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回頭
詭異的秘境加上陌生的環境,喬憲一晚沒睡。
手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黑屏。像沒電了一樣。
夜裏特別安靜,沒有打發時間的東西,這個夜顯得特別漫長。
終於,在喬憲已經壓制不住困意,快要昏昏入睡的時候,聽到屋裏有了窸窸窣窣的動靜。
喬憲精神一震,也飛快的從床上起來,穿上鞋子,走向中間的屋子。
掀起帘布,就看到對面屋子也探出一個人影,正是昨晚的那個老漢,老漢看到喬憲也明顯愣了一下。
“時間還早,你咋起來了?”
老漢似是疑惑一手撐着門框,一手向下,拉起鞋跟把鞋子提起。又轉身回屋,再出來時手裏多出一根煙桿。
老漢提着煙桿在門框上輕磕幾下,也沒多說,從旁邊柜子上拿起一件軍綠色的外衣便披在身上走出屋子。
“天還早,我做點吃的對付一口,咱們就上集去。”
老漢出去后又說了一句。
喬憲也跟着走出屋子,這時天色才蒙蒙亮,喬憲也能稍稍看清屋外的景色。
院落不大,圍牆也不是磚牆,更像自己老家那種土坯牆。再往外,藉著一點晨光,能看到周圍稀稀落落的樹林,應該是楊樹。
“先去水井那洗洗臉,一陣兒就好。”
正屋旁邊一個低矮的房子傳出聲音,那裏應該就是廚房,或者說是灶火。
水井就在灶火的外面,是一個老舊的壓井,喬憲已經好多年沒見過這東西了。
喬憲走過去,從壓井旁邊的鐵桶里用瓢舀出一瓢引水,倒進壓井。
壓井雖然破舊,但密封應該不錯,沒幾下井水便從壓井的出水口流出。
喬憲用木盆接過水,隨意的抹過臉頰,一夜未眠的腦袋被涼水一激一陣清明。
洗過臉后,喬憲不敢有多餘的舉動,便在院子裏等着老漢。
詭異帶來的恐慌讓腦子也飛快的運轉着,想着昨晚沒理清的狀況。
青年所說的規則和自己現在遇到的情況。
老漢應該不是敵人,不然幾人分開就是殺人最好的時機,也有可能是自己一夜沒睡的原因。其他人不知道有沒有出現死亡。
齊國平死因是觸犯了規則。其他人沒有事情證明規則只針對觸犯的那個人。
還有三條規則未被發現,假設這個秘境的規則就是不能直接殺死進來的人,要靠規則才能殺人,但是一共四條規則,全部觸發才能殺死四個人,如果我是規則的制定者,我肯定會用這四條規則想辦法殺死全部的人。
第一條規則已經觸發,剩下的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不會再說出自己名字。而昨晚老漢能直接稱呼中年男人為“長海”,這個名字不知道真假,如果是真的,暴露姓名的長海沒有死亡,證明村子裏的人可以說出進來幾人的名字,至少老漢可以說出幾個人的名字。
第二種就是這個名字是假的。這種情況下證明進來的人的名字絕對是禁忌事項。但是可以用假名字代替。還有一種可能,昨晚老漢說了那個“死去的爹”,代表我現在在村子裏有身份,其他幾人也有身份。中年人“長海”,40歲的寡漢,以及那個男人進局子的婦女。
所以我的身份應該是某個死去的人的兒子,住在老漢家,說明自身的身份與老漢有聯繫,大概率是爺孫。
再就是……
“好了,快進來,咱們爺倆對吧兩口就走,在等一陣就該起霧了。
一起霧這邊水多河多不安全。”
喬憲的思緒被打斷,看到老漢從低矮的木門下探出身體,想着剛才的設想,跟着老漢進入灶火。
早飯很簡單,熱過的雜麵饃饃和一碟腌過的不知道什麼的鹹菜,還有一碗稀粥。
喬憲應付的吃了兩口,雜麵饃饃很黏,鹹菜又咸又硬,但是不吃,會餓,還有可能會死。
老漢也沒管喬憲,自顧自的吃着飯,幾口把饃饃咽下,端起瓷碗,一口鹹菜一口稀粥幾下吃完。
喬憲默默觀察着老漢,看着老漢吃完,喬憲也跟着放下了碗筷。
老漢看着喬憲,皺了皺眉頭,不過也沒多說什麼。
兩人走出灶火也沒人管碗筷的事情,老漢短暫回屋從屋裏拿出一個籃子出來,關上房門便和喬憲一起走出院子。
此時天色已經大亮,村子升騰起淡淡的水汽,老漢關上院門便帶着喬憲往一個小巷走去。
村子並不大,兩人沒走多久便出了村子,村外望眼是一大片農田,農田裏蒸騰着白色的水霧。喬憲轉身想看下村子的模樣,剛有動作,就聽到旁邊老漢的聲音。
“別轉頭,不安全。”
喬憲猛的一驚,轉頭的動作戛然而止,後背感到一陣涼意。剛想開口,老漢又繼續說了起來。
“走路別回頭,有啥事情都別回頭,聽見啥也別回頭。也別急,就這樣走。”
喬憲趕忙目視前方,前方依然是一片寧靜,連鳥叫蟲鳴都沒有。
身體慢慢發硬,喬憲斟酌了半天,慢慢開口問道:“村外走路不能回頭嗎?”喬憲現在心裏迫切的希望得到答案。
老漢也沒什麼反應,就這樣走着。喬憲快走幾步追上老漢。
“村子裏也最好別回頭。”
老漢說完就不再多說,帶着喬憲拐進一條小路,這條路在田地中間,能看到旁邊的大路,這條路比大路近一點。小路的盡頭是一座老橋。
橋很老了兩邊的橋欄都不見了,只剩下坑窪的橋面和橋下的兩個圓拱。
橋下的水看着很清,老漢也沒管喬憲,就徑直的走過橋去。
喬憲不敢大意,緊緊的跟隨着老漢。待走過橋后老漢等喬憲跟自己齊平,才開口說:“老河的水很深,路也緊,沒事別來這邊。”
喬憲趕緊接上話,行路的安靜讓喬憲的神經緊緊崩起,他得想辦法轉移自己的注意。
“這橋為啥不找人修修,都快塌了。”
老漢很意外喬憲說的話。
“修?誰修?再說也修不了。”
“他們也不敢修!”對着喬憲說。
喬憲看着老人不再多說了,知道問也不會有結果。
這時太陽從天邊露出了頭,金色的晨光照耀着大地,田裏氤氳的霧氣更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