。
就像小鳥能夠令飛機失事……
我跟在她身後胡思亂想，忽然，我的下巴磕在chao濕而又芬芳的秀上，趕緊伸手扶住近在咫尺的可以扶住的東西。
回過神來現煙靜站定，她轉過頭來，眉頭緊蹙。
我尷尬的哈哈一笑，從她的肩頭收回手來，捂着頭呵呵傻笑，通過神情傳達出此為誤會的意思。
雖說的確沾了一點便宜。
但我並不是奔着便宜來的。
雨接近瓢潑，道路上出入來回飛馳的車輛，沒有一個行人。
路口一家叫好順來的市。
順着市邊的街口走進去。
她來到了一棟二層樓的大門前，我站在一邊望着她。
之後。
她鬼鬼祟祟的在這家四周張望，就如同想要入室行竊的盜賊一般踩點似得。
我訝異的望着她謹慎而有小心的行為舉止，心中條件反shè的熱氣騰騰起來。
美少女盜賊！！！
遊戲中都不多見的景象。
神啊！
這個世界果然走偏了軌道。
確認四周不會出現目擊者，她從衣兜里拿出一個紅sè的圓盤，在門上的抹過去。
門緩緩的打開了。
rì，居然連這種防盜門的鑰匙都能拿到，準備竟是如此充分。
話說回來，就算是被人甩了她也不應該入室行竊啊！
她閃身走進門內，我不可能看着一個失心少女踏入罪與罰的邊緣。
趁着門沒關，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