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兇手自殺
回到了縣衙，林海生立馬讓崔捕頭去往城南外的十里鋪去找那個戲班子，特別叮囑了要找到裏邊的那個男優。
崔捕頭帶人前往十里鋪，幾番打聽找到了戲班所在。
“你們班裏那個擅長反串的男優不在嗎？”崔捕頭問班主。
班主無奈的回答“那個叫賈生的男優，今兒沒見他過來練功啊。”
“那他去了哪兒，你們這裏有人知道嗎？”崔捕頭問。
“你等下，我問問其他人”說罷，班主喊來眾人，問有沒有人知道賈生去哪兒了。
“賈生啊，他先前還跟我們一起住，後來也不知道哪裏發了橫財，整天弔兒郎當的練功，也不跟我們一起住了。”一個矮個子男人回答道。
另一個人連忙接住話茬“我前幾天在城裏碰到他，他吹噓說自己如今住在城裏的客棧，哪還會看得上我們這簡陋的歇腳之地，還說過幾天就要過來結算工錢收拾包袱離開戲班呢。”
“具體知道他住在城裏哪家客棧嗎？”崔捕頭看向眾人。
在得到否定的答覆后，崔捕頭立馬帶着幾個捕快往城裏趕回來。
等他們分散開來排查出賈生的住所以後，已經是傍晚時分。
待崔捕頭帶人破門而入的時候，只見到那位名叫賈生的男優掛在橫樑之上，早已經沒了氣息。
林於二人接到通報，連忙帶着仵作等人從縣衙趕了過來。
仵作檢查過屍體以後，斷定是窒息而亡，符合上吊自殺的情況，而且在房間裏也搜出了五百兩白銀。
於寒說到“很明顯，此人正是殺人越貨的兇手，這是自知無路可退，畏罪自殺了。”
林海生沒有應聲，仔細觀察着屍體脖子上的勒痕。思索了一會兒，抬頭看向仵作。
“死者窒息而亡，只有脖頸上一條勒痕，對嗎，所以你認為此人是上吊自殺？”
仵作有些不解，但還是如實回答“是的大人，卑職認為此人確實是上吊自殺。”
“荒唐！是窒息而亡，被勒死的沒錯，但是你仔細看看，繩索勒的兩條痕迹交叉於頸後方！這分明是被人從後邊用繩子勒住了脖子，如果是上吊自殺，繩子的痕迹又怎會顯現於脖后？！”
仵作聽罷，不禁感嘆林大人觀察入微，膽大心細。
無心繼續聽仵作的拍馬溜須之言，林海生跟於寒說，看來我們還得去一趟陳府。
來到了陳府，林海生盯着陳老闆說“那個有嫌疑的男優自殺了，而且從他房裏也搜出來了五百兩銀子，麻煩陳老闆看一下是否是您當時借給劉甲的？”
陳老闆從於寒手中接過銀袋子，打開看了看，連忙說道“大人英明！這袋子真是前幾天裝銀子的袋子，而且五百兩紋銀分文不少啊！半天大老爺，這下子小女的嫌疑總算洗清了啊”，隨即一邊抹淚一邊又想跪下。
看到陳老闆這副涕淚縱橫的模樣，於寒正要上前安慰，卻瞧見林海生冷眼相關，於是停下了正要上前一步的動作。
二人離開陳府回縣衙的路上，林海生開口道“其實真兇早已露出了馬腳，只可惜我們被一句話蒙住了眼睛，使得我們一直沒有往始作俑者身上考慮。”
“嗎句話？”於寒不解。
“虎毒不食子……於，難道你真以為那個男優就是幕後兇手，這案子到這裏就可以完結了？”
“不是嗎？銀子找到了，而且吳媽也作證，死去的那個男優，確實就是男扮女裝模仿陳氏的那個人。
”
“殺劉甲的是他，模仿栽贓陳氏的也是他，可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或者說真正的兇手必然另有其人！”
“你指的是……不會，這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會？我們只知道虎毒不食子，但是從未想過會有人利欲熏心，變得畜生不如！”
第二天，林海生派人傳了陳府的廚娘吳媽來縣衙。
“大人，現在我家小姐沒有了我可以接小姐走了嗎？”
“殺害劉甲的男優雖然死了，但是你家小姐的嫌疑卻並未完全洗清，殺人兇手已死，所以沒有人能證明陳氏沒有參與合謀。”林海生一邊說一邊看吳媽的臉色變化。
吳媽臉色一陣蒼白，眼中含淚咬了咬嘴唇，說“大人，我一直以為您明察秋毫，可以幫我家小姐洗清冤屈，沒想到您竟然跟以前的知縣何大人一樣，是一個糊塗蟲！”
說罷，兀自起身，憤憤然離開了縣衙。
後邊，崔捕頭早已按照林海生的交代，偷偷的跟了上去。
吳媽回到陳府沒多久，便提了個籃子出來了。
崔捕頭趕緊回去報告林海生。
這邊林海生讓於寒跟崔捕頭一起去跟着吳媽，看她下一步有什麼新的動作，而自己又獨自去了陳府。
見到林海生再次登門，陳老闆依舊是一副感慨萬千的模樣，並求林海生儘快結案，放了陳氏。
林海生眯起了眼睛“男優已死，陳氏是否存在與其合謀謀害親夫，而後男優見事情敗露，走投無路選擇自殺的可能呢？”
陳老闆眼睛一亮，隨即趕緊垂下去眼帘“不會吧，小女不像是那種心思深沉的人啊？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先前認識戲班的人啊，應該不會是她指使男優殺害女婿吧？”
林海生冷笑道“說起與戲班熟識這一點，陳氏可是遠不及陳老闆你啊！你居然還知道戲班的落腳之處，這點也頗令本官吃驚啊。”
“大人，這戲班是我為張羅壽宴請的，所以老朽才知道他們的落腳之處。”
“是么，那你知不知道，那個罪魁禍首賈生，平常並不在戲班裏，而是在城裏另有住所？”
“這我可真不知道啊，大人突然問這個是有何用意？”
“隨口一問而已，陳老闆不必放在心上。本官還有事在身，告辭了。”說罷便回到縣衙等待於寒與崔捕頭的消息。
話分兩頭，於寒與崔捕頭在後邊偷偷的跟着吳媽，一路來到了城外的墓地附近。
於寒給了崔捕頭一個眼神，崔捕頭心領神會，利用墓碑作為遮擋，偷偷的摸索到了吳媽正在祭拜的墓碑附近。
吳媽點燃了香燭紙錢，跪了下來，接下來的一番話語，差點讓崔捕頭震驚的發出聲來，如果不是回頭看到遠處藏着的於寒沖他打手勢，估計他早就衝出來當面向吳媽問個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