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豫章煙雨寒(上)

楚河、趙守禮、陳師傅和老畢，經過一陣奔波，來到了黑雲山下。

此時，已經是凌晨時分。

本來武館眾人想好好過元宵。只是今天這一茬事太過突然。楚河託人帶口信給田甜說有急事。是什麼急事也沒明說。想必田甜會氣鼓鼓地念楚河一晚上的“大豬蹄子”。

由於路途顛簸，就沒有把吳大帶過來。等到師兄趙常友回去，想必又是對吳大一頓痛打。

此次前去，更多的是要應對疑似錦衣衛的人馬。至於黑雲山上的土匪，四人絲毫不懼。

之前襲擊趙常友而被留下的那人，名叫李明，只是錦衣衛的編外人員。他倒也不見外，一路上嘰里呱啦，想跟眾人聊家常。

被問到為何加入錦衣衛，他只是無奈的說：“要吃飯的嘛。”

考慮到做這一行，沒有幾個是乾淨的。李明雖然恭恭敬敬，十分謙卑，說不準在背後是狐假虎威、橫行霸市。眾人不理他，只管前行。

黑雲山下已有人馬等候多時。他們一字排開，手持火把，穿着整齊，不像是土匪。一共有三十人，空氣之中凈是肅殺之氣。

“是趙大俠嗎？”一人喝問道。

“正是”楚河等人騎馬向前。只見這群人中央的一人，穿着甚是華麗，腰配綉春刀，身邊有兩個火爐伺候着。他讓人把趙常友放了，趙常友連忙跑到趙守禮的身邊。

這像是拿捏住了趙守禮等人，不怕他們逃跑。

“趙兄，別來無恙。”中央那人發話了。

“的確是錦衣衛，”趙守禮低聲說道。

趙守禮見趙常友毫髮無損，也知道中央那人正是他年輕時的好友——曹守飛。他鬆了一口氣，這次應該是打不起來了。

這曹守飛長的是劍眉星目，儀錶不凡，只是已經年老，油滑的臉上再也難見當年的帥氣。

曹守飛的曹家和趙守禮的趙家世代交好，而且兩家每一輩的姓名都有相同的一個字。按理說，這曹守飛和趙守禮是名副其實的兄弟。

“我常常聽人說，你在錦衣衛已經當了千戶，”趙守禮道，“也不知良心會不會疼！天天造冤獄，殘害忠良！”

“呵呵，趙兄。你懂什麼？我可不想和你這老頭爭辯，”曹守飛卻沒意識到自己也是個老頭，他接著說道，“你這大弟子倒像年輕時的你，有點武藝就愛出風頭。今天還不是栽了么？呵呵，曹思，你去試試他二弟子。”

說著，曹守飛身旁一個名叫曹思的人拔刀向楚河走來。曹思也是十五歲左右，和楚河年齡相當。他是曹守飛最小的弟子。

楚河看了師父一眼，得到肯定后，楚河拔出鎮火劍。“咻”的一聲，楚河運用臨濟十二庄的“登金頂”輕功，瞬間竄到曹思身邊，一招“浮萍入海”直刺曹恩心窩。這一招有十種變招，非等閑人能在這一招下全須全尾。

曹思連忙使出“曹家刀法”，連斬三刀，刀刀生風，饒是把地上的雪吹得飄起。

已經晚了！楚河的“浮萍入海”早已在曹思的外衣上添了個大洞。

楚河笑道:“這天寒地凍的，忘了讓你先熱身一下。抱歉抱歉。”曹思可能是因為在雪地里站久了，手腳僵硬，也可能只是簡單的反應不過來。

曹思聽了楚河的話，心中怒火中燒。他把手中的綉春刀使得密不透風。

層層刀網向楚河籠罩而來。楚河心道:師父說的“曹家刀法”果然厲害，能狂砍一條街。

楚河舉劍抵擋，

認真留意曹思刀法中的規律。五十招后，楚河看見一個空檔，立即以內力運劍，將曹思的刀震飛。

“好劍法，好劍法！”曹守飛讚歎道。

曹思羞愧難當，低着頭把刀撿回。

曹思和楚河對視一眼，各自走回自己的陣營。

“真是後生可畏啊！楚小子，再過個五年，或許我們可以交交手。”曹守飛笑道。

趙守禮不想跟他糾纏，也不想提楚河勝了曹思而讓他生氣，說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日月劍經》，三十年以來，我都避而不談。今天我全都告訴你。”

“在哪？”曹守飛知道趙守禮是一個只說真話的人，不會誆騙他。

“我今天能告訴你，是因為，這《日月劍經》已經被盜聖偷走了。至於放在哪，我不知道。”趙守禮道。

“盜聖？”曹守飛疑惑道，“我常年都在BJ，可沒聽過有什麼盜聖。”

“這盜聖是這兩年來的一個後起之秀。只是他自稱盜聖。”趙守禮道，“當年，這《日月劍經》同建文帝一同消失。其實建文帝並沒有想要帶上這《日月劍經》。只是他手下的王侍衛把這劍經帶出來了。”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們當年一起查過”，曹守飛有些不耐煩，“後面到哪去了。”

趙守禮道：“後面劍經流落民間，被一個浙江寧波的商人買了。那盜聖是寧波的丐幫弟子，他潛入商人家中把劍經偷了。”

“就這麼簡單？”

“就是這麼簡單。這商人不愛看書，只是看這書上還有些外國文學，於是就買了。買回來后也沒多加看管。”趙守禮道。

“這也能自稱盜聖？”曹守飛趁勢吐槽。

“能這樣自稱自然有他的道理。應該吧。”趙守禮道，“如果無事，我們就走了。”

曹守飛得到了消息，恨不得把浙江丐幫掀個天翻地覆。自然不想管趙守禮，擺擺手，錦衣衛眾人散去。

“我呢？我呢？”李明還沒回去，畢竟曹守飛沒有交換就把趙常友給放了。

趙守禮道：“你自己去追他們吧。”

楚河拍了拍師兄趙常友的肩膀，眾人如釋重負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