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

第二章 往事

時間回到了2010年1月4日,元旦剛剛過去去。鄂冬市在一片祥和之中迎來了新的一年。作為鄂冬市金谷新區的地標建築物金谷廣場也開工了。市裡領導相當重視,畢竟這是一個國家級的高科技新區,一期投資達100億。剪綵完畢,工人代表上台宣誓后,各類機械開始轟鳴起來,彷彿要進入戰場的戰車。

剛開始,大家還比較擔心,畢竟傳說是一片亂葬崗,要是挖到什麼不該挖到的東西,那可是要了命。如果是人骨還好說,無非需要警察前來鑒定下,沒什麼問題便用大搪瓷缸收起來,以便後期集中火化,然後遷入規定的公共墓地;如果是挖到什麼文物,那就要驚動文物部門了,倘若有古墓之類的,停工個十天半個月的,耽誤了工期,負責人吃不了兜着走不說,手下的工人也掙不到太多錢,過年是會被罵爹罵娘的。

幸好,還比較順利,直到1月的下旬。

這天,下起了濛濛細雨。冬天的雨和夏天的雨不一樣,夏天的雨雖然猛烈,但是很喜人,噼里啪啦的給烤的熱氣騰騰的大地降降溫,但是冬天的雨雖然不大,卻是寒氣逼人。本來就沒有太陽,加上雨淅淅瀝瀝的下着,整個工地看着有點滲人了。

西邊角有一台挖掘機正在努力的工作着,車上坐着兩個人,副駕座姓劉,長得很結實,待人也和和氣氣的,大家都叫他大劉。主駕座是一個小學徒,長得瘦瘦筋筋的,被人取了個“雅號”叫張猴子。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突然砰的一聲,好像碰到了一個十分堅硬的東西。

“師傅,感覺到沒?”

大劉點點頭,“估計就塊石頭吧,挪個地兒看看。”

張猴子轉動手柄,挪了有2米,又是砰的一聲,“卧槽,有點大啊,這傢伙。”

“奇了怪了,前幾天老包不是來看過嗎,說這一片就是旱田,屁的石頭,這哪冒出來的?”

“我去看看。”張猴子停了下來,呲溜呲溜的下了車。

藉著挖掘機的大燈,黑黝黝的泥土下面藏着露出白花花的石頭的一角,大劉拿了把鐵鍬也下來了,順勢刨了幾下,原來是塊石頭板子,整齊的毛邊,應該是人力打磨的,上面還留着彎彎曲曲的彷彿文字的符號。“我去,不會是文物吧,乖乖滴。”張猴子咂咂舌,試試想要抬起石板,但是發現像嵌在地上一般,估摸着再來幾個壯小夥子也抬不動,“師傅,咋整啊?”

大劉抹了下臉上的雨水,對着握着的拳頭哈了口氣,“奶奶的,要真是文物,那可不能動,出了岔子,你小子就直接到號子裏去了,還是打110吧。”

“這,師傅,要不,咱晚上,晚上……”

“瞧你那覺悟。報警報警,要真是文物,那是國家的。你初中都肄業了,懂個屁。”

張猴子吐了吐舌頭,不敢說話了,乖乖的掏出手機擺弄了起來。

刺耳的警笛聲在大街上響起,路邊的吃瓜群眾紛紛從門邊、窗戶邊探出了頭,“不知道出了什麼事啊?”大家竊竊私語嘀咕着。

出警的是金谷公安局,兩台警車魚貫而出,紅色的警報燈在濛濛細雨中顯得格外的耀眼,正常行駛的私家車也紛紛讓出道路來。

“誰報的警?”領頭兒警察的穿着雨衣,嚴肅的望着現場的施工工人。

大劉趕忙揮揮手,迎了上去,“警察同志,這邊,這邊。”

“嗯。什麼情況?”

“我們,好像挖到文物了。”大劉走到跟前,兩眼眨巴下,小聲的說道。

“文物?在哪裏?帶我們去看看。”

大劉在前面帶着路,七拐八拐,趟過幾道淺水溝,泥漿子隨着腳步的一起一伏,灑了幾滴在褲腿上。走了大約5分鐘,100米的距離,大劉帶着幾位警察,來到了挖掘機的現場。張猴子一看警察來了,連忙畢恭畢敬的站在邊上,活脫脫一個犯了罪等待審訊的小犯人。

“警察同志,您看,就這裏。”大劉指了指3米開外的那塊大石頭板。

大蓋帽朝前走了幾步,蹲下身來,端詳,還不時小心翼翼用手抹抹石板上的泥土,然後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在等到對方的回應后,他站了起來,別過頭,對帶來的幾個人下了指令,“你們幾個,拉隔離帶,掛燈,不許閑雜人靠近,等下省博物館考古專家會過來。我要你們確保這裏的絕對安全,”他再次轉過臉,嚴峻的臉又變得和藹起來,對大劉和張猴子說,“謝謝兩位師傅,還要麻煩你們把施工方的項目經理喊過來下,那個,先不要把消息擴散出去。麻煩了!”

大劉點點頭,轉身準備去叫人。張猴子嘻嘻一笑,“師傅師傅,我去我去,不勞煩您老人家。”說完呲溜呲溜的消失在霧雨中。

本來還顯得比較寂寞的施工現場,隨着省博物館的專家和更多的武警來到,增加了不少的生氣。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鑒定,初步判斷,這是一座明末清初的墓葬,看石板側面的文字,應該是小篆,可能是年代久遠,字跡有點模糊,這塊石板應該是墓門,只是奇怪的是,其他地方發現的墓門沒有這樣平躺着的,這個地方反而像一個地窖了。專家給出了建議:第一,必須進行搶救性發掘,預計時間可能需要1個月,這也就意味着工地必須停工;第二,根據回聲儀器探測,石板下面是一個縱深達5米的坑道,然後橫向有大量的道路,通向不同的區域,需要安排更加專業的地下工作者下地開展工作。第三,增派警力,保護安全。

石板被打開了,3名警察護着2位考古專家下了洞,其中就有劉皓天的一個同學。

……

“我去,現代版的盜墓筆記啊,那裏面不是很多寶貝?”張抗眼睛只放光。

“我說張抗啊,你這財迷心竅竅,就不能當警察,以後鐵定是個腐敗分子。到時候,你別說跟我們一學校的啊。”謝小靜打趣道。

“去你的。我這不是擔心國寶外流嘛。”張抗順起一串肉筋,往嘴巴里直塞。

劉皓天灌了一口飲料,身子打了個哆嗦,似乎無比的舒暢,抬手看了下表,已經過去15分鐘了。

“師兄,後面呢?別整個太監故事啊。”

“我們吶,下了墓。那甬道,彎彎曲曲的,和紀錄片里的還真是不一樣。兩個專家,拿了一些儀器,左測右測的。路過幾個陷坑,裏面還有幾具屍骨,專家說那應該是殉葬品。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越走道路反而越寬闊了,還有幾個岔路口,而且專家說,這個墓葬很奇怪,是半人工的墓地,裏面還連着地下溶洞。路上發現了一些刻着文字的石板和燒制的泥板,專家說那是戰國時期楚國的鳥篆。那東西,洋洋洒洒,看起來很飄逸,不過我不認得。”

“你要認得,你肯定都要上天了。”張抗笑道。

“兔崽子,有這樣跟師兄說話的么?”劉皓天額頭一揚,罵道。“地下沒手機信號,大家只能拍照。走了大概有20分鐘吧,到了一個比較考究的大廳,大約八十多平,中間放着石頭做的棺槨,周邊豎著幾十根石頭柱子,彼此之間用粗麻繩連接着,上面掛着鐵片做成的鈴鐺。偶爾風一吹,會發出叮叮噹噹的聲音。”

“地下那麼深還有風?”謝小靜皺皺眉頭,疑惑的望着劉皓天,問道。

“我說頭兒啊,你這個是探墓吧,跟我們公安有啥關係,也不邪門兒。”張抗又發聲了。

他倒不着急,笑笑,繼續說:“應該有陰河,那個風有腥味。專家說必須藉助專業的設備,才能開棺。精彩的馬上要來了,第二批下去的才發現了邪門的問題。打開棺槨,裏面果然有一具屍體,關鍵是,那裏面根本不像是戰國時期的屍體,感覺像是近代的,因為皮膚雖然硬了,卻保存相當完整,不過死相很詭異,睜着眼,微張着嘴巴,一邊嘴角上翹,一邊卻下沉,應該是假笑。眼睛裏沒了眼球,看着怪滲人的。我光看照片都感覺脊背發涼。而且,跟這間大廳相連的,又通過其他的甬道發現了另外幾個小廳,棺材裏都無一例外的發現這一類的屍體。最神奇的,這些屍體穿的衣服,通過檢驗,分為5個朝代,從戰國楚國,到漢朝,再到唐朝,明代,最後是清代,而且。”劉皓天停了下來,故作神秘的直勾勾的望着兩人。

“我靠,這麼邪門?”張抗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一樣,“師兄,你別欺負我讀書少,沒見過世面啊。”

“這就叫邪門了?說你小屁娃你還不信。根據碳-1444檢測,這個墓葬確實跨越了5個時期,這還不是高潮,高潮的是,當時出土了一批文物,時代越早的文物,人物的造型就越奇怪。其中有一幅畫和一塊玉佩堪稱最奇怪的,老子出關圖和環狀s形雙頭蛇玉佩。先說那老子出關圖,傳說中老子是騎着青牛出了函谷關,但是這幅圖,老子騎的雖然也是一隻青牛,也是過的函谷關,而且旁邊還有一個侍從,而且整個關隘是泡在水中的,全球僅此一圖是如此畫的,這幅圖是成於漢武帝時期。再就是環狀s形雙頭蛇玉佩,兩條蛇以s形形成環狀,跟複製的一樣。就像……”

謝小靜驚叫道:“雙魚玉佩?”

“對,雙魚玉佩。不過嘛,也有點不像。這兩條蛇擺出來的是一個類似八卦的環形圖案,而且其弧度對應的比率正好為黃金比率。”一串魷魚呲溜呲溜的又不見了,劉皓天滿意的咂咂嘴。

謝小靜低着頭,用手沾了點水,在桌子上比劃着。

“那然後呢?”

“然後,這批文物自然由省里的文物專家帶去保管了。為了這點事,市裏的領導特地打了招呼,說應該給市裏的博物館也留一部分。就在大家為歸屬爭的不可開交的時候,這批文物中的一部分神秘被盜,包括那幅畫、雙頭蛇玉佩以及一些酒杯、古劍、銅鏡啥的都被盜了,負責研究這批文物的兩個專家也神秘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留存的一些資料也在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火中焚燒殆盡,電腦硬盤也沒辦法恢復。幸好,當時公安局拍了一些照片,還隱隱約約看得清一些器皿和文字。現在這個案子已經成懸案了。”劉皓天說完,咕嚕咕嚕把杯子裏的可樂一口倒進嘴裏,然後打了一個飽嗝。

“師兄說的是2010年文物被盜案?我入局子的時候,就有其他師兄提了這個案子,懸案,妥妥的懸案。”張抗緊縮眉頭,彷彿陷入深思當中。

“那後來呢?沒有繼續調查么?”謝小靜有點不甘心的問。

“有呢,你看我們的王副局,……”劉皓天神秘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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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星局: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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