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6道之鬼
走過晶岩木搭成的木橋，四周石壁上也開始出現大小不一的石洞，有的傳出狂暴的獸吼，有的腥臭撲鼻，還有的閃爍着詭異光芒。
姜鳴兩人也變得謹慎起來，一人取出黑幡握在手中，另一人腰間多了條紅綾，邊走邊在地上灑下莫名粉末。
時間一點點流逝，這座溶洞依然看不見盡頭。
“兩個時辰的功夫過去了，怎麼還沒走出去。”姜鳴停下腳步，面色疑惑地看向軒棠兒。
軒棠兒揉了揉有些發脹的腦袋，她今天腦力消耗過度，到現在還沒緩過來。沉聲說：“我也感覺情況不對。據祖師記載，這洞內不算危險，但也多次遇到襲擊。而我們一路走來，實在太過平靜。還有河上的薄霧，令我有些不安。”
姜鳴也發現，河面慢慢升起薄霧，看似不明顯，但隨着時間的累積，原本清晰的河對面已經變得模糊。
兩個修行界新手，第一次探索秘地，一時間也找不到解決辦法，只能沿着石壁慢慢向前走。
“會不會是幻境？”軒棠兒突然發問。
姜鳴搖搖頭：“我早就用飛劍探過，沒有一絲幻境的影子，應當是在真實環境中。你們清寧劍派家大業大，難道就沒有偵查手段么？”
軒棠兒輕哼一聲，捏起兩隻秀氣的拳頭：“一劍破萬法懂不懂，誰有功夫修習那種法術。”
說著，變拳為劍指，兩道劍光就向前方疾馳而去，不過盞茶功夫又飛了回來。她秀眉一皺，說道：“前方空蕩蕩，也什麼都沒。”
“我也試試！”姜鳴也放出兩柄飛劍，不過並不是常用的星墟塵，而是特意準備的生死榮枯劍。
青黑兩色劍光在姜鳴的操控下，不僅往前探了十幾里，還在幾個較大的山洞中轉了一圈，這次果然有了新發現。
“我發現了一些東西，一起過去看看。”姜鳴在前開路，走了四五里後轉身鑽進了邊上的山洞中。
只見這座山洞巨大無比，長寬各有數十丈，裏面也極其乾燥，與外面潮濕的溶洞截然不同。此外洞內地板上還長了不少黑色分叉小樹，像鹿的角，又像動物死後的枯骨。其中有兩株光芒內斂，散發的道韻清晰可見，居然是入階的靈根。
靈根與靈物一字之別，價值差別巨大。靈根在手，可以源源不斷地產出靈物，每一株都是搖錢樹。即使靈根產出的靈物築基效果不好，也完全不影響它的價值。
“一人一株！”姜鳴率先開口，綠色榮枯劍應聲飛出，將其中一株挖了出來，連帶一大塊黑土，收進玲瓏劍匣中。
他們早有約定，探索輪迴海過程中的遇到的寶物，除了軒棠兒破境需要的煞氣，其它一律平分。
“正有此意。”軒棠兒也動手，這次她祭出的是長柄玉鏟，似乎是專門用來採集靈根靈藥的法器，輕鬆就將靈根完美取了出來，完全不是姜鳴的暴力手法可比。
姜鳴有些羨慕，忍不住問道：“我說軒女俠，你身上到底有多少件法器？”
包含這柄玉鏟，自他們重逢以來，姜鳴至少見到了十二件不同法器，而且非常確定這不是全部。儘管都是些通靈級法器，但姜鳴敢肯定，鍊氣境修士沒有比她更壕的。
軒棠兒目光掃了下玉鏟，略帶得意地說：“沒數過，我也不知道。無常一脈就剩我一個獨苗苗，寶庫中塵封的通靈法器，我看合用的都取了些。”
姜鳴啞口無言，目光重新放到黑色小樹上，打算再挑幾株上了年份的一起養，
山洞深處突然飛出兩道奇怪的灰黃影子。
這兩道影子五官獃滯，輕若無物地漂浮在半空中，就像是生靈死後殘存的魂魄。一個雙首六足，頭頂還長了一隻獨角，看起來分外猙獰；另一個手腳如嬰兒，頭顱和肚子卻十分龐大，極不協調。
姜鳴還在腦海中回憶道藏樓看過的典籍，軒棠兒一眼就認出這魂魄身份：“是六道之鬼，那獸形的出自畜生道，大肚子的是餓死鬼。這種鬼物只能生存在輪迴海附近，看來我們離目的地已經不遠。”
經軒棠兒一說，姜鳴也想起了這種生活在輪迴海附近，吸收凌亂六道氣息形成的鬼物。立即笑着提醒道：“一會不要隨意打殺了，只消耗其本源鬼氣即可。尋找輪迴海就靠它們了。”
軒棠兒眼神一亮，覺得這個主意剛剛好。畜生鬼與餓死鬼都是下三道的鬼物，只有本能無靈智，一旦受傷肯定會去輪迴海補充，只要跟上它們，就能輕鬆找到輪迴海。
“好，看我煉鬼壺。”軒棠兒又拿出一件姜鳴沒見過的法器，將俯衝過來的畜生鬼收了進去。黑色小壺隨即傳出怪響，畜生鬼在其中奮力掙扎，獨角在壺壁上劃出一道道深深裂痕，軒棠兒連貼了三張靈符才穩定住。
姜鳴不甘示弱，三桿陣旗將餓死鬼圍住，放出三陽靈火灼燒。此鬼因六道輪迴而成，困於六道又跳出六道，非一般靈火可降服。只見它拍了拍肚子，大嘴一吸，三陽靈火就被吞進肚中。
眼看餓死鬼肚中靈火澎湃，整個鬼身都變得紅彤彤，腹中一顆黑色心臟清晰可見，它自個仍活蹦亂跳，姜鳴只好祭出雙劍封鎖其走位。
這兩隻鬼物全憑本能行事，被壓制后不斷怒吼，以本源鬼氣對抗煉化。但所有掙扎都顯得徒勞，半個時辰後身影逐漸變得極為暗淡，還不足之前的三成。
兩人見目的達到，便收了神通，目送這兩隻鬼物逃之夭夭。
“不愧是六道之鬼，本源如此雄厚。”姜鳴捏碎數顆靈石，盤坐下來緩緩補充消耗的法力。
軒棠兒則因為體內的貝岫岫不斷運轉《天人吐息大法》，法力只消耗了一小部分，正在推算那兩隻鬼物的蹤跡。
等姜鳴再次起身，軒棠兒指着一處石壁說起發現：“那裏有處暗門，它們就是從這兒逃走的。”
姜鳴輕輕一笑，正待要動手，石壁後面突然傳出一聲厲嘯，隨即石壁崩碎，露出一柄血色刀身，後面好像還有什麼東西在不斷往這邊擠，雖未現身，就有攝人心魄的氣息傳來。
姜鳴動作一滯，軒棠兒瞳孔一縮，不約而同地對彼此傳音道：“是修羅鬼！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