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火女聶瑤
達洛的話一說完,幾個特種兵頓時跟着竊竊譏笑起來。
怔怔地看着幾個小子,楊灼心說這幫傢伙也的確是恨透了桑格。但是為什麼自己對桑格的記恨反倒沒有之前強烈了?難道是實力增長的緣故,自己已經不屑於過去的小打小鬧了?話說回來,誰又能輕易把堅硬的桑格烤熟呢?
“你可別把這話說出去啊!萬一被他聽到了,你興許會得了,我們可就慘了!”達洛謹慎地告誡着楊灼。到現在,他雖然承認楊灼已經今非昔比,但是與桑格對抗,依然是沒戲!畢竟,後者是真正的修鍊者,而楊灼,好像就是個厲害點的的武者……
楊灼聽到此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讓達洛放心好了。
此時,武鬥場那邊亂呼呼的景象漸漸收斂,人們拋開了剛才的鬧劇,注意力再次集中在觀禮台上,那裏正有人高聲說著什麼。
“比賽要開始了,你們快過去看吧,我在這裏靜一靜。”楊灼望着武鬥場方向說道。
眾特種兵見狀,以為楊灼的情緒還沒有從剛才的打鬥中平靜過來,也就不再多言,興沖沖地跑向了武鬥場。
空地處終於只剩下了楊灼一人,以他現在的視力,武鬥場中的任何情形都可以能盡收眼底。在他饒有興緻的目光中,一個身着皮甲的少年手握銀sè長刀,首先走上了偌大的武鬥場,而他的身後居然晃晃悠悠的跟着一隻壯碩的黑鬃野豬。大概是不習慣被無數人盯着,黑鬃野豬站穩后渾身上下猛烈甩動,半尺長的雪亮獠牙在石板上來回蹭着,發出好似磨刀般的“嚓嚓”聲。有幾個前排的觀眾見狀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生怕那野豬突然暴走,將自己串了糖葫蘆。
這皮甲少年顯然是個獵人,獵人們最擅長與野獸溝通,而後建立起親密的感情,並肩戰鬥。就在他努力安撫黑鬃野豬的時候,人群中再次爆發出高漲的吶喊聲,無數少年更是面帶着狂熱之sè向武鬥場的另一側望去。
那裏,一名身着火紅sè法袍的高挑少女正緩步走上武鬥場。少女鳳眼微眯,粉嫩的肌膚好似凝脂,吹彈可破,羅袖飄擺中,幽幽的芳香若即若離。少女站定之後沒有絲毫臨陣迎敵的嚴肅,卻忽然向著對面的少年獵人投去一抹極盡嫵媚的笑容,令得那小子渾身微微一顫,慌忙羞澀着把目光避開。
“這兩個人……都不簡單!”楊灼看着場中人,喃喃自語道。正要繼續揣摩二人,他卻注意到一個高大的身影遠遠從武鬥場處向自己走來,辨認了幾番,楊灼的臉sè漸漸激動起來。
來人中等年紀,身材魁梧,由於鬍鬚太茂盛,即使刮過了,臉上依然泛着青sè。
“基諾團長!”楊灼大老遠喊着。來人聽到楊灼的呼喊后,腳步也是加快了一些,待他接近楊灼時,沉穩地笑着說道:“小子,真是你啊?怎麼回來這麼多天也不出來轉轉!”
楊灼對這個人生中第一個武鬥老師是十分尊敬的,雖然他實在不是當戰士的料,可是基諾當初對他的關心卻一直銘記於心。
“團長,我早就想去找您了,只是……您的弟子都太彪悍,你知道,我不太願意與他們接觸,對了,您的傷都好了吧?”
“早沒事了,那幫小子不放我走,這才耽擱到現在。我聽說剛才把那幫混小子打趴下的人居然是你,不錯啊,那幫小子,學了點皮毛就開始目中無人,早應該讓他們吃點苦頭了。不過,你這半年多到底跑哪去啦?你怎麼變化這麼大呢?哦,還有你的眼睛是怎麼了?”
“哦,是這樣的……”楊灼又是一頓胡編,大概內容跟對她媽所說的差不多,只不過這次把自己捏造出來的神秘老師換做了自然祭祀。對於溫妮,他是隻字未提,只說當時是自己一個人被狗頭人追殺着跑出戰場的。
楊灼繪聲繪sè的瞎掰着,情節跌宕不說,到了險象環生之時,他還會狠狠砸一下手掌,搖頭晃腦一番,好似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至於那莫名其妙的祭祀老師,更是被他描述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情到深處,居然眼圈一紅,為自己以後再無緣見到他老人家了表示遺憾和痛苦。
基諾聽得很認真,到了後來,也跟着楊灼一同皺起了眉頭。倒不是基諾好騙,畢竟,楊灼奇異般的實力暴漲是真的,再加上楊灼背地裏準備了好多天的故事,想不信都說不過去。
最後,基諾拍着一臉失落的楊灼安慰道:“你遇見的老者,應該是個世外高人,沒關係,我相信有緣分的話,你們還會再見的,不過你可要更加刻苦修鍊才行啊,可不能給他老人家抹黑了……”
楊灼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
就在這時,武鬥場中一聲尖銳異常的野豬嚎叫聲打斷了二人的談話,放眼望去,只見半空中,那隻黑乎乎的野豬經過一番陀螺般翻滾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頓時失去了知覺,徒留兩條後腿微微抽搐了幾下。而空氣當中,伴隨着忽然捲起的熱浪,一股鬃毛被燒灼的焦糊味道迅速在場中瀰漫開來,仔細聞起來,甚至有一些豬屎的惡臭若有若無地夾雜其中,也不知那野豬究竟受到了何種打擊……
場中無數觀眾趕緊捂住了口鼻,帶着各不相同的神sè瞧着痛失戰友的少年獵人,有人在為他的野豬憐憫,更多的人因為惡臭的衝擊,對那趴在地上的倒霉野豬報以痛打落水狗般的叫嚷。
雖然沒有仔細看比賽,但是楊灼還是敏銳地注意到剛才的一刻,女法師處驟然響起一聲獵鷹的啼鳴,而後炙熱火浪噴涌奔騰,便是導致黑鬃野豬直接被卷飛的原因。看着落魄的少年獵人,楊灼知道他一旦失去了野獸的配合,很多技能就無法施展,僅憑那一柄長刀,想要正面與女秘法師戰鬥,除非本身實力超強,否則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
果不其然,女法師在擊飛野豬之後,便緊握一把小巧的法系短劍,毫不忌憚的向獵人衝去,鬥志大跌的獵人在倉皇之下只得勉強抵擋着,頹勢一目了然。
“這女孩的確不簡單啊,團長,您能看出他的等級嗎?”楊灼一邊盯着火紅少女一邊問基諾。
“哦,你是說聶瑤啊?她是惠水鎮的選手,你沒聽說過她?這丫頭可是此次比武的冠軍爭奪者,她應該是二階初期的秘法師了,雖然只是剛剛跨入二階的門檻,但是與其餘那些一階選手比起來,無論是掌握的技能數量還是她的戰鬥經驗無疑都是鶴立雞群。到了她這個階段,便可以選擇自己偏好的秘法分支了,她所擅長的自然是火系秘法。”
“那黑鬃野豬是個一階野獸,除了驚人的爆發力,本身的抗擊打能力更是十分強悍,可惜在聶瑤出其不意的烈焰吐息面前,仍然不堪一擊,這丫頭着實恐怖啊。我聽說她也就剛過十六歲,一個十六的二階秘法師,放在帝國任何地方都是炸眼的天才!”基諾說罷,感慨的點了點頭。他今年已年近四十,還仍然在二階後期打着轉,遲遲沒有突破的跡象……
楊灼細心的聽着,面sè上微微流露出些許的佩服,難怪達洛之前詛咒桑格被這火女烤熟,原來她的確是有這個實力。
“對了,照你剛才的說法,你也是個自然祭祀了,難怪近身格鬥技術不凡,你掌握了什麼自然法術沒有?你的自然能量突破一階了嗎?”基諾突然問道。
“我所學的功法比較偏……團長,我的事以後再說,您這段rì子有沒有溫妮的消息?”楊灼話鋒一轉,直接扣入了他最關心的正題上。
“溫妮?”基諾顯然沒有從楊灼的發散xìng思維中反應過來,一臉茫然地看着楊灼,一會兒才略有醒悟,想起來溫妮曾給楊灼當過老師的,於是基諾臉sè微沉了下來道:“我這個團長也是不稱職啊,自從那一次戰鬥之後,靈貓傭金團損失慘重,兩名劍士犧牲,溫妮也失蹤了……到現在都沒有她的任何消息,我想她也是遭遇了不測吧。”
楊灼咂了咂嘴,輕聲嘆了口氣,接着問道:“團長,你給我說一說她以前的事情吧,我覺得……她不會那麼輕易被狗頭人殺掉吧?”
基諾疑惑的看着楊灼,一時猜不透後者在想什麼,只當是對溫妮的關心,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溫妮嚴格意義上說,是我們團的臨時雇傭兵。她是我們來賽侖鎮之前一個月臨時招募的。你知道,傭金團的人員除了核心成員,其他成員是相對不穩定的。溫妮來的時候孤身一人,也不願意說話,我見她年紀輕輕卻身手不凡,而且機敏果斷,是個難得的好幫手,便留下了她。至於她的個人信息卻知道的很少,傭金團的臨時成員其實大多都不願過多暴露自己的信息。不過……她好像提過她不是千魂帝國的人。”
“不是咱們國家的人?那她是從哪來的?”楊灼一臉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