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余德貴
余德貴本是漁民出身,初中畢業后就跟着大人在海邊以下網捕魚為生計。到後來發現靠打魚無論如何也發不了家,就把目光移向淺海作業的油田。他憑藉自己能說會道又善於看事兒的本領,與淺海油田幾家部門的頭頭腦腦們混熟,開始倒賣油田物資。那個年代油田與地方各自為政,他遊走於兩家之間既恩惠於兩家又能巧妙的利用兩家的矛盾獲利。他發家之後,敏銳的他發現這種事情終究不會長久下去,畢竟不合法。就在他決定另尋出路洗手不幹之時,辛墾鄉準備成立聯防大隊,負責地方與油區的安全與治安。他利用辛懇鄉派出所所長是他姐夫這層關係,搖身一變,由油田的“耗子”變身成穿制服的執法人員。當然他不是一般的人員而是聯防大隊的隊長。
他生的膀大腰圓,舉步生風,看上去渾身每個地方都充滿了力量。人們說他是吃魚吃的如此強壯,吃魚不但身體強壯而且腦子也強壯,他的心眼兒恁多也是與吃魚有關。據傳他剛下學那陣子放過牛,有次因為牛啃吃人家麥苗,他趕不走拖也拖不走,最後氣得他雙手抓住兩隻牛角硬生生的把牛按倒在地里。說他心眼兒多,是說他會看事兒也會來事兒。他能說會道,分對誰。對一般老百姓,他就行事武斷並且雷厲風行。如他所言:對待不聽話的刁民就得用刁鑽的辦法整治,想平易近人他們是門也沒有。他的方法方式也驗證了他的說法是對的,特別是對待辛墾這裏的“刁民”。在鄉里自從他主抓治安后,不管小偷大盜,胡鬧上吊均都於兩年之內全部隱遁而去。
說在辛墾北村有一“悍婦”,男人常年在外打工,自己與公婆住在一起。悍婦本並不“悍”,只是脾氣暴躁而已,平時與人還算和睦,一旦涉及自身利益時,脾氣一爆發,六親不認。而她的婆婆偏偏是個碎嘴子,東家長西家短,誰家大姑娘養漢子,誰家媳婦偷食野男人,沒有她不知道的。她不光碎人家,連自家的媳婦也“碎”。久而久之就傳到媳婦耳朵里,她媳婦豈非等閑之輩,她與婆婆沒戧上兩句就一把將老婆子推進豬圈裏,而且她堵在上面不讓她爬上來。由此落下一個不孝公婆的罵名。
有年男人打工回家,正碰上媳婦與娘在對罵,男人當著全村看熱鬧的村民面子上過不去,就扔下行李拖過媳婦暴打一頓。悍婦面對半年未見的男人回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打自己,心裏受不了,暴脾氣一上來,就喝了農藥。
這時正被巡邏的余德貴碰到。悍婦家人求助余隊長用他的車送醫院。他下車后簡單了解一下后,看悍婦喝的農藥並不太多,且藥性不是劇毒農藥。悍婦本意在於恐嚇住丈夫,不想真死。這已被余德貴識破,他大喊一聲,鎮住哭爹喊娘的家屬。他說:不用去醫院,我來給她治治。他向家屬要了一水瓢,在他們家的廁所里挖了一瓢,二話沒說,捏起悍婦的鼻子就給灌進嘴裏。眾人大嘩,忙掩鼻後退。再看此悍婦,吐得翻江倒海,兩眼翻白,肥臉發綠,在最後一口綠水吐出。指着余德貴想要罵,余德貴豈非善類,一大耳刮子扇了過去。大罵道:不孝敬公婆,天理難容,在四鄰八鄉不屬個人。然後對屬下說:待康復之後抓進聯防隊再教育半年。一句話鎮住悍婦,此後再也沒有聽說悍婦對公婆有不敬之處。余德貴也從此立起自己的威信。他就是這麼一個人,人人對他既敬又畏,沒有誰再敢在村裡做啥出格之事。
余德貴不知信沒信老瞎子的話,他日後果然做了官,雖不大,好歹是個一鄉之長,正科級。
有人說,余德貴是靠倒賣油田物資發家后,用錢買來的官。也有人說他是靠當所長的姐夫給牽線搭橋得來的官。其實都不是,余德貴隨出生一介武夫,文化不高,但水平卻一點也不低。
說余德貴鄉長水平不低是因為他做了一件全縣甚至全市鄉鎮都未做過得一件事,而且這件事十幾年來一直被全縣人們津津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