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妾就是個擺設
只穿了褻褲的蘇牧雲連忙起身,全身籠罩在斜射進來的陽光之下,結實的肌肉像是要撐破肌膚般的光亮,胸前與肩膀處竟有好幾處吻痕和牙印。
沈月是怎麼也沒想到,昨天還以為自己是一步登了天,轉眼之間就掉進了冰窟窿里。
蘇牧雲身上的印記讓沈月妒恨的眼淚猛的流了下來,她凄凄切切委屈的哭泣道:「王爺,你,你既然已和王妃入了洞房,那就祝你們百年好合,王爺要是嫌月兒礙了眼,那月兒就……。」
說完好似就要一頭撞死在門柱邊,恰好被進來送水的雙寶攔住。
蘇牧雲嚇的一身冷汗,見沈月被攔下,這才轉身去取衣服,赫然看見姜晚清在床上。
「姜晚清,你。」
蘇牧雲這回是徹底清醒了,被吵醒時瞧見沈月在床下對着他哭,頭腦多少還有些懵的狀態。轉頭見床上躺着的姜晚清,恍然大悟中才發現,他一直摟着的女人是姜晚清。.
我怎麼會?蘇牧雲怔在地上。
姜晚清當然是醒着的,她要的就是這樣的開場。
聽見蘇牧雲的聲音,她知道該有所動作了。
「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在這吵鬧,看來昨天本王妃的話是白說了。」
沈月聽見她一番狠話,立馬止住了哭聲,這傻子姜晚清昨天喜宴上的手段多少讓她有些畏懼。
蘇牧雲趕緊穿好衣服,發現被姜晚清弄脫臼的手腕已活動自如。
難道她昨晚給我治好了?蘇牧雲心想。
沈月趁機爬起來貼緊蘇牧雲的胸膛,嚶嚶諾諾的極小的聲音繼續哭着:「王爺你這麼快就不要月兒了嗎?」
沈月完全沒想起來,昨日被潑的滿臉花,竟然沒有洗。換了平時,打死她也不會如此面容來見蘇牧雲。
蘇牧雲此刻腦袋還是一片空白,只想着怎會和姜晚清睡在同一張床上?沈月的吵鬧讓他頗有些煩躁。
姜晚清順手扯過一件衣服遮於身前,喝了口雙寶準備好的茶。
「果然是煙花地出來的,只會床上伺候男人,禮義廉恥一概不知!」
沈月躲在蘇牧雲懷裏,不敢回話,委屈的眼神看着蘇牧雲。
蘇牧雲還能回憶起昨晚,軟香的滑溜溜的肌膚,在他懷裏的感覺。可他現在根本不想承認這種感覺,他喜歡的是沈月,不是眼前這個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的女人。
「本王怎會和你洞房、你莫非用了什麼手段?」
姜晚清慢慢悠悠的下床,披上紗袍,臉色漸漸變得冰冷:「蘇牧雲,你高看姜晚清了。昨日洞房,是你酒醉不能自持,你還對本王妃說,這輩子就喜歡清兒一人。
「胡說!」蘇牧雲怎能承認。
「如你不信,移步到床前一看便知。」姜晚清眼神已變得清冷。
蘇牧雲這才注意到婚床里錦被之上,赫然一處宛如血紅的花朵,無比的刺眼的直擊他的心臟。他緊攥的拳頭咔咔作響,任憑沈月目瞪口呆又一次滑落到地上。
姜晚清目視面前,這兩個面如死灰的狗男女,她怎能輕易放過,戲要做足才有意思。
「你也不用這樣,如真不願意,今日入宮,徵得父皇允許,回來一紙休書,姜晚清絕不糾纏。王爺就可以高枕無憂的,和新妾悠哉的過小日子了。」
「不過,即便你休了本王妃,還會有其它賜婚的別的王妃。妾也終歸是妾。」
蘇牧雲聽姜晚清這麼一說,心裏只是冷笑,太祖皇帝賜婚,我怎敢休書,就連父皇也不能違背,她這是吃定我不敢了。
姜晚清踱步到沈月面前,半蹲而下,像是欣賞一件東西,嘴角微微勾起,輕笑着道:「昨夜本王妃可是累壞了,現在沒空追究你,如果你再不知好歹,就算是王爺恐怕今天也保不了你呢。」
沈月癱坐在蘇牧雲腳邊,裝出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裏卻是另一種想法:當年沒弄死你,看來呆傻都是裝的,只要保住府里的地位,王爺早晚都是我的。
「王爺先去用膳吧,我要再睡會兒,其它閑人都退下吧。」姜晚清又躺回床上,準備睡個回籠覺。
她回想着昨晚,自己折騰夠了之後,就把蘇牧雲衣服扒了,就為今天早上設計好的這一幕,不甘心的還在蘇牧雲身上又掐又咬的。之後她是在蘇牧雲旁邊睡下的,並沒有和他蓋一個被子。怎麼就和蘇牧雲摟在了一起?
摟這個臭男人,噁心!
不知覺中,姜晚清闔上雙眸,沉沉而睡。
蘇牧雲把沈月暫時安排在書房,那沈月扭捏不肯,蘇牧雲叫雙寶拿來一面鏡子,沈月方才知道自己剛才臉上有多駭人。以美貌為生命的女人怎會允許自己這個樣子,又在糾纏了蘇牧雲一會,乖乖的走了。
姜晚清美美的睡了個回籠覺,自己睡慣了,冷不丁有個人在床上確實有些施展不開。
不過效果還是真的不錯呢!想着想着姜晚清笑着睜眼,伸了個大懶腰。
蘇牧雲好像一直沒有離開,穿戴整齊正審視着她,恨不得把她看穿一樣。他注意到了自己身上的紅色印記和牙印,活動之下還有些微微疼痛。怎麼昨晚的事一點都想不起來了呢?
「你看我做什麼?」姜晚清看眼前情景不對,不過她也不想放棄刺激蘇牧雲的機會。
「我都替王爺有些可惜了,以後酒還是少喝為好。」
看着被激怒的蘇牧雲,姜晚清得意的很。
「王爺,進宮車馬已等候多時了。」屋外下人稟報。
蘇牧雲狠狠瞪了姜晚清一眼,一甩袖子往外走去。
大婚之後是要到皇宮謝恩的,太祖皇帝已仙逝,那麼便是要去乾和殿。
兩人一路無話,各自盤算着心裏的事。
太監總管薛公公在前面引路,姜晚清跟在蘇牧雲身後,緊走幾步,小聲叮囑:「蘇牧雲,在父皇面前,你最好不要繃著臉,否則休不了我,遭罪的是哪個就不好說了。」
蘇牧雲回頭怒視,堂堂譽王竟在皇宮裏被赤裸裸的威脅。
這老皇帝剛批示了幾處奏摺,手裏正拿着一本參奏譽王的,眉頭都能皺出個疙瘩。
聽薛公公奏報譽王和王妃來謝恩,老皇帝手裏奏摺一摔:「混賬東西還有臉進宮。」
這老皇帝也無奈,譽王妃雖說是個傻子,但也是太祖皇帝賜婚,又是將軍府的人,邊關戰事都仰仗姜家。如譽王是個清楚之人,娶來好生養着就是,犯不上弄個青樓名妓礙眼,既丟了王府皇家的臉,也得罪了將軍府。
按理說譽王是這些兒子當中最明理的一個,怎會做出此等糊塗事?