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七） 戲中戲 不懂什麼叫領導

“什麼叫做領導？領導和預見有什麼關係？預見就是預先看到前途趨向。如果沒有預見，叫不叫領導？我說不叫領導。”

“所謂預見，不是指某種東西已經大量地普遍地在世界上出現了，在眼前出現了，這時才預見；而常常是要求看得更遠，就是說在地平線上剛冒出一點來的時候，剛露出一點頭的時候，還是小量的不普遍的時候，就能看見，就能看到它的將來的普遍意義。”

這些話，芒果看見多次，熟悉地都能夠輕鬆背下來。所以芒果以為自己懂了。然而，這個世界很快就會告訴芒果，說謊的孩子的鼻子真的會變長：生活把你打翻在地之後，你鼻青臉腫。鼻子青了，自然會變長。

隗先生沒事的時候總會呆在芒果她們這個房間，一會兒和這個人，一會兒和那個人，東拉西扯的聊天。這個時候的隗先生總是盡和藹可親之能事。即便被聊天的人實在煩透了，說出“隗先生，我忙着呢，沒工夫和你瞎聊”的話來，隗先生也不生氣，而是看着你匆忙開始工作后，才笑呵呵地走開。

芒果也是多次被聊天，也多次煩透了：隗先生一聊起來就沒完沒了。等他聊得心滿意足之後，你還得加班加點才能按時完成隗先生分派的任務。芒果感到十分苦惱，就向小白討教對策。

“你就直接說，任務很急，沒時間聊天就行。他不會記仇的”，小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

“隗先生為什麼這麼喜歡聊天？”

“你可別被他的表像給欺騙了。隗先生是在通過聊天的方式掌握全局情況。所以，隗先生乾的事，從來沒出過大亂子。你甭看他驕橫的像個馬大哈，其實他心細着呢。很多潛在的風險，隗先生卻是在聊天中發現的。”

“你上次改完稿子，隗先生立馬把我，過江龍和小亮叫過去，要我們再次搜材料佐證你的方法。在去吳老闆公司的路上，隗先生還問我們一些細節的東西。隗先生是軍人出身，轉業後到我們這的。他常和我們說，不考慮周全，在戰場上是活不長的。就拿這次吳老闆的項目來說，在第一次彙報前，隗先生就是通過聊天的方式感覺到幾個關鍵地方有問題，沒說清楚。他安排我們改。我們也不是不想改，但實在是不會改，也不知道誰會。就抱着佼幸的心理去闖關，結果……你也知道了。所以隗先生髮脾氣是有原因的。”

“那隗先生就敢讓我一個實習生改那麼重要的方案？他不怕我搞砸項目？”

“隗先生一聽說你要來實習，就從我這要了一份簡歷。你說他那麼安排，也是有依據的吧？咱們部門每個人什麼特點，隗先生都一清二楚。所以每次組隊，在相互配合方面很少出問題。”

“過江龍，黑龍山的項目談得怎麼樣了？”，隗先生一進屋，就問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過江龍。

“呦，隗先生你來了”，過江龍看見隗先生進了屋，一也趕緊站起來，一邊接著說：“那幾負責具體事的小鬼太難纏，酒喝了，菜也吃了，可一句痛快話也沒有”

“我讓你找黑龍山的二把手，你找了沒有？”

“想找來着，但不知道說啥。所以就和負責具體事的人溝通了一下”

“所以你沒幹成什麼事”，隗先生不客氣的說：“黑龍山的項目就是這個二把手提出來的。這項目怎麼做，做成什麼樣，只有這個二把手最清楚。你不找他，凈找一些不知就理的人，還能搞成？”

“這些你也沒告訴我呀？”，過江龍沒理攪三分。

“沒告訴你，沒告訴你”，隗先生氣得抄起一疊紙就要拍過江龍。過江龍趕緊躲開幾步。沒拍着的隗先生又把紙狠狠甩回桌子上，氣憤的說：“說過多少次了，情報工作是黨的生命線。不認真搜集、分析項目情報，蒙頭就上，這要是在戰場上，早就死了。記住，幹事情得看清方向。具體到項目上，就是確定突破口，也就確定關鍵人是誰。確定了方向，還要關心方法。具體到項目上，就是讓對方利益最大化，包括他們公司利益最大化，也別忘了讓他們參加這個項目的個人利益最大化。搞不清楚這些，還想搞項目，做夢呢？！”

“是，是，是”，我立馬找黑龍山二把手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