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父傷
胡言笑道:“我說你小子,以前可都是一直喜歡吃獨食的,怎麼被大斌砸了一棍子后,還變得義氣起來了?”
“這不是義氣,是規矩。”齊天搖搖頭,放下筷子,還是決定等徐清和齊泰回來以後再喝。
他不喝,胡言自然也不喝了,倆人一起等待齊泰和徐清回來……
然而,左等右等,天都黑了,齊泰和徐清還沒有回來。
“怎麼回事,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齊天再次皺起眉頭道。
“不會不會,齊叔和徐清都不知道上後山打過多少回獵了,一定是今天獵物多,他們收拾起來麻煩。”胡言搖頭否認。
噠噠噠噠。
就在這時,急促腳步聲響起,一個白鬍子老頭出現在齊天家門口,着急叫喊道:
“小天,快去村口,你爹出事啦!”
什麼?!
齊天震驚不已,立刻帶着胡言和自己母親王氏前去村口。
周蝶沒去,按照卧龍村這邊習俗,剛成婚媳婦三天不能出門。
等來到村口,齊天便看到村口烏泱泱都是人,圍在一個席子跟前。
那席子上面躺着個血人,正是齊天父親齊泰。
“爹!”
“當家的!”
見到如此景象,齊天和王氏分別叫了一聲,撲倒在齊泰跟前。
仔細觀察過後,齊天發現父親身上滿是抓痕,傷口十分滲人,儘管已經敷上草藥,但還是在不停流出鮮血來。
“這是怎麼回事?”齊天扭頭詢問一旁同樣眼眶通紅的徐清道。
徐清答道:“今天咱們卧龍村和西河村狩獵隊一起進山,我和齊叔本來打了很多兔子野雞什麼的,收穫頗豐。”
“沒想到就在天快黑的時候,大斌那傢伙偏偏要往更深處走走,不走還好,這一走就引來了一隻老虎。”
“老虎出現后,直接抓傷了我們好幾個狩獵隊成員,為了掩護撤退,我和齊叔負責殿後,結果齊叔為了保護我,被老虎給傷成這樣。”
聽完徐清的講述,齊天扭過頭看去,發現大斌果然在人群中。
這傢伙,昨天剛被自己扭傷了胳膊,今天就跟着狩獵隊去打獵了,看樣子也是賺錢心切啊。
“王八蛋,你是不是故意的?”胡言第一個就怒了,一上來便提着大斌的衣領質問起來,
“天那麼黑了,你還不下山,還要往深處去,你是不是知道裏面有老虎,想以此害徐清和齊叔啊?”
胡言之所以憤怒,是因為齊泰平時對他是真不錯,他也沒少在齊天家裏蹭飯吃。
大斌似乎也知道自己理虧,憋紅肥臉道:“我就是想多打點兒獵物而已,我也不是故意的,齊天他爹還是我抬回來的呢……”
“那不是你應該抬回來的嘛?你這個王八蛋,明明是你引出來的老虎,自己不解決,卻讓齊叔和徐清殿後?”胡言越說越氣,舉起胳膊就忍不住揍大斌。
若論單打獨鬥,瘦弱的胡言估計不是大斌對手,但因為齊天在旁,大斌肯定不敢還手,只能求助性叫道:
“胡言要打人,孫隊長,您管不管啊?”
“胡言,齊泰都已經傷成這樣,你就不要再無理取鬧了!”
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漢子站出,正是卧龍村狩獵隊隊長,孫勝。
他同時也是老村長孫輕的兒子。
卧龍村狩獵隊,孫勝是隊長,齊泰是副隊長,據說這玩意是靠戰績來排的,孫勝年輕時候獵殺過黑熊。
因為是本村狩獵隊長,又是村長家兒子,所以他一站出來,胡言也沒話說,只能撒開大斌衣領。
齊天也沒心思去管這些,而是蹲在齊泰跟前問道:“爹,你沒事吧?”
“沒……沒什麼大事。”齊泰艱難回答,哪兒像是沒事樣子。
齊天便招呼人,將齊泰給抬了回去。
給齊泰被抬回家,剛要休息時,孫勝又做出一個讓人氣憤決定:
“齊泰啊,你現在傷那麼重,根本沒有辦法再狩獵,接下來你就好好養傷吧,你的獵弓我就先收走了,等你傷好以後再說。”
“孫隊長,我的傷不礙事,過幾天就能養好,沒必要把我弓給收走吧?”
齊泰着急說道,忍不住重重咳嗽起來,對獵人來說,手中長弓宛若生命,那可是吃飯傢伙!
孫勝露出不耐煩神色:“就你這傷還不礙事?咱們狩獵隊的獵弓本就稀缺,你都不能動了,肯定要留給有用的人啊。”
此話一出,徐清忍不住了,叫道:“孫隊長,齊叔在狩獵隊這麼多年,所打獵物數不勝數,您不至於在他才受傷后,就把他獵弓給沒收掉吧?”
胡言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啊孫隊長,齊叔是為了給狩獵隊殿後才受傷的,您身為隊長都沒有負責殿後,齊叔身為副隊長卻選擇斷後,您再這樣過河拆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了?”
身為村長兒子外加狩獵隊長,孫勝自詡身份高高在上,如今卻被兩個毛頭小子當面質問,大怒喝道:
“徐清、胡言,注意你們說話語氣。”
“徐清,莫非你也不想在狩獵隊待了嘛?”
“胡言,信不信就沖你跟我說話這口氣,我直接讓我爹把你和你那老娘都趕出卧龍村?”
孫勝這番話語,可謂是準確威脅到徐清和胡言命脈,使得二人均被氣得咬牙切齒,卻也無話可說。
這時候,齊天終於受不了了,直接把獵弓遞給孫勝道:“好了,快點兒拿着你的破弓滾吧,我們根本不稀罕!”
似乎也沒想到齊天敢跟自己這麼說話,孫勝瞪大眼睛道:“齊泰,你看你兒子怎麼跟我說話呢?”
齊泰卻也跟着道:“難道你沒有聽到我兒子說什麼嗎?獵弓已經給你了,你趕緊拿着滾吧!”
“呵呵,好,你們一家人真有種,齊泰,現在你都沒辦法動了,接下來你們一家收入來源都是問題,等到你們一家老小都吃不上飯時候,就算是你磕頭求我,我也不會給你機會的。”
孫勝冷笑不已說著,拿着長弓便離開了。
而齊泰一想到自己這麼年來辛辛苦苦、任勞任怨打獵,所狩獵物有四成都上交給孫家,最終卻換來這樣落井下石對待。
可謂越想越來氣,齊泰頓時感覺喉嚨一甜,噗嗤一口鮮血從嘴裏噴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