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張懷遠的口供
“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你覺得自己了不起？對我有小恩小惠就了不起了，在你眼裏我算什麼？從小到大，你是長輩們的驕傲，是家族裏的希望！你了不起，我從小都被你壓着，你說往東，我不敢往西，憑什麼？你告訴我憑什麼？”
張巡一邊怒吼一邊對着張懷遠拳打腳踢，直到張懷遠被打的鼻青臉腫，張巡才停手，扭了扭有些發酸的肩膀，惡狠狠的開口說道。
“要不是巡撫大人有命令在先，老子今天就打死你！呵忒！”
說完這句話，他還向一旁蜷縮在角落的張懷遠身上吐了一口口水。
張巡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叫來旁邊的人遞了一杯水，咕咚咕咚的喝下肚子以後，這才開口說道。
“張懷遠，今天你終於落在我手裏了吧！說，你為什麼要替人養兵，替誰養兵，是不是想要謀反？那群山匪的領頭人到底是誰？”
張懷遠一聽到這句話，原本就已經鼻青臉腫的臉上此刻更加的陰沉。
他沒有回答張巡的話，而是開口問道。
“你是誰派來的？是不是徐凡？”
張巡聽到這句話反而愣了一下，他根本就不認識什麼徐凡，再加上前面的話，都是王明教他說的，因此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於是惡狠狠的開口說道。
“什麼徐凡，你這是在套老子話是吧？”
說著他又上前踢了兩腳。
張懷遠趴在地上，冷汗直流，開口說道。
“若不是徐凡，我怎麼會被抓？若不是徐凡，又怎麼知道私兵？”
他這句話一出，張巡明顯有些愣住了，然後用手指着張懷遠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只見他笑的人仰馬翻，都有些喘不過氣來，顯得變態又可怕，笑了好久，他才開口說道。
“你知道為什麼我現在是捕頭嗎？我就讓你死個明白！你被抓，是我向巡撫告的密，養兵這個事情，也是巡撫告訴我的，我這才知道，你為什麼要帶着我們全組逃跑，你是要謀反呀！幸虧我機靈，要不然我們一族都要被你害死！”
躺在地上的張懷遠眼睛睜大，不可思議的開口說道。
“居然是你害我！”
他一直以來都以為是徐凡在後面操作，來試探他，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出賣他的，竟然是他自己最信任的族人。
聽到這句話，張巡不但沒有否認，而且笑的更加開心了，只聽他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說道。
“我害你？你有沒有搞錯？是你要害我們一族，你以為我去告密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不妨實話告訴你，這是議事堂的決定，我只不過是推動這個事的馬前卒，我當時就下定決心，賭一把，沒想到我賭贏了，我不但沒有被連累，反而升遷，這一切都要托你的福啊！”
張巡如此一說出口，張懷遠整個人都呆住了，他腦海如驚雷略空，掙的他整個人發抖起來，這樣的消息實在讓他太過震驚，也太過覺得不可思議。
只聽他喃喃開口說道。
“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我對家族不薄啊！十多年來，我讓家族所有的人都過上了安定的日子，讓家族裏的人不至於流落在外，家族裏大部分的支出都是我給的，甚至我的兒子，也是為了保護家族貢獻出去的，我被抓，還給家族求情，我把自己的所有都奉獻給了家族，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家族要拋棄我？”
張巡聽到他的自語，
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嘲諷的開口說道。
“要怪，就怪你不該犯錯，不該讓家族的人都為你的罪行陪葬！你是給了我們不少好處，但我們不可能連命都給你吧！”
張懷遠聽到張巡的話，不知為何？他的心臟如被刀狠狠的插入，痛的他不出話，他腦海里全是家族那一張張從笑容的臉，叔叔們對他的恭維，對他的期望，孩子們對他的崇敬，可這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他本以為把所有的好都給族人，所有的風險都留給自己，為此，他不惜幫助二皇子養私兵，他攀附權貴，搜刮民脂民膏，都是在壯大他自己的家族，可是萬萬沒想到，這一切，不過是夢幻泡影，家族捨棄他的時候，是那麼的冷漠無情，甚至都讓他有些絕望！
“難怪我當初被抓的時候，族人都是那一副表情，我錯了嗎？我做錯了什麼？我張懷遠自認為自己是家族的希望，挑起家族興旺的責任，自以為能夠帶領家族走向輝煌，可是現在，到底是我自作多情了！家族！真是可笑，一群自私自利的吸血鬼罷了！”
想到這裏，他突然臉色煞白，因為他想起了他被抓之前，委託族中的叔叔照顧自己的妻子，但是現在他知道了真相，自己的妻子落在他們手中，會是怎樣的下場？他不敢想像，他咆哮的開口問道！
“張巡，薇兒在什麼地方？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張巡聽到張懷遠咆哮開口，一發狠，上去又踢了兩腳，惡狠狠的開口說道。
“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的狀況？是老子來審問你，你別不識好歹，要不是大人有命令，老子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張懷遠好似沒有聽到張巡的話，一把抱住張巡的腿，苦苦的哀求道。
“張巡，不，張捕頭，張大人，你有什麼不滿，你衝著我來就好，不要傷害我的妻子！”
張巡不耐煩的把腳抽了出來，蹲在了地上，一巴掌扇在了張懷遠的臉上，張懷遠的嘴角都流出了鮮血，只聽張巡開口說道。
“別不識好歹，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李微的情況！說，你到底是在幫誰養兵。”
張懷遠目光不再變得那麼堅定，而是開口說道。
“我說！我說！是太子，我想的那一群兵是太子的！你滿意了嗎？”
張巡聽見這句話，臉色大變，站起身來，就要轉身去彙報。
張懷遠大聲的開口喊道，你告訴我，微兒到底怎麼樣了！你告訴我！
可是張巡並沒有回應他，留給他的是匆忙遠去的背影。
就在張巡以為自己立了大功，欣喜的要跑去給王明彙報時，他還沒出牢獄，便被四個士兵圍了起來，他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一個士兵便抽出腰間的長刀，一刀砍下了張巡的頭顱。
徐凡和追不知道從哪個地方走了出來，看着倒地的張巡，吐了一口唾沫，然後開口說道。
“小人！罪有應得！”
說完便臉色陰沉，嘴裏輕聲開口說道。
“太子，呵呵！居然是太子！這到底是為什麼？”
低語之後，他頭也不回的和追風朝着驛站的方向走去，那四個殺了張巡士兵也不多問，收起長刀，跟着徐凡一起走進了人群中。
不多時，剛剛恭維張巡的那個官差帶着四五個人，來到了張巡的屍體面前，眼神里充滿了不屑，只見他手一揮，背後的四五個人就把張巡的屍體收了起來，染滿鮮血的地上也被打掃的乾乾淨淨，動作乾淨又利落，就這樣，原本小人得志的張巡結束了他的生命，草率卻最有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