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選擇
“我之前就說過，我這裏沒有你們想要的答案，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你們大概率……”
席曉楓環視了所有人一眼后平淡道，“都要死在這裏”。
席曉楓的語氣平淡，但所有人都如墜冰窟，全身冰涼。
席曉楓並不是誇大其詞。
上一世席曉楓曾十次進入恐怖空間，對這個詭異的空間有着很深的理解。
雖然目前來看這個恐怖空間的危險度很低，規則內並沒有出現會主動攻擊人的詭物。
但經驗告訴席曉楓，死亡率和危險度並不一定成正比。
死亡率最高的往往是那些針對新人，危險度不是很高的恐怖空間。
新人第一次進入恐怖空間時的死亡率高達98%以上。
他們真正的危險並非來自那些詭物，而是來自自身的恐懼。
他們很難在面對詭物時保持理智，身體的應激反應往往會讓他們去做一些破壞規則的事，從而讓他們丟掉自己的性命。
這種危險度很低的空間，就是為了篩選那些心理素質合格人而存在。
而那些沒達到要求的人，幾乎都死在了這裏。
“曉楓同學。”
聽到席曉楓的話，左亞妮不由地皺了皺眉，“你難道沒有辦法救救大家嗎”？
“左同學，不是我……”
席曉楓想要讓左亞妮認清現實，在恐怖空間裏，同情心只會讓自己陷入到無盡的危險之中。
可是，他話還沒有說完，左亞妮接下來的話卻是直接把他給整懵。
只見左亞妮訕訕道：“有好幾個同學還欠我錢呢？他們死了，我找誰要錢去”？
席曉楓：“……”
張大江：“？？？？？”
所有人都一臉懵逼。
這女人是魔鬼嗎？這性格也太詭譎了嗎？
剛才還和個小女生一樣趴在席曉楓懷裏哭呢，現在聽到這裏絕大多數人都會死，她想到的居然是這個？
饒是席曉楓也是嘴角一抽，表情古怪地看着左亞妮。
……
“曉楓！大家都是同學，你一定有什麼辦法救我們的對不對？求求你救救我們，求求你”。
餘思曼一臉驚慌，伸手就要挽席曉楓的胳膊。
一把甩開餘思曼的手，席曉楓不屑地看了她一眼后才開口道:“我救不了你們，能救你們的只有你們自己，遵守你們收到的規則，這是你們唯一的希望”。
說著，席曉楓從左亞妮手上拿過課桌腿就向著教室的窗戶走了過去。
規則幾乎已經明示了不能走門，但並沒有說不能走窗。
席曉楓正是要從窗口逃離這間教室。
左亞妮和張大江沒有猶豫，跟着席曉楓從窗口跳出了教室。
有幾個膽大的學生也跟着三人來到窗口，看到已經跳出窗口的席曉楓三人沒事後才連忙跟着從窗口翻了出去。
其餘的人見狀也紛紛效仿。
之前有幾個被擠斷了骨頭的學生好在斷的不是腿，倒也沒被落下。
走廊里沒有之前那五個學生的屍體，甚至連血跡都沒留下來。
彷彿他們走出教室后並沒有出現在走廊上，而是去到了另一個不可名狀的空間。
翻出了教室的席曉楓仔細地打量起校園的環境。
之前的薄霧此刻更濃了，能見度不超過二十米，偌大的校園籠罩在濃霧之中，充滿了未知和詭異。
隔壁的教室內空無一人，這說明了恐怖空間的波及範圍應該只是席曉楓所在班級。
當恐怖空間降臨時，周圍的環境和建築物都不會發生變化，只是那些無關的人員會消失了而已。
可以理解成他們現在所處的空間是用生世界的鏡像空間，只不過這裏充滿了詭異和危險而已。
“旁邊班級的學生呢？”
“怎麼起霧了？”
那些翻出窗口的學生也發現了這些詭異之處，一臉的驚恐。
席曉楓瞥了一眼那些驚恐的學生后開口道：
“現在不是擔心這些的時候，記住，我們的目的只有一個，在不破壞規則的前提下逃離學校”。
“對對對，曉楓同學說得對，這個學校不正常，咱們得趕緊離開這裏”。
王志龍此刻也不杠了，連忙向著樓梯口走去。
他們的班級位於四樓，想要離開教學樓就一定要通過樓梯。
“等等。”
席曉楓叫住了王志龍，仔細地打量起樓梯口。
這棟教學樓很大，為了分流學生，教學樓左右兩側都建有樓梯。
而此刻離他們比較近的樓梯口燈火通明，另外一邊卻是黑黝黝的，沒有任何光亮。
“你們還記得規則第三條嗎？”
席曉楓環視眾人問道。
“三、千萬不要打擾那些在黑暗中學習的學生，如果你驚擾了他們，相信我，你一定會後悔曾經這樣做。”
就在眾人準備掏手機出來看的時候，左亞妮卻是輕聲背出了規則的第三條。
“這不就對了嗎？那邊連個燈都沒有，走這邊一定沒錯”。
王志龍興奮地指着那個燈火通明的樓梯口道。
“不，我覺得這是個似是而非的規則。”
席曉楓搖頭否定了王志龍的話，“規則為什麼要告訴我們別打擾那些黑暗中的東西？”
“我覺得，規則的意思是讓我們從黑暗中行走，但別打擾那些黑暗中的東西就可以。”
“規則說別打擾那些黑暗中的東西，意思不就是說讓我們別到黑暗中去嗎？”
王志龍反駁道。
“對啊！我覺得不到黑暗中去才是正確的選擇。”
“對，不到黑暗中去，那就不會打擾到那些黑暗中的東西。”
“……”
有不少人支持王志龍的觀點，而且還不在少數。
席曉楓攤了攤手：“我只是提出自己的觀點而已，信或者不信，選擇權在你們自己的手裏。”
“胖子，我們走。”
說完話，席曉楓吼了一嗓子在一旁發愣的張大江後向着另外一邊的樓梯口走了過去。
左亞妮沒有猶豫，跟着席曉楓和張大江就走。
猶豫了一會，又有十多個學生跟着三人走了出去，但大多數人還是留在了原地。
他們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畢竟規則上確實說了別打擾那些黑暗中的東西。
直接遠離黑暗，那不就打擾不到那些東西了嗎？
在他們看來，這才是最合理的答案。
餘思曼猶豫了一下后也沒有動，留在了王志龍身邊。
人群被分成了兩隊，一隊走向黑暗，一隊走向光明。
沒有人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否正確，也沒人知道接下來他們將會面對什麼。
未知的命運讓氣氛變得異常的壓抑。
當然了，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都是一臉懵逼。
張大江到現在都還沒鬧明白什麼黑暗，什麼光。
因為他壓根就沒看過短訊。
雖然剛才左亞妮複述過規則第三條，但是他根本就沒注意聽，就忙着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