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瘋狂的意志
不確定物終點站，這個哥亞王國的大垃圾場一直是幫派的混亂之地，貧民們為了爭奪有價值的垃圾換取微薄的口糧，而彼此廝殺着，在這個大垃圾場中，一個個幫派猶如森林中的獸群，只為了地盤和食物，道德的底線在這裏幾乎不存在。
這是一片犯罪之地，但也是可憐人的抱團居所。
而今天，整個大垃圾場徹底混亂了起來，一個穿着黑色長袍，有着一頭黑髮的少年，帶領着灰狼幫和鐵鍬幫打上了所有幫派，他們在大垃圾場遊走，所過之處只有臣服這一個選擇。
不是沒有人想過反抗，但是在絕對的暴力下，最開始的一些幫派在付出了鮮血的代價后，剩餘的幫派不是選擇了逃跑，就是選擇了臣服。
更多的人選擇了留下。
因為他們無處可去，身為大垃圾場中的賤民，整個哥亞王國的最底層，沒有什麼城鎮會接納他們，村鎮的居民認為他們野蠻沒有道德，如同山賊和海賊，而貴族們統治的城市，更是絕對不允許他們這些骯髒者進入其中。
當夜晚降臨，這場混亂終於停止。
陳懷站在一個巨大的垃圾堆頂，看着密密麻麻的一萬餘人，看着這些人襤褸的衣服，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竟然不到七成就有這樣的數量嗎……”
還有很多人躲在了暗中，沒有被裹挾進這支隊伍，但是他也不在乎了，就算如此，也足夠了。
【傳說（青）——血腥的孤行者】
【為達目的一意孤行，只因自己的意志，你聚集麾下的手段充滿了血腥】
【你可以讓你的麾下，追隨你瘋狂的意志】
陳懷發動了這個新獲得的傳說所具有的效果，他感覺無形的暗紅波紋從他的體內擴散，波及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身上，在他的眼中，這些人的眼中的恐懼、忌憚、憤怒、殺意……種種的情緒之中，似乎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他抽出了刀，指着王城的方向。
“垃圾場的渣滓們，我名墨菲斯托.K.懷恩！在這裏，只因腐朽和污穢令我不快！”
“你們或許憤怒，或者想要殺死我，或者只是單純的想要逃離，但這都無所謂，如果你們認為人數對我有用的話，那就大可以來試一試！”
陳懷如此說道，於此同時【傳說——月下的鬼人】，在他的意志下開始崩壞，一股強大的力量湧入了他的體內。
【鬼人：因人的恐懼而變強，如同鬼一般詭異和恐怖】
此時此刻，這一萬餘人的內心中或多說少都有着對懷恩的恐懼，哪怕他們其中一些打算蠱惑其他人，憑藉人數殺死陳懷，但是在沒動手之前，對陳懷也是有着忌憚的。
在一些人純純欲動，想與暗中串聯的人，一同蠱惑身邊的人將陳懷殺死的時候。
不少人突然發現，那個站立於高處的少年刀突然向上揮動。
一道灰暗的恐怖刀氣衝天而起，撕裂了雲層。
皎潔的月光灑落，天空沒了烏雲的遮蔽，似乎明亮了些許。
但是不少人卻癱坐在了地上。
“喂，這是什麼啊……”
“太誇張了！這怎麼可能是人類！他是怪物啊！”
陳懷的刀緩緩歸鞘，掃視了鴉雀無聲的眾人。
一萬餘人的凝視，很有壓力，但此時真正有壓力的卻是這群大垃圾場中的居民。
在他們的眼中，那站在高處的少年彷彿沒了人類的形體，好像那裏存在着一個巨大的鬼怪，正在凝視着他們。
沒有人敢逃，沒有人敢動，深深的恐懼，讓他們每一個人的身體都在顫抖着。
墨菲斯托是魔鬼，K——Kismet是命運，懷恩是陳懷的本名。
以魔鬼之行，決定世人命運，執行自己的本心，這就是他在海賊世界中名字的含義。
“畏懼我嗎？”
他的聲音傳入了每個人的耳中，似乎就站在每一個人的身旁。
他已經不再像是一個人，而是從人心中誕生的魔鬼。
在場的人內心幾乎都生出了畏懼，低下頭，不敢再去看陳懷。
“你們畏懼我，亦畏懼貴族，那麼當畏懼擺放在一起，你們會做出何等的抉擇？”
“是死於我的刀下，還是去與我一同瘋狂，剝奪那些貴族的財富，讓你們真正的是一個人，而不是垃圾堆里的賤民？”
他的聲音平靜，卻莫名充斥着一種蠱惑。
貧民們此時此刻，竟然有些忽略了對陳懷的恐懼，心裏滋生出了慾望，竊竊私語了起來。
“大……大人！你說的是真的嗎？”
一個人竟然大着膽子詢問道。
陳懷淡淡道：“你們追隨我，我帶你們成為真正的人，讓那些貴族們不在統治你們，這種話何必是虛言。你們追隨我，進入那王城，殺了那些貴族，一切就自然明了。”
“殺了貴族……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到。”
“那可是貴族啊，那些士兵可是很多的。”
“王國的護衛長據說能劈開野獸啊……”
“可是有大人的力量在，他們也不算什麼了吧？”
隨着竊竊私語，一雙雙眼睛中似乎都隱隱充血起來，當他們再次看向那高處中如同怪物一般的身影時，眼中除了畏懼，都多了一種名為興奮之物。
陳懷嘴角有了一絲弧度，野心依然不點燃。
“去那裏吧，去那座王城，阻攔你們的，將都不存在，通往其中的門戶我已將為你們打開！”
轟！
這是一種極致的喧嘩，萬人的吼叫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混亂無形，卻有着令人難以言表的振奮。
“去吧！讓這道刀光，指引你們吧！”
陳懷的刀猛然被他拔出，一刀流.居合斬！
帶着紅色電弧的巨大刀氣，向著王城的方向飛去。
而這些貧民和幫派成員也隨之而動，在瘋狂之中，卻又井然有序，沒有出現踩踏。
陳懷平靜的看着這一切，而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嗒嗒的腳步聲。
“你的能力很有趣，鼓舞果實嗎？不，不對……有些不像。”
一個手持着長柄木錘當拐杖，叼着一個煙斗的老人從陳懷身後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