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突襲
在日落前，林子裏的氣息趨向沾染黑暗和金白色霧氣之間的折中程度時。
迪米爾招呼起休憩的眾人，那些或男或女的戰士們很快跟着頭領在深林里穿梭，他們走過越來越茂密的樹冠下方的陰影。
“我們要去劫掠那南方人的聚落，先從邊緣的‘石屋’開始。”
為首的迪米爾在走過十幾農尺的距離后，眼瞧着那修道院磚牆的輪廓在遠處緩緩浮現出來，便決定性地向身後眾人表明去意。雖然他們大多知道這次掠奪行動的目的，但可能對不列顛人的修道院不甚了解。
“那是偽神的祭壇，藏有諸多的金銀財寶，還有懦弱無能的教徒。”
“搶走我們所有看到的，殺光所有的活人，畜舍里的動物將是我們接下來的食物來源。”
維京人們聽過迪米爾的話語，互相看了看，十有八九地理解下來。
有人興奮得摩拳擦掌，眼裏充滿着嗜血的光芒。
迪米爾亦是如此，那股骨子裏的英靈求戰欲躁動起來。
雖說這將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但也是一道不錯的開胃菜肴，能夠為之後對村落的行動埋下衝勁的種子。
他們從樹木根須的角落裏肆意魚貫而出，悄悄翻過修道院的外牆頭，走在棚舍邊的小路上，那些爬着青苔的潮濕石磚就是其潛伏的背景，像是狼群身後那黑夜。
最開始的是一記飛斧，那斧子砸中了一個路過修士的面門，當即砸爛了他的鼻骨帶出紅紅白白的腦組織，像是泡污血炸裂開來，帶動了人們渴血的神情。
倒霉的修士摔死下去，癱軟在地。
“受死！”有人高聲呼喊起來。
幾人合力抬舉着龍頭船，那船首沖角般的惡靈撞破了大門。
一時間，混亂充斥在整座路西弗修道院內。
潛入和正面突破的維京人一概肆虐起來。
有僧侶和修女被高大的北方人捉弄在變冷的地磚上，血漿和污物隨地流淌，那更多的戰團之人隨號令四處擄掠，捉走看得見的僧人便砍下腦袋，應死盡歿之人和他們的身體組織癱得遍地開花。
院落走道中的迪米爾眼中冰冷，心頭熾熱，他渾身裹在鑲釘皮革衣里，外部套着簡易略帶銹跡的鎖鏈甲套。
他大手抓過一個南方人農夫，或許這人可能是路過修道院運送物資的，也可能是居住在修道院負責給僧侶們照顧日常起居的。
總之這矮子驚悚地掙紮起來，眼中的惶恐和驚叫在迪米爾的面前回蕩開來，他看着維京人的頭領像是羊見了狼。
年輕的穿越者頭領沒多猶豫，狠狠把這農夫的身體握住，用力甩在一旁的石牆上。
那不列顛農人被砸得不好受，口鼻湧出鮮紅的血液來，塗抹在石牆的底畫上很是滑稽。迪米爾將那些好的血液一飲而盡，後來索性用鐵劍斬開了腳下農人的胸腔，那跳動的心臟被迪米爾一口剜出吞下。
“原始的衝動...被很好地滿足了。”
滿嘴是血的迪米爾神情有些亢奮，左眼的湛藍瞳孔中竟然倒映出曾經過往的蔚藍星球生活，那裏富足又充滿良性競爭，富裕和貧窮激烈並存。
而他那右眼中卻有數不盡的火光，一個完全墮入黑暗和戰亂的蒙昧世界，一個有神和信眾存活的中古時代。
“呵，是那天選之人，帶來應有盡有的毀滅和榮光。”那神殿的巨人於他腦中大吼一聲，說道，便是一道預兆。
迪米爾這才反應過來，
他沾滿鮮血的雙手粗糙又稚嫩，如同褪去毛殼的年輕人。
“預言么...”
他大步踏進禱告間，那瑟瑟發抖的眾僧侶躲藏在某些燭台之後，又有在禮器箱裏開開闔闔的軟弱蛋，迪米爾招呼了身旁的幾個同伴，他們大大方方地進去，大大方方地捉出那些躲藏的“人羊”。
幾個眨眼的功夫里，一個身着紅白帶袍的老者突然從一旁的聖子石像后沖了出來，也不知他哪裏來的這種勇氣，總之不列顛老牧師的手中持着金屬的十字架台，企圖砸向一個維京人的腦後勺。
這當然被一名戰士防守下來，猛然一腳將這老頭踹到在禱告間的大殿地面上，整個過程都被迪米爾收在眼底。
這老者痛呼幾聲，又從匍匐的姿態掙紮起身，張口就是一堆聽不懂的責罵之聲，怒視着來犯的北方人，又帶着諸多的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這些蠻族人。
“住口，南方人——”
一個維京盾女看起來有一點惱羞成怒，大喝道，絲毫不寬容他的罵言，一劍刺入老牧師的嘴，用利劍止住偽神教徒的口和舌，攪動一番成功奪取他的性命，這惹得周圍的不列顛侍僧更加驚懼又明顯地不安起來，他們逃不得又走不掉，沒一個存活下來的。
迪米爾細眯起眼孔，他琢磨了幾下這老頭的語言，卻是完全聽不懂的。
“或者是古英語...？呵呵，我本來就沒學好，更別說這種的了。”
得勝的戰士們欣喜若狂，在迪米爾的示意下，從那些珠光燦爛的禮器箱裏找來成堆的金物銀具，有十字架的，也有聖杯和吊墜，更有迷你支柱和鍍金典籍之類的教義玩物。
迪米爾等人將沾染了南方人血的寶物擦拭乾凈，集中在修道院的大院之中，一個中央區域的明顯地方。
扎堆的貴重金屬物質形成了一尊袖珍的小山，將那裏映襯得金燦燦，和天空降下的夕陽光線互相反射，又從不列顛人的滿地流血里，泛起刺眼的光。
“好多好多的寶物！”
“南方人的血和肉！”
“好吃豐滿的畜牲！”
一眾維京戰士們興高采烈地歡呼起來，他們把還活着的不列顛人團集起來。
這群多賽特王國的修士們臉目上皆充斥死灰般的態度，麻木又害怕地看着周圍這些北方人，語言的互不相通隔絕了正常交流的可能性，嘛，用手勢倒也不是不能溝通，但是迪米爾等人不需要那玩意兒。
“這些便是我們的奴隸了，每人領回自己捉來的就好。”迪米爾想了想，便是這麼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