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如何馴服一個瘋子

雲蓁蓁的腰身被衣裙勾勒的很細，他也知道，中原女子大多喜歡纖腰，可是這樣的腰身總讓人覺得脆弱易折。

可是懷裏的這個，似乎一隻手就能攬過來。

雲蓁蓁的腰上纏上了一隻手臂「盈盈一握，說的就是這個嗎？」

「你，手給我拿開。」

「我從前覺得這樣的身體太瘦弱了，若是去了我們楚地，怕是連馬都騎不了，可是看到你，我又覺得在那裏給你蓋一間金屋子也未嘗不可，是不是？」

有些話，根本就和楚煜說不通，比如禮義廉恥，閨中女子的名聲，亦或者盛京的規矩。

「你們那裏女子都可以騎馬？」

「自然是，我們楚地的人，向來都是學會走路就開始學習騎馬了，所有人都是從馬背上長大的。」

「你這個樣子，實在是不像那種人。」

雲蓁蓁一直覺得在馬背上長大的人都和南蠻那邊差不多，臉色黑紅，而眼前的楚煜，怎麼看都是細皮嫩肉的樣子。

「騎過馬嗎？」

「不會，姐姐和哥哥他們都會騎馬，但是我從未騎過馬，娘親不讓，我也是家中唯一一個從未習武的孩子。」

「那你想要學武嗎？我的武功在楚國可是數一數二的。」

「我學武做什麼？」

「自然是因為防止那些狼子野心的男人啊。」

楚煜嘴角揚起，眼中卻毫無笑意「小美人既然那麼看重規矩，卻還是為了自己的目的，接近其他男人，不是嗎？」

雲蓁蓁眨眨眼「怪不得，沒想到世子的眼線都已經到宮裏了。」

楚煜手臂一用力「看來這就是真的了。」

「是，但楚世子可以放心，靖王殿下可沒您這麼孟浪。」

「我，孟浪？」

「世子殿下，陛下要設宴給您壓驚，你要說什麼，做什麼，麻煩快點。」

「我從前一直覺得女子太聰明了不好，前朝末年，外戚專權，那時候的太後娘娘說過一句話，男人征服天下，而女人要征服男人。」

「所以，世子殿下覺得我心思太重。」

「後來覺得，這話也沒錯，征服我，是個美人也不錯啊。」

楚煜這個人非常的矛盾，很多時候根本就無法理解，即便是雲蓁蓁，也無法預測他的目的。

「現在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你想讓我做什麼？」

雲蓁蓁努力了許久，臉都憋紅了，也沒掙脫開腰間的鐵臂。

雲蓁蓁敢和大皇子假意奉承，好好相處，那是因為大皇子在這裏會恪守規矩禮儀，而眼前這個人，卻無數次的撕開自己的面具，讓人氣憤又無奈。

「我要你做什麼？」

「不需要嗎？我還以為你現在會很着急扶持一個太子呢。」

雲蓁蓁握緊拳頭「你在我身邊也安插了人？」

楚煜面色不變「這可是我最大的秘密，你猜。」

雲蓁蓁有那麼一瞬間，想把這個人扔進池塘里去。

可若是這個人真的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人，那這位楚世子可就真的是深不可測了。

「你會幫我嗎？大梁有了太子，對世子殿下應該不是什麼好事吧。」

「也不是壞事，你只有這一個機會，要不要幫忙。」

雲蓁蓁不明白眼前的這個人有何勢力，這個初來乍到的楚世子殿下，說話行為都半真半假，也許這個人真的深不可測，也許這個人只是在玩一場惡作劇。

「桃兮，你現在需要幫助不是嗎？」

大梁皇宮中的御花園的確是不錯，鮮花是四季開放的，這個時候正是新芽吐綠的時候。

眼前的姑娘穿着淺綠的衣裙，梳着閨閣女子的雙髻，用淺綠的髮帶綁着，還帶着幾個珍珠的珠花，還是顯得有些稚嫩，現在卻緊緊抿着唇瓣，在思考楚煜的提議。

半晌，小姑娘才抬頭看着他「那麼，代價是什麼？」

「嘖，真是一點都不好騙，真不可愛。」

很明顯，聽到這樣的話之後，雲蓁蓁的臉色更加謹慎了。

「你先說。」

楚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往後離那些男人遠一點。」

「那些，是哪些？」

「所有男人，小桃兮，我不允許你靠近其他男人，染上了其他男人的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

雲蓁蓁明知道這個人的話是故意的，鼻翼還是忍不住動了動，莫非自己身上真的有了什麼味道嗎？

「那只是正常的交往。」

「可我不喜歡。」

你不喜歡，和我有什麼關係？不喜歡最好，然後離我遠一點。

「小桃兮，若是你打算靠這個讓我討厭你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會的。」

楚煜鬆開手臂，帶着薄繭的手指輕輕的劃過雲蓁蓁細嫩的皮膚，引起一陣輕微的顫慄。

楚煜坐在旁邊的階梯上「小桃兮，我第一次上戰場的時候，只有十四歲，那個時候我的父王就讓我跟着一位小將軍上了戰場，他是那個將軍以後就是我的人了，第一次，我不敢殺人，所以被敵軍傷了，那位小將軍救了我。」

雲蓁蓁預感這會是一個不那麼好的故事。

「然後我的父王抓着我的手親自斬殺了那個小將軍。」

「為什麼？」

楚煜微微仰起頭，夕陽殘血，世間美景。

「因為那個人沒有護好我，即便那是我的錯，我的父王在戰場上教會我的第一件事，抓不住，護不住的就不是我的，可我若是一定想要，就要夠強，也要夠狠。」

楚煜分明是在仰頭看着姑娘，雲蓁蓁卻忍不住想要後退，但是她忍住了。

「我不太明白楚世子的意思。」

「那位小將軍的屍體被我帶回了楚國，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做不了活人的將軍，那做我的陰兵鬼將也未嘗不可。」

這才是楚煜想要說的話。

「我想要的，即便是死了也是我的，所以，小桃兮，被我看上怕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吧。」

雲蓁蓁輕輕呼出一口氣「既是如此，便勞煩楚世子了。」

雲蓁蓁轉身踏着夕陽而去，她有一位老師曾教導過她，若是招惹了一個瘋子要如何？

「蓁蓁，聰明的人不會選擇遠離和逃避，聰明的人會馴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