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趕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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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時節，春暖花開，百花爭艷。
京城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繁華喧鬧。
京城入口盤查的士兵翻了數倍，入之人都必須登記造冊。
無數學子背着包袱緩步行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臉上充滿了的憧憬。
時人不識凌雲木，直待凌雲始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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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讀聖賢書，求功名利祿。
這是許多少年學子畢生追求的夢想，為之奮鬥終生。
而今年的科舉，就是這些莘莘學子畢生的機緣。
一朝金榜題名，飛黃騰達，從此魚躍化龍，平步青雲。
此外，還有一位重要的參考物，就是皇榜。
皇榜乃是科舉最大的參考物，每年春季都要在京城各個官邸中貼佈告，凡是有學問者皆可前往觀看。
這些學子，有文采斐然者，亦有草莽匹夫之流。
文武不同，志趣相投者，或許能成為朋友。
而那些志大才疏之輩，則互相瞧不順眼，彼此厭惡，甚至互相仇視。
但是不管怎樣，皇榜的影響力極大，吸引了大批的莘莘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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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內外，無數莘莘學子慕名而來。
“快看，那不是有名的才子劉基嗎？聽說他詩詞歌賦無一不精，真正的文曲星轉世。”
“嘖嘖，這等大才，真是令人佩服啊！”
“你看那邊的那個人，長得也很俊朗啊，他叫張瑞，據說是禮部侍郎張九齡家的公子，文韜武略，冠蓋京華啊。”
“哇，這兩人果然厲害。”
人潮湧動，眾人議論紛紛。
劉基和張瑞二人站在一塊，風度翩翩。
二人都是才貌雙全，氣質卓越的人，一路走來，受到無數女子歡迎。
劉基溫潤儒雅，氣質超群。
張瑞英姿勃發，劍眉橫飛，丰神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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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瑞兄，聽聞你的字寫得特別好，我曾有幸在父親府上，見到過你的字帖，堪稱鬼斧神工，妙不可言。”
劉基微笑道:“不知你可否指教一下在下。”
張瑞淡淡笑道:“呵呵，指點談不上。劉兄，你的字筆鋒雄渾，大巧若拙，蘊含磅礴之勢，彷彿一柄神兵，隨時能夠斬破蒼穹。”
劉基臉上帶着謙遜之色，拱手道:“張兄謬讚了。在下字寫得確實差，文采也比不得張兄。張兄才華出眾，在下望塵莫及。”
“張兄太客氣了，在下也是粗通皮毛罷了。不如我們去前面酒樓坐下聊聊？”張瑞道。
“如此也好。”
二人離開人海，來到了一處酒樓。
這家酒樓叫作‘醉仙居’，乃是一處頗為有名的飯館，酒菜味道非常鮮美，是京城的名廚親自掌勺。
無數才子匯聚此地，為的就是嘗一嘗京城第一大酒樓的酒菜。
此時不少才子正在酒樓內吟詩作對，吟誦一首詩作，獲取一些佳話，以博紅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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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樓內人聲鼎沸，熱火朝天。
劉基和張瑞在酒樓內對詞辯論，以展才華。
旁邊無數才子在一旁觀戰，看得津津有味。
"若以論治國治民的方法治理國家，當以嚴刑峻吏，以雷霆萬鈞之勢鎮壓叛亂，才是上策！治國，需用重典，方可震懾宵小！"
劉基侃侃而談。
張瑞搖頭道:"這天下，當以仁治國，方可長久，若是用刑，豈不失民心所向！若以嚴刑峻吏治國，反而適得其反，讓天下人畏懼，從而產生抵觸情緒！"
二人相繼辯駁，言辭犀利，令人驚嘆。
樓台上的朱由檢也忍不住點頭讚賞。
這二人在才情、學識方面，都有着獨到之處。
張瑞是一個飽讀詩書，文采斐然之人；劉基則是一位深諳治國的奇才，對朝廷的綱紀制度極為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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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才，朱由檢非常欣賞，不禁多看了幾眼。
劉基和張瑞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眸中讀懂了一絲敵意。
"劉兄，你是不是覺得我和你之間有什麼矛盾呢？"
張瑞目光灼灼，盯着劉基。
"哈哈哈......"
劉基朗聲大笑:"張兄言重了，在下怎敢與你為敵！不過是在下的父親是萬曆爺欽封的探花郎，我自幼耳濡目染，也受到了父親熏陶，有時難免會對一些事情表現出不同的看法。"
就在此時，一英俊青年走了進來。
這英俊青年一襲白衣，身材挺拔修長，一雙狹長的鳳眼，鼻樑挺秀，薄唇微抿。
“死猶未肯輸心去，貧亦豈能奈我！”
他手持一把摺扇，輕搖慢擺，頗具才子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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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白衣翩翩、俊美無鑄的男子吸引。哼！"
劉基冷哼一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黃宗羲你這個喪家之犬！“薆荳看書
“黃兄好久不見！”
張瑞淡漠道。
“張兄好久不見。”
黃宗羲淡淡說道。
"聽說黃兄流連青樓，一擲萬貫，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張瑞嘲諷道。
“哈哈哈！”
在場眾人皆是哄堂大笑，看着黃宗羲的目光充滿了嘲弄，彷彿看着一隻可憐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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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宗羲面容平靜，並不介懷，淡淡道:"哪裏，哪裏。"
"唉！這年月啊，唯有錢財才是真本事。我聽說，黃兄你全族被滅，父母雙亡，只留你一人在外遊盪，真不知該說黃兄命苦呢，還是運氣差呢！"
劉基陰陽怪氣地說道。
在場眾人一片哄堂大笑，有的更是捂嘴偷樂。
在這些才子的眼中，黃宗羲就是一個乞丐。
一窮二白，連吃飯都困難，又有何資格和他們爭風頭？
黃宗羲面容沉穩，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劉兄有何見教？"
"哈哈哈！沒什麼，我只是提醒你，黃兄的日子過得也不容易，還是節省些吧！"
劉基譏諷道。
在他看來，黃宗羲只是孤兒，無權無勢，連個住處都沒有，能活到現在，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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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宗羲臉上沒有任何波瀾。
劉基繼續說道:"黃兄若是真有才學，便去考個功名，做個大官。"
黃宗羲淡淡道:"我自當秉承我父之志，堂堂正正的考個功名，做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劉基笑了:"你倒是有骨氣，可惜，黃兄，有句俗語叫做，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再有才華，也要有機遇，沒有機緣，終究只是井底之蛙。
你這樣的人，根本不可能考得上舉人！"
黃宗羲淡淡道:"劉兄，我想，我不必再跟你說什麼，我們各憑本領！"
劉基冷笑:"你確定，你有本事贏我？"
黃宗羲道:"我不喜爭鬥，只希望一切順應天命，如果你願意和我比試，那便請！"
"好，今日就讓你見識一番，什麼叫做才藝！"
劉基哈哈一笑，走下樓梯，走到舞台上，對周圍眾人抱拳道:"各位才子們，這次我將和張兄比試才藝，你們可以選擇參加，也可以選擇不參加，但是，一旦我贏了，你們將會輸掉五千金幣，你們確定還要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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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瑞笑道:"我參加！"
"我也參加！"
"我也參加！"
頓時，一群才子齊刷刷走上舞台。
"我們就看看，這兩個人能否比拼才智！"
"看看，劉基是怎樣的一個人！"
眾人都是一副饒有興緻的模樣。
幾人以文會友，不僅僅是交流文思，同時也可以交換一些經驗。
劉基走到桌案后，拿起一捲紙張。
他先是掃視了一眼眾人，最後目光停留在黃宗羲的臉上，冷笑道:"張兄，我就先出題了，你準備好紙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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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宗羲從容道:"我早已經準備好了。"
"那你就準備好了，就請出題吧。"
劉基說完，便打開手中的捲軸，朗聲念道:"詩經三百篇:春秋、禮記、古今、天下。詩為文，書是史。書是道，天是道，天地為道，四書五經為道，五嶽五行為道，六合為道。六合為道，是為道門，道法自然，天地間一體而成，天地為尊。"
劉基每念一段，就會停下來，等待眾人的回答。
一炷香后，劉基放下捲軸，笑吟吟地說道:"好了，各位，你們可以回答了。"
黃宗羲淡淡說道:"我已經全部答完了。"
"哈哈哈哈！"
劉基仰天大笑，目光中充滿了蔑視，"黃宗羲，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嗎？你的學問只怕還停留在《孟子》這種老古董手中，你連《論語》都不認識，又怎麼會知曉天下事，又怎麼知道天地之理？你這樣的人，也配與我比試，真是不自量力！"
"是嗎？"
黃宗羲淡淡一笑，從容說道:"劉公子，你剛才所說的，雖有道理，但也太過膚淺了，我想問一句，你所說的‘天地為尊‘，是指‘天地之仁厚‘？還是‘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或者是‘大道至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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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基一愣。
黃宗羲笑道:"你可知道什麼叫做‘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又是什麼樣的道理？"
劉基面色變幻，不知如何作答。
黃宗羲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乃是取義。而君子愛財，則是取之有道。劉公子你既為君子，卻又愛財，你所愛的‘君子‘，莫非是貪婪的小人，無恥的小人？"
劉基面紅耳赤。
他怒視黃宗羲，恨恨道:"你休要挑撥離間，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