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貓
如今，距離李賀雲來到萬妖城已經過了有半個來月。
在店長的介紹下李賀雲也是認識了徐夢以及其他兩名事務所的成員，不過據說其他的兩名成員還在執行任務中倒也不好回到事務所。
雖然在此期間，徐夢都一直在躲着李賀雲，不過李賀雲發現徐夢在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都在偷看着自己，不過自己也並沒有點破。
此刻的李賀雲也算是逐漸適應了在萬妖城的生活，除去每天店長要求的訓練外。自己也是已經能夠獨自離開事務所前往萬妖城的其他地方去走走了。
萬妖城，雖然聽上去只是一座城池的名字。可是其間卻是涵蓋了大多數的地理環境，無論是哪種地方都有着對應的建築與生態區。
所以，萬妖城就更像是一顆濃縮的藍星。
這些都是李賀雲從店長的書架所了解到的情況。雖然萬妖城的文字與自己所認知的文字並不一樣，不過自己卻是出奇地能夠看懂。
走在萬妖城的城區里，李賀雲像是發現了些什麼。
還是那個平平無奇的巷口，不過其中確實帶着無窮無盡的魔力試圖讓前來之人走進其中。
待李賀雲走得近了一些。果然有一名女子從巷口走出，向著自己擺了擺手，試圖將將李賀雲引進巷口之中。
如今的李賀雲也算得上是一名萬妖城的原住民了。比起原先剛進來那會，此刻的李賀雲也是能夠勉強引動一絲法力，雖然並不多，但也足以將自己與尋常的凡人所區分開了。
妖物所記住的往往都是那人的氣息，所以在感受到李賀雲的到來后自然不會將他與先前從它手上逃走的那個凡人所聯想到一起。
看着正在愣愣地向著自己靠近的李賀雲，躲藏在暗處的妖物險些笑出聲來。沒想到如今的萬妖城裏居然還有這樣的愣頭青。
就在那頭妖物張開了巨口，不斷分泌着的唾液使得巷子內部都變得濕稠起來，等待着獵物自投羅網。
就在李賀雲即將走進巷口的一瞬間，原本看起來呆愣的李賀雲眼神中閃過一絲冷冽。李賀雲自然不會在同一種地方跌倒兩次，原本的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偽裝罷了。
原來，自從李賀雲成為了事務所的員工后，每天的夜裏李賀雲總會做着同樣的夢。
夢裏的自己重新來到了起初的那個巷口，一個面容較好的女子不斷地朝着自己揮手讓自己靠近一些，李賀雲愣愣地跟了上去。
在李賀雲的身旁有着一隻黑貓正舔着自己的爪子，似乎是完全沒有看到這樣的一幕。
與先前所不同的是。在這一次，李賀雲沒有徐夢的阻攔...
李賀雲直接走進了巷口，原本笑嘻嘻的女子的眼神直接變得猙獰起來。
待到這時，李賀雲才察覺到了不對勁。
當他再試圖打算逃離時，原本唯一的出路已經被封死。
李賀雲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不斷地被擠壓着，鋒利的牙齒在刺破了自己的皮膚后毫無阻攔地將自己的身體斬斷。粘稠的液體也將自己的全身所包裹着，並不斷地翻滾起來，明明自己已經近乎失去了意識，卻仍舊能夠感受到妖物口中的腥臭以及自身的窒息感。
“不！”
李賀雲掙扎着從床上醒來，才發現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可這場夢未免也太過真實，以至於醒來后的李賀雲仍舊覺得自己的渾身在隱隱作痛着。
李賀雲連忙跑去了衛生間，
開始不斷地嘔吐起來。
“嘔——”
待到自己再也無法從胃裏再吐出些什麼后，虛弱地注視着鏡中的自己。
那是一名面容清秀的少年，不過由於噩夢的困擾而在臉上平添了幾分愁容，白色的襯衣也不知在何時被汗水浸濕，顯露出消瘦的身軀。
在洗去沾染在嘴角的嘔吐物后，李賀雲也是重新靜下心來。
少年不敢入睡，生怕夢境中的鬼物再次將自己所吞噬，從而落入死亡的深淵。
直到第二天，鳥類的晨鳴聲打破了事務所的沉寂。
“這是心魔。”
店長給出了自己的解釋，並為李賀雲發佈了他在事務所的第一個任務——取下幻籠妖的用於迷惑人的器官。
可李賀雲哪敢輕易答應，即便是知道了自己一切心魔的來源就在於幻籠妖，可夢境中發生的事情卻是讓他難以面對自己的恐懼。
“能不能讓徐夢姐同我一起去。”
“不行！”
店長的話很果斷。解鈴還須繫鈴人，如果就連眼前的挫折都難以克服那以後事務所的工作亦或是百妖譜的收集又該讓誰去做呢？
更何況，徐夢雖然擁有不小的戰力。但同樣作為初來乍到的新人對付妖物也同樣沒有什麼經驗，其實比起李賀雲來說其實也沒有強上太多，而李賀雲則會成為徐夢的弱點而被對方利用。
這也說明了為什麼在對上幻籠妖時，徐夢會選擇用出符籙將李賀雲帶走而不是向著妖物發動攻擊的原因。
聽着店長的解釋，李賀雲明顯有些失落。
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此刻的他已經重新恢復了起初的勇氣。
雖然自己不能夠現在就去現實中尋找那頭妖物，可是自己可以在夢中不斷嘗試，尋找破局的關鍵。
所以，每天除了店長制定的訓練要求外，李賀雲都在研究着對付幻籠妖的辦法。
就這樣，李賀雲在夢境中一遍遍地重複着死亡。
夢中那如同現實般的感受，一次次刺激着李賀雲對自己的突破。
漸漸地適應了死亡。
李賀雲的動作也在夢中的磨礪下變得更加靈活。
“辛苦你了。”
店長輕撫着一隻坐在窗口上的黑貓，一邊道謝着。
黑貓的眼神中若有若無地散發出一抹綠色的熒光，在黑夜裏顯得格外的顯眼，如同兩縷綠色的鬼火在窗口飄蕩。
如果李賀雲能看到此刻的黑貓絕對會驚奇地發現不對勁，因為在李賀雲的夢境裏也同樣有着一頭黑貓與店長身旁的那隻黑貓如出一轍！
“喵——”
黑貓只是發出了一聲愜意的叫聲后，就跳出了窗外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