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回去后,黃飛也在心中計劃搬離現在的住處算了,他不想一回來就想到孫淼,畢竟這裏是和孫淼一起住過的地方,而且這裏還住着孫淼的朋友王昊。王昊最近都不在上海,所以整套房子就黃飛一個人在住。
黃飛想着是搬回公司附近自己租住,還是回到之前住過的項目部宿舍——那是一棟三室一廳的房子,之前黃飛和三個同事一起住着,而且房屋租金和水電煤均由項目部報銷。可兩個月前黃飛是主動搬離了的,現在那裏應該住進去其他同事了。
雖然來上海有三年了,黃飛還沒有自己在外租住過。
最終,黃飛決定不回項目部宿舍,打定主意自己租住,計劃第二天去找中介看房。
第二天是周日,上午8點多黃飛還在睡夢中,就被電話吵醒了,是王昊打來的。
“黃飛,還沒起吧,不好意思打擾你啦。拜託你件事情哈,我有個大學朋友來上海玩幾天,我讓他住我那,麻煩你去接下他好嗎?”王昊說到。
“幾點到?”
“上午10點到,他會乘地鐵8號線過來,到時候你就地鐵口等着就好,把他接到住處。”
“好的,那你把他電話給我。”
“回頭我發給你,謝啦!”
掛斷了電話,不一會兒收到一條短訊:“他叫方延,電話135xxxxxxxx,他還是學生,麻煩哥們招待下他,回去請你吃飯,謝了~”
黃飛定了個九點鬧鐘,繼續睡了片刻,然後起床洗漱。
洗漱好,黃飛把屋子稍微整理了下。這些天都是他一個人住,也沒心情收拾,屋子裏有些亂,各種外賣盒子、礦泉水瓶等整理出一堆垃圾。
這套房子只有兩間卧室,其中一間有一張床和一張鋪地榻榻米,另外一間也是榻榻米。黃飛和孫淼住那間有床的房間,因為他睡不慣榻榻米,所以這倆月都睡床。不過孫淼也就睡過一晚,他還沒來得及搬過來,就告訴黃飛他被公司派去天津培訓了,自那以後沒多久人就像從這個世界蒸發了,再也聯繫不上。
下樓丟了垃圾,黃飛就走去XZ南路地鐵站,路上給那個號碼發了條短訊,“你好,我是王昊的室友黃飛,等下我在一號口接你。”
“飛哥好,我叫方延,麻煩你了!”對方回復。
“你到哪站了?”
“還有四站到。”
黃飛到了地鐵口,順便買了兩瓶水,自己開了一瓶咕咚咕咚喝了兩口,然後就向地鐵內部看去,約莫着該到了。
不一會兒,只見一個身高約175左右,穿着紫色POLO衫,白色運動短褲,白紫色條紋運動鞋,戴着細金屬邊框眼鏡的短髮大男孩面帶微笑走出來。他身上背着雙肩包,一手推着箱子,另一隻手朝黃飛揮舞。
黃飛竟有點納悶他怎麼就認出自己來了,也迎了上去。
“飛哥,我是方延,讓你久等了。”
“哈哈,原來是個小帥哥,沒事,我也剛到。”黃飛接過對方手裏的拉杆箱,並遞過去一瓶水。“你從哪裏來的?”其實這是一句廢話,他是王昊的校友自然也是從武漢來的。
“武漢。”
“來參觀世博園?”
“是的,飛哥。剛好放暑假了,來玩幾天再回家。”
“嗯,正好我這有多的客戶票,回頭給你拿去。”
“啊,謝謝飛哥。”
“嗯,不用客氣,我已經帶客戶去了好多趟了,各個場館比較熟了,
正好也可以給你當個嚮導,帶你去玩。”
“哈哈,不用不用,估計飛哥都玩膩了,我自己去就行。”
“呵呵,沒事,反正不差多帶一次。”是啊,這次是個可愛的小帥哥,才不會累呢。“你餓不餓,我們先去吃個東西吧。”
“好的,估計飛哥早飯也沒吃吧。”
黃飛直接帶着他去了旁邊經常吃的雞公煲,兩人點了一大份。
一邊吃一邊聊,黃飛知道了方延是福建人,在華中科技大學讀金融專業,馬上大四了,他還有個弟弟,在讀高中。他和王昊是在學生會認識的,王昊比他大兩屆。平時愛打網球,手臂一看就很結實。
吃完飯,就回到了住處。黃飛把他的行李放在進門處客廳。
方延進來后打量了房間,發現只有一張床,有點不知所措。
“你喜歡睡床還是榻榻米?”
“床吧,睡不慣榻榻米。”
“行,床歸你了。”
方延這才知道,這床是黃飛的,有點不好意思。不過看來黃飛無所謂,那就恭敬不如從命。
方延看向第三間房,那是一間會客辦公室。其實這套房子是王昊所在公司的上海辦事處,辦事處只有王昊一人。這一棟樓是商業辦公樓,電梯進來的時候方延就注意到牆壁上寫着各層哪家公司的牌子。王昊為了省下再租房的費用,這套房子改成了商住兩用,兩室用來住,一間用來辦公。這也就是進門后他感覺不像正常住房的原因。
中午稍作休息,黃飛就帶着方延去了世博園,他計劃下午就在浦西幾個場館略作參觀,明兒再過江參觀浦東場館,他知道有些場館如沙特館、中國館要早早排隊,不然晚了就要排隊4-6小時,一天就光排隊了。
那天下午,方延背着他的單鏡反光機,跟着黃飛後面,一路走一路拍,也幫黃飛拍了很多照片。這些天黃飛光帶客戶,給他們拍照,自己都沒拍幾張。方延說他在學校選修過攝影課,平時喜歡玩,喜歡拍照。黃飛查看他拍的照片,角度、選景、曝光都很專業,拍的確實都不錯,感覺把自己也拍得更年輕更帥了。有那麼一刻,他感覺自己也還是個大學生——是啊,本來也還年輕,不過也就剛剛工作第三年。
直到傍晚5點多,他們玩差不多了,才回來。
回來的路上,黃飛接到了一條短訊,是張燁鋒發來的,“下周末我搬家,你空的話就來幫我吧。”
“好的,一定去~”黃飛回復着。
那天晚上,黃飛帶着方延去了人民廣場附近吃了個飯,然後南京東路逛了逛,到9點打道回府。
回到家后,方延先去洗了個澡,洗好就光着身子出來了,啥也沒穿。
黃飛有點錯愕,看着這一具常年運動而形成的青春胴體,內心無名之火騰升,不免咽了下喉嚨。他定定的看了兩秒,然後故意躲開視線,以為方延回到屋裏會去穿上衣服,結果轉身再看,他並沒有,他依然這樣全裸着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黃飛借口也去洗澡,進了淋浴間。一是他自己倒是尷尬起來,要去平復,二是他從沒這樣的經歷,不知道這小帥哥用意何為,今晚要如何相處。
方延的胴體在黃飛的腦海輪播,他剛才根本沒敢往他身體下面看,只用餘光瞥見下面一團黑毛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