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先天滿靈光
岑七在秦衍額頭輕輕一點，秦衍隨即在耳畔聽見嗡的一聲長鳴，便感覺到一股強的吸力將自己的意識抓住，他的意識慢慢從繁雜混亂的外界世界脫離出去，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混亂過後，秦衍感受不到溫度，感受不到風，聽不見聲，也失去了肉體上的知覺。
漸漸的，秦衍發現自己的意識化作一個混亂的光團，這個光團包包含着各種顏色，靜靜的漂浮在一片無色的空間中。
在這個絕對寂靜的空間裏，光團中每種顏色的光都在拚命向外發散，折射出千萬個幻像。
而在那幻像之中出現的正是秦衍過往的所念所思，有自己阿父阿母逝去的場景，有自己坐在木輦上提劍斬雪的畫面……
但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力量將光團中金黃的光明之色單獨抽離了出來。
而且在秦衍的潛意識中，他十分迫切的想要讓那束金色的光大起來。
不同其他顏色的光，這束金色之光給秦衍的感覺是格外寶貴神聖，就當秦衍摒除雜念，將全部意識灌輸進那團金光時。
突然，萬道金光炸開！秦衍便看見那團金光瞬間變得無比巨大，將周圍各色的光全部吞噬乾淨。
此刻在這無色空間中，只剩下一個巨大的金色光團，如太陽一般耀眼熾熱。
秦衍被這壯觀景象折服，正當沉醉其中時，唰的一下，秦衍猛然睜眼，看見岑七正站在自己面前，喚着他的名字。
秦衍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只感覺恍如隔世。
岑七見秦衍醒來，趕忙問：“體內金光剩下幾成？”
秦衍遲疑一刻：“剩下？”
岑七點點頭：“可曾看見你體內的那團雜色光？那是你心頭的先天靈光，我方才在你頭上手指一點，給你灌輸了一道微弱的先天一炁。”
“先天一炁乃天地間古早的正氣，進入你體內會洗滌你污濁的先天靈光，讓金光慢慢變大，打開你的靈智，這個步驟就叫做灌頂啟靈。”
“所以你現在的先天靈光中，金光佔有幾成？”
秦衍疑惑：“不該全是金光嗎？”
岑七搖搖頭，一笑道：“不可能，就算是是當年太初山老祖李樂天，金光也才佔據八成！全是金光的人還沒生下來呢。”
秦衍想到自己那先天靈光全部被金光吞噬，心頭一震，忙又問：“那你呢？”
岑七甩了甩衣袖，一臉得意道：“五成！”
秦衍看岑七得意的樣子，不禁又問：“五成算多嗎？”
岑七冷笑：“多嗎？一般人接受灌頂之後，最多兩成，天賦高點就三成，要是金光佔到四成，就可直接成為太初山內門弟子，五成的話，可稱天才！”
秦衍自問，那全是金光的算什麼？難不成自己這灌頂是哪裏出了差錯？
岑七緊緊追問：“話說你到底幾成？”
秦衍猶豫的伸出五根手指頭：“五成？！”
岑七面色平靜，似乎這個答案他早已料到：“苟富貴，勿相忘。”
秦衍一臉尷尬：“全托岑兄的福！”
岑七頓了頓，沉聲道：“你該謝太初山老祖的。”
“一千多年前，樂天聖人李樂天，也就是太初山始祖，在太初山上觀日月星辰，察草木鳥獸，望山川河流，格物窮理整整五十年，最終感應到先天一炁，與天地萬物共鳴，聽見了由太虛傳來的大道真知，得到上界神仙的啟示，梳理了上界真言，寫下了一部天書《太初經》！”
岑七說著，
眼中滿是敬意：“始祖樂天此後苦修百年，終成正果，飛升成仙，而在始祖在仙游太虛前，他招收天下有慧根者千名，在太初之巔傳道授業整整千日，開天下正法。”
“始祖在離開神州，前往太虛仙界之前，留下了半本《太初經》，而其眾弟子也在太初山上建設宮殿亭台，廣佈道場，天下第一宗門由此開立。沒有太初山，天下只有各大世家會秘法，天下能修鍊的，也就只有各大世家了。”
“是樂天聖人讓修術下移至民間，打破了世家大族對修鍊的壟斷，當然，這種下移也是有限的，吃穿都解決不了的平民也是不會有機會去修鍊的。”
秦衍之前聽說過太初山的種種傳說，倒未知悉得如此細節。
“為何只留下半本《太初經》？”秦衍問出心中困惑。
岑七搖搖頭：“我也不知，據傳說，樂天聖人的《太初經》將天機袒露無遺，有損天道，為不造業障，還能啟迪世人成仙，始祖就只留下半部經書。”
秦衍感慨道：“半部經書成全天下高手，李樂天真乃奇才也。”
岑七咧着嘴，一副不滿的表情：“奇才？那是聖人。”
岑七繼續道：“灌頂啟靈只是淬鍊了你的靈光，打開了你的靈智，靈智是修鍊一切功法的基礎，接下來你就要進入化境，在化境的氣海之中找到六座神山，並把這天然的六座神山煉化成塔。”
秦衍不解，問到：“化境？”
岑七指着秦衍的身子：“化境，顧名思義，就是幻化出來的環境，每個人的體內都蘊藏着化境，但不受灌頂啟靈，是無法找到化境的。”
“化境也可以說是你身體五臟六腑的映射，化境裏的氣海就是你的丹田，日月就是你的雙目，六座神山，就是你的心肺肝腎脾膽，但這都是先天的。”
“你要修鍊，就必須要煉化主要的六座神山，把六座神山煉化成一座塔，這座塔就是你後天的，故稱後天塔，後天塔有六層，由上到下代表着心肺肝腎脾膽，分別稱丹元、皓華、龍煙、玄冥、常在、龍曜六神，六神分別代表人體六個密藏，武師的氣和力都源於這六密，故而後天塔也叫六神塔。”
秦衍隨即問到：“為何必須煉化成塔？而不是其他什麼？”
岑七一愣：“煉化成塔，方便你從第一層闖關，一層一個境界，闖開第一關龍曜，即膽，那你便打開龍曜密藏，等攀登到頂峰，打開六個密藏，才會結出頂上三花，進而幻化出元神，待元神穩固，你才可以結成金丹。”
“煉化成其他東西，那你就無法闖關築基，也可以說是練廢了。”
秦衍搖搖頭：“那我要是不煉化呢，反正都是挖掘自身肉體的力量，我直接在神山上打開六個密藏，豈不更容易？”
岑七對秦衍這種想法感到好氣又好笑：“你的確有個好腦筋，但怎麼修鍊，那都是聖人開的路，創的法，你難不成比聖人還厲害？”
秦衍沉默一會，道：“怎麼進入化境？”
岑七指了指秦衍的腦袋：“靈光不都開了嗎？自己用意識在肉體中找。”
岑七對秦衍這種質疑的態度有些不悅，質疑其他人，他覺得秦衍是個人才，質疑太初山始祖，他覺得秦衍有點傻。
秦衍也不盤腿而坐了，直接直挺挺地躺倒在地上，秦衍嘗試着集中注意力，果然，他的意識很快便能受到控制，秦衍將意識探入體內，之後他便第一次見識到了自己的身體內部，鮮紅的心臟，巨大的肺。
但找化境的確挺難，秦衍找了半天也沒看見，秦衍只能停下，思索半天，心道：“這化境既然有個化字，那肯定是和腦有關了！”
秦衍這才找進大腦，果然，看見有一處地方光芒萬丈。
秦衍小心翼翼地探入，在經歷一陣刺眼的光芒后，便看見了一片廣闊無垠的新天地，腳下，是一片汪洋大海，煙波浩渺波濤洶湧，秦衍料想，這就是氣海了。
再抬頭一看，天空中日月參半，瑰麗壯觀。
但等秦衍想要找見岑七所說的六座神山時，卻發現遠望過去，全是迷霧。
秦衍只能迷茫的漂浮在氣海上空，耐心穿過迷霧，尋找起來。
秦衍找了半天還是沒有找到，這才懷疑起自己的方法，秦衍盯着身旁沖沖迷霧才想明白，這迷霧既然是在化境中，而自己的神識又能在化境中穿梭，那自己也一定能改變這化境，當然也包括這重重迷霧。
秦衍屏氣凝神，輕語：“劍何在！”
下一刻果真有一柄劍握在了秦衍手中，秦衍微微一笑，劍起，劍落，一劍斬出，萬裏海波掀起大浪，空中迷霧一散而光。
秦衍放眼望去，果然看見六座神山漂浮在氣海之上，直插雲霄的六座神山並不是固定在某一位置，而是時刻都在隨氣海飄蕩。
秦衍頓時明白了自己那麼久沒有找見六座神山的原因。
六座神山遠看去則分佈的十分有規律，六座神山圍成一個圈，每座神山之上又是景色各異，秦衍很快便分清了，六座山各不相同，可以按大小和山色分辨出，心肺肝腎脾膽，心主紅色，肺主白色，肝主綠色，腎主黑色，脾主黃色，膽主青色。
六座神山照心肺肝腎脾膽排列順序，由心到膽，神山的體量也依次變小。
秦衍直接降落到最小的神山，即代表膽的龍曜神山。
秦衍不想煉化後天塔了，直接將氣海調轉起來，氣海之水浩浩蕩蕩，按秦衍之意將龍曜神山不斷沖刷，秦衍覺得力量不夠，又喚來手中劍，凝聚劍勢，用道道劍氣將原始的青色龍曜神山一劍一劍地往球形去削。
撼天震地的劍光散去，龍曜神山已變作一個巨大圓潤的青色圓球，秦衍頓時感覺到無窮的力量從這青色球體中噴涌而出，自己的神識之力瞬間強大了許多。
秦衍依照此法，想要挨個將剩下的常在神山、玄冥神山、龍煙神山、皓華神山、丹元神山都煉化了，但當秦衍想要再次催動氣海的時候，都感覺力不從心，再嘗試了好幾遍后，秦衍只能放棄。
發散神識，秦衍睜開雙眼，仔細感受着身體的變化，秦衍能夠直觀的感受到體內在龍曜處，有源源不斷的真氣跑出供養氣海。
岑七見秦衍有了動靜，問到：“找到化境了沒？”
秦衍點點頭：“找到了。”
岑七眼皮猛跳，輕輕從懷中拿出一本泛黃的古書遞到秦衍手上：“這是《太初煉塔經》，是當年樂天聖人根據《太初經》，摘選編撰的，裏面有煉化六座神山成塔，闖六關，挖掘密藏，幻化元神，結成金丹的方法步驟。”
“你倒也厲害，我當時找化境用了三天三夜，你一刻鐘就找到了。”
秦衍咧嘴，自己只是省去了煉山成塔的步驟，直接把龍曜神山煉化成球，也沒刻意去挖掘密藏。
接過紙張已枯黃老舊的《太初煉塔經》，秦衍大致翻看，便明白了所謂的煉化神山，煉化六神塔的來龍去脈。
大致就是把先天的密藏通過後天的煉化，為打開密藏做鋪墊，這種方法其實說白了就是一種捷徑，相反，秦衍覺得，不煉化六神塔，直接煉化神山的方法更直接，更有助於挖掘密藏的潛能。
但自己想要煉化剩下的丹元、皓華、龍煙、玄冥、常在神山，還得要用到書中一種導氣功法，吸取身體外部的天地精氣，壯大自己的氣海，才有能力將剩下的神山煉化，進而打開所有密藏，獲得更多的密藏之力。
秦衍收起經書，迫不及待的想要嘗試打開龍曜密藏之後，自己的劍法是否進步。
秦衍拔劍，出劍，動作一氣呵成。
拔劍時秦衍能清楚感受到自己體內丹田處的真氣開始沸騰，舉劍之時，秦衍便感到自己龍曜密藏大開，源源不斷的精純真氣補充到自己的氣海當中。
秦衍在心中為自己即將斬出的這一劍造勢，他在勢上將面前整個大坪壓住。
轟隆……
劍氣剛剛脫開劍刃，面前的大坪上便被劍氣掠出一道駭人的口子，地崩之聲猶如地牛翻身，久久不絕。
岑七愕然，趕忙跑過去查看，只見秦衍那一劍幾乎將整個大坪一分為二，長長的劍痕裂地千米，岑七咽了咽口水，心中不禁質問自己：“我把太初正法教給他，沒做錯吧！”
秦衍見自己這一劍之威，心中狂喜，自從自己第一次斬出劍氣，自己的劍還未有過如此大的提升。
岑七吃驚地看向秦衍，道：“秦兄大才！”
秦衍一臉疑惑：“何故？”
岑七道：“你是不是已經打開龍曜密藏了？”
秦衍點點頭。
岑七面露喜色：“你可知道我打開龍曜密藏用了多久？”
“多久？”
岑七伸出三根手指。
秦衍：“三個月？”
岑七搖搖頭：“三年!”
秦衍駭然：“那你已打開幾個密藏了？”
岑七：“我十歲上的太初山，十三歲打開龍曜密藏，前幾天才打開常在密藏，兩個密藏用了六年，但在太初山，我這已經是天才一般的速度。”
秦衍尷尬的指了指自己：“那我這不是沒有煉化後天六神塔嘛。”
岑七尖叫起來：“什麼？”
“那就更不得了，煉化六神塔就是為了走捷徑，你直接煉化龍曜神山，挖掘出龍曜密藏，更是難上加難，此乃天下獨一份。”
岑七眼神中滿是羨慕：“你積了什麼德，天賦好到跟樂天聖人一樣。”
秦衍打趣道：“或許跟我持之以恆的練劍有關！”
岑七想了想，貌似也是那麼一回事，但秦衍沒煉化後天塔直接挖掘出龍曜密藏這件事，岑七一直沒想通。
難不成樂天老祖的《太初經》有水分？人真的可以直接煉化神山攫取密藏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