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潑墨畫
隊伍完成任務，順利的從b口撤出。
何帆並沒有殺掉李彪，畢竟是國家的軍人，應該交給國家來處置，李彪在出來后的第一時間得到了救治，被門口早已停放好的救護車拉走。
而何帆並沒有重見天日的快感，壓榨自身帶來的精神透支，使他坐在沙發上緩了許久才恢復一些神采。
經過一番檢查后，何帆搖搖晃晃的向家裏走去，現在他渾身疲憊，不論是肉體上還是精神上的。
意識也紊亂起來，他不斷的想着被李彪殺掉的軍人，沒有死在怪物的手上，而是倒在了同胞的槍口下，如同李彪沒有開槍，他有信心帶着受傷的軍人出去。
又想起來李彪的突然反水，以及生死一瞬，如果再慢上一步，何帆確定，槍口會冒着火舌吐出一枚子彈。
而現在他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一覺，現在的他全靠一口氣撐着。
蹣跚的來到屋前，打開門，周白鷺正滿眼淚光的望着何帆：“何帆，沈檸姐被那個黃頭髮的抓走了。”
一陣火氣沖胸口燃起，一路直衝天靈蓋。
“杜呈！”何帆咬牙切齒，而後摔門而出。
周白鷺跟在何帆身後，眼巴巴的瞧着他身上的血跡，不知道何帆經歷了什麼，但她現在不敢開口問，因為何帆現在看起來真的很生氣。
何帆來到了醫院，據他所知，李彪正在裏邊接受治療，他一腳踹開門，黑刀抵住躺在床上的李彪的喉嚨。
“杜呈現在在哪兒？！”何帆低吼。
李彪盯住何帆沒有言語，下一刻，他另一隻手落在了地上，鮮血噴涌。
“在哪兒！！？”何帆瞳孔發紅，盯住李彪。
李彪吃痛，狠狠的咬住牙，仍然緊閉着嘴唇。
何帆緩緩轉移刀身，移動到他的兩腿之間，開口：“我給你三秒時間。”
“三！”
“我說！”李彪身子微微弓起，眼神中終於有了一絲恐懼之色，如實招來。
城南最繁華的街道上，有着一處大院，院裏左右立着兩根石柱，雕龍畫鳳。
一伙人啪嗒一聲將沈檸放到石桌上邊，沈檸瞪着面前的男人，她的嘴巴被堵住，身上也捆綁着結結實實的繩子
“我老實告訴你，何帆已經死了，他被派遣去清理防空洞裏頭的怪物，他隊長剛好是我手下。”
杜呈用手微微將沈檸的下巴勾起，可見沈檸的眼裏滿是淚光。
“你應該慶幸，何帆死的很乾脆，沒有變成那種怪物。”
他的手向下滑動，在沈檸雪白的脖頸上劃出一行紅印。
“所以，你就乖乖的，說不定還可以少受些罪。”
杜呈伸手開始解沈檸胸口前的紐扣，沈檸拚命的扭動身子，卻被幾個男的過來摁住。
“我建議你順從一點兒！”
杜呈一把扯開沈檸的外衣，伸手欲解開最後一層遮羞布。
這時結實的大門被一腳踹開，何帆額頭青筋密佈，一步一步向里走來。
杜呈抬起頭，此刻他的眼神就如同被斬手后的李彪一樣，疑惑和不解。
院內一片沉默，針落可聞。
何帆就這樣一步又一步的走來，黑刀如同感覺到了何帆的憤怒一樣，刀柄紅色光芒乍現。
院內眾人慾要襲來，何帆的瞳孔瞬間收縮，所有人的動作都變得遲鈍。他來到石桌前，高高舉起黑刀，如同死神揮舞鐮刀。
刷！！！
一片血光濺射而起，如同一副紅色潑墨畫。
時間慢了下來，杜呈，杜大少，杜公子的頭顱在空中高高拋起，而後滾落在地，最後時刻眼中還有着難以置信。
何帆抱起沈檸，周圍眾人再不敢有動作，眼睜睜看他離去。
解開沈檸身上的束縛，她失聲哭了出來緊緊的抱住何帆，旁邊的周白鷺也紅着眼睛，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沈檸身上。
何帆面露倦意，但是依舊露出如同春日暖陽般和煦的笑容：“回去了別再給我洗內衣了啊。”
沈檸盯住何帆，而後猛然用薄唇貼上何帆的嘴唇。
何帆一瞬間手足無措，刀都隨之掉落在地上發出鐵石碰撞的聲音。
濕潤的清涼，還有一陣芬芳。
何帆將頭扭到了一邊，雖然慾望作祟，但在大勢面前他犧牲了小我，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談情說愛。
“對不起......”何帆脫離開沈檸的懷抱。
此刻的沈檸，就如同是當初下課鈴聲響起后的何帆，內心五味雜陳，空虛，失落。
是對自己沒有感情了么？沈檸心想。可是他又為什麼來救自己，沈檸陷入思緒漩渦中，身體搖搖欲墜。
周白鷺過來扶住了沈檸，何帆沉默，最後主動打破當下的氣氛：“咱快回家吧，我剛剛砍殭屍要累死了，人都差點兒沒了。走吧，回去后我給你們講。”
沈檸這才表情平和。
“我也要聽！”周白鷺錘了一下何帆。
幾人來到公寓樓下，遇到了在樓下石桌上下棋的馮老頭和叔叔。
老爺子見何帆渾身是血，連忙發問：“何帆怎麼了？”
馮老頭也是滿臉疑問，古武持有者的一切都是國家級機密，關於何帆的任務，他也是不知道的。
何帆向幾人說明了事情的原委。
“老馮頭，你可得給我這獨苗做主。”老爺子轉頭盯住馮老頭。
“媽的！還有沒有王法了，我這就給上頭寫報告，把杜城那老王八蛋革職了，到底幫他孫子幹了多少齷齪事！小盒飯你回去好好養着，不用怕，那小王八蛋殺的好！叔給你做主。”馮老頭聽完后早已怒不可遏，自個兒看着長大的孩子，差點兒就沒了，他不幹點兒啥真對不起他部隊裏馮閻王的名號。
何帆點點頭，被周白鷺攙扶着上了樓。
此刻兩個老頭卻坐不住了，顧不得下了一半的棋局，兩個老頭直奔軍區而去，馮老頭直接衝進汪又夏的辦公室：“你手底下的人差點兒沒了知不知道！”
汪又夏聽完后也是怒不可遏，國家的未來，險些栽到一個腐敗官員孫子的手裏，當下就動筆寫了一封信。
當天的下午，杜呈的爺爺杜城就收到了一封革職信，他被欺壓已久的下屬緊接着爆出了他腐敗的證據，杜城當天晚上又被關入了大牢。
何帆這一覺睡的很不踏實，不過清晨起來，陽光明媚，新的一天開始，就讓舊的一天過去。
扭頭準備再睡一會兒，卻猛的驚醒，今天是有訓練的。
看了眼時間，立刻穿衣下樓跑去榴園，一旁準備早餐的沈檸也跟着何帆跑下去，邊追邊喊：“早飯準備了還沒吃呢！”
終於趕到榴園，看到馬大刀坐在石階上，正在閉目養神，見何帆過來沒有睜眼，嘴唇微動：“殺了幾個？”
何帆定神想了想：“23隻，還有幾個比較特殊的。”
“嗯？”馬大刀睜開一隻眼睛。
“有幾個會開槍的喪屍，還有一個跑的特別快的，生前應該有腿部殘疾，所以死了跑的特別快。”何帆開口。
“聽說你還殺了個人。”馬大刀睜開另一隻眼睛。
何帆點了點頭。
“殺掉好！從古至今學武都不只是為了強身健體，還為了除暴安良，為老百姓謀福祉。”馬大刀捋着自己的小鬍子，對自己這個徒弟大為讚賞。
“你要知道，這些都是小打小鬧，城牆外才是真正的戰場，而你，遲早也會踏入那片土地，你還不夠強，還需要再練！”
“掌上壓準備！”
“停！！”沈檸這時候站在何帆前邊，氣鼓鼓的看着馬大刀。
“先讓何帆吃個早飯嘛，不吃早飯就練人就垮了。”沈檸鼓着臉開口。
馬大刀見狀擺了擺手：“聽見沒，你女朋友喊你吃飯呢，快吃！”
何帆錯愕，這就成女朋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呢。
沈檸能不知道馬大刀的心思，拿了一顆水煮蛋就給斜着眼的馬師傅遞了過去，馬大刀笑盈盈的接過去：“小姑娘長的真耐看，何小子有福氣唷。”
何帆欲言又止，只得接過沈檸遞過來的食物堵住自己的嘴巴。
沈檸掩嘴微笑，何帆愣了個神，是挺美的，但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可得忍住了。
吃完早餐就開始了更加殘酷的訓練，和馬大刀用木刀對練，自己永遠討不到好，就如同他所說，刀意早已入骨，何帆才融入肌肉而已。
“右轉豎刀，轉身反劈，獨立反劈，大劈雙抽，盤步后掃，頂花劈刀，各！一千下！”馬大刀說完就笑盈盈的在一旁坐下。
何帆從背後摸出一包九五至尊煙扔過去，馬大刀一把接住。
“師傅，今兒能早點兒回家不？”
“行，沒問題！”馬大刀面露笑容，對自己徒弟內心又是一番讚美，這徒弟，真是肯下苦又孝順。
下午六點何帆就撤人了，回去后沈檸換了半塊兒豬肉正炒菜吃。
周白鷺一臉崇拜的望着沈檸：“檸姐，我要是像你一樣會做飯會好了。”
“別搶何帆我就全部教給你”沈檸揮動鍋鏟。
“我想想！”周白鷺立馬抿住嘴唇低頭溜走。
何帆在一旁凌亂，這話題有些嚴重超綱了啊，兩位姐姐說話也不知道避着人，他在茶几邊坐下思索，自己住在這兒，是不是不太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