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山日記三
2022年7月21日
周四晴不甚熱
早上5點,送爸爸去上班。一如從前,從某個路口折下,然後在一間包子鋪買包子。到從前的下車點,我說:“我送你進去吧。”爸爸說:“就在這兒停吧。”我還打算送,爸爸才說:“這已經不是我們公司的大門了,平常都走別的地方了。”我愣了一愣,才答應了爸爸讓他下車。
回家,寫了一篇人物小記,然後炒了份蛋炒飯來做早餐。吃完飯,就開始根據某廠的招聘崗位製作簡歷。下載簡歷時,要付費,於是狠下心,花了29元。去打印紙質簡歷,每張3元,簡歷是2份4頁,因此又花了12元。
吃完午飯,休息了半小時,洗了個冷水澡,換了身衣衫,就出發去某廠。直線距離不過3公里,可騎車去得走差不多8公里。
下樓,忘了帶頭盔,也沒管,就出發了。騎了十多分鐘,到一個路口,就被一個略單薄的帥氣交警攔了下來。他說:“把車停路邊,什麼時候買到頭盔,什麼時候來取車。”於是,只得徒步去找頭盔來買。買了頭盔,交警果然放行。
路從柏油路,逐漸成了水泥公路。兩邊林木蔥蔥,層層小山連綿不絕。路越來越小,忽然開始往下,彎急,路陡,只得緊緊按着剎車,蝸牛一樣慢慢向前。一邊騎着車,一邊想着:“這樣又陡、彎又急的路,恐怕很容易出事。”
大約十分鐘,終於又到了柏油路。這時路兩邊建築稀少,山林一重接着一重,好像在深山老林里一樣。大約前行了十分鐘,終於見到一些大型建築突兀地立在山林間。
路的盡頭,就是某廠。到了迎賓大廳,問前台目前有些什麼崗位在招人,前台的女孩說:“我也不知道,你要問招聘的人。”她旁邊的男同事問:“你要應聘什麼崗位?”我問:“還有什麼崗位缺人呢?”他說:“你連自己要做什麼都不知道,還來。”前台女孩說:“你可以打電話問問。”於是打電話問,第一遍,對方在忙線;第二遍,對方說:“你把簡歷發到我微信上。”其實昨天就給他發過消息,問還有什麼崗位缺人,他並沒有回答。這時發了簡歷,他回復了一句“收到”。我就說:“您先看看簡歷,如果您有空,可以現場面試,我已經到您公司樓下了。”
不久,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男士下了來。他人還沒到跟前,手機就響了,就接起了電話。打完了電話,說:“XXX,是吧?”我答:“是的。”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說:“看你的簡歷,你沒有成系統的經驗。”又看了一遍簡歷,不久又接了一個電話。接完電話,扔下一句“沒有合適的崗位”,就直接上樓去了。
我出了迎賓大廳,就騎車往回走。走到那又陡、彎又急又多的最緊要的地方,前車居然停了下來。瞧了一瞧,上面已經堵了好幾輛車了。好幾分鐘后,一輛摩托車率先通過,於是我也騎着車,從車縫隙間通過了。原來是一輛小車,轉彎不慎,直接到路中央了,而迎面來的一輛車,又堵在了面前,於是就造成了交通堵塞。
晚上,想着城裏的陶藝館,就又騎車出去。這是第一次去。到了陶藝館樓下,轉了半圈,還不知道怎麼上去。後來在建築外側,看到一個樓梯。陶藝館所在的樓層,光線很黯淡。最先看到的,是一家培訓室。單單一間小教室,裏面七八個小小年紀的學生,一個女老師,在學、教作畫。繼續往裏走,第一間房是空的,沒有燈光,但透過臟污的玻璃門,也大致知道裏面是一片狼藉。第二間房的情況和第一間房一樣,抬頭一看,卻正是某某陶藝館——原來陶藝館早已搬走了。繼續往裏走,都是空的、無光的、一片狼藉的。到盡頭,看到一家“貓咖”。幾隻貓咪在門裏悠閑地躺着,內里,幾個小孩,人手一隻小貓咪。貓咖旁邊,有一家紋身店,裏面坐着個彪形大漢,裸露着上半身。他身邊圍攏着幾個同樣裸露上半身的小弟,在給他紋身。除此之外,這地方,再無其他了。記得剛來屏山時,這兒還很是興旺……
從地圖上看,城裏有個圖書館,於是順便騎車去。到了圖書館,只門口有個女接待員。我說:“這邊是幾點到幾點開門呢?”她認真而和善地答:“早上9點到晚上9點。”她要看我的行程碼,見我是省城回來的,就說:“疫情,暫不能進,等14天結束。”我關注了公眾號,又問:“這裏招人嗎?”她略有些迷茫,說:“不太清楚,你看看公眾號吧。”我說:“這是編製的嗎?”她思索了一會兒,說:“好像是的。”臨走,她說:“等14天過了,你來圖書館看書學習嘛,都是免費的,好像還有網絡可以用呢!”我形貌也不甚好,衣着簡單,腳底穿着拖鞋,一身邋遢樣,但她這樣對待我,我心中很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